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03章~第07章 大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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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大浪淘沙

  第三章大哥(三)

  在十一点多的时候,二哥来了,他的穿戴很整齐,大概下班后还没回家吧。

  他急匆匆的推门而入,端起我面前的茶杯,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全喝了下去,这才把包扔在了桌子上,歪头对着外面喊道:“服务员,先给我弄点吃的。”接着又转向我说道:“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下午就给你打电话,一直不开机。”

  我端起水壶,拿了一只水杯,倒了水给他递过去,笑着说道:“下午上课呢,没敢开,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二哥本来懒散的坐姿随着我的问话又挺拔了起来,严肃的说道:“上什么课啊,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大哥出事儿了,我刚从他家里出来。”

  他这话一出,惊的我手里的水散在了桌子上,也漾在了手上,烫的我马上把杯子放下,使劲的甩手道:“什么?大哥出事了,是什么事儿啊?”

  嘴里虽如是的说,但心里却免不得要打鼓,暗自的祈祷,千万别是哪个食品厂的问题。要是哪儿出了问题,我是脱不了干系的。

  灯光下,二哥脸色显得有点苍白,可能是因为心里浮躁,再加上刚进屋子,闷的额头上擎出了细细的汗珠,密密的一层,他用手轻轻的向上一捋,顺带着把凌乱的头发也捋顺了过来。眉头微微的一皱说道:“我也是刚知道的,具体情况还不太了解。不过估计跟贷款有关吧。”

  我心里暗道:“二哥的五叔是中心行的行长,对大哥采取措施怎么着也得跟他五叔先招呼一声啊,如果招呼了,二哥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他五叔也被控制了?这也不对啊,如果他五叔出了问题,他就顾不得大哥了,可看二哥的样子,又不象是在做作,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紧紧的盯着二哥的脸紧张的问道:“这可怎么办啊?”

  二哥扔给了我一根烟说道:“先找源头吧,找到了源头也就知道该怎么使劲了。我刚才给我小叔打电话,说是到外地开会去了,到现在还联系不到他。跟别人接触,我又不太好出面,你以前经常在他那里跑,你问问与他关系不错的,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查的这个事情,还有,查的是什么事情。记住,千万别弄出动静,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别再引火烧身了。”

  刚才的疑虑随着二哥的解释散了去,但新的疑虑又涌了上来,我现在找谁啊?现在这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更何况,大哥的朋友圈子,我接触的也不多,哪儿知道哪个人是他的心腹,哪个人是仇视他的人呢。要是找了口蜜腹剑的主儿,那真的要引火烧身了。

  想到这里,我咂了咂嘴,面带难色的自言自语道:“找谁呢?”

  二哥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哪儿知道找谁啊,我要知道找谁,还叫你上这儿来磨牙啊!你好好想想,这是车钥匙,赶紧去,我在这里等你。”说着把钥匙扔向了我。

  我正考虑到底该找谁呢,没留意他把车钥匙扔向我,再就是距离太近,只觉得眼前一个黑物飞来,猛的抬手去挡,钥匙没挡住,落在了地下,手却碰到了茶杯,这茶杯在桌子上滴溜溜的转了两个圈滚桌子下面去了。“铛啷”一声,清脆的碎了。从杯子里撒出来的水,慢慢的向四下里流开,滴答滴答的顺着桌角向下流去。

  二哥不满的说道:“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啊,快点去吧。”

  我没回话,俯身拾了钥匙向外走去,脑子里把所有跟大哥有关系的人一个一个的滤着。他到新行哪儿还不到一年,副手都是原先就在哪儿了的,跟他说不上亲密也说不上有什么恶心,所以从安全的角度来说,还是不去打搅他们了。至于下面的股长科长什么的,没打过交道,所以就更加的不能打搅了,在旧行那边,还有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可他们也不见得明白这里面的情况啊。

  我闷着头向前走着,小张见我下来,凑了过来说道:“丁哥,你怎么可就走啊?过两天是我的生日,你来吗?周重也过来,他说他……”

  我猛然的见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抬头见小张正说着:“他说他……”于是收拾起了思绪问道:“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

  小张见我心不在焉,或者是认为我故意装傻,小嘴一鼓,扭身向柜台哪儿走去,一边走一边气丧丧的说道:“没说什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也就没在搭理她,接着想自己的事情去了,

  走出饭店的大门,随手按了车的防盗,感应器尖利的叫了两声,这两声如醍醐灌顶的叫唤到也提醒了我,找他的司机啊。大哥的司机是他一直带着的,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人,如果他不忠心,大哥也不会带上他啊。而且这个人我也见过,挺干练的一个小伙子,大概三十岁上下,看上去很是稳重。就找他了。我的心象黑暗中见到了一丝黎明前的光线似的,解脱了。快速的蹿进车里,发动了车,这才想起来,我手里没有他的联系方法,而且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大嫂应该是知道的吧,想着,我毫不犹豫的找出了大哥家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那头就传来了压抑了哭泣但还哽咽着的声音问道:“谁……谁啊?”

  我轻声的说道:“嫂子,是我,丁念然。你别着急,我们现在正想办法呢,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知道大哥司机的电话吗?”

  大嫂认识我,哪次干走私的时......

  候,跟我朝过面。但现在她却好象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似的警惕的问道:“你是谁啊?”

