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今夜无人入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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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下了一天的雨了，终于在吃过晚饭时，雨过天晴了。常林他们也在班排里练习了一天的打背包，他们已不像第一次时打出的背包形状各异了，走一走背包散了开来，背包里的东西就全都掉下来。
常林在下午训练打背包时，常常想着，军人为什么要有紧急集合了？是如同班长李亮说的：是纪律、作风、养成、紧张、协同、考验、反应速度……？这时的常林没有答案，多年以后，当常林离开部队在的夜深人静时，会偶然想起来，这时他才有了回答：如同为什么要训练要战斗要保家卫国一样，属于同一命题。军人这个称谓已经具备了紧急集合的所有条件。
当吃完晚饭回来的路上，常林和范朋走在一起。范朋突然对常林说到：“你说今晚有没有可能打紧急集合了。”
“今晚打紧急集合？”常林从未想过在真实生活中打紧急集合。他听到范朋的话愣住了。
“不会吧，今天刚教打背包了。不会这么快吧。”常林对范朋说到，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到。
“那可不一定了，今晚最好注意些了。”范朋很坚定的又说到。
今夜会不会来？
今夜，你会不会来？这不是歌词，而是悬在常林他们新兵们心头真真实实的疑问。紧急集合永远都像是一部悬念影片。时间是推动情节发展的主要线索。新兵们是主角也是观众。
搞完副业，照例是体能训练，因为白天下雨，地上还没有干，无法做一些地面上的体能训练，所以今天只是跑了一个三公里和围绕着营区蛙跳了一转。当体能训练结束时，常林都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他和战友们扶着墙坚难的回到房间里，一个个都躺到地上去了，太累了，腿太痛了，上楼的时候他们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爬到楼上。
班长李亮走进房间里，见都躺在地上的新兵们。
“这就累了，累的还在后面了。”班长李亮边说着边把系在腰上的腰带解了下来。他又接着说到：“都起来，躺在地上着凉了。坐到櫈子上去。”常林和其他的战友坚难的爬了起来，坐到櫈子上。
“还有半个小时就息灯了，你们赶快洗漱下。”班长李亮说着拿着衣服去洗澡去了。
“你们说今晚会不会打紧急集合了？”范朋又一次问着五班的战友们。
“不会了”，“你听谁说了，不会了。”，“晚上的体能这么累，还打什么紧急集合了。……”
其他的战友们都不相信的回答道。
“你们别不信了，今晚很有可能了。”范朋再次说到。
常林和战友们来到洗澡间，打开水龙，一股冷水从头上冲了下来。常林他们来到部队就没有用热水洗过澡了，那怕现在是１２月份的天气了。听班长们说，冷水洗澡也是一种训练，训练官兵们耐寒性。在以后部队里的日子，常林和他的战友都一直如此着。
九点半，息灯哨准时的吹响了。
“范朋，你怎么不脱衣服了？怎么穿着衣服睡觉了？”班长李亮见范朋穿着衣服睡觉连忙问到。
“班长，今晚可能打紧急集合。”范朋见班长问就回答到。
李亮愣了下，问到：“你听谁说的了？我都不知道了！脱衣服睡觉。”
范朋只好脱掉衣服，重新睡下。
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只见范朋又穿起衣服，班长李亮听到声响，抬起头来，见是范朋在穿衣服问到：“你又要做什么了？范朋”
范朋连忙回答到：“我去上厕所。”
“赶快睡，白天的训练还没累着吗？”李亮生气的对范朋说到。
范朋没有几分钟就从厕所里回来了，自语说着：连务也息灯了，今晚真的不打紧急集合了？
范朋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白天的训练太累了，他很快也沉沉的睡去了。
