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23章~第129章 伤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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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咱这就叫创业

  第一百二十三章伤别离(三)

  陈超依旧很高傲而平静的道:“我不想跟你吵架,今天我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要跟你决斗。”

  我好象听到了天下最滑稽的事情,死死盯着他,不敢相信他所说的是真的。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狂热的光芒,与我对视着说道:“时间我选,明天的这个时候,地点你选。”

  我笑道:“你吃错药吧,是不是烧的说胡话了?”

  陈超一脸鄙夷的说道:“你不敢?”

  我仰在椅子上,笑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陈超咄咄逼人的说道:“你是个懦夫,你根本就没胆量……”

  我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话,也惊起了正窝在其他座位上亵渎着自己大学生这个高尚名词的野鸳鸯们。笑完了我坐正身子严肃的说道:“我是懦夫?什么叫懦夫你知道吗,一男人,失败了,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却要找个冠冕堂皇的词来演示自己的失败,这叫勇士吗?以前我还真的很看重你,因为你虽然高傲,但不愚蠢,可你这话,让我觉得你愚蠢了。其实原先我根本就没机会得到郝燕的,毕竟你们在一起有七年的时间了,这七年,就是没有了感情,也有那份熟悉和亲情在里面搀和着,更何况她一直都很欣赏你,以郝燕的性格,她绝对是不能割舍的了这份感情的。而她跟我呢!她只是怜悯我,你知道吗,怜悯。可你却一次一次的让她失望,一点做男人的风度都没有,一点的自信也没有,你让她怎么看你?应该说是你把郝燕逼走的。”

  陈超讥笑道:“我没有自信?呵呵。”

  我看也不看他接着说道:“你的自信在哪儿啊?你要有自信,我被追捕的时候,你何必要再下哪个黑手呢。你以为你做的高明吗?哪个时候郝燕还是在同情我,因为她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所以才帮我。而你却在背后搞这个阴谋,你说她会怎么想?做男人的,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能把他摆在桌面上,你这落井下石算怎么回事儿啊?这分明就是小人的招式啊。你觉得谁会喜欢跟一个小人在一起啊?这才是她决心离开你的原因呢。”

  陈超依旧是很安静,盯着我说道:“别说废话了,我要跟你决斗,明天这个时候,我等你电话。如果你要不找我,那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我望着他那文弱的躯体,暗自的笑他不自量力。更加的笑他的幼稚,这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整出了一个决斗的名词来。伸手招呼服务员付了帐,也就不在意的向回走去了。

  第二天的傍晚,也就是星期五的傍晚,约了梁浩天他们一起吃饭,这似乎成了一个定式。每个星期五我们几个都要聚一次,对我来说,是了解那边的销售情况,对他们来说是跟我提自己无法解决或者是不好做决定的事情,当然是那么不找急的决定,让我解决。

  其实外围的干扰已经很少了,所以销售的还是比较畅快的,这也就使得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觉得轻松。但今天见面尤为让人兴奋。

  二楼的包间里,老高,梁浩天,还有小林,已经在那里等了。

  以前我是误会林伯正了,总觉得是他卖的我,到学校后才知道,哪天是抓楼上的一个哥们呢,据说是团伙偷东西,让别人给咬出来的。这却把我吓了个要命。而且还狐疑了半天,现在见的林伯正,总有一种愧疚感。

  好在这个事情我没明说了,算没掰过脸,所以也没显得有什么隔阂。

  席间,梁好天告诉我这个星期卖了将近三十套房子,总的下来,已经卖了一半多了。这绝对是个好消息,房子卖了一半多,这就说明我手里的钱可以应付任何的突变。长久以来压在我心头的担子突然去了,哪个乐和相信所有的人都会有过这样的体会。所以也就多喝了几杯,推脱了他们的客气,晃晃悠悠的沿着幽暗的小路向宿舍走去。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淡了下来,温馨的春风,醉人的夜色,正是春心荡漾之时。两个人翩翩于阡陌之间,好不自得。

  就是那些独身者,也要到外面来混上一混,期盼着能有一个浪漫的偶遇。所以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颇多,我哼着小曲,晃悠在期间,悠然自得着。

  宿舍就在前面了。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把路灯给啐了,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不过这也正适合了在那里为自己的将来努力着的男女。反正外人也看不得他是谁,所以廉耻和顾忌全都抛开了。

  透过黑幕,我看着站在路边模糊的身影,心里微微的酸着。

  酒使我的感官变的麻木和迟钝了起来,猛然间,我觉得有人向我撞来,纯粹是第六感觉,稍微的一闪,想把身子错开,可紧接着就是腰间一疼,模糊的听道:“我杀了你。”

  我哎呀一声,瞬间,酒意全消,顺着袭击我人的力气,直接的向前一扑,顺势一滚,从背对袭击变成了面对袭击者。

  幽暗的夜色,再加上远处的灯光,使得那人的模样模糊了起来,我只能听到他张狂的笑声,通过这个声音我听出了这个人是陈超。

  他的笑声是扭曲了本笑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更象是哭泣。他这笑声和我的哎呀声引了旁边的人,呼啦的聚了过来,都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只做热闹来看。

  我的腰间疼痛的有点麻木了,伸手摸去,粘粘的。想来伤害并不是很大,最少没扎到我的重要部位。

  我摇晃着站起来,盯着正发狂的陈......

  超。做了个防守的姿势,这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逐渐消失,但我还是要挣扎着,因为他今天过来不会只想扎我一刀了事的,而是想要了我的命。

  陈超见我站起来,先是一愣,接着又如疯子似的嘴里喊着:“我杀了你……”。猛的又向我这里扑了过来。单从他握匕首的手法上来看就知道他太不专业了,匕首刃朝上,这样很不利于搏杀的。只见他扎着头,看也不看我的团身过来。

  宿舍楼里有人听到外面的热闹,跑着出来,这一动,把楼道里的感应灯惊亮了,透到了我们这里,使得周围略微的亮了一些。围观人群中,女孩子见得带血的匕首,惊的以超过200分贝的大叫“啊”

  虽说受伤,但对付他这种连鸡都没杀过就更别说打架的好孩子,还是不用费多大的力气的。看他向我扑来,我抬脚冲着他的腹部蹬去。他也就100斤刚多一点吧,被我这一脚踹翻在地上,竟然不见了动静。

  血已经洇湿了我的外套,滴滴答答的顺着裤子向下流着。

  猪头从宿舍楼里跑了下来,半是想站一边看热闹呢,可一见是我,扒拉开众人冲了进来,不安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艰难的笑了笑说道:“闹着玩呢,你去看看他有事儿吗,要有事儿你帮我把他送的学校医院去,我被他扎伤了,先去包扎一下。”说着踯躅着向前走去。

  我用手按着腰部,试图止血,可血却象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顺着裤管向下淌,所以我的一步一个血印。

  猪头并没有去看躺在地上的陈超,而是冲着宿舍扯着嗓子喊:“奶酪,奶酪,你他妈的快点出来啊,出事儿了。”边喊边向我追来。

  我的身子越来越软,头开始有点发晕了。猪头扶住我,回头冲着那群围观者焦急而激动的喊道:“你们他妈的都是木头啊,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他这话根本就不起作用,那群人只是麻木的向后躲了躲,有怕事儿的悄悄的走了。

  其实遇到这个事情,只要是有个熟面的都会过来帮一下的,可这个时候,宿舍里的人不多,所以站在哪儿围观的多是一些从其他楼里蹿过来的野鸳鸯。

  血依旧在流,我的意识开始迷离了,身子晃动的厉害,感觉有点冷。猪头半架着我,边回头喊着,他的声音都直了,尾音还带着恐惧的颤抖:“奶酪,奶酪,你他妈的死拉。”

