第八十一章 归来
小六顶着金鱼眼，透过肿胀的双眼缝隙之间，注视着凤霞舞的各个细微动作。
小六双眼圆睁，虽然依旧是如同缝隙一般，可小六倒是看清了凤霞舞手臂、肩膀、腿部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就连那汹涌的女儿峰上下起伏抛出的弧线都能看个清清楚楚。“喝，看剑。”小六，全力一击，黑剑笔直向着凤霞舞手中的草茎而去，内力灌注下的剑身周围带出一股剑气形成一片真空，剑尖之上更是一尺多长的尖锐剑气。剑气锋锐无比，碰触到了凤霞舞手中的草茎，草茎被剑气扫断。凤霞舞丹目豁然睁得更大，急速将头偏向一侧。黑剑去势迅捷，剑气翻涌，幸而凤霞舞及时偏头，只可惜了凤霞舞那一头黑亮的长发。凤霞舞躲避之际，一缕长发飞扬，被剑气扫中，断成了缕缕，不住飘飞。
“怎么可能？”凤霞舞拿着手中半截的草茎目瞪口呆。
“哈哈，有什么不可能，这不是已经变为了可能吗。哈哈，哈哈。”小六一击得手，心情极为舒畅。只是鼻青脸肿，香肠嘴的小六，此刻笑起来，那脸形如同鬼魅般骇人。
“我7阶妖力，灌注这茎条，至少也坚如铁石，怎么可能被你的剑气扫断。”凤霞舞满心疑惑。
“怎么，不相信，再来，再来。”小六此刻信心大增，又摆开架势准备继续挑战。
“……我服了，就算你赢了好了。”凤霞舞丝毫不顾忌自己高贵玲珑的形象，此刻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休息起来。
“什么叫算我赢，本来就赢了，不行再来几百回合。”小六精神振奋，不住大呼小叫。
“……你赢了，你赢了。”
“这还差不多。”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景象，都笑了起来。
凤霞舞身心极为疲惫，看着依旧活蹦乱跳的小六十分不解，却无力张口询问了，是用弱弱的声音说道：“给你当陪练这么久，我是饿了，我先休息一下。”说完，直接躺倒在了草地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这女人，也不怕冻着……”小六翻转背包，不一刻就在凤霞舞的身旁升起了火堆，又去找寻了一处水潭，弄了几十条鱼儿来，在森林中采摘了一些能食用的蘑菇，更是抓了几只野兔、几只野鸡，还有许多其它物兽。
小六利用匕首将这些物兽扒皮、清理内脏后清洗干净，就架在了’烧火棍’上烧烤起来，不一刻就传来了浓郁的烧烤香味。
熊熊的火光映照着凤霞舞粉嫩精致的脸颊，窈窕的身子在紧身衣裙的包裹下展露无遗，汹涌的胸部，上下起伏。小六哼着小曲，一边烧烤，一边欣赏着“美景”，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小六盯着凤霞舞的身姿，定定的出了神：出去这屏障，就要一路疾行，出了沙漠更能御空飞行，不几日可能就要各奔东西，虽然是百年老妖，可这一路对自己也是百般照顾，倾囊相授，浑然没有书中写的那般穷凶极恶，吃人不吐骨头。小六更想起了巴腾尔，想必那巴腾尔已经和乌娜尔欢好数日，早就已经种下爱情结晶了吧。小六又想起了唐家，想起青龙镖队，想起了唐婉儿，是该回去了。
“好看么！”
“好看，额……我是说你身后的草地、森林好看，嗯，好看的紧。”这老妖怎么就醒了。
“凤霞舞姐姐，这些都烤好了，再不吃凉了那味道可就不美了。”小六赶紧转移此刻的尴尬。
几日劳累，此刻又有这有荤有素的各种美食，两人倒是大快朵颐。好在小六早就准备了充足的食材，饭量本就很大的小六，才能从’海量’的凤霞舞嘴中，得已填饱五脏庙。
“小六，你说的大，大什么’姨妈’是从哪里学来的？”凤霞舞借着吃东西的间隙，低着头轻声问道。
“从唐家书房，书本上看到的。书中写的一些，我也是懂非懂，只知道女人每个月有那么几天特殊情况，会见红，我自己取名为’大姨妈’嘿嘿。”
“无耻！”凤霞舞啐了一口，不在纠缠这个话题，小六的厚颜无耻实在非人所及，饶是凤霞舞一百多年的经历，面对小六有时也是甘拜下风。
这几日，结界后荒漠中在没有出现那骇人的龙卷风，天刚擦黑，二人就收拾妥当。凤霞舞凤目瞟了一眼小六，又化身黑豹，小六稳坐其上，黑豹一个纵跃就跳出了隐形的屏障。一人一豹在大漠之上放开速度急速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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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你说小六哥哥，现在在哪里呢？”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四蹄雪白，正在镇外官道上缓步而行。马背上端坐着一位妙龄女子，这女子外着厚实的纯白坎肩，内里一身浅蓝色对折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腰间一条犀牛皮腰带，一条玉佩系于其上。一头漆黑的长发，披于脑后，随风飞舞。绰约的身姿婉约娉婷，随着马匹一起一伏。马鞍后绑着一柄鲨鱼皮制成的剑鞘，剑柄上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不住摆动。这女子正是每日骑马至路口眺望的唐婉儿。