当观众和演员带着问号沉入梦乡的时候，尖厉的哨声刺破深夜。时间终于打向荧屏。新兵们从床上弹起，踏着片首主题曲冲向茫茫夜色。一个个片断开始闪回。至此一切真相大白。
“紧急集合，快起来。”常林是班长李亮从床拍醒的，李亮低声的对班里的新兵们说到：“不要开灯，穿好衣服，马上按白天教的打背包。”楼下是一阵阵急促的哨声。
“我的衣服了。”卫强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大声的喊着。
“不要说话。”班长李亮连忙说到。
他又接着小声的说到：“快点，弄好了，赶忙到楼集合。”
“我鞋子了？”这时常林也找不到自己的鞋子了。
“这里。”曾凡回答到。在急急忙忙中，五班的新兵一个个来到楼下。操场上响起了各班的集合声音。
“三班集合！”，“一班集合”，“七班集合！”……
“五班集合！”班长李亮轻声的说到。
又是一连串的口令从他口中下达：“立正，向右齐看，向前看，报数！”
“一，二，三，……”
李亮快步的跑向二排长处向二排长敬军礼说到：“排长同志五班集合完毕，应到１１人，实到１１人。”……
各班都迅速的向各排长报告着。
二排长迅速的跑向连长边向连长敬军礼报告到：“连长同志，二排集合完毕，应到３２人，实到３２人。”……
三位排长都向连长报告完毕了，连长湖南按停了秒表，看了看时间，八分十秒。他走到队列前。
“八分十秒，我们的合格时间是五分钟，我们连合格都没达到。紧急集合，肯定是有紧急情况，在训练时你们班长们没教导要不能有声音吗？刚才五班，你们是早晨菜市场买菜吗？热闹的很了。三班，还把灯给打开了，谁让你们开灯的？不知道灯火管制吗？八班，集合的最慢，这么慢敌人早打过来了。现在各排人检查下装备是否带齐。”
二排长刘勇来到五班队伍前，首先看到的是卫强手里提着的背包，他的背包打错了，背不去，只能提在手里了。
二排长刘勇来到后面，用手狠狠的拍了拍范朋的背包，他的背包很结实，没有变形和散开。二排长刘勇又检查了范朋带的装备都很齐。他又来到了林硕的后面，只见林硕的裤子是反穿着。二排长刘勇笑了笑向前走着，来到常林的后来，他用力拍打着常林的背包，刚拍几下“哗！”，常林的背包散开了，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捡起来。”二排长刘勇说着走到了下一位战友的背后。……
哗哗的声音不时的响起，各班都有因背包没打好而散开着的。等三位排长检查完毕，连长看了看连队里的新兵们。
“各班带回吧。”连长说着上楼回连部了。
常林抱着被子跟五班的战友们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睡吧！”班长李亮说了一句就睡下了。
一次的紧急集合并没有打扰新兵们的很快入睡，也许真的是白天的训练太累了，新兵们又一次沉沉的睡去。有人在梦中无数次地听到哨声和脚步声，然后惊恐不安地醒来；也有人鼾声如雷，发出惬意的梦呓。
连部的闹钟已经定好，秒表、手电筒、哨子全放在桌上，随时等待着“战争”的导演者。它们也许是最安静的守夜者了。
尖厉的哨声再一次刺破深夜。今夜无人入眠……
集体的回忆（题外言）
该拿什么来形容你，紧急集合的心情？
紧张、激动、自豪、尴尬……每一次都不一样，每个人各不相同。但是有一些心情连同画面还是能够永远记住：被批评时的流泪与羞愧，背包散架时的尴尬与狼狈，冲锋在前的骄傲与自豪。多年后，你念念不忘的是那次紧急集合因为帮你打背包和你一起落在后面被连长批评的上铺的兄弟，每次打开记忆行囊，最先涌上来的是不好意思和感动。
还记得你出的洋相吗？
手电筒的光束连同连长的眼睛一排一排地从我们面前闪过，然后定格，队列中不断有人出列示众。让人爆笑的经典洋相有：没系鞋带或鞋在手里提着，没穿袜子或只穿一只袜子，穿反裤子或穿错裤子，系错各种纽扣，背包散架，等等。有经验的老兵讲了一句话：听到哨音之后，最要紧的是先穿好军装，再系紧鞋带。新兵们恍然：果真是经验之谈，有N种洋相是出在穿军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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