  按说在宿舍楼的跟前,应该有管理员的,可男生的宿舍楼里,管理员就比女生哪儿的管理员浪荡多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别叫了,赶紧带我去医院,我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说话的时候,奶酪终于回应了,听那声音象是边跑边回的:“叫唤什么,正洗头呢。”随即就见他过来了,头发向下滴答着水,见我的模样,嘴巴都合不下了,呆在那里。

  猪头见奶酪过来,声音来了底气说道:“你妈的快点啊,扶着。”说着把我的胳膊递给奶酪,自己俯身道:“快点上来,我背你。”

  我还想挣扎着走,但奶酪已经把我推在了猪头身上。

  猪头背上我向前跑去。

  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模糊,我只想睡下。双眼不听指挥的慢慢合拢。但我心里还不服气呢,嘀咕着,不就是一个小伤口吗,出点血,怎么会弄成这样。

  第一百二十四章伤别离(四)

  什么时候到的医院,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敢肯定这不是学校的医院。因为我床旁边还住着几个看起来年龄很大的病人,在学校医院里肯定不会有这种人住进来的。

  床头的架子上放着一袋鲜血,这鲜血正顺着一根粗粗的管子向我的体内流着,另一边还挂着一瓶液体。奶酪俯在液体这边的床上睡着了。

  我肢体由于长时间的躺着,有点麻木的感觉,所以想动一下,可这一动牵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哼了一声。把奶酪惊了起来。他麻利的站起来,一脸喜色的说道:“你醒拉,操,这一夜,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我艰难的笑了笑说道:“猪头呢。”

  奶酪从旁边端了水过来,说道:“他找钱去了,刚走,抢救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没敢离开,怕再出点什么事情。现在医院催着交钱呢,实在没办法,他才去了。医院这帮孙子,就他妈的知道钱,还说,要不是看在你还没脱离危险的份上他们早给停药了呢。对了,你家的电话是多少啊,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的手机,这事儿你还是先跟你家里人说一声吧。

  刚清醒过来,我的头脑还不大灵活,听他叽里呱啦的说了这么一通,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奶酪在水杯里放了个吸管递到我的跟前说道:“先喝点水吧,医生说让你多喝水呢。你告诉我电话,我给你家里打。”说着一手端着杯子一手去摸手机去了。

  口干的要命,吸了一口水,推了推他的胳膊道:“算了,别告诉别人了,就你们两个知道就得了,我现在又没死,慢慢的养养也就好了,免得再有人为我担心。我包可能丢了,手机和信用卡都在里面呢,你给猪头打个电话,让他帮我找找,就在咱们宿舍前面哪儿,找的到就从银行那里取点钱去,找不到,就让他先帮着借点,等我稍微好点了,我再找钱还他。”

  奶酪把手机又往我跟前递了递说道:“你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医院要的钱不是小数目,我看猪头找不来那......

  么多的。”

  我问道:“多少钱啊?”

  “要六千呢,而且这个数目肯定下不来。你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我找谁拿这点钱啊?房东姐姐哪儿肯定是不能找,要让她知道了这事儿,陈超这小子就完了。让小张先从饭店哪儿给我拿,这也不行,她嘴巴比较大,而且跟郝燕是邻居,免不得要去告诉郝燕,我现在好好的,也没必要让她为我担心。找关灵?也不合适,她要从哪儿拿钱肯定会让别人知道的,那还不惊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啊。想来想去,只好找曹爽了。

  我动了一下身体,这一次动的有点过了,撕裂的痛楚又侵袭了神经,但我还是忍住了轻轻的念着电话号码:“139xxxxxxxx,你给她打吧,就说我有点急事儿找她,别说我病了,让她马上过来。”说完闭了眼睛,接着去忍疼痛去了。

  奶酪边按着号码边问道:“是谁啊?阿姨吗?”

  我只是闭了眼睛,疼痛的我无法去回答他。豆子大的汗珠在我的额头滚滚而出。

  奶酪站在窗户前,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打着电话道:“阿姨,您好,我是丁念然的同学……您不是她妈妈啊?……哦,是这样,他让您马上到xxx医院来一下……对,xxx医院……好的。”说到这里,奶酪拿着电话走到我身边说道:“阿姨让你跟她说话呢。”

  我咬了咬牙,忍着疼痛粗声的对着奶酪递来的话筒说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说到这里,我憋了口气,接着说道:“快点过来。我现在正谈着事儿呢。”说到这里,我示意奶酪把电话挂了。

  奶酪轻轻的把电话合了说道:“你跟你父母关系不好啊?”

  我闭着眼摇了摇头。疼痛依旧是那么的强烈,所以也无心跟他去解释这些。

  这个时候奶酪才注意到了我的变化,可手头又没有纸,只得只好把袄袖子往下褪了褪,给我擦额头的汗水。

  这个屋子里一共是三张床,我占的是最靠里的那张。中间床的陪床家属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富态大妈,银发鹤颜,一脸的慈祥。见奶酪用袖子给我擦汗,赶紧的撕了一点卫生纸递过来说道:“什么病啊,看把这孩子给疼的。”

  奶酪赶紧的接过卫生纸来,笑着说道:“谢谢大妈。被流氓抢劫,腰上给扎了一刀。”

  大妈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紧着问道:“抓住哪个流氓了吗?”

  奶酪一边给我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不知道,还没顾的上问呢。估计他跑不了吧!”

  大妈摇了摇头说道:“哎,现在这社会,哪儿如主席在的时候好啊!”说完回头去了。

  奶酪在一边看着我疼痛可又是无可奈何,只是可劲的进进出出的去找医生,可能是因为还没交上住院押金的原因吧,医生竟然只告诉他疼是正常的,过两天就好了。气的奶酪焦躁的在病房门口大骂。当然这个声音也仅仅限于我们这个屋子里的人能听到。

  猛然间,奶酪的手机零声大做,温柔的曲调与他现在的狰狞配合的很不协调,他看也不看的就接过了电话,气丧丧的说道:“谁啊?”稍呆片刻,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温柔了起来说道:“哦,阿姨啊,那好,我这就下去接您。恩,我知道了,好的,您就在哪儿等我吧。”说完对着临床的大妈说道:“大妈,我出去一下,接个人,就一会儿,麻烦您帮我照看他一下好吗?”

  那大妈笑着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等奶酪走了后,大妈转过身来问我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拉?”

  我咬着牙,用苍白无力的声音说道:“谢谢您关心,我也不知道。”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理会她的好奇了,或许也可以叫做关心吧。

  不到十分钟,奶酪一脸尴尬的领着他的阿姨上来了,当然还带着谨慎。

  曹爽大概是刚烫了头发,那头发湿漉漉的卷曲着披在肩膀上。脸上只有淡淡的一点薄妆,这个状,比素面朝天,让人觉得妩媚,但比浓状艳抹,又让人觉得稳重。

  她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进门,映的这个病房里一亮,就是我旁边病床上的那个大爷也不免的来了点精神,向着她那里看了几眼。

  曹爽见我躺在病床上,先是一愣,接着就笑着说道:“呵呵,老天报应你这个坏小子了吧,是不是晚上爬谁家的墙头,给摔的啊。厉害吗?”说着顺手拽了椅子坐在了我的床头。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奶酪象个做了错事儿的孩子似的,自从带着曹爽进了这个门,就一直不敢抬头直面曹爽,他轻声的说道:“昨天晚上,他被人扎了一刀,伤着血管了,失血过多。医生说,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多养两天,伤口愈合了就可以了,不会有后遗症的。”

  曹爽大概以为我只是摔了一下,或者是碰了一下呢,见奶酪说是被人扎的,脸色不由的慌然,站起来说道:“啊,被人扎的?谁啊。”

  我嘘了口气说道:“行了,别一惊一诈的了,你先给我拿一万块钱,交一下住院费,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再告诉别人了。”

  曹爽盯着我问道:“为什么啊,怕丢面子?”

