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愁云惨淡
“桃花镇红柳巷，太小，这桃花镇人也少了些，送到王城胭脂楼，那才美妙，每日流连忘返的贵族公子哥不知凡几，嘿嘿，那千人压，万人骑的滋味，哈哈……啊，……”炎恩泰，得意忘形之际，开怀大笑，胸腹颤动，带动了下体，一阵剧痛袭来，疼的竟然说不出话来，很汗直冒。
“你们好生养伤，先不要管这些事了，我自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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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灰色朴素厚实衣衫的中年男女，从唐家侧门出来，女的挽着一个菜篮，两人一边行走，一边说着话儿，这两人正是肖丁与张翠娥。
“我们的小六当真了不得啊。”肖丁哈了口热气，搓了搓双手，说道。
“可不是啊，这一趟走镖，小六一下子就出名了，这唐家上上下下早就传遍了，他们将那故事讲述千遍、万遍，我也是听不烦的。”张翠娥，欣慰的说道。
“那小小的一个娃儿，居然能做出这般事来，要是我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瞧你那熊样，就你？那凶蛮的异族人，把眼一瞪就和牛眼一般，你还不得吓得尿裤子，更别说他们杀人不眨眼，还吃人肉，想想都可怕。”张翠娥鄙夷的说道。
“嘿嘿，打小就看小六那孩子十分机灵，这时间过的还真快啊，转眼这孩子都这么大了。”
年关将至，唐家几多愁云，可这年还是得过。辛苦一年，仍旧留守唐家的老老少少、镖师、护院、长工、短工、下人等等，一些物事还是要购置的。络煞差使二人，出门来购买一些物品。两人踏着积雪，一边闲聊，一边往集市走去。
“老肖，你快看，怎么这么多骑马的兵丁？”转过一个街角，二人就被一阵紧急的马蹄声吸引了注意力，宽阔的正街几百骑身着厚重铠甲的丙丁，骑着高头大马隆隆而去，街道上稀落的行人纷纷四下避让，俱都敢怒不敢言。待这些兵丁远去了，夫妻二人才又继续前行。
“这桃花镇谣言四起，都说魔族要来了，许多家族显贵和百姓，甚至一些官员都都外逃了，此刻如此多的兵丁，难不成这谣言是真的？这可如何是好？”肖丁一脸紧张，惊恐之色显露无疑。
“放你娘的十八弯拐子屁，你还是个男人呢。那都是谣言，魔族你见过么？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真要来，唐家还这么稳重？门主夫人、大少爷、大小姐、络总镖头不都还在唐家好好的住着呢么！唐家可是出过两个仙人的，魔族来了，唐家能不知会仙人，那仙人一来，魔族还能猖狂个甚？瞧你那熊样！”张翠娥说哇，一指头戳在肖丁的脑门上。
“嘿嘿，嘿嘿！”肖丁吸溜了一下，冻出的鼻涕，憨笑不语。
“你作死么？这天寒地冻的，门主夫人发给你的棉衣，你怎么没穿？”张翠娥，见自己的男人冻的脸颊通红，话语凌厉，可关心的意味十足。
“我，不怕冷。”
“冻死你拉倒，赶紧买了东西回去，瞧你那一溜清鼻涕，也不嫌恶心。”
“嘿嘿！”
二人一边行走，一边闲聊，却没有发觉身后跟着十几个壮实的汉子。这些汉子身着厚实的素布棉衣，到比肖丁夫妇二人要穿的厚实的多。
转入小巷，一溜的卖各种年货、杂物的摊位和店铺鳞次栉比，可开张的却没有几家，购买物品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显得极为冷清。
虽说是小巷，可此刻人流稀少，倒也显得宽阔。二人一路杀价，所需的物品也购买齐全了，小巷也走到了尽头。二人提着菜篮、包袱一路返回，对面却横排走来五六个壮汉，把小巷堵的死死的。夫妇二人，贴身站在街角等待这些人过去。这几人见着巷道狭窄，也不让位，依旧横排并行，走近肖丁身边时，其中一个汉子身体一个倾斜，撞在了张翠娥的身上。老实本分的夫妇二人，连忙陪着不是，这几个汉子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夫妇身后店铺之中，也走出五人，将夫妇二人彻底包围了起来。
撞人的汉子阴测测的说道：“呦，这么宽的路面，你也能撞到我，你眼睛长在脚底了吗？”
张翠娥圆目一瞪，正欲张口还击，一旁的肖丁见这些人脸色不善，赶紧张口道：“这位兄弟，对不起，对不起，弟妹有眼无珠不小心撞了你，兄弟给你赔不是了。”
“谁和你称兄道弟了？就你你也配么？”那汉子说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张翠娥鄙视了一眼肖丁，转身对着撞人的汉子说道：“喂，刀疤脸这青天白日的，你们横着行走，这巷子在宽也不够你们走的，明明是你自己撞到我身上的。”