  我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说道:“我是三弟,你不认识我拉,上次是我去的山东啊。”

  大嫂好象这才明白了过来,“哦”了一声说道:“你大哥出事儿了……呜……。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我心里烦躁,大哥出事儿了我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要办这个事情呢,你跟我哭个啥,哭能把他哭出来啊。心里虽有怨言,但嘴上却不能说,接着安慰道:“嫂子,你别着急,我们现在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放心,有我们在,大哥就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了,这个事情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了啊,所以你一定要冷静,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你来支撑着,如果你夸了,那事情就更不好办了,你说是不是啊?”

  大嫂依旧是哭着,只是哭声小了许多,看来今天下午二哥受的罪也不小,她跟我这样,那跟二哥哭的就更厉害了。看来温言相劝是行不通了,因为我没这个时间,所以改成了不耐烦的口气接着说道:“行了行了,别哭了,我现在还着急着呢,你赶紧给我找一下司机的联系方法,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跟他联系一下。要错过了这个时间,事情会更麻烦的。”

  大嫂抽泣了两下,止住了哭泣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少等一下。” 不得片刻她念道:“138xxxxxxxx,他家的电话67xxxxxx。”

  我用肩膀夹着手机伸手从兜子里拿出了纸笔说道:“你慢点,138xxxxxxxx,是这个吧,家里的电话是……?”

  大嫂接着说道:“67xxxxxx。”

  “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我接着问道。

  大嫂那边传来了哗啦哗啦的翻本声,等了半天才说道:“左朋,家住哪儿我不知道。”

  我“哦”了一声,快速的挂了电话,拨了那司机的手机号,关机了。接着又拨了家里的电话,响了老半天才有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怒道:“谁啊?你有病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温言道:“对不起,打搅您休息了,我找一下左朋。”

  那女人一点都不带客气的说道:“没在。”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扣了。

  我苦笑了着看了一眼手机,按了个重拨,等不得片刻,那女的又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讨厌啊,都告诉你没在了,你还打。”说着不容我再说话,又把电话给挂了。

  等我再打,电话占线,估计是把电话撂一边了。我猛的把电话一扣骂道:“什么他妈玩意。”现在找不到他,这可怎么办啊?67局的电话,应该就在我原先开店的哪个位置,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了。想着,又拿起了手机拨了杨春生的号码:“喂,杨哥,在哪儿呢?”

  前段时间,给杨春生分了一百万的红利,所以我找他的时候,低气也就足了许多。

  杨春生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回道:“哈 ̄ ̄欠 ̄ ̄,操,你小子怎么这么会找时间啊,我刚睡,什么事儿啊?”

  我笑了笑道:“有个电话号码,我不知道这个号码的具体位置,你帮我查一下。”刚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让他跟我去左朋家,比我自己一个人去更好办事儿,于是接着说道:“算了,你在哪儿,我接你去,你跟我一块去得了。”

  第四章大哥(四)

  杨春生警惕的问道:“什么事儿啊?”

  我无赖的说道:“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你在哪儿吧,见了面再细说吧。”

  杨春生也是无奈,叹一声道:“我在局门口等你,十分钟啊,要是过了这个时间,你可别怨我没等你啊。”

  我乐一声,把电话挂了。由于时间已经晚了,他所在的位置又不经过什么主要路段,所以没什么阻挡,车开起来,也就舒坦了许多,不到十分钟也就到了。

  局子的门口灯火明如白昼,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那里空旷无一人,我心里不由的骂一声杨春生不守诺言,边开着车,边掏出电话按了个重播。

  接通的那一瞬间,车也到了他的门口,我一脚刹车,对着电话喊道:“你在哪儿啊?”

  杨春生从灯影里漫了出来,坏笑着说道:“呵呵,我就在这里啊。”

  我斜着身子向马路的另一边洒了一眼,见他正举着手机慢慢的向我这里走来,看他哪个姿势,好象是想跟我长聊了。我大拇指一挥,把手机按了,等他上车说道:“你在这里还接什么电话啊,浪费我两毛钱。”

  杨春生笑道:“呵呵,我电话是单向收费,打吧,我不怕。”

  以前跟杨春生在一起,他说话还总是有所保留的,自从上次跟他们哪个黄局长吃了饭之后,他跟我说话明显的少了些庄重,更象是同年龄的朋友,感觉上更亲近了一步。

  我并没随他玩笑,而是说道:“我大哥今天下午不知道被哪儿的人给拘了,是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干的?”

  杨春生眉头微微的一皱道:“叫什么啊 ?”

  我说道:“田正义,xxx路办事处主任。”

  杨春生做思考状,片刻说道:“不清楚,局里没参与。犯的什么事儿啊?”

  我发动了车,调了个头缓缓的向前驶了道:“不清楚,应该是经济案吧。咱们去哪儿?去电信吗?”

  杨春生说道:“往我家哪儿走吧,你找的这个人是谁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知道他已经安排人去查哪个号码的地址了,也就顺从的向东而去了。......