  我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这个样,让别人知道了,白白的为我担心受累,再说了,这个事情很复杂的,知道的人多了,也不好。”

  曹爽问道:“是什么人干的啊?”

  我摇了摇头道:“暂时你先别问那么多了,先给我交一下住院押金去吧,......

  要不我会被赶出去的。”

  曹爽低头从包里拽出了一沓钱,递给奶酪说道:“这可能不到一万了,你先跟他们对付一下,回头我再拿钱过来。”

  奶酪忙接过了钱,向外跑去了。

  曹爽见我不愿意多说被扎的事情,又觉得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望着渐渐远去的奶酪说道:“你哪个同学挺有意思的啊,见我,一口一个阿姨,是不是你小子又使什么坏了啊?也许是我真的老了吧!”

  我没精神去跟她瞎搅和,轻轻的摇头道:“我有点困了,你忙去吧,等我出院后还你钱。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别跟他们说,好吗?”

  曹爽微笑着说道:“行,不跟别人说,你要困就睡吧,等你哪个同学来了我再走,我回去给你煲点汤。你这人啊,也就欠别人扎你一刀,整个一事儿他娘,什么事都管,谁的事儿都想揽,跟你呆久了的知道你是好心,可不了解你的,难保会有误会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伤别离(五)

  在她的絮叨中,我闻着那混合在刺鼻来苏儿味中淡淡香水味,渐渐的又睡了下去。

  可能是曹爽交代给奶酪的,奶酪在我半睡半醒中帮我换了病房。

  现在所在的病房是朝阳的,渐渐升起来的太阳,射出的光线静静的撒在我的身上,给人温暖而安逸的感觉。我身上的伤口不疼了,微微有点麻的感觉。自从奶酪交了住院费,医生们也有了止疼的办法,拿了一个东西,说哪个玩意叫止疼泵,给装上之后,感觉果真好了许多。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中午时分。奶酪身子靠在墙上,双脚搭在床上,手里抱着本杂志正独自嘿嘿的傻乐呢。

  身边已经没了哪个血袋子,大概已经不需要输血了吧。也可能是我休息的时候够久,也许是因为感觉不太疼了,所以自我感觉精神饱满了许多。微微的动一下,虽依旧是疼,但却能忍受的住了。

  轻微的动静,惊了奶酪,他把书扔到一边站起来,笑道:“醒拉,你小子可真能睡啊,一睡起来就跟个猪似的,上午咱们班几个同学过来看你了,怎么叫你也叫不醒。我现在算是全明白了,呵呵。”

  他这话来的突兀,我不明白的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奶酪笑道:“还装,还装,你不愿意跟家里多联系是不是因为刚才哪个阿姨啊?她是你爸新找的吧。你也别太倔了,人对你还不错,你说让她给你钱,她就给你钱,而且走的时候还特意跟医生招呼了一下,给你换了病房。亲妈也不过如此呗。再说了,你爸有你爸追求幸福和美丽的权利,你虽然是他儿子,可你也不能剥夺了他的自由啊。你将来有了儿子,希望他也这样对你吗!”

  我拿捏着自己的气息笑道:“你又扯,我爸早就过世了,哪儿来的后妈啊,她是……她是我的一姐姐。”

  奶酪惊讶而兴奋的说道:“不是吧,情姐姐,呵呵,你小子也太能吹了。她凭什么喜欢你啊,瞧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遇鬼杀鬼……”

  我不耐的打断他的自我陶醉道:“别瞎说,什么情姐姐啊,你要觉得她好你可以追她啊,他现在还是单身呢,身家有几百万呢,如果你能靠上了她,那你这辈子就别忙活了。”

  奶酪笑骂道:“去,看我象吃软饭的人吗?”说着站直了身子,然后一晃脑袋,用手撩了一把头发,把几根杂毛晃到了脑后。他那意思大概是想告诉我他是一个自力更生的进步青年,可我怎么看他这个动作怎么象是一吃软饭的。

  璇即奶酪如一滩烂泥似的偎到了我身边说道:“呵呵,不过你这个主意到也不错。给我说说她吧,我老人家决定出马了。”

  奶酪正说的热闹呢,门被推开了,曹爽提一个红色的保温桶进来,笑着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说的这么热闹。”

  我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奶酪赶紧的跑过去,接过了曹爽手里的桶说道:“姐来了。我正批评他呢,他呀,太不象话了,说你是长辈,害的我喊了半天的阿姨。我也是糊涂了,怎么就上他的当了呢,哪儿有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阿姨啊,对了,你今年有十八了吗?”

  曹爽被这几句话逗的乐着对奶酪说道:“谁让你叫了,既然你这么叫了,我也只好答应着。”说着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了奶酪,接着说道:“刚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挺老实的一个人啊,怎么眨眼间就变的跟他似的了,说的我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了。你赶紧的让他趁热喝了那汤吧,补血补气的。”说到这里,坐了下来对我说道:“感觉怎么样啊?要不转咱们医院去?上午我把你的情况给他们几个说了说,都说没多大问题。只是需要静养,既然是养,在哪儿养也是养了,不如去咱们哪儿,还方便一点。”

  我微微的摇头道:“算了,怕别人知道呢,还是在这里呆两天得了。你也不用过来了,怪麻烦的,再说,哪儿也挺忙的,等需要你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吧。”

  奶酪把汤倒进了碗里,端过来很亲昵的说道:“姐,你煮的汤真好。”说着用鼻子在上面深深的嗅了嗅说道:“今天要是我躺在这里,那我可就美死了。”

  奶酪这话本是想夸我的艳福或者是口福呢,可落在曹爽耳朵里却成了调戏她或者是对我幸灾乐祸了,只见她眉头微微的一皱说道:“行啊,那我现在扎你一刀,你也躺这儿吧,尽说屁话。行了,我走了。”说着站起身来挎上她的小包就要向外走,刚迈两......

  步,又转头向了我道:“你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过来。”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别管了,有他们在这里照顾我呢。”

  奶酪虽然被骂,可并不恼,追着送行,见她回头说话,依旧笑着道:“姐,跟你开玩笑呢,你这是干嘛啊。至于吗!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要是照顾不好了,你拿我是问。”

  曹爽似乎真的对他带了偏见,白他一眼,也不做回答,扭着就向外走去了。

  奶酪悻悻的送着,片刻后回来了道:“有个性,这样的女人我喜欢。嗨,你说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是活泼开朗的,还是浓情执著的?”

  我望着窗外的阳光,缓缓的吸了一口气道:“我哪儿知道啊,我又没追过她,你追一下不就知道拉。对了,猪头呢?”

  奶酪晃了晃脑袋说道:“他在宿舍睡觉呢,我跟他说好了,我值白天班,他值晚上班。”说到这里,他腻了过来笑着说道:“把咱姐的情况给我说说。好兄弟了,你不会看着我在孤单和寂寞中渐渐的老去吧。快说,咱姐喜欢吃什么啊?”

  我装做思考状,想了半天才说道:“喜欢辣的吧,我觉得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都是要口味比较辣的菜,怎么?你想请她吃饭啊?”

  奶酪晃着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咱姐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啊?”