“呵呵，还是一个悍妇。啧啧，撞了人还这般有理。打，给我打，敢叫我的外号！”
十几个汉子就要动手，一旁的肖丁赶紧拉住说话的汉子：“兄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这里有些钱财，这年关将至，各位拿去，就当是兄弟我给各位赔个不是，请大家喝酒。”肖丁掏出几十个铜币，塞在了汉子手中。
那汉子一边将铜币揣入衣衫，一边说道：“呦，这几个钱就想打发我们了。”
张翠娥一把拉过肖丁，喝问道：“老肖，那钱财虽然是小六给我的，但是那是小六的娶妻之用，你，你拿去送给一个凶恶、刁蛮的恶人？你出息了啊？”
“呦，呦，呦，你撞了我，在你口中我们反而成了凶恶、刁蛮之人了。这青天白日的，你倒是敢说。好，我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凶恶、刁蛮之人。给我打。”那汉子说完，照着张翠娥的胸腹就是狠狠一拳，其它人也纷纷，向着夫妇二人伦拳、踢脚。
“别打了，别打了。翠娥，你，你怎么样？”顷刻之间，就挨了几十下的肖丁，不顾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挤开这些人，张开双手护住张翠娥。
好在这些人都是普通的市井之徒，并没有什么武艺和功夫，挨了几下的张翠娥，伤势到还不重。
“杀人啦，杀人啦。”张翠娥披头散发，扯开喉咙大叫起来。一些店铺的掌柜和过路行人，听见了呼救纷纷围拢过来，想看个究竟。这十几个汉子，一晃拳头，冲着这些人吼道：“没见过收拾欠债的么，再看小心殃及池鱼。”
“我们不欠他们的钱，他们是一群泼皮，哎呦……”张翠娥喊叫之时，胸腹又狠狠的挨了一下，话语被生生打断，夫妇二人再度被这些人打倒在地。这些围拢的人群，哪里在顾的上张翠娥的呼救，为了自保，纷纷躲得远远的。
“不要打我的女人！”肖丁听到张翠娥的呻吟，身体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推开殴打张翠娥的汉子，张开双臂将张翠娥护在身下。
“呵！还挺男人的。打，给我狠狠打。”
十几个汉子，凶悍的拳打脚踢，全然不顾忌人命。那刀疤脸汉子，拿人钱财，得到的指示就是，无所顾忌。
硕大的拳头，狠力的腿脚，都落在了肖丁身上，肖丁咬牙死死承受，嘴角已经溢出鲜血。满口血沫的肖丁，却死死的护住身子地下的女人。缓过劲的张翠娥，透过缝隙，见肖丁已经神志不清，满嘴鲜血，凶悍之气全无，张口哀求喊道：“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他就死了。求求你们了，不要打了。”
这十几个汉子浑然不顾张翠娥的苦苦哀求，依旧拳脚相加，落在肖丁身上。张翠娥的声音已经嘶哑，依旧苦苦哀求着，这声音透着凄凉、透着绝望、透着悲愤，更透着不甘，躲在附近店铺里的众人只听的满心酸楚好不悲愤可俱都敢怒不敢言。
“官兵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算你们走运，撤。”十几个汉子作鸟兽散，出了巷子分为四五个方向消失不见。
待这些凶恶的汉子走远，附近的人群才聚拢了过来，问明是唐家之人，已有人前往唐家通风报信去了。
“什么？”何江山十分震怒，听闻消息已经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将肖丁夫妇二人扶了回去。
睡房之内，一群人围拢查看着肖丁的伤情。张翠娥跪伏在床前，紧紧抓着肖丁的手，满脸泪痕：“老肖，你，你可别吓我，你不能有事啊，小六还没娶亲，你还没有看到小六娶亲啊，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呜……”
查看完伤情，谢开元无奈的摇摇头，轻声说道：“我已经给他用药，能坚持片刻，他只是普通人，已经伤及脏腑，再好的丹药也是无力回天。”
醒转的肖丁，虚弱的说道：“翠，翠娥，我的，棉，棉衣已经，拆掉了，给你，给你做了一顶棉帽、一双棉鞋，给，给，给小六。咳咳……”肖丁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
“老肖，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以前那么打你、骂你，你一直让着我，我知道你是个汉子，我一直都知道，要不是你为了护着我，你也不会……呜！”张翠娥一边哭泣，一边不断摇头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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