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哦!大雁!

  当天晚上大雁被带进了派出所,学校召开了紧急会议,为了封锁消息怕影响今后的报考率,没有再对此事的其余人等进行追究。

  我们像一群傻~逼一样坐在寝室里,没有人讲话,大罗身子还在发抖,他说冷,但没有一个人去给他披一件衣服,铁柱的眼神再也不是我见到的那种冷静和阳光的眼神,球球也不再嚷着要吃饭了。

  我没有接小荷的电话,小荷就不断地给我打过来,屋子里不断传来震动声,这时候却已经成为了244最大的响声。

  还是被铁柱猜中了,大雁和大罗为了不让我们吃亏,故意把“约战”时间往后说了半个钟头,在我们还等铁柱的时候,大雁和大罗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了,大雁犹如赵子龙一般左冲右杀,这时有人在背后狠狠给了大雁一闷棍,大雁疼得直呲牙,但还是忍着痛转身飞起一脚正踹在那哥们的胸口,结果往后倒下之际,脑子正碰到一辆破损的自行车的车座上,而那辆车的车座已经被拆掉,只剩下一根金属条,金属条实实在在地插进了他的脑子里……

  三十天后大雁被移交检察院,我们去看他,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我无心观赏,只是低着头跟着警察往里走。

  大雁隔着玻璃窗见到我们一瞬间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再也不是那个装逼逞能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雁了,这一刻他像个婴儿一样的大哭,说救救我,救救我,我想回家……

  当我们从那种地方转身离开的一刹那,我不得不承认,大雁就这样在这个故事中从此消失了,那张还未考完的车票和他大二之前挂的那些科目都成为了大家心里的结,谁也解不开的结。

  回来的路上,我们在公交车上继续着一个月来的沉默,每个人心里的压抑和车里唧唧咋咋的吵闹声交织在了一起,我从未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这一刻铁柱依旧冷峻,球球和大罗死盯着窗外。

  回到学校,小荷问我怎么样?我说下个月等着判刑吧,小荷问能判多久,我突然看到那来自于她眼神里的害怕,我强挤出笑容说:“谁知道呢?”小荷想了好久说:我们大三以后搬出去住吧?我问去哪?小荷说租房子吧,这里的生活太乱了,我不想这样。我们不是流氓,不是黑社会,不是“道上混”的混子,我们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学生。

  我想小荷说得对,我们都是大二的学生,而这件事,对于大雁的一生会有什么样子的影响,我不敢估量。

  见到大雁回来之后,大罗一直不睡觉,每天盯着窗外检察院的方向,后来他说这次进去的本来应该是他。

  我想到了周念莹,这个下三滥的女人!这个让狗强奸了都可惜的女人,没有她,大罗和大雁不会出事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又恢复了平静,我依旧每天充当着班草的角色往返于教室和小荷寝室楼之间,铁柱有时找我喝点酒,有时去找杨思秀,剩下的时间,我一个人写小说和剧本,铁柱复习着音乐公司教学每周的课程。

  这天我妈打电话说我三舅住院了,我吓了一跳,赶紧跟导员请假回家一趟。

  三舅一直对我很好,甚至我一岁时候先会叫妈妈之后第二个会叫的居然是舅舅,而不是爸爸,这事到现在我每次跟我爹提,我爹那小脸都哭丧得跟小鸡崽子似的,可怜巴巴的,唉,多无辜的小老爷们啊!

  回家的路上我戴上耳机,想想最近发生的好多,觉得这学期真的是度日如年,但又像坐过山车一般刺激和让人眩晕。

  到医院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三舅头发凌乱地躺在白色床板上,我心里一紧,病房里除了我妈我爸又围了好多七大姑八大姨。我舅平时就待人特别和善,所以在我们的家族里口碑最好。

  我问我妈怎么样了,我妈说医生怀疑是脑出血,我听完这仨字顿时有点紧张,因为爷爷就是因为脑出血离去的。

  这时一只大手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小舅,小舅小我妈一岁,排行老四,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建设公司,听说有钱,但不露富,人很仗义,跟我三舅一样。

  我问小舅最近怎么样,小舅点点头说挺好,转而问我还有几年毕业啊,我说两年。我妈听到我们说话走过来对我说刚才你小舅还说准备你毕业了给你安排工作呢,我心想不是说我爸那边的舅爷也要给我安排工作吗,爹这边想着我,妈这边也想着我,看来我真是他俩亲生儿子,嗯,我猜的应该没错!我的出生和三舅一点关系没有!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对小舅嘿嘿一笑,小舅说我这孩子一笑特别像我爸,我顿时又想起小时候第一句叫三舅的事,爹啊!儿用这世间最龌蹉的笑容给您平反啦!

  后来想想当时对小舅的好意一笑了之是因为当时我还对自己今后会办剧社写剧本赚钱的冲动存在侥幸心理,唉,年轻人啊!冲动是魔鬼!

  ;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