  我笑了笑说道:“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就跟她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她的生活起居,我没接触过,所以,这个还需要你自己去了解啊。”

  奶酪坐在我的病床旁边,拄着脑袋,无语的盯着前方,久久的不动。等了半天才抬头笑着说道:“呵呵,这下我算是全明白了,你是不是被她包养着呢?”

  我惊讶的问道:“包养?”

  奶酪笑着说道:“对啊,我说的没错吧。她今年应该还不到三十,开一辆红色bmw.听说你受伤的时候,并没表现出象亲人一样的痛心来,只是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安慰。甚至还跟你开黄色玩笑呢,有这样的亲人吗?所以说,她不是你的亲人;还有,她在这里并不多呆,如果用工作忙来解释这个事情,有点说不过去。假使她工作忙,那她也就没时间为你熬汤了,这个汤可不是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就能熬好的啊。”

  奶酪端起已经凉温了的黑红色的汤汁来,用汤勺舀了点放嘴里试了一下温度,这才往我嘴里送来,接着道:“如果说这里陪你的人多,那她回去为你熬汤,也情由可原。可这里明明就我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毛头小子,对伺候病人没有一点的经验,她竟然还是要走。这说明什么!走的时候还才大气粗的对我说,需要多少钱,暂时先管她要!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有时间,但却不能在这里陪你,她关心你,但却不表露在面子上。”

  他说的高兴,手上的动作也随着他的高兴而频繁起来,一勺一勺的紧着往我嘴里倒,弄的我都来不及咽,多出来的都顺着嘴流到枕巾上了。

  我嘴里含着东西,说不的话,只好支吾着,费劲的抬手推他的胳膊,猛的咽了下去,呛的我有点咳嗽。这一咳嗽又带动了身上的刀口,疼的我只皱眉头。

  奶酪只是对自己能做出这样的推断而兴奋着,那顾得上我现在的表情,还接着说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呢,照我看来,她一定是靠着什么人呢,要不她也不会这么有钱。而值得她靠的人,岁数一定比较大了,所以也就很难满足她的欲望。既然得不到满足,那吃点野食也不错吗,于是就在酒吧呀,舞厅啊,或者是商场啊什么的,遇到了你。说是一见钟情也好,说是臭味相投也罢,反正不管怎么着吧,她就相中了你,毕竟你小子看起来还是比较顺眼的嘛。然后就给你钱,让你上学。是不是这样啊?”

  我屏住呼吸,忍受着身上剧烈震动引的疼痛。等的片刻才长长的出了一口起说道:“疼死我了。你慢点,快了我喝不下去。我看你啊,就跟姜坤说的相声里的哪个爱琢磨的人一样,什么事儿都琢磨,而且是瞎琢磨,要你这么一说,曹爽成鸡了,我成鸭子了,让她听见,不把你嘴撕了才叫怪呢。我告诉你啊,你要喜欢你就追,你要不喜欢,也别去诽谤她。她在感情上是有过一段挫折,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现在手里有一家医院,完全是她自己努力搞起来的,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至于和我的关系,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她只是很我家有点生意上的来往,而且在建医院的时候我曾经帮过她,所以我让你打电话给她,也算是让她过来还我这个人情吧,我说的够明白的了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伤别离(六)

  奶酪刚想说什么,我们同宿舍的大哥提着一兜子水果急匆匆的进来了,进门就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昨天晚上只听别人说楼下打架了,可没想到是你被人打了。伤的厉害吗?”说着把水果扔在了床头柜上。

  奶酪见他进来,把端在手里的茶碗往桌子上一扔,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厕所。”说着冷了脸向外走去。

  同宿舍的大哥只做看不见,拽了把椅子坐下来说道:“伤在哪儿了?今天我见地上一地的血,可把我吓坏了,我没想到能伤的这么重。上午我见猪头到处借钱,钱凑的怎么样?”说着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了大概有五千块钱,放在了床头柜上说道:“我暂时就这么多,你先将就着花,我已经让他们再寄点......

  钱过来了,估计过两天就能到。”

  其实我很纳闷猪头和奶酪与这位大哥的关系的。这位大哥待人也是很热情的,只是平时有点看不惯我们这些人孩子般的玩闹的。

  我笑了笑说道:“谢谢,上午我已经让他们帮我交了住院费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但钱,暂时不需要,等需要的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好了。你看,我出了这事儿,让你们都跟着操心,真是麻烦了!”

  同宿舍的大哥对我并不了解,能给钱,情分已经算是很大了。

  他并没把钱收起来,反而是向我这里推了推说道:“钱就先放你这里,你先花着吧,现在在病中呢,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又要钱呢,别到时候抓瞎。不是我说你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还干什么跟人家打架啊。平时我见你比他们两个稳重不少啊,所以根本就没想到是你会出了事儿!”

  我只是惨淡的笑笑,不做什么回答。

  同宿舍的大哥见我表情落寞,接着说道:“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听说你把哪个小子打的也不轻,好象现在公安的人正调查这个事情呢,过来找你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按他这么说,我估计也快过来找我了,毕竟他们找我还是很容易找到的,先是学校的医院,然后就是这家医院,我想跑都没地儿跑去。

  同宿舍的大哥接着说道:“我估计一会他们就过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吗?千万别说是因为什么矛盾而引起的冲突啊,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回宿舍的时候被人袭击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怎么说的,谢谢你关心。”

  这个时候,奶酪甩着两只手上的水珠撞门进来说道:“训完人了吗?训完,该走了吧,记着给我们几个请一下假,其实请不请的吧,也无所谓的。我们就这德行了。”说着拽起床单来擦了一把手。

  同宿舍的大哥坐在那里,对我笑了笑说道:“你尽管养伤吧,其他的就别管了。”这话看着是对我说呢,其实却是说给旁边的奶酪听的。

  我笑着说道:“谢谢大哥了。”

  奶酪仰在椅子上,把脚搭在床边,又拾起了他那本杂志看了起来。

  同宿舍的大哥站起来,对着奶酪说道:“要不你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念然。”

  奶酪装做没听见,只是不答,情形说不出的尴尬。

  我笑着说道:“谢谢,有你们这一群兄弟,我真是幸运啊。”

  奶酪扔掉了书,站起来说道:“我真受不了你,对什么人都能说的出好听的话来。”说完对着同房间的大哥说道:“下午还有课吧,别耽误了你学习啊,这我们可担当不起。你还是赶紧的走吧,要都象你怎么的好心啊,太监估计现在都成骨灰了。”说完提起他带来的东西,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钱,推上这位大哥向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愿意使善心,上大街上去,哪儿只要你给他钱,他才不管是什么东西给的钱呢,一准的冲你磕头。”

  我看奶酪闹的有点过了,喝道:“奶酪,你干吗呢?”

  奶酪只是不理,推着同宿舍的大哥出去,奶酪闪到屋子里,把门带上,气呼呼的对我说道:“昨天晚上他也在宿舍呢,当时我洗头去了,猪头玩电脑,他在一边看书,听到外面的声音,他是第一个跑出去的。不到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脸色煞白,躲进了被窝里。平时他要是看到什么热闹,总要自言自语的说半天,昨天却连个屁都没放,猪头觉得很纳闷,这才跑下去看的。你说他是个什么东西啊,还跟他说谢谢,我跟你说吧,我跟猪头已经商量好了,等你伤好了,我们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顿,看他妈的他还拽不拽。”

  这些事情我是不知道的,就是知道,我也只能这么去对他今天的热心。毕竟我们算不上什么朋友,甚至还算有点隔阂,所以他管我是个人情,不管我是本分。见奶酪愤愤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再睡会儿,如果派出所的人来了,你帮我挡一下,我现在还不想搭理他们。”说着侧了侧身子,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傍晚,天边的红霞被窗子的玻璃反射过来,落在我眼里,煞是瑰丽。猪头提着我的包来了,他进门就眯眯的笑着,好象得了什么喜事似的,我问道:“被哪个漂亮妹妹看上了?这么高兴。”

  奶酪还在旁边的床上睡着,被门的响动惊醒了,赶紧的爬起来揉了揉眼说道:“你怎么可就来了?带吃的了吗?饿死我了,说着就蹿了过来。”

  猪头把我的包扔在了床头柜上,安稳的坐在旁边说道:“没有,你自己出去吃吧,呵呵,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啊……”猪头开始卖关子了。

  奶酪不耐的说道:“我操,你带吃的来了,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呢。”

  猪头看了看我,见我也不怎么热心,就笑着说道:“太监,你的包找到了。”

  奶酪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不就是个破包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说着收拾了收拾自己东西说道:“我走了,你们两个黏糊吧,呵呵。”

  猪头依旧是眯眯的笑着,说道:“知道扎太监的哪个小子怎么样了吗?”