  一边开着一边说道:“我大哥的司机,我们现在摸不清楚情况,只有先找他了解一下了。”

  杨春生点头“哦”了一声,接着道:“一个小司机,他知道个屁啊,你要找也得找个管用的人啊。”

  我笑了笑说道:“我们现在摸不到门道呢,只有这个司机还是一个能信任的人,所以只好从他那里问起了。一步一步的来吧。对了,杨哥,抓人,怎么着也得通过你们哪儿吧,你给我问问,是哪儿的人抓的。”

  杨春生赶紧的说道:“你让我清净几天吧,别再把我再往圈里绕了啊。”

  我笑着说道:“谁让你是我哥啊,不找你找谁啊。再说了,那大街上到处都刷着那么大个的标语说有困难找警察,我现在有了困难了,不找你这个警察哥哥找谁去啊。”

  杨春生正色的说道:“xxx路不是我们这儿,再说了,他们银行的事情,就是有我们的人参与,那也不是主事儿的,到底是为什么事也不会跟我们这些喽罗说啊。你快别打这个主意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手机响了,接了就说了三个字:“恩,知道了。”就又挂了,然后对我说道:“向南,xxx小区。”

  知道了具体位置,我的车速也快了起来,杨春生接着说道:“我说啊,你现在不比以前了,少管点闲事,安心的赚你的钱,多好啊。要知道,不是什么事情你都能办的了的,而且一不小心还会悬进去,弄你个灰头土脸的,何苦啊。”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愿意管啊,这个事情我要是不管,没准也就跟着栽进去了,你不信看着,这个事情近期要是办不了,他们一准的还会找我,哪个时候,我就是混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再说了,从情谊上来讲,他是我大哥,以前照顾我照顾的不少,现在我要是不管,我成什么人了。何况悬在这里面的还不止他一个人,我不管,别人也会管的,到时候他出来了,我还能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混吗?”

  转眼间,小区到了。混暗的灯光无精打采的折射出这里安宁。我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使劲的按了几声喇叭,惊了里面已经睡塌实了的保安,他衣服歪歪扭扭的匆忙跑了出来,凑到车跟前问道:“哪儿的?”

  杨春生把警官证冲他一亮,惹的这睡意朦胧的小伙子一个立正,然后跑回去开了大门,注视着我们的车向里面开去。

  进门后,杨春生左右的看了看,辩明了方向,顺手向西一指道:“17栋。”

  第十七栋的房子处在了小区的最北面,从大概是十层高的样子。杨春生见我停车,说道:“你自己上去吧,1003室,我在这儿等你。”

  我蹿下车,转到副驾驶位置的车门,拽开了,嬉笑着拉他道:“狐假虎威你不知道啊,我一个小小的老百姓哪儿镇的住人啊,走吧。”

  杨春生无奈的说道:“我要是死了也肯定是你害死的。跟你在一块就干不了好事儿。”说着挥手推上车门,随我向上走去。

  楼道里静悄悄的,惟有空调机嗡嗡的声音合着这寂寞的黑夜。

  汗流浃背的爬到十层,借了手机的冷光,看清楚门牌号码,伸手按住1003室的门铃再不松手了。悦耳的曲子随着我手上的力气开始奏了起来。这声音在我听来是醒目和希望的,对屋子里正睡着的人来说,估计这就如催命曲儿。

  响了半天,里面没有回应,杨春生问道:“是不是家里没人啊?”

  我手依旧按着说道:“刚才我打电话了,有人接,你不会搞错了地方吧。”

  我这一说好如侮辱了他似的,惹的他反驳道:“多大点破事儿啊,我还搞错了,我要搞错了,我这身衣服也就别穿了。”

  响了足足有十分钟,里面才传来一个窃窃的声音道:“谁……谁啊?”

  我毫不客气的说道:“公安局,开门。”

  里面又是一阵的安静。我挥手拍打着厚厚的铁门板,发出闷闷的砰砰声,一边拍一边喊道:“快点,你再不开门,我们可采取措施了。”

  杨春生见我说的悬乎,在一边只拽我的袄尾巴,凑到我耳边轻声的说道:“你想害死我啊,弄出事儿来,咱俩都得倒霉。”

  防盗门的小窗子打开了,从这窗子里透出一张模糊的脸说道:“你们找错人了吧。”

  我接着说道:“没错儿,这是左朋家吧,我们找他了解点情况。”

  女人声音带着颤抖的说道:“他今天值班,你们要找他,到单位找吧。”

  我心里暗道:“这女人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她老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呢?不太合理。难道他知道里面的事情?知道了,应该加点别的情绪啊,要是不知道,应该问问我们为什么要找他啊。”我狐疑着继续说道:“你先开门,把我们晾这儿,你想怎么着啊?”

  女人警惕的说道:“我看看你们的证件。”

  杨春生在一边犹豫着,我背过手拽了他一把,错开身子,让杨春生顶在了前面。这使得杨春生无可奈何的拿出了警官证向哪个小窗户哪儿递去。

  那女人借了幽暗的灯光仔细的看着,并且大声的念道:“杨春生……”

  屋子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笑声,道:“宝贝,开门吧,是老朋友了。”

  杨春生听到这个声音,微微的一愣。门接着开了。屋子里的灯光如水银般的撒进了楼道,使得我眼睛竟然无法马上适应过来。

  片刻后见女人穿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袍,乖巧的站在门的一边,由于背对着光线,无法看......

