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一人可镇一国

  同福楼下的一众人等围住陈风自然不是意图不轨,而是纷纷冲着陈风挑起了大拇指,对于他刚才的赞不绝口。

  “小伙子,有种嘞。”

  “就是,小伙子,我服你,年轻有为,他们不信你能成事,但是我信,三个月嘛,老天爷一定会不会让你这种好人白白受苦的。”

  “就是,就是,脑袋落地碗口大的疤,小伙子,我老牛这辈子没怎么服过人,但是今天算你一个。修真者,我呸,修真者算个屁,****娘的!你刚才不是想进这同福楼坐坐么,来,我让你,你排我前面,我去后面重头排队!”

  “对,我也让你!你占我的位置!”

  “不错,你占我的位置!”

  ……

  陈风看着众人一脸的热忱,心中也是感动不已,想着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好人有好报?

  虽有心迁就,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众人盛情邀请,一个人坐进了这同福楼二楼靠窗的独包之中。

  端坐在独包之中茗了口新上的碧螺春,四溢的茶香如同一股暖流流过了他的四肢百骸,瞬间让他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震。

  就着这个劲头,陈风伸手入怀,又摸出了一颗烂柯寺的血丸吞入了自己的腹中。

  都说久病成良医,陈风在烂柯寺上这么多年,别的手段没怎么学会,龙树也没怎么教,但是医术倒是学的精深的很。

  除了些许皮外伤不能立好之外,体内之前被那韩禄山剑气所造成的伤势,休息一夜,也是能好的七七八八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风推开窗看了看天,觉得距离那正午时分还差一两个时辰,正思虑着要不要小息一会儿养足精神,但谁料也就在这时,他这厢房的门,却是被人十分粗暴的给推开了。

  “谁!?”

  陈风现在也算是惊弓之鸟了,担忧南宫府等人的后续抱负,此刻听闻门被推开,眼中当即就是一抹寒光闪烁而过,手立马抄起了面前桌上还未插蜡的烛台,以尖端对外,就像是一柄小型的西洋剑一样,提在了自己的手上。

  门外火急火燎冲进来的人见此当即就是一个愣神,看着一副搏命样子的陈风,张口惊叫道。

  “我去,兄弟不是吧,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呀。”

  陈风看清来人脸庞之后,当即也是长出了口气,随后没好气的哼了哼,张口道,“谋财害命,熊公子,你确定就你身上这么点儿肉,够我动手的?”

  这火急火燎冲进来的自然不是旁人,而是那熊家的公子,应天第一混不吝,熊处默。

  熊处默闻言哈哈大笑,口中嚷嚷着同陈风没完,十足一副纨绔姿态。

  不过等到其把伸手厢房门关上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却又是一沉,神色颇有些复杂的冲着陈风确定道。

  “我刚听说你和青城书院的韩禄山签了生死斗,这不会是真的吧。”

  陈风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头也是一动,不过并没有对此表示隐瞒。

  纸是包不住火的,陈风同南宫复方才在朱雀街上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心中自然也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他只是没有想到,熊处默竟然能够这么快知道这个消息。

  “这才刚发生没多久的事,你在熊府这么快就知道了?你家不会是干特务的吧,消息网这么灵通。”

  “特务个屁。”熊处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抓起桌上茶壶敦敦饮了几口之后,说,“我今天本来就是想着出来找你的,谁知道刚走到朱雀街,就听到这个消息了。急吼吼跑上来找你,你竟然还和我在这儿说风凉话,摊上你这兄弟,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陈风闻言也是眉头一挑,说,“找我干什么?哦,对了,你是问路人才知道我在这个包厢的么?”

  “问个屁。”熊处默又是一个瞪眼,显然对陈风这么说,觉得颇为气愤,“我找人,当然是一个包厢一个包厢的踹门了,不然你以为我能这么快找到你么。”

  陈风闻言一阵狂汗,心道,这就可以解释他刚才为什么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了,合计着这找人在熊处默这儿也是个类似于捉奸的体力活儿呀。

  陈风顿了顿,刚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谁想,也就在这个时候,熊处默却又是一个摆手,十分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说话,紧盯着陈风的双眼追问道。

  “你别和我东扯西扯的,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不是和韩禄山签下了生死状?”