  奶酪提着自己的东西,站在门口,一脚在门外一脚在门里面说道:“进去拉?”

  猪头笑眯眯的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奶酪身子又回来了点问道:“跑了?狗日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是不是跑了啊......

  ?”

  猪头说道:“你不是说你是大侦探吗,猜啊,猜出来了算你本事。”

  奶酪转了回来,把兜里的东西扔到了床上,坐下,对着奶酪说道:“关于哪个小子的,而且还是喜事,那一定是他倒霉了。对吧。”

  猪头笑着点了点头,道:“接近了。不过,你绝对猜不到,他到底倒了什么霉,呵呵。”

  奶酪说道:“车撞了,水淹了,火烧了,电击了,反正他现在也好受不了呗,是不是啊?这也算是老天有眼啊,他现在哪个医院住着啊?”

  猪头笑着说道:“呵呵,你还是没猜到吧,接着猜,我可以再提示你一下,他现在绝对不会觉得难受。”

  奶酪底着头,嘴里嘀咕着:“绝对不会难受,绝对不会难受,那他倒什么霉啊,你是不是耍我啊?”

  猪头说道:“呵呵,别的我骗你,这个我骗你干嘛啊,自己寻自己开心啊。你就猜吧,你要是猜对了,明天我给你洗袜子,你要是猜不对,你可要给我洗啊,呵呵。”

  奶酪埋头沉思了半天猛然的抬头问道:“是不是还昏迷着呢?”

  猪头摇了摇头,说道:“再给你两次机会,如果猜不对,明天给我洗袜子,知道不?呵呵。”

  奶酪突然站起来说道:“这样不公平啊,我现在让你猜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你猜的到吗。你的胜率太高了,我不跟你赌了,你愿意说就说,不说拉倒。”说着拾起东西就要往外走。

  猪头笑道:“看来你这自诩的大侦探也不过就这么两下子啊,呵呵,自己猜不到就算了,还要找个理由来搪塞,不赌就不赌呗,你走吧,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我告诉你答案。”

  奶酪又返了回来,笑呵呵的说道:“快告诉我啊,到底是怎么了,你想急死我啊。你要不说,我回去就找华欣去,我告诉她你晚上拿望远镜偷看她洗澡。”

  猪头不服气的说道:“是你拉我去的,再说了,当时还有你呢。”

  奶酪得意的笑道:“我没追她,所以她怎么看我,我无所谓,但你就不一样了啊,她要知道你是条,有的嗜好,你想她会怎么看你啊,呵呵。”

  猪头无奈,说道:“那小子今天中午从12楼跳下来了,太监,据说他可是为情才这样的啊……”

  我一听陈朝自杀了,猛的想坐起来,可一动身,牵动了伤口,疼的我“哎呀”一声,惊的两个人赶紧的凑了过来问道:“怎么拉?”

  我皱着眉头说道:“这是真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伤别离(七)

  猪头无辜的说道:“真的啊,我见他的尸体了,还是穿着昨天晚上那件白灰的甲克,人已经摔成肉饼了。”

  我突然笑道:“呵呵,你就吹吧,蒙我跟奶酪了吧,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死的就是他啊?难道你以前认识他?就算你凑巧遇到哪个跳楼的了,而且昨天晚上你也见了他长的什么样,可他是从他妈的十二楼下来,你还能看的出他是谁吗?”我虽然说不相信猪头说的,可心里免不得也等着他回话。

  猪头晃着脑袋不屑的说道:“信不信由你吧。这个早在学校里传开了呢,bbs上还有他写的遗书呢,说自己叫陈超,品学兼优,社会栋梁,入党积极分子,大学三年,年年得奖学金,已经被学校保研了。丁念然,社会上的一个混混儿,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样样精通,初中都没毕业,花点钱就可以到这里来为祸校园,亵渎学校的神圣,玷污传道授业之师者学识。”

  猪头说到这里,看了看我和奶酪说道:“这够明白的了吧。还用我认识他啊,再说了,我认识那孙子干嘛啊?操,把自己说的跟个圣人似的。我要认识他,没准也让他给我一刀呢。”

  奶酪接着问道:“遗书就这么点啊?”

  猪头笑着说道:“还有呢,不过我的袜子脏了,明天谁给我洗啊?”

  奶酪不服气的说道:“行,你不说就别说,我回去上网找去。丫整个一小人。”

  猪头笑道:“行,你找去吧,呵呵,早让学校的那帮孙子给删了呢,你上哪儿找去。洗不洗吧。一双,不多,这也就是我动嘴的一点劳务费,绝对不是成心坑你,也不是什么奇货可居。怎么样?”

  看来陈超跳楼,这是真的了。我平躺在床上,默默的想着他生前的模样,一副无边的眼镜,衬托着他那儒生相貌,显得文质彬彬。有一丝高傲,也带了一分谦逊。也许他以前走的太顺了吧,好胜心也太强了,在遭到郝燕的拒绝后,自然就感到失落,尤其是郝燕随了我这么一个流氓式的的人物,使得他不解,心更加的不甘,自认为是非常优秀的人物,却不如一个流氓,这巨大的反差,使得他血气上涌!免不得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其实他的心态如果再平和一点,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的。郝燕跟我,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弄到现在这个结果是谁的错啊!

  由于是晚上了,病房外面的护士医生什么的都不经常的转悠了,所以猪头叼起一根烟,得意的对奶酪接着说道:“他还说啊,他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养育他的父母,对不起教导他正义的学校。他现在已经把丁念然哪个人渣杀了,维护了学校的纯洁。他够伟大的吧。”

  奶酪笑着说道:“操,谁是渣子啊,就这么点?还写什么了?”

  猪头笑着说道:“我宿舍里好象还有条裤子没洗呢,你看……”

  这奶酪一脸坏笑的说道:“还有什么吧,我一块给你洗......

  了,这总行了吧。”

  猪头似乎就没看到奶酪的坏笑接着说道:“其实啊,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啊,对吧,太监。”说着转向我争取我的意见。

  我的心情尤其的坏,根本就没听到他的问话。

  猪头无趣的接着说道:“他说一个叫郝燕的,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低俗,堕落,受拜金主义思想的影响,抛弃了他,抛弃了与他已经有了七年的感情。还列举了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恩爱,绵缠。我靠,你是没看啊,那一部分纯粹是里的语言,那孙子的文笔还真不错,写的让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呵呵。”

  猪头呵呵的笑着,奶酪在一旁冷冰冰的看着他说道:“就这些?”

  猪头惊讶于他的冷漠说道:“就这些啊,怎么了?”