  清楚他的模样。

  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只穿了内裤的男人站在客厅里。只见他肚子上的坠肉掩盖了前面内裤的大部分,如奶完孩子的妇女,耷拉在肚子上。鱼泡眼,微微的歇顶。这分明不是左朋啊。我心里暗自的揣摩这女人的品行。

  那男人见杨春生站在门口,语带讽刺的笑着说道:“老杨,是不是过来找我的啊?快进来啊,站门口算怎么着啊,晾了你们,我可担待不起啊。”

  杨春生站在门口,没有向里面挪动,脸色有点尴尬,说道:“呵呵,误会了,误会了。”

  那男子大刺刺的向这里走了两步说道:“误会了?呵呵,误会的这么巧啊。我他妈的被你吓痿了怎么办啊。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专门找我的茬了啊?”

  杨春生笑道:“呵呵,瞧您说的,改天您有时间了我请客,咱好好补补,算我给您赔礼道歉了,我还有事儿,就不打搅你们了。”说着,不在顾忌其他,逃也似的向楼下跑去。

  第五章大哥(五)

  我随杨春生向楼下跑去,心里暗自揣摩着这胖子的来路。这一路下来,杨春生没再埋怨楼梯陡,灯光暗,只是可劲的跑,宛如楼上的哪胖子是老虎。就是坐回到车里,他依旧心有余悸呢,等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埋怨道:“我操,跟你在一起怎么都是事儿啊?你可害死我了。”

  看那个胖子应该不是他们那里的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于是不解的问道:“至于吗?他是谁啊?”

  杨春生借着车灯照在墙上反射回来的光,盯着我,宛如看动物园里的大熊猫宝宝似的,看的我都有点发毛,腾出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接着说道:“傻了啊?”

  杨春生好象这才回过神来,用讥笑的语气说道:“我真服你了,你连他都不认识?”

  我笑着说道:“他又不是电影明星,我不认识他有什么值得你佩服的啊。”

  杨春生道:“是,他不是电影明星,但他却能让你能寝食难安,你要不是他,还成不了今天这样呢。”

  我一脚刹车,转身冲了他道:“他是王俊杰?”

  杨春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慌张,悠闲的笑了笑并不说话。

  见他这种表情,我知道我说的没错,那孙子的模样又显现在了我面前,暗想该怎么去收拾他一下。这时候杨春生道:“怎么不走了?送我回局里,我怕了你了。你别再动什么心思了,他现在不找你的麻烦已经是不错了,你要再去捅马蜂窝,那我可不陪你玩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救你大哥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这次来的目的,利马的抛开王俊杰说道:“恩,也对,咱们先到xxx路办事处找左朋去,等这个事情过了,再惦记他也不晚。”说着再不理会杨春生的反对,拉着他向xxx路办事处去检查内保工作去了。

  我们把睡梦中的左朋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点觉得可悲。他头上那绿油油的帽子戴的是那么严实,自己竟然还 能睡的如此的安稳。

  左朋是认识我的,见我随着公安的来查内保,很是不解,说道:“你什么时候调公安局了啊?”

  我坐在他的床头没搭理他的问话,说道:“我大哥犯的什么事儿啊?”

  左朋坐在床上,睁着朦胧的眼睛懵懂的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我暗自的骂娘,看来他不知道这个事情。我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田主任被拘了,这个事情可能还没传开吧。你知道也就算了,别往外传……”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他猛然的从床上蹿了起来,惊讶的说道:“你说什么啊?”

  我摆了摆手说道:“你坐下,这个事情可能就你们这里的几个主任知道,你跟我大哥跟的时间长了,说说,看哪个主任能信的过啊?”

  左朋紧张的问道:“事情严重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现在也只是知道他被拘了,具体的是哪儿的人办的这个事情,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搞出来的这个变故,都摸不清楚,所以才来找你的。”

  左朋闷着头,等了半天才说道:“刘主任这个人还不错,咱们去找找他吧。这怎么可能呢,今天上午我还拉着田主任去开会了呢,你不会搞错了吧?”

  我没搭理他那茬,站起身来说道:“行,那你先带我们去找找他。”说着向外走去。

  左朋边追我边穿着裤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匆忙,竟然摔了个大马趴,不过他顺势一滚,就又站了起来,裤子也随着穿上了。看这利落劲,应该是转业军人。

  刘主任家住的离这里不远,车转了个弯也就到了。也是敲了半天的门,才听里面有了回音道:“谁啊?”

  左朋紧着说道:“刘主任,是我,左朋,打搅您休息了。”

  刘主任没再说话直接的开了门,把我们让了进去。见他的这个动作,我心里有点喜,这半夜三更的,左朋过来找他,他都没问他为什么,就开门接人了,这说明他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刘主任个子有一米八多,体重大概有二百多斤吧,是一大胖子,在家的穿着很是朴素,他身上所套的衣服,最少有十几年的光景了,推开门,见我们三个先是一愣,接着轻声说道:“进来吧。”

  由于大哥到这儿的时候我已经不干银行设备这一行当了,所以跟这个刘主任也没朝过面。见他轻声的样子,我说道:“咱们下去谈吧,别打搅您家人睡觉。”

  刘主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

  左朋,呆了一下说道:“我收拾点衣服行吗?”

