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倒霉师父

  小裴知道自己的身份,无异于身处黑屋时,突然让人点上了明灯。刺眼的灯光照得他两眼发昏。生为男子,大都不希望自己平凡。知道自己有些复杂却有强大的前生,小裴有些膨胀。可很快小月月告诉他,他身份之下掩藏的结局。

  身份越高负下的责任越重,他的身份让他可以控制很多事,只是有一件是他不能控制的。他们短暂的交集注定像交叉线,最后只有越走越远。

  第二天一早,宇文晨月下楼来吃饭。因为有了绿瞳这层关系,店里的人对她格外客气,连小二见了她都是鞠躬行礼,看他们那颤抖的样子,像是想巴不得直接跪下来求她原谅。

  宇文晨月也是大方的人,生气容易长皱纹,她从来不跟小人一般见识。不过她还是招了招手叫来掌柜的,“我那个车夫呢?”

  掌柜一哆嗦差点跪了下来,“已经放回来了,毫发无损。”

  “那就好。我们的东西没丢吧。”

  “自然不敢。”掌柜颤抖着说,“还请宇文小姐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们。”

  “嗯?”宇文晨月不解了,她有把他们怎么样吗?“什么意思?绿瞳要杀你们?”

  “不,不是,是洛少爷。”从他们的畏惧表情看来,在他们心里苏洛离比绿瞳还可怕。宇文晨月想了想,对了。苏洛离是杀手,冷血地杀手确实要比色色的寨主可怕些。她也不回他们径直往客栈门外走。

  小月月这个噪音发生器再次闪亮登场,“主人,那个长得像小正的漂亮哥哥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啊?”

  宇文晨月瞟眼看着她。“他为什么要跟我一起?”

  “为什么?”小月月仰头想了想,对哦,苏洛离又不是跟屁虫为什么要跟着呢?

  这白目的精灵继续坐在宇文晨月肩膀上发呆,只是宇文晨月一出门,她也呆了,那辆熟悉地马车是回来了,可马车之上除了那个熟悉的车夫,还有一肥一瘦两个不该出现的身影。

  “宇文小姐,你起得好早啊!”母夜叉一张大脸笑得通红。

  “早,早!”宇文晨月的脸有些僵。这对夫妇又跑来干嘛。非得把他们的女儿推给她吗?她好歹还得等几年吧,再说了。万一她生人女儿呢?难道还要搞女女啊。

  母夜叉厚着脸皮建议,“听说你要去南海啊,这一路危险重重的。我们夫妇护送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还是算了吧!”天杀的,她是真的想赶走这两个祸害。

  “没事的。我们连宝贝都带来了。”丑相公默契地掀开车帘,内中一个摇篮占据了车里一半的位置。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跟着她了。宇文晨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得认了。这种时候,她确实需要保镖。

  早些时她要小月告诉裴邵文,她就有了这个准备,她和裴邵文迟早要分道扬镳地今天就是这个日子。或许小裴也有感觉,所以他才会姗姗来迟。宇文晨月立在街边,等着他地出现。

  晨月到还好,小月月到是不耐烦了,“小裴怎么跟大姑娘一样,这么久还没来。”

  “来了。”宇文晨月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做下准备。

  小裴挂着一对熊猫眼慢慢走出门。他一夜未睡,想了很多。看到宇文晨月。他的目光有些躲闪。母夜叉他们想上前打招呼,被宇文晨月先一步拦住了。她有些犹豫地站到小裴面前,拦住了他。她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小裴毕竟是男人,先叹气道歉,“对不起。”

  话匣子一打开,宇文晨月像是找到方向,正色说道,“竟然说了对不起,那我们就此分开吧。”

  “为什么?”裴邵文问到一半,语气弱了下去。

  宇文晨月却坚持解释,“没有结局地感情,不如早些结束。小裴,以你的身份终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我不想等到有天我陷下去,无法自拔之时你再对我说分开。我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晨月的话让自己跟着落泪,她低头掩饰着跑上马车。一坐定,她立时对前面叫道,“走吧!”

  车夫犹豫了一下,“裴公子不走吗?”