  奶酪随着一笑道:“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有意思吗?还让我给你洗袜子,还带上条裤子,你简直就是在糟蹋我的耳朵你知道吗。就他妈的这样的垃圾,还配跟咱太监争老婆。好了,今天我就不说你犯的错误了,晚上你好好想想吧,明天我再跟你算帐。”说着,提起自己的包,向外跑了去。

  猪头略微的一呆,见了奶酪跑了,正想去追,刚走两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停下了,很不乐意的转了回来说道:“我刚才说的都是骗奶酪的,你别在意啊。其实他的遗言很简单的,就是说杀了你,他自己也知道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所以自杀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话有夸大,这是肯定的,但所说的,基本上也都是按着他的遗言说的,要不他也不会知道的那么详细。

  我在医院里呆到了第五天,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大家还是都知道了。呼啦来了一大帮子。弄的病房里挤的都无处下脚。

  我心不在焉的与他们打着招呼,不时的望一望门外。虽然我不想麻烦他们,但还是希望有人能来看看我。当然,最希望的还是郝燕能来。可我失望了。她就象在空气中蒸发了一样,没有一丝的消息。直到我出院了,也不曾过来看我。

  我无聊之时,不断的拨着她的手机,我想安慰她。因为这个事情,我伤的是身体,而她伤的是心。从猪头所说的情况来看,她现在要背负很大的压力,同学之间的议论,朋友之间的猜疑,这些对她这样一个并不太善于应付事情的女孩子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啊。

  一天,两天,慢慢的,我可以扶着他们肩膀下地行走了,再然后就是拆线,接着就是一阵的检查,医生觉得满意之后才大笔一挥,给我签了出院单。

  我是在后来才知道的,那一刀还真悬乎,要是再正一点,那我的一个肾脏就算是报废了。看来,老天还是偏爱于我的。我自我打趣着。

  虽然从这个医院出来了,但曹爽还是硬把我拉到了自家的医院,说要好好的检查一下。我想她可能是好心的真想让我做个全身检查,也可能是想向我展示一下医院现在的成就。

  前几天,郝燕她爸来了,他好象根本就不知道郝燕的事情似的,我问他郝燕的情况,他说一切正常,只是现在回家住了。简单的对我表示了一下关心,然后就大谈起了医院的事情,说的哪个兴奋啊。无以复加啊。我就是想接着问他,也插不上嘴,另外我也怕说多了,让他心里再加点不愉快,那就不合适了,所以也就没在再说,只是听他说对医院前景的乐观分析了。

  奶酪和猪头扶着我,跟我一起坐进了曹爽那辆车里。猪头跟我坐在了后座上,奶酪笑嘻嘻的钻进了副驾驶位置,转回头来对我说道:“丁哥,我们几个这几天可都是忙着照顾你了啊,今天中午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吧。”

  猪头在一边大大咧咧的说道:“我操,奶酪,今儿说话怎么这味拉?还丁哥,那你以后怎么叫我啊?”

  我轻轻的捅了捅猪头,冲着曹爽的背影努了努嘴,然后又看了看奶酪。

  猪头半半蹲着身子,凑近了曹爽,仔细的看了起来,只看的奶酪可劲的推他道:“你干什么呢,坐好,把车顶给碰了,你赔的起啊。”

  猪头并不搭理奶酪,问曹爽道:“嗨,你长的真漂亮,我还没见过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你难道真喜欢奶酪?”

  曹爽对他们两个好象很是不屑,轻松的操驾着车子说道:“切,就你们几个小屁孩,还想泡我啊,先回家照照镜子去再说。我可告诉你们啊,以后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要再开,别怪我不客气。”

  猪头无所谓的说道:“我不就问你喜欢不喜欢他吗,这有什么啊。行了,不问就不问。”说着又坐回到了位子上,满脸坏笑的对着我的耳朵说道:“她有口臭,呵呵。”

  奶酪斜依在车门上,目不转盯的看着曹爽,那眼神里带着一点迷恋,含了一点玩世不恭,又加着一点舍我其谁的气概,他要是拿这个目光去注视一个没经历过世俗的女子,加上他那娇好的面貌,那整个一情圣再世啊。可惜的是曹爽并不吃他这一套,冷漠的对他说道:“发骚拉?要不我把你送到配种场啊?”

  这一句话把猪头说的扑哧一声笑了,对着奶酪说道:“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是这个品种啊。亏了,要知道,早把你送去换点钱了。”

  奶酪尴尬,不过并不气馁,也不搭理猪头,对着曹爽说道:“呵呵,看走眼了吧,这叫含情脉脉,也叫放电呢,看来今天这电对你没起了作用,放心吧,我会持之以恒的,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可以托付......

  终身的人。”

  曹爽猛然的一脚刹车,转头对着奶酪怒道:“滚。什么玩意啊,给你脸你不要脸是不是?”

  我看气氛一下子变的窒闷了起来,赶紧的打了个哈哈说道:“曹爽,他跟你开玩笑呢,你这是干吗?”

  曹爽大概也是气的不行,回头说道:“开玩笑?拿姑奶奶我消遣是不是?我告诉你丁念然,你别以为你是个人物,你要跟我胡诌,我照样跟你急。”

  一不小心我把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我对她笑了笑说道:“行了,谁消遣你了。都是年轻人,老拿一个老太太似的脸罩着自己,你觉得有意思啊。开开心心的面对所有的人,你快乐我幸福,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告诉你啊,这两个兄弟可都是真心兄弟啊,没有一个是看钱说话的,跟咱们平时交往的人不一样。我要没他们早死了,所以我觉得认识他们算是一种福气。”

  第一百二十八章伤别离(八)

  曹爽一脸挑衅的说道:“丁念然,你的意思是说我错了是不是啊?”

  我笑了笑说道:“这个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个性问题。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要觉得跟我们在一起高兴呢,就多在一起玩玩,这样你或许会有个好心情,你要觉得不高兴呢,那以后咱也就只是合作关系,谁也不干涉谁好了。你说呢?”

  曹爽盯了我半天,见我一脸的倔强,一脚油门,驾车向前走去了。走了一段路,才斜着看了一眼奶酪,说道:“我告诉你小子,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不是因为我能接受你的语言方式,而是丁念然的身体还没好,我忍着你们呢。”

  奶酪回头冲我们讪讪的笑笑,一脸的萧索。大概也觉得无趣了。

  医院还是旧模样,只是大厅的长凳上坐了几个患者模样的人而已。看不出什么热闹来。我们四个在曹爽的带领下,钻进了刚安装的电梯,直接的上了四楼。

  四楼的装饰比之一楼要高档的多,绿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过道,素洁的墙壁,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文雅。过道中点缀着几盆花,显得生机怏然。我们四个处之中间,有一种唐突了这里风景的感觉。

  曹爽带着我们走进她的办公室。这是一个带套间的房子,外面的是办公室,里间是一个小卧室。办公室大概有30平米的样子,如此大的面积,跟别人办公室一样的摆设,却被摆置在老板桌上的几束鲜花带出了这个房间的秀气来。

  进门,曹爽平淡的道:“你们随便坐。我去找一下袁主任去。让他帮你安排一下检查的事情。”

  我心里虽觉得多此一举,但面子上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等曹爽一出门,两个小子马上围了过来,猪头笑着说道:“嗨,这姐姐够牛啊,不过,我看你对付她到是很有办法的,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呢?”

  奶酪斜依在沙发上一脸坏笑道:“奸夫呗。还能怎么着啊。”

  猪头在一边说道:“去,就你哪个狗嘴,别搭理我啊,今天要不是你,那姐姐也不可能生气呢,只要不生气,没准就能喜欢上我呢,只要喜欢上我,没准就带产嫁我,要是这样,你想想,我会成什么样啊?”