  看来他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把我们当成拘大哥的人了。这个事情里肯定也有他的份儿,要不然他不会有祖业的表情。我笑了笑说道:“我是田主任的兄弟,晚上才听说大哥出事儿了,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而且也不知道该找谁问,是左朋告诉我,你跟大哥关系不错的,所以才上您这里来了。”

  刘主任一听是这么回事,刚才的那点紧张马上没了,轻轻的推上门,说道:“走,下去说吧。”说着带头的向楼下走去。

  车里,四个人聚着头,刘主任细声说道:“具体的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太清楚。是中纪委下来的人,估计这个事情小不了,如果影响不大,中纪委也不会派人来查。对这个事情,我考虑了一晚上了,可怎么想也想不出能有这么大影响的事情来。”

  我一听中纪委,心里不由的一颤,哪儿就如宋朝的开封府,代表者公正,威严,和不可亵渎。但他管理的面却很窄,只是管那些大案要案,一般都是针对封疆大吏们。大哥似乎还到不了哪个级别吧。难道醉翁之意不在他这儿?不在他这里又在谁哪儿啊?

  我思忖着大哥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值得中纪委来关心的啊。就算是二哥的小叔,他也到不了这个级别。就是大哥还有其他的后台,那也不应该先拿他开刀啊。

  等了片刻,我接着问道:“你估计是什么事情呢?”

  刘主任露了个无奈的笑容说道:“我要知道是什么事情就好了!他们的人就来了一下,调了点帐,带上田主任就走了。”

  我问道:“是帐啊?”

  刘主任想了想说道:“是今年年初的一些帐目,他们具体要查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心里猛的一震,年初,那应该是大哥买食品厂的那一段时间啊,是不是这个上面出了问题了?可买一个食品厂也不值得惊动到中纪委啊。我接着问道:“你们那段时间都办理什么业务了?”

  刘主任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个管后勤的副主任,这个我哪儿知道啊。要问恐怕要问信贷科的小郑。”

  我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说道:“他家在哪儿啊?”

  刘主任道:“他也随田主任一块去了。”

  我心里一阵的失落,想了想接着问道:“中纪委的过来还跟什么人接触了?”

  刘主任道:“接触了几个,都是田主任叫过去的,等他们走了后,我偷着问了一下,他们只说是田主任交代了一下工作,并没有说查什么。”

  我点了点头道:“那行了,半夜过来打搅您休息了,真对不起。”

  刘主任惨淡的笑了笑,眼睛里带着血丝,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能睡好啊。”

  我心里不由的暗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啊,这话真是不假。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呢?这中间能搀和到我的只有哪个食品厂,而这个食品厂跟我又没什么关系,看来也不用太着急了,回了二哥的话,看他是什么意思吧。如果他觉得还需要我们努力,那我就跟他接着跑,如果他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了,那我也就算了,跟大哥,说老实话,他的事儿,我不太上心。”

  送走左朋和杨春生,我回了饭店。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饭店的灯光依旧是那么的灿烂,但里面却没几个人就餐。服务员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打盹,他们与那几个明显喝高了可还再喝着的食客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我的到来,使得那几个服务员又拾起了精神,对我很勉强的笑了笑。我没理会他们直接的向楼上跑去。

  二楼,除了一个粗鲁的呼噜声振颤着外,都是安静。这顺着呼噜声,推开了雅间的门子,只见二哥从楼下的大厅里提来了几条长凳,摆成了床,正躺在上面酣睡着呢。

  我使劲的咳嗽了一声,惊的他马上坐了起来,警惕的撒了撒周围,当看清楚是我的时候,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用很含糊的声音问道:“都问清楚了吗?”

  我扔给他一根烟,拽了把椅子坐下来,自己也点了一根说道:“是中纪委把大哥带走了。”

  本来平静着的二哥一听中纪委,身子就如安了弹簧似的,猛的起来说道:“什么?中纪委?”

  我点了点头道:“是他们哪儿的一个副主任说的,具体是为什么事情,他们下边的人都不知道。”

  第六章大哥(六)

  二哥揉搓着脸,长长的出气。

  我点了烟,默默的注视着他,看他还有什么吩咐。

  等了老半天,二哥才说道:“不会错吧?”

  他这话,让我听了,觉得很不舒服,但还是笑了笑说道:“应该错不了,中纪委的人跟大哥他们哪儿的哪个刘主任朝面了,并且哪个刘主任也正头疼着呢。”

  二哥略微的清醒了一下说道:“你通过他们哪儿的人再了解一下,看看这次中纪委查的是什么事情,我也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摸进去。这他妈的什么事儿啊,中纪委找他干什么啊?”

  我喷了一口烟说道:“通过下边的人恐怕是摸不到底儿。据他们说,中纪委搞的这次行动搞的挺严密,无关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而有关的人员又都被带走了,我想这个事情不是针对大哥的吧,应该是哪儿的事情捎带上他了。”

  二哥伸手跟我要打火机,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说道:“恩,有这个可能。所以啊,要尽快的搞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果仅仅是让他去配合调查......

  ,那也就算了,真要是牵连上他,咱们还得帮着打点一下。奶奶的,怎么惹这么大的事儿啊……”说到这里,他点了烟,闷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三弟,二哥平时待你怎么样啊?”

  我不解的盯着他说道:“挺好的啊,怎么拉?”

  二哥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向外喷着,待到嘴里的烟全喷出来了,他才说道:“没什么,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挺的住啊,交代的事情越多,自己的事儿就越大啊!”

