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爱情毒药

  大部分海边人应该都知道柿子不能与螃蟹之类的海鲜同吃。****这车厘子中的维生素含量比柿子还高,洛阳远离海岸,人们不知道这个也情有可源。

  看着仍在瑟瑟发抖的唐三,宇文晨月问道,“唐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怎么怕成这样?不会那汤里的东西跟你有关吧。”

  裴邵义也聪明的配合起来,他拍着惊堂木大吼道,“大胆唐三,从实招来,那毒是不是你下的。”

  “我,大人饶命啊!”唐三“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不管我的事啊。我只是送了些新鲜河蟹给她。我真的没下毒啊。那东西我不敢吃,她看到了硬要了去,不管我的事啊。”

  “新鲜河蟹?”宇文晨月眉头骤然展开,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转身唐三,仔细问道,“唐三,你确定你给海鲜时,那些河蟹还是活的?什么时候送的?”

  唐三低下头,像是不想说。裴邵义又是一木头拍下去,唐三立时吓得爬了下来,“是,是小丹死的前天晚上。”

  “哦。”宇文晨月笑着接道,“那你应该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才是,这河蟹定然难以活到第二天,谁都知道死螃蟹吃了是要死人的——”

  “呃?”堂上众人齐起疑惑,晨月突然想起,那年代应该还没流行吃这东西。这样想来,这事情的动机也就清楚了。

  宇文晨月自信地走到堂中,正对着裴邵义和一干陪审,“我看这案子是这样的,这死者小丹与武陈氏不和,这日她在唐三家中看到河蟹,她自己也不敢吃但她想到用它来骗武陈氏。相信死者小丹第二日熬汤时,螃蟹应该已经死光了。与是她把死河蟹的肉剔出来煮了汤。不想与武陈氏起了争执与是这有毒的汤反而被她自己渴了。”

  裴邵义立时问道,“你是说,死者是被这汤毒死的。可仵作证实这汤里并没有砒霜。”

  晨月无奈的低下头,古时的探案工具也真简陋,估计这仵作也就用银针探了一下。死螃蟹体内是细菌内毒素,用银针不一定探得出。

  看她不答,裴邵义跟着问道,“再者,死者是被砒霜毒死,你这怎么解释?”

  宇文晨月有些头痛,她要怎么解释,难道她要说,车厘子里含的维生素C和河蟹体内所含五价砷,经过复杂的化学反应变为有毒的三价砷。而这三价砷正是传说中的砒霜。

  这么说出去谁懂,再说小丹是因为吃了死螃蟹,外加两样东西恰巧在体内中合成砒霜,在这双重毒性之下,她才被毒死的。这,这她该怎么解释。难道让她给古人画分子图?

  宇文晨月转了半天,只得说,“要不这样,你们牵只狗来,试着把这两样东西一起吃下去。看狗的反应,也就说明一切了。”

  堂上众人自是不信,那仵作尤为激动,当时就牵着自己的狗试了,结果如何,自然是肯定的事,光是那放了几天的臭螃蟹汤已经够要人半条命了。只希望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没看到才好。

  宇文晨月成功的协助裴邵义破了个案子,他看她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没误会,只是从鄙视到敌视阶段而已。

  那武陈氏到是对她千恩万谢,不住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没隔多久,被释放的她还带着自己的相公一同来感谢。宇文晨月猛然看到这武陈氏的相公时,差点吓了一跳,这武相公长得人高马大,甚是壮硕,一双手臂跟树根盘结的老树兜一样。面相就更是吓人了,一张冰冷无情的脸让人想到阴差。宇文晨月暗下想,这人不是屠夫就是刽子手,长得太凶恶了。

  那武相公开口也是千恩谢,说是自愧不该娶妾,还害得死了人什么的。宇文晨月也没用心听,因为,她的案子也快审了。

  别人的案子还有疑问,她那案子是一点疑问也没有,那张药方证实确实是堕胎的方子。而孙家那边也查出,孙二夫人确是在每日渴的汤中加了东西。宇文晨月不禁有些头痛,这小三也真是的,做这么些事怎么也不跟她说说。这种事哪能用蛊毒对付。

  这裴邵义也不是浑人,他只要稍作调查这事必成死结。宇文晨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好不容易建立的人生啊。唉——

  送走武陈氏,牢房又是一阵死亡般的沉寂。不对,只能说她的牢房安静,隔壁几间可都炸开锅了。牢友们都趴在栏杆上,够着头看着她。宇文晨月突然有了一种身陷动物园的感觉。可怜她这动物独自一个扛下罪果,却没一个家人来看她。那死小三肯定知道出事了不敢来。那小二估计还在生她的气。宇文老爹呢,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全丢下她不敢了吗?

  就在这时,宇文晨月听到一声如幻觉般的声音,“晨月,主人,晨月……”那声音由远及近,迅速传了过来,她侧着头瞟了一眼,一个带翅膀的小人跟苍蝇似地嗡嗡地撞了过来,这一撞在撞在她脸上,“主人——你没死吧!”

  “啪!”小月月直接以大字型连人带翅膀贴在晨月脸上,还一阵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的。“

  宇文晨月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这东西还是不要她探监的好。

  晨月低着头,继续悲伤。只听牢门一阵锁响,禁婆开了牢门,恭谨地让了一个人进来,宇文晨月抬头一看,眼角有些发酸。她果真众叛亲离,这种时候居然是他来见她。

  “小裴!”宇文晨月激动地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只是她一想这不对,太不矜持了。立马又结退了回了。“这个,你手没事吧。”

  满富心事的裴邵文看了看自己的手,愣愣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宇文晨月心里一沉,唉,她只是个死刑犯,跟这相爷家的裴大公子也没什么大交情,小裴不会是瞧不起她了吧。本来也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唉,她一直觉得这小裴很亲切,没想到也和别的人一样。亲人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更何况是朋友。

  裴邵文愣愣站了半天,宇文晨月也跟着萧然站了多久。小月月不解地在他们头顶飞来飞去。“你们怎么了?干嘛都不说话?是害羞了吗?小裴,你不是有事要跟我主人说的吗?快说啊!”

  裴邵文低头又叹了口气,今天他找裴邵义说了半天,他想查清宇文晨月的案子,虽然跟她不是很熟,但他知道晨月不是那种为做生意不择手段的人(当然,这一点他有些没把握)。他想从小义口中问出原委。没想,小义给出的证据却一条条的证明了她的罪证。

  他有些不相信,可转头,他善意地想,她想帮别人的初忠是对的吧,只是用错了方法。大唐例律,他也清楚,这事真要查下去,宇文晨月必死无疑。

  裴邵文叹了一口气,左右瞟了一眼,轻声说,“逃狱吧,就现在。”<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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