突然唐婉儿身下的黑色骏马，躁动不安起来。
“’踏雪’，’踏雪’？怎么了？”
希律律，这马匹打了一个响鼻惊叫起来，随后甩开四蹄向着西北方向狂奔起来。
“‘踏雪’，’踏雪’”唐婉儿已经控制不住马匹，索然任由马匹狂奔。
一个人影，出现在路的尽头缓步而行，唐婉儿目力所及却看的不是很清楚。
马匹急速奔驰，马上人儿婉约卓立，路头的人影逐渐清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头发凌乱，一张看不清面容的脸上一双囧囧有神的眼睛精光四射，龇着一口大白牙，冲着马上的人儿遥遥微笑。
唐婉儿心跳急速，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是小六哥哥。若不是小六哥哥，这’踏雪’如何这般？马匹依旧奔驰，唐婉儿那一颗小心儿急速的跳动起来，脸颊上已经挂上晶莹的泪滴。小六哥哥，可真的是你么！
马匹奔行到这人跟前，围着这人不停的打转，极为兴奋。唐婉儿痴了，呆了，日夜思念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小六两眼含情脉脉的紧紧盯着马上的人儿，也不开口说话。唐婉儿轻巧的跳下马来，和这个乞丐般的人儿相对站立，四目相接。
小六哥哥，你可知道婉儿心中有多少话语想要对你说么？你可知道我日夜都在思念着你么？你可知道想念一个人是多么的酸楚么？再多的话语，却不知从何开口，只有这涌之不竭的泪水，才能表达此时的情感。
“婉儿，我回来了！”小六内心也是感慨万千，这西北一行可谓历经艰险，几次死里逃生，今天终于完整的站在了你的面前。
“嗯！”太多的话语，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一向热烈奔放的唐婉儿此刻却扭捏娇羞起来。脸颊上娇羞、喜悦的表情显露无疑，那新剥鸡蛋般光滑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小六回头看向空旷高远的天际，微微一笑，转而牵住了唐婉儿的芊芊玉手，唐婉儿害羞的躲闪了一下，就任由小六牵着自己的手，并肩和小六踏着积雪向着家的方向走去，那神驹的马匹亦步亦趋的跟在二人身后。
一路慢行，二人说不完的话语，道不尽的相思，诉不尽的绵绵话语。临近唐家，一派萧落景象，唐婉儿才将唐家的境况粗略的说了一番，话语之中满是惆怅。小六无不感慨，短短数月就已经物是人非，唐家竟然萧落到如此境地了。
“你从侧门进入，你原来的住房，我派人长期打扫还能居住，你先去收拾一番，我去告知他们，一会在主宅客厅你见见他们。”
“嗯。”
唐婉儿带着喜悦、带着甜蜜乖巧的去了。
小六缓步进入唐家外宅，曾经热闹、锦绣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一些偏僻的下人厢房爬满了蛛丝，落满了灰尘，自己经常爬上爬下掏鸟蛋的桃花树也已经，成为了光秃秃的树干。
自己居住的房间门前居然十分洁净，小六推门而入，陈设还和以往一模一样，简单，却十分整洁，进入内力的睡房睡床之上多了一床崭新厚实的褥子和棉被。
正在愣神之际，一个壮实的少年端着一个盛着热水的大木桶走了进来，那少年一边将沉重的木桶缓缓放下，嘴里一边嘀咕：“大小姐真是的，小六那小子多久没回来，每日还要我来打扫房间，今天更是疯了般，让我搬来一个洗浴的木桶，还不说明原由，当真莫名其妙。”这少年浑然没有发觉，里间睡房里站着一个人。
小六嘴角挂满了微笑，轻轻的走到那少年背后，敲了敲少年的肩膀。
“啊，谁！”少年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活似见了鬼一般。
“啊，哪里来的乞丐，出去出去，好大胆子居然跑进这里来了，看大门的眼睛瞎了么！”少年驱赶着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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