  我沉默着,看来二哥已经在想自己的退路了。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说如果大哥交代了以前走私的情况,我能不能给他背起来。当然他这样说只是在做一个假设。我该怎么回答他呢?走私做完了的时候,二哥就有点后悔了,可后悔也是做了啊,他也不能挽回已经泼出去的水啊。

  我是不是该答应他呢?如果我把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后果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一块的法律条文我没看过,所以也不知道会成什么结果,不过估计不应该是死刑吧。如果我不帮二哥抗,那我们三个都得进去,翻本的机会一点都没有了,如果我自己抗了,那最起码保全了二哥,他就会帮我费心。哪时候,办个保外就医什么的,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些,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的,你就放心吧。不过我要是进去了,手下的那一摊子事儿还需要二哥你找个有能力的人帮我照顾着。”

  二哥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好兄弟,你放心吧,你有情,我也不能没义。大哥哪儿的事儿你暂时先别管了,我找人处理。这两天你别去上课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好联系,你说呢?”

  我心里有点悲哀,看他这意思是想让我在那里等着进局子,跟我商量,也只不过是教我怎么回答上面人的问话,这样也好把他择出来。当官的就是当官的,我真是佩服他的谨慎,万事先谋后路。今天这样做,也不过是让我看呢,他是想通过这个事情让我知道他是一个重情谊的人,虽然跟大哥有了点隔阂,但在出了问题的时候还是没忘掉他,更何况是跟我呢。

  我点了点头,把车钥匙扔给他道:“也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吧。”说着怀了凄凉的心境,向广阔的大街上走去。

  我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呢?一边走一边暗自的恼丧,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二哥现在的日子比我不滋润吗,可他也在累着!人啊,可能就是这样吧。

  这个时间,回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只好又回了办公室。

  我已经有半年多没在这里睡了,但办公室里依旧是很清爽。盯着这里的清洁,感受着跟我干的员工们对我的关心,对比着这些与我亲近的人,心里竟然又起了波澜。

  心绪难安,觉也就睡不塌实,觉得刚刚睡下,就听到门铃响了起来,急促而噶然,如催命黑白无常一般。

  费劲的睁开眼,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估计不是在这里干活儿的人,如果是,他应该带着钥匙的,而且,也不可能知道我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啊。恼丧的爬起来,带了怒气喊道:“谁啊,催命呢?”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但由于刚刚的清醒,一下子无法想起这是谁。道:“我。”

  我趿拉着鞋,随便的拽上裤子,赤了肩膀,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来了,来了,别按了。”推门,见三个人站在门口。以前跟我一起干橱柜的老陈霍然的站在那里。衣着鲜亮,但精神委靡。

  我纳闷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进来,进来,真是稀客。”

  站在老陈旁边的那两个人,一个长的比较秀气,大概有一米七的个头,三十多岁,戴一无框眼镜,穿一身灰色薄西服,胳膊下面夹一个大大的皮包,说道:“你是丁念然。”

  这大热天的穿戴这么整齐,应该跟老陈搭不上什么边,他们是什么人呢?我狐疑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我,有什么事儿吗?”

  另一个人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模样,是个不算太胖的胖子,随手拿出了一个证件模样的东西,在我眼前一摆,说道:“我们是中纪委的,想跟你调查点事情。”

  我听他这么一说,明白他们调查的是什么事情了,也知道大哥为什么会牵连进去。心里不由的一阵轻松,轻松于他们调查的不是我们以前干的事情,这也就是说,我不用去坐牢。

  以前听他们说过纪委的工作权限,所以我笑道:“请进吧,呵呵,我这不党不团的,好象跟你们纪委没什么关系吧。”

  那清秀的人说道:“我们现在只是想问你点事情,希望你能配合,如果不配合,我们会找有关部门合作的。”

  走进办公室,我一边套衣服一边说道:“呵呵,我哪儿敢不配合啊,说吧,是什么事儿。”

  胖人总给人以随和的感觉,那胖子笑呵呵的说道:“咱们到我们哪儿说吧,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这个事情我是想跑也跑不掉啊,再做多余的推辞就显得不真诚了,所以也随了一笑道:“也行,中午管饭吗?我现在可是满大街找饭折呢。”说到这里,我故意的对着站在旁边的老陈说道:“老陈,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我觉得我可没亏待过你,咱们以前干的哪个破厂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你还把我给告了,好,既然纪委的同志都在这里,那咱们就把以前的事情摆桌面上说说,让他们也帮着给评评理儿,到底是谁的不......

  是。”

  老陈本来是闷着头的,见我如是的一说,脸色马上憋的红了起来,回道:“小丁,你跟我装傻了是不是?咱们厂子,我是做的有点过,可你也不能这么陷害我啊。”

  我装做惊讶的说道:“我陷害你?我吃饱了撑啊,有哪个时间,我干点什么不好啊,还……”

  胖子打断说道:“走吧,这个事情不是你们两个想的那样,把你们所知道的说清楚就好了,可能只是误会。”

  老陈一扭身,先了我们向外走去。

  xxx饭店,十六楼。楼道里静悄悄的,我们四个谁也不做声,踏着猩红的地毯向前走着,在1609号房前,老陈被另外两个人带走了,我回头望了一眼老陈的背影,暗暗的升起了一丝的愧疚。不过反过来又一想,他可能还没住过这么高级的饭店吧,被带到这里住上两天,也算是一种体验吧。