  “是呀,没错。”陈风点头,“我的确是和韩禄山签下了生死状,而且还是血斗的生死状,这一点,楼下的不少人都是可以作证的。”

  熊处默闻言,嘴角抽了抽,说,“你知不知道血斗的生死状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不死不休。”

  “那你又知不知道,韩禄山究竟是什么修为。”熊处默嘴角抽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我知道,第三境嘛。我已经领教过了。”这么说着,陈风还伸手指了指自己心口位置被剑气搅得一团糟的衣服,一脸的苦笑。

  “我去,你什么都知道,你还订下这生死状,你是不是傻了?!”

  看着陈风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熊处默终于是忍不住爆发了,伸手重重砸了下面前的八仙桌,惊得上面的茶碗都是一跳,愤愤不平的说,“你明知道他是第三境的修为,也明知道血斗是不死不休的争斗,你还和韩禄山那个王八蛋搅活,你是想一心求死?”

  陈风闻言,也是默默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碗,抬眼直视着熊处默的双眼,一字一句的回答说,“我没有疯,只是有些事,我不得不这么做。”

  熊处默本来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的,但是此刻看着陈风那双如同深井一般宁静而又深邃的眼眸,不知为何,他心中的火气却是又消解了大半。

  虽然同陈风相交的时间不长,自己的这个兄弟也看似面善老实,但是熊处默的心里非常清楚,陈风的心里实际上轴的很,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且此刻血斗的生死状都已经签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悔的机会。

  抱着这样的想法,就算是熊处默的心中有诸多的不满不愿,也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消息。

  咬牙又朝着这八仙桌砸了一拳,恨恨道,“韩禄山这个王八蛋,平日里冲着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对我兄弟下手,你放心,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血斗已定,规矩你是知道的,你可别乱来,而且我和他事同你之间没什么关系,所以你也不用这么自责。”陈风见此,伸手压住了熊处默的肩膀。

  熊处默闻言当即就是一个瞪眼,说,“怎么没关系?这王八犊子成天傲得跟个天鹅似的,实际上就是只落毛鸡,我和他互看不爽也不是一两天了。他因为我的事情迁怒于你也是很正常的。”

  陈风闻言摇头,不理会这熊处默丰富的想象力,张口继续道,“好了,好了,就算同你有关系,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吧?有这功夫,我觉得你给我好好说说这韩禄山这个人,说说他的家室、背景、性格和喜好,这不是对我三个月后的血斗更加有帮助么?你觉得呢?”

  熊处默闻言张了张口,看着面前陈风又是一声长叹,他嘴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心里却也知道陈风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才时正解。

  如同霜打茄子一样低了头,熊处默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韩禄山他爹叫韩城,是青城书院的副院长,所以平日里行事高调惯了,再加上天资不错,所以一直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应天之中没有他的名号那是因为他常年野居青城书院之中,不愿外出。今天也不知这家伙是抽了什么风,竟然随着南宫复一起下山了,真不知道韩城那老不死的究竟是怎么教的儿子,看来这一世英名多半是要折损在这韩禄山手上了。不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么,看来这话也有出错的时候呀。”

  “哦?他爹是青城书院的副院长?”陈风笑着有抿了口茶,又想起刚才自己同那家伙所说的,青城书院离了他又不是不转的言论,心中颇有些乐不可支。

  笑道,“看来这还是个家大业大的主呀,早知道就不招惹了。”

  “怕个屁?!”熊处默又是一个拍桌,几天不见,这话像是成为他的新口头禅了,“你就是太冲动了,如果能再忍一会儿,等到我来,哪里需要签什么血斗的协议,直接上去海扁他一顿又如何。难不成他爹能上门打我?他要是敢揍我,我爹一定回去揍他的,这点你放心,他爹绝对打不过我爹。”

  陈风看着熊处默一脸傲然的样子,这才想起,熊处默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南唐十虎将之一,号称一人镇一国的熊知节,不由得咧了咧嘴,觉得这较量的性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这已经演变成了两个官二代在拼爹了嘛,而且很显然,韩禄山的父亲韩城就算再怎么强,也不会傻到去挑战熊知节的,别的不说,人家就算真的打不过你,恼羞成怒之后,叫手下十多万大军将你一围,你还能怎么办?

  用人命堆都能堆死你!

  不过,陈风在刚刚熊处默吹得牛皮里,却是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你可别吹牛皮吹远了,他爹是打不过你爹,不过你就打得过他?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有到第三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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