  我笑着说道:“那个时候,你肯定不叫猪头了。”

  奶酪在一边配合着说道:“那叫什么啊?”

  我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把头去了,直接喊你猪不就完了……”我正说着呢,曹爽推门进来了,见我们笑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就不能安静点啊。念然,他们准备好了,你过来吧。”说着转身向前带路去了。

  猪头奶酪跟在后面,刚向外走了两步,曹爽就转回头来,说道:“你们先在办公室里等他一下吧,哪儿有水,渴了自己倒。”说着不再搭理两人向前走去。

  我转头对他们两个笑了笑说道:“你们先在这儿吧,我又不是动不了,何必跟我一起去受罪呢。对了,你们两个先商量一下,中午吃点什么,这几天累你们也累的厉害了,给你们一个宰我的机会,千万别心疼我的钱啊,呵呵。”边说着,边追曹爽去了。

  我现在慢走还行,一走快了,身上的伤口处还是隐隐的做疼。但曹爽并不照顾我的伤疼,只是自顾自的向前快走着。看他走的快,我也只好踮着一只脚,追了上去。

  我以为她要进电梯呢,没想到曹爽在前面一转,掏钥匙打开了最东边上的一间房子的房门。她把门一推,说道:“进去吧,有人在等你呢。”

  我狐疑的看着她,纳闷谁会这么神秘的找我呢?没这个必要啊。稍稍的一犹豫,想从曹爽的脸上看出点什么门道了,可她的脸平静的如不起波澜的死水,让人无法琢磨她的内心。我笑道:“不会是有人想把我的肚子拉开,帮我看看我的心是不是黑的吧。”

  曹爽推我一把说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说着自己也随着进来了。

  这个屋子是个会议室模样的房间,进到里面这才看到赵红伟坐在一个角落里,胡子茬已经冒出了寸许,眼窝悬了下去,衬托的脸上皱纹似乎也深了许多,当时他正焦急的抽着烟,见我进来,把烟屁股一扔,站起身来,声音沙哑的笑着说道:“小丁,你过来拉,过来就好。”

  我不解他今天怎么会在这里见我,要说他在这里和曹爽幽会,就算是我过来了,他能不见还不见呢,现在他竟然还要主动招我呢。更加让我不解是他的相貌和声音,比上次进局子出来的时候还要狼狈,这都是为什么啊?我打了个哈哈笑......

  道:“赵哥,你这是唱那一出呢?”

  赵红卫甩给了我一根烟,看了看曹爽,又坐了下来说道:“哎,别提了,哥哥我走麦城了。公司那边彻底的完了!龚碧茹她三弟已经接手了。”

  他找我绝对不会是向我诉说他的这点失落,要只是说自己的苦恼,那也不用这么神秘,随便找个酒吧饭店的,就可以了。

  我斜着眼瞅着他道:“什么?不能吧。”说到这里,我看曹爽冷漠的站在旁边,我站起来对她说道:“曹姐,麻烦你个事儿行不?”

  曹爽看了看赵红卫,见赵红卫没表态,才对我说道:“什么事儿啊?”

  我笑着说道:“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你开车拉我那两个同学去学校接一下他们的女朋友,然后把他们安排到饭店去,我呢,跟赵哥说完了事儿就赶过去,你看行吗?”

  赵红卫抬头对着曹爽说道:“去吧,别管我了。”

  曹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红卫,这才点头向外走去。

  重新坐好,我点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赵红卫显然是觉得有点突然,停了半天才说道:“那好,现在也没外人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我希望你给我找个人,帮我让龚碧茹的三弟自然死亡或者重残也行。至于价钱,你开。”

  我闭着眼睛仰在沙发上轻轻的吐着烟圈,等吐完了,我才睁开眼睛盯着他说道:“这就是你找我上这里来的原因?”

  赵红卫说完这话,象是解脱了似的,原先的拘束不安全部的放开了说道:“是,我现在找不到什么安全的地方了,所以只能上这里来见你。”

  我笑道:“找不到安全的地方?呵呵,赵总,你可真会开玩笑啊。”

  赵红卫掸了掸烟灰,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兄弟,你别笑,还真是这样。知道我为什么丢了公司吗?就因为我觉得一切都平静了,也好长时间没见过曹爽了,就偷偷的约她一起吃了顿饭。就吃了顿饭,回去之后,我们家那母老虎已经有了我跟曹爽在一起的照片和我们谈话的录音带了。你说我初了这里,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我撇了撇嘴说道:“恩,现在的私人侦探确实很厉害的。你跟我说这话,就不怕你老婆知道啊?以前你只是,对她来说,这还有可原谅,现在你动了杀心,恐怕……”

  赵红卫笑着安慰我道:“放心吧,这事儿绝对牵连不到你的。我自己有分寸。再说了,你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啊,我总不能为了钱就不要命了吧,你说呢。还有啊,做这个事情,也不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

  我诧异的问道:“为了我?”

  赵红卫严肃的说道:“对,为了你自己。你哪个公司是挂在我那里的吧。龚老三上台之后必然要查帐,要只见帐面利润,而见不到钱,你想他回怎么样?他会追的,追来追去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但他知道是你了,你想他会善罢甘休吗?以前你可是合着我一起欺骗他姐,现在有了你的把柄,那税务,工商部门还不整天追着你的屁股啊。再加上法院一搀和,你想想,会不会很热闹啊?”他说到这里,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看我的反应。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听他胡说八道。

  赵红卫见我没什么反应,接着说道:“你哪儿的手续全是从我这里走的吧,如果我不在哪儿了,以后你哪儿运做,恐怕也够你难受的,所以说,现在咱俩得合作。”

  看他说完了,我把手里的烟屁股死死的按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来说道:“我真想大耳光子抽丫的。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俩没有任何的关系。”说着踮着一只脚向外走去。

  走在楼道里,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畅通了起来,我怎么会有赵红卫这种混蛋朋友呢。以前跟他接触,只是觉得他偶尔的会耍点小聪明,也无伤大雅,做生意,也很有一套,也算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了,现在竟然为了钱而丧心病狂!要再跟他搀和在一起,那就太不明知了。还有曹爽,我也有必要提醒她一下的,按着赵红卫现在的想法,他是不会要她的,只不过是拿她当了一个玩具而已,寻点床第之间的快乐。

  第一百二十九章伤别离(九)

  从现在开始,我估计赵红卫就恨上我了。因为在他心里,觉得我现在是落井下石呢,可我不落井下石怎么着啊,随波逐流?恨就随他恨吧,我也只能这样。顺着他的意思,他不会恨我,可如果那样的话,我自己就会恨自己了。

  不过我现在还真得做一下准备了。疯狗咬人,是不分时候的,只要让他一口得逞,那就是致命的伤。从医院里走到大街上,刺眼的阳光使得我眼睛微微的眯了,回头望一眼赵红卫所在的哪个房间,不再犹豫的拦一辆出租,向饭店哪儿去了。

  饭店里热闹依旧,我过来之时,曹爽他们也是刚过来。安置好了四人,大概是惦记着赵红卫吧,曹爽就着急的想走,我跟猪头他们道了假,随她到了车里说道:“赵红卫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曹爽见我随了过来,坐在驾驶位子上并不打火,而是点了根烟,默默的盯着前方说道:“知道。”

  看来她这段时间也是倍受折磨了,我记得以前她是不抽烟的,现在看这姿势,纯熟而自然。在吸烟的时候,眼神里露出了苍凉,一个女人遭遇了这样的变故,也只能自己折磨自己了,就此的堕落了,也说不清楚。

  我点了点头道:“你打算怎......

  么办啊?”