  我所进的房间是个套间,外面这间大概算个小会客室吧。南面的窗户跟前北向了两张沙发,上面早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干巴瘦小的老头,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长脸,额头上爬满了褶子,一身的黑色,与他那白皙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们进的时候,他正举着一个烟嘴,努力的嘬着一根烟。

  另一个四十岁上下,瘦,但脸上却带了匪性的精悍。穿一个白色的体恤,手里拿着一只笔,正斜着身子俯在茶几上写着什么。

  屋子里,东西对着放了两张长沙发,带我进来的那个胖子笑呵呵的指了指东向的那张沙发说道:“随便坐吧。”说完指了指哪个老头说道:“这是我们孔书记。”

  我依旧是笑呵呵的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们这么大的官呢,呵呵,今天也算个机会拉。”说着拿出了自己的烟,撒了一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说道:“说吧,什么事儿啊?”

  孔书记笑了笑说道:“我们的身份,小段跟你说了吧?”

  我一边点烟一边点头,含糊的说道:“说了,我正纳闷呢,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说贪污吧,我自己干自己的,犯不上,说渎职吧,我舍不得,我要渎职,那就是跟自己赚的钱过不去。说偷税漏税吧,这个事情好象也无法惊动你们,最多是法院找我的麻烦……”

  我还要接着说,孔书记打断道:“呵呵,你挺幽默的。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吧。你今年的二月份是不是从xxx路银行贷款了?”

  第七章大哥(七)

  我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暗自的琢磨,我是认还不认呢?如果不承认,那大哥哪儿一准的钻进去。他要钻进去了,肯定知道我没帮他挑这个担子,以他哪个小性子,一准的会咬我和二哥,如果他咬的话,那我还得随着他们钻监狱。二哥虽然想了退路,而且我也愿意帮他担哪个担子,可事实就在这里摆着呢,如果真要调查,他恐怕也跑不了,他要跑不了,那我也就算完了。可我要是应了呢,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事儿,如果仅仅是证明大哥有没有舞弊,那我应下来,皆大欢喜。可要是别的事情呢?我受的了吗?

  我两难着,到底该选择那一头呢?我衡量着,如果不应,大哥哪儿马上就会跟我们翻脸,应了,如果他们查的是大哥的经济问题,那这就算把大哥救了,不就是贷款吗,我是一私营企业,贷款是很正常的,再说的严重一点,我现在手里有钱,就是说这个贷款的过程有问题,我也可以把钱给他们还上,这些钱,等大哥出来,还可以跟他慢慢计较。如果他们查的是其他的事情,我一概的推说不知道不就完了。想到这里,我笑道:“是啊,有这么一回事儿。怎么了?我贷款还贷出问题拉?”

  孔书记笑了笑说道:“你的这些钱都用在哪儿了?”

  我想从这个孔书记的脸上看出一点信息来,可惜的是他的脸平静的象潭死水,不起一丝的涟漪。既然我已经上了这个套,也只好随着以前大哥所说的说了。道:“买了一个食品厂。”

  孔书记接着问道:“厂的名字叫什么啊?”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因为他这么一问真把我给问住了,那个厂子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我没留过心。于是笑了笑说道:“孔书记,你对做生意也有兴趣啊?要有兴趣,哪天您有时间了,到我哪儿坐坐。我好好的跟你讲讲里面的酸甜苦辣。”

  孔书记从烟嘴上摘下烟屁股,换了一支烟。在他换烟的时候,我看到他所抽烟的牌子,xxx,高档烟。心里暗自的笑了,因为我进这个屋子还没二十分钟,他已经抽了三根,照他这个速度,一天三盒烟也下不来。

  孔书记换好烟,用那烟屁股对了火,接着点上说道:“我希望你能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因为这个涉及到你的将来。”

  我挪了挪身子,使得自己感觉更舒服了一点笑道:“孔书记,你这么说,我就纳闷了,我一个做生意的,一不求着向上爬,二不求着找什么靠山,能有什么将来啊?要说将来,那也只是混吃等死。”

  孔书记说道:“请你不要带着抵触情绪说话好吗?我们现在只是在调查这个事情,希望你能跟我们配合。”

  我依旧是笑着说道:“我有抵触情绪?不能吧,我是在认真的回答你们的问题啊。只是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我赚了点钱,就值得你们如此的折腾吗?那以后谁还敢先富起来呢!”

  坐在孔书记旁边的哪个大约是书记员吧,听我说的张狂,把桌子一拍说道:......

  “丁念然,你放老实点,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孔书记笑着伸手制止道:“呵呵,我儿子也是做生意的,他比你年龄还大点吧,所以我知道你们这些做生意的都吃过很多苦。而我们部分官员的腐败,使得你们搞项目的时候,经常碰到吃拿卡要的现象,造成你们对我们这些人有一定的看法,这是很正常的。但请你相信,我们的党是纯粹的,所以这次我们下来,就是要处理这些吃拿卡要的人,给你们创造一个投资兴业的良好环境。请你相信我们。”

  听他如是的一说,我更加的摸不着他们的意图了。按他的意思来说,是要整治吏治,可我这个食品厂能涉及到几个官员啊?值得他们如此吗?

