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与神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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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罗墨对着捧着剑惊叹连连的谢父说到。“如果说看够了的话你现在能不能回答我些问题？”
“请讲。”谢父虽然对那把恢复如常的胜邪爱不释手但是一旦谈起生意来马上就又显示出了十足的商人的本色。
他将剑放在桌上，两只眼睛再也不往上面看上一眼。
“你认识谷雨？”罗墨发问了。
“当然！我们当初是在壹品仙境中认识的。”谢父说到。
“你和她很熟？”罗墨接着问到。
“只算是认识而已，零零散散的有些生意往来。”
“你为她提供这些原料而她付给你钱吗？可她不算富有，她的那点小钱还能入你的法眼不成？”罗墨质疑到。
“我哪能收她得钱？”谢父面露苦色。“谷雨小姐的身份要比我高得多，她的货物我都是免费提供的。”
“赔本买卖你也做？”罗墨的眼中闪着疑惑和不解。
“不会赔的，因为谷雨小姐的人情可谓是千金难买。”
“那是你肯定不知道她的脸皮有多厚。”罗墨在心中嘀咕到。“赖账和装傻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那你知道炼金术吗？”罗墨继续问道。
“知道一点点。”谢父叹了口气。“那个小徽章其实是谷雨送给我的，说是如果能够看得懂徽章上的信息那么才能在这个圈子中入门。”
“你要能看得出那才奇了怪了。”罗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一个没有经受过炼金教育，甚至不知炼金公式为何物的人要是能在炼金术上入门那才是霍恩海姆再世了。
非常明显的谷雨是在敷衍这个中年男子，但是那个徽章也不是全无作用，最起码它为罗墨找到这里牵了线搭了桥。
“谷雨的炼金水平究竟有多高？”罗墨岔开了这个有些尴尬的话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谢父尴尬的笑了笑。“她从来拿了货就走的，所以她的水平到底怎样我也无从得知，但是她提的货我都有做记录的。”
罗墨接过谢父递过来的小本子，根据那上面的记载谷雨带走的那些东西并不是十分稀有，只是弄起来比较麻烦而已。
“不够！这些数量远远不够。”罗墨只是扫了一眼他马上就得出了结论。
因为谷雨进行了成千上万次的炼金试验，从谢父这里得到的原料虽然不少但是却难以维持谷雨的日常消耗。
“如你这般收集炼金原料的还有几人？”
“不是很多。”谢父思索了一下之后说到。“我所提供的货物已经算是比较全面的了”
“如果我想要大量的原料的话能从哪里获取？”罗墨步步紧逼。
“如果想要大量的材料的话那么就需要去壹品仙境了。”虽然很有可能将生意往外推，但是谢父依然如实的说到。
壹品仙境！
如同罗墨之前猜测的那样，那个地方果然不简单。
“听说伯父以前是壹品仙境的常客？”
谢父点了点头。
“那么对你而言壹品仙境是什么？”罗墨再次发问。
“是泥沼，你只要一脚踏入之后就注定了要沦陷，你越是挣扎下沉的越是快。”谢父的表情并不是后悔，他的眼睛中散发出一丝沙漠的旅客看到绿洲时的那样狂热的光芒。
“你看起来毫无悔意。”罗墨看着谢父。“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再进入壹品仙境吗？”
“当然会！”谢父的回答并没有出乎罗墨的意料。“时至今日我依然不后悔我的选择。”
“果然很邪气，那个地方就类似于精神鸦片吗？”罗墨暗忖到。
“这便是大家所说的壹品仙境的邪气之处吗？”罗墨毫不遮掩的问到。
“邪气？那只是旁观者的说法而已。”谢父的表情庄严而迷醉，就如同朝圣。“对于局内人而言壹品仙境代表的是诱惑，你绝对无法抵御的诱惑。”
“无法抵御诱惑只能说明你太贪心。”罗墨冷笑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谢父没有理会罗墨的冷嘲热讽而是自顾自的说到。“你不动心只能说明对方加的筹码不能达到你心中的底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做交易的对象是神呢？”
“神？那怎么可能？”罗墨嗤笑到。