  “是,我们走吧!”说完这句,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低声抽泣。宇文晨月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绪地人,大多时候,她将七情六欲掩藏得很深,深到连自己也分不清。感觉不透。可扛不住总有那么几丝漫上心头将她掩盖。

  从裴邵文舞起那把剑起,她就知道,自己与这个人已渐渐产生了距离。他不平凡,他并不完全是那个傻呆呆的,完全不需要去防范的小裴。他也有隐藏,虽然不是出自他本意思。可终究成了他俩之间的阻碍。阻隔了他们的一切。

  身为地府的那位大人,裴邵文不会在人间呆太久的时间,终有一日他完成任务就会和从未来过一般,抹去所有记忆,笑话自己曾经的愚蠢。小月说,这位大人很凶,很狂暴。他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毫无怜悯。以他地个性,他只会把这场恋爱当成耻辱。何必呢?她可不想被当做笑话。

  “主人。”小月月扑腾着拿着一块跟她一般大地布片,给晨月擦着眼泪,“小裴长得也不是很帅,还有些呆。真要和他在一起,每天也没什么话聊,再说他那脾气动不动就要挥着把大黑剑到处暴走,有什么好的啊……”

  小月地碎碎念着实能让人化伤痛为愤怒。宇文晨月劫过她手中的布,疑惑地打量,“这布什么东西?闻起来怪怪的,该不会又是你的尿布吧!”

  “没。没有!”小月月急张地挥着手,“我已经好久没用尿布了。主人,怎么十多年前地事了,你还记得。”

  可不是,宇文晨月是个挺记仇的人。十多年前,当她还跟在乐灵那妖精手下吃苦受难的时候,晨月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乐灵压根就是个没血性的人,开玩笑的时候嘻嘻哈哈。可要逼起人练功来,那是把人当狗完全不会顾及。

  为了逼晨月练轻功,乐灵是真的拿棍子一路追着打。宇文晨月要是稍稍落下半步。定会吃一记猛劈。打得重的时候,头破血流也是有的。那时晨月苦啊。她常一个人躲在屋角默默哭泣。那时小月月也是这样拿着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布帮她擦眼泪。

  晨月起先还感动,后来有一天,她终于发现那块可疑的布压根就是小月地尿布。不用说,小月自然没好下场。那之后,晨月也对这种送布拭泪地场面很顾忌。

  “小月。”宇文晨月挥开她手上的布。自己擦开眼泪,“你说乐灵那妖精真地是女人吗?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狠毒,那么铁石心肠,无耻透顶的女人。”

  “就是!”小月月的小身子颤抖着,她同仇敌忾,她愤怒,“就是啊,你哪时候才那么小,那妖精既然天天打你。还把你泡在冰水里。还骗你往火山里跳,还……”

  乐灵宁人发指的行为还不少。小月月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完。只是她们这很细细念叨的时候,似乎完全忘了,马车之中还有个人正瞪着牛一眼地大眼,看着晨月白痴般的一幕。

  等听到乐灵的时候,被吓蒙的母夜叉才瞪着牛眼,弱弱地说了一句,“宇文小姐,有件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事!”发现有人在,宇文晨月赶紧挥开小月月,回复正常表情。

  “那个——”母夜叉犹豫地扭来扭去。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母夜叉还在扭捏,“这个,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好。只是听到你说那位乐灵我才突然想起来的。”

  看她的表情似乎对这位乐灵有些敬畏,宇文晨月眼睛一转,问道,“我那倒霉师父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身在这个尊师重道的年代,就是母夜叉这样凶残的恶人对师父两字也是敬畏的,听到宇文晨月这样称呼自己地师父,她面上甚至起了凶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地师父。她可是黑白两道都敬畏的人物。你能当她徒弟已经是几世修来地福了,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你,你——”

  “好了,你以为当她徒弟多好似的,她一疯起来就是个没人性的主儿。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少仇人,当她徒弟功夫没学到,仇人到结了不少。”

  “可是……”母夜叉犹豫了一下。

  “是什么?”

  母夜叉再次扭捏,“她还有个仇人!”

  宇文晨月闻言一愣,她猛然想到几种可能,最后她咬牙确定,“你说的仇人该不是绿瞳吧。”

  母夜叉瞪着大眼看着她,跟看着神仙一样,“你怎么知道的,我也只是隐隐猜到。绿瞳那贼婆娘每回说到邪灵大人都是咬牙切齿。昨天你去寨里我才想起这节。我抽空问了寨里老一辈的人才知道,当年绿瞳追杀了邪灵大人五六年,最后是完全打不过才收手的。”

  我滴妈啊!宇文晨月身子不自然地抖了一下,“那老妖精该不会是抢了绿瞳的男人吧!”

  母夜叉也抖了一抖,“不好说,听说你师父比神仙还漂亮,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

  “绿瞳也不错啊!”不过想想,样貌上绿瞳是不差,不过这样的女人太过妖媚,也太容易得到。男人通常玩过就闪。乐灵就不一样了,估计男人死心塌地被她玩弄,到头来,还占不到半分便宜。

  该死的,宇文晨月摇了摇头,这时候她想这些干什么。她麻烦大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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