  我装做很有感慨的样子说道:“是啊,我们辛辛苦苦干一年,还顶不过他们的一个条子。不过这好象跟我的食品厂没有什么关系吧。我在收购的过程中没碰到这种现象。”

  孔书记说道:“不会吧,你贷款的时候就没遇到什么阻隔?”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孔书记笑了笑说道:“呵呵,咱们都是明白人,既然能找到你,这就说明我们了解里面的内情,所以你就别再跟我们绕弯子了。我看你年纪不大,而且事情也没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你把真实情况跟我们说了,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看他这意思,应该是把我看成顶缸的了。其实我也就是一顶缸的,不过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退路了,只有硬撑着说道:“是,我办这个贷款的时候,手续是有点问题,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是在骗贷款。因为我这个人在他们工行哪儿还是有信用的。这个你可以去xxx路办事处调查一下,去年十月份,我从他哪儿贷了一亿两千万,也是以这个厂子的名义办的,大概是上个月的二十号左右吧,我已经把贷款和利息全部的还清了。如果我要是想骗贷,那我也不会舍弃一亿两千万,而到他这里来贷这点钱了。对了,你要是觉得我是在吹大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他们把款子给银行打过去。就是不知道他们银行同意不同意啊。”

  旁边的书记员停止了记录,抬头看一眼,露出了讥笑的容颜。

  孔书记笑了笑说道:“这么说,你搞的是信用贷款了?”

  我说道:“也可以这样说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摸自己的手机。

  孔书记见我摸手机说道:“请你先把手机关了好吗?”

  我说道:“为了让你们不再在这个事情上怀疑我的意图,我现在让我的财务部门把钱存到xxx路办事处,这样你们就不会再有疑心了吧。”说着就要向外拨电话。

  一直坐在我对面的哪个带我来这里的胖子过来,毫不客气的把我的手机躲了过去说道:“对不起,我们有制度,再调查期间,不允许被调查人与外界联系。”

  我猛的站了起来,怒目道:“我现在算什么?被你们拘留了,还是被软禁了?”

  孔书记笑道:“呵呵,小丁,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找你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要拘留你和软禁你,至于不让你跟外界联系,是因为这个事情涉及的面比较大,而且涉及的人也比较多,怕跑了风,对我们以后的调查工作不利,希望你能谅解。”

  我转头对着孔书记说道:“我谅解你们,也希望你能谅解我,如果我在这个事情当中真的毁坏了国家的利益,我愿意受你们的调查,但我没有。你们这算什么啊,还不叫软禁我,我就纳闷了,你口口声声说是要给我们商人一个好的空间,难道我在这里陪你们胡说八道,迎合你们官场里的尔愚我诈,这就算是我们良好的投资环境了吗?”

  旁边哪个书记员又是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丁念然,你别嚣张,你贷款上面没问题,并不代表你在其他的方面就没问题。”

  我猛的蹿到他跟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他妈的少跟我玩这一套太极,我怎么嚣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那两人见我姿势不雅,扑了过来,按住了我的胳膊。

  被我用手指的哪个书记员见我如此的凶恶,不禁的一退,由于后面是沙发,退无可退,又跌坐在沙发上,但依旧说道:“你用三千万买个价值五千多万的厂子……”

  孔书记打断道:“你们两个松手。小丁,你别冲动,别弄的咱们谁脸上都不好看,这样就不好了。我工作有我们工作的纪律,你一定也很忙,但咱们今天凑到一起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来的,那就是,把这个事情搞清楚,弄明白,你呢以后可以塌塌实实发你的财,我们呢,也可以给国家一个交代。你说是吗?”

  我也只好无可奈何。他们现在是有唱红脸的,有唱白脸的,跟我这儿对付,我也只好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白脸的迎合他们,要不也显得我太不入流了。不过刚才哪个书记员说的话确实也让我心里动了,这才应该是他们调查的目的。我这儿怎么挡呢?如果把这个事情一推,那原先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而他们,得不到事情的真相,也可以说是合理的解释吧,是绝对不会收兵的。我该用什么说辞来让他们觉得这个就是事情的真相呢?

  想来他们从大哥哪儿还没掏出什么有实质作用的话来呢,要不哪个书记员也不会跟我这么说了。现在从这里的情况来看,我暂时是不能离开了,而且也无法跟大哥接触,所以说话还是要谨慎一点,要跟大哥说成两张皮了,那......

  还是麻烦呢。看来现在只有等二哥的动作了,看他能不能渗透进来。

  我坐回到座位上,对着书记员笑了笑说道:“哎呀,刚才我是有点激动了,对不起。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至于你刚才所说的哪个事情,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哪个报价的,我是一个地产商人,看中的只是哪儿的地皮,其他附带的东西,在我眼里只是垃圾,所以我的报价只能根据地皮的价值来报价了。这就跟一个古董花瓶一样。农民伯伯从地里挖出来了,在他眼里,那只是一个瓷瓶,可以放盐巴,可以盛食用油,所以他觉得哪个玩意就值不了几个钱。但在收藏家眼里,他是国宝,是艺术品,所以在他哪儿就是值得自己倾家荡产去追求的一个梦想了。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不怀疑你的这个估价,因为你的这个价格里含了这个厂子里的无形资产和一些在我眼里,不是资产的资产。所以我心里也有我自己对这个东西的估价。至于我多少钱买他,那要看市场供需关系了,买的人多,他自然就值钱,买的人少,他就得认可我所报的价,要不然他的存在,还得继续糟践国家资源。你们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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