“在壹品仙境中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谢父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而又疯狂。“如果当你有一天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放在桌子上谈的时候你会感觉如何？永恒的生命、一生都挥霍不完的财富、永远不会背叛的伴侣、绝对忠诚的下属，只要你能够让神点头，你的理想、梦想甚至是妄想全部都能够实现，你能够抵御的了这种诱惑吗？”
“我能！我和你是不同的。”罗墨强自辩解到。
“不！你不能！”谢父狞笑着。“如果你真的无欲无求的话你就不会来这里找我了，你敢说你不想要谷雨回到你身边吗？你不想再见一眼疼你爱你的外公吗？你不想要见一见你的亲生父母吗？你不想拥有财富和力量吗？”
罗墨沉默了，他不可否认，在这一瞬间他心动了，但是他也只是心动了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人只要活在世间则必有所求，没有人能够逃出这个铁则。谁不渴望能够忤逆命运的伟力？”谢父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再指了指罗墨说到。“谁都没法抵御那样的诱惑，我不行！你也不行！”
“如果壹品仙境中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诱惑着你，那么你为什么后来再也不踏足那里了呢？”罗墨并没有为谢父的语言所蛊惑，他马上寻找出了谢父行动上的矛盾。
“因为我已经输掉了一切！”谢父颓然的说到。
“怎么能说是输掉了一切呢？”罗墨继续穷追猛打。“你不是还有手有脚？你的心脏不还在跳动，你的思维不还没有停滞？就算是再赌场上赌输了一切的赌徒，但你现在不是就还有翻盘的希望？如果你真的那么执着的追求着，你为什么会停下脚步呢？”
“因为你赌桌的对面是神啊！”谢父笑容难看到了极点。“如果你不在一开始就压上自己的一切如何能够赢得坐在神对面的权力？”
“神吗？”罗墨的嘴角划过一丝嘲讽。“那你为什么如此笃定壹品仙境中的是神？”
“因为他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只是你的错觉。”罗墨笃定的说到。“如果它真的是神的话，那么已经拥有了一切的他为什么要和你玩无聊的游戏呢？”
“神总是有神的理由的。”谢父以标准的神棍逻辑辩解到。
“如果壹品仙境中你所谓的神真的是全知全能的话那么你为什么要坐在神的对面？你难道觉得你能够赢得了一个全知全能的神吗？”罗墨神色平静，无喜无悲。
“因为……因为……。”谢父忽然无话可说了，他就像是忽然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万丈悬崖的奔驰的骏马，他高高的抬起蹄子却尴尬的发现找不到一片落脚之处。
“因为心存侥幸？被力量绕花了眼？还是因为在你心底也同样不认为它是全能的存在呢？”罗墨替谢父回答到，他死死的盯着谢父，谢父第一次觉得这个普通的少年一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他的眼神像刀，只是一瞥就能从他的心头剜下肉来。
“如果说你真的那么相信着你的神，为什么你会进行一场必输的赌局呢？”在这场辩论中罗墨已经完全的占据了上风。“你并不是如同你想想的那般是一个失败的投机者，你只是一个被财富和力量弄花了眼的可怜虫而已。”
“你走！”谢父忽然暴怒，“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的吗？”
“不，我只是想要更多的关于壹品仙境的信息。”罗墨的眼神坚定。
“你觉得你赢得了它？方才你不才说过那是一场必输的游戏？”谢父用怪异而怜悯的眼神看着罗墨。“一旦输了你就会和我一样变得一无所有，在那之前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从不认为我能赢。”罗墨的神色平静。“我只是不怕输。”
“确切的说我根本就不在乎输了之后会怎样。”
“那是因为你没有感受……。”
“你以为我会害怕输到一无所有吗？”罗墨嘴角轻翘。
“其实从谷姐消失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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