  曹爽爬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睛,那眼角里分明渗出了泪水。她吐了口烟,慢慢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让你给他帮忙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但我拒绝了。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想法。因为他如果拿回了企业,依旧是不能摆脱龚碧茹。而且,他现在有点丧心病狂了,想拿回来企业,有点要不择手段,你看看能不能劝劝他?要是这样,他只会自己把自己往坑里推。”

  曹爽长叹一声道:“我劝……我算老几啊,我早就跟他说过,让他离开xxx房产,可他听吗!他把那个破地方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把那个小区卖给你吗?”

  听她这话,赵红卫把房子卖给我还是有内幕的。我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曹爽惨淡的笑道:“我告诉你吧,你也就是瞎子碰到死老鼠了。当时他只是想借你的手转嫁一下危机,然后再以别人的名义把房子买回来,或者是跟你合伙经营。因为他最先知道的是你跟银行有关系,可后来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意料,第一是你的关系网比他的势力要大的多,他打不通的关节,你能打通。所以在销售上没有难住你。第二就是他早就在集团内部把卖房子的意向给统一了起来,当时要是不把房子卖给你,其他人都不答应。所以在得到你20%利润的许诺后,他也就顺水推舟了。要知道这个房子按着你现在的销售趋势,纯利润绝对不会少于一点五亿,20%的利润,就是三千万,比他自己销售,他应得到的还要高呢,所以在后来,你这里的事情,他也是竭力帮你处理的。”

  我不明白她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只是笑了笑说道:“我还真没想这么多,他当时只是告诉我他这房子卖不出去,让我找银行跟他合伙骗贷款呢。看来我只是他这盘棋里的一粒小棋子啊!这也不对啊,他既然把那里的财产给转移出来了,那他还在他的公司里干什么啊。”

  曹爽依旧是惆怅的说道:“他不在哪个公司,你能给他你允诺的20%的股份吗?他要在公司,就能拿住你的小辫子,使得你不敢不答应。就算是他前一段时间说让你给我一个单元就跟你清帐, 那也只是说说而已,要真的较劲,你还得一分不少的给他钱。所以他现在急于要夺回自己的位置。当然,他要回自己的权利,也不仅仅是因为你哪儿的事情,他还有许多东西没料理好呢。”

  听曹爽如此的一说,我心里恐慌了起来,看来我还真不是这只老狐狸的对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我落在他的算计中,还大声的跟人念叨着他的好呢。

  我摇了摇头笑道:“没想到啊,看来我还是太嫩了,总是要与人为善。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说,让你劝劝他,做什么事情都有个潜规则,在这个规则之内,你怎么玩都可以,但你要是超越了这个规则,那下场是可想而知的。他现在已经有了超越这个规则的想法,再往前迈一步,那可就是万丈深渊了,我作为一个普通朋友,已经尽到了我的努力,所以现在只有你了,你要引导的好,那他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引导的不好,那你只能给他收尸。我想我说的够明白的了,你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曹爽把手里的烟按灭了道:“别跟我说这个,我现在很烦。”

  我看着她说道:“这能逃避吗?”

  曹爽突然歇斯底里的对我喊道:“你们男人怎么都是这样的东西啊,勾心斗角,尔愚我诈,走运的时候,谁记着我们了,现在走了背字了,才想起我们来。谁真格的把我们女人看成人了?一个个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事儿到临头,都自私的要命。”

  我笑着听她的发泄,等她说完了,我才慢慢的说道:“是啊,男人就是这种东西,你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就要学会把舵,而且你有把好舵的资本,如果你能把好舵,那这条船会能温顺,恭良的随你漂泊一生。如果你不去努力,学不会把舵,把自己年轻漂亮的资本全浪费掉了,那这条船会带着你一起翻在水里,永世不得超生,你明白吗?”

  曹爽默默的听着,片刻之后说道:“ 我当然希望他能安稳的呆在我身边了,可他要不在公司了,帐面上的亏空终究会被查出来的,那我们两个人就会什么也没有了啊!”

  我揉了揉太阳穴笑道:“呵呵,这话是谁说的?你也不想想,赵红卫要是连这五百万的帐都做不平,那他早就栽了,还能混到现在啊。算了,不说这个,医院现在的效益怎么样啊?”

  曹爽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还行,这个月的利润大概有八万吧。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我接着问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让你跟赵红卫两个人经营医院,你觉得赵红卫会安心跟你一起干吗?”

  曹爽眯着眼睛看我,等了半天道:“有话直说吧。”

  我笑了笑说道:“赵红卫是个小人,我以后不想在见到他。所以我想他如果愿意跟你在一起的话,为了你对他的那份感情,你那五百万我给你出了,另外还有我原先投入的那一百万,也不要了,算是我对他原先的承诺吧。如果他不愿意跟你在一起,那就拉倒。”

  曹爽盯着我,半天才道:“他是个小人?对,他是个小人,可你呢?你更不是个东西,他在位的时候,你跟他称兄道弟,他现在落魄了,你说他是个小人,你原先干什么来着......

  ?你给我下去,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女人,无论她怎么骂自己喜欢的人,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如果见别人跟着搀和,那她一定会跟你反脸的。我笑了笑道:“话儿我给你撂这儿了,你回去跟他商量一下,如果他愿意,那我就按着我说的话办,如果他真给我找麻烦,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我推开车门,向饭店里走去。

  小张也穿了一身军装,扎了两条麻花辫子,站在柜台后面,正百无聊赖的胡乱的拨着算盘珠子,见我进来,赶紧的凑了过来笑道:“丁哥,你身体好利落了吧?”

  我笑了笑说道:“怎么,还想让我在床上躺着啊?呵呵。你还没吃饭吧,走,跟我们一起去吃点。”

  小张四周看了看,摇头说道:“我不去,这儿没人不行,对了,今天怎么没见燕子姐过来啊?你病了的时候,她老是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哪儿知道的那么清楚啊。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道:“你不去,那我先上去,我朋友还等着我呢。”说完不再理她,向上走去。

  我心里念着郝燕,所以这顿饭吃的就沉闷了许多。等把猪头和奶酪送走,看了看时间,独自打车向学校去了。

  我半躺在车的后坐上,微微的闭了眼睛,脑子里幻出了郝燕的模样。只见她脸色憔悴,乱披了头发,一脸的委屈。心里竟凭空的多出了怜惜。

  我该怎么安慰她呢?按着猪头所说的,自从陈超的遗书在网上公开后,郝燕就算是学校里的名人了。认识她的自不必说,不认识她的,现在也要想办法认识她一下。因为陈超把她说成了一个水性扬花,道德败坏的女人,而男人似乎都很喜欢跟这样的女人有那么一手。这对一向内向而且保守的郝燕简直就是个致命的打击。

  这个东西的起由是陈超的遗言,现在回击陈超的遗言,怎么回击啊,谁会听你的。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更何况是弱的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呐喊的人呢。他呐喊出来的声音不管是正确还是错误的,总会被大部分人所相信,所以消除陈超遗言的影响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要这样干,没准还会事与愿违,越抹越黑。

  既然不能消除影响,那能不能顺水推舟呢? 就按着陈超说的那样,我们两个就是好了,你别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呗。

  我估计郝燕是无法接受这个的,因为她的压力不仅仅是来自于外在的,还有内在呢,那就是对陈超死的愧疚。能让她重新振作的,恐怕只有把她心理上的这个阴影抹去了。

  可怎么抹呢?郝燕离开他是事实,陈超的死也是事实。就算陈超在他死之前做了多么不该做的事情,那毕竟也是因为他郝燕才做的啊。难啊。如果不消除她这个心理,我估计我从此就会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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