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事实证明超人的速度确实很快, 不到十秒钟，他们就到了哥谭犯罪巷上空。
杰森从超人的怀抱里跳下来，站在楼顶, 揉了揉发红的鼻子，瞪了某个拥有钢铁之躯的人一眼。
超人的速度过快, 被他带着在高空中迅速移动很可能会弄断自己的脖子，所以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 杰森只能尽可能窝在超人怀里, 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安全是保证了没错, 但是因为高空以及快速移动的风压, 导致他的鼻子一直在往超人肌肉上撞。脆弱的鼻子和超人的钢铁之躯相撞，倒霉的自然是他了。
接收到杰森怨恨视线的克拉克露出些许愧疚又掺杂着尴尬的表情。
“抱歉。”
杰森最后瞪了他一眼, 然后转头看着下方的情况。
犯罪巷的人好像真地疯了，虽然他们原本就足够疯狂、足够暴力, 但这是杰森第一次见到犯罪巷如此混乱的场景。
所有人都混在一起, 他们手中拿着枪、刀、铁棍，没有像样的武器的甚至拿着厨房用的菜刀、拖把。
老人，小孩，男人，女人, 他们全都出动。
他们这样子, 就好像小丑一般疯狂。
这群人没有能够区分出来的帮派标志或者服饰什么的，都只是普通的犯罪巷群众, 也因此阻止他们的行动变得更加困难。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克拉克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得阻止他们。”杰森还是没能把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soteria这件事说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闹得这个地步。
犯罪巷的人虽然比哥谭其他地方的人疯狂暴力，但是他们同样信仰远比其他地方的人薄弱。他们应该是最不相信上帝存在的人了, 甚至还会对那些有信仰的人嗤之以鼻。
而现在，他们却在为信仰混战？
soteria——犯罪巷的天使，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当永远处在绝望的犯罪巷居民突然看到属于希望的天使时，他们会像溺水的人一样抓住这根稻草，建立教派，传播他的“事迹”。这些杰森都可以理解，但是现在？造成这副场景的真的只是soteria吗？
不再多想，压低帽沿，杰森跳了下去，发了疯般的人群没有注意到这位突然出现的小小少年。
而超人则在楼顶观望，他的披风垂在地面上，蔚蓝色的温暖双眼饱含担忧地望着下方。他不是不想出手帮忙，只是他与蝙蝠侠有过约定，除非必要，不然不能出现在哥谭，更不能插手哥谭的事务。
这是他与挚友的约定，也是超人对蝙蝠侠的承诺。
杰森在人群中穿梭着，用绳子将一个又一个地捆起来。
他们的战斗力并不高，杰森很轻易地就将一部分人绑住带离了混战区。现在的麻烦是，他们人数太多，只靠他一个人可没办法将所有人绑起来。
“嘿！都住手！”杰森大喊。
他拔出腰间的手.枪，朝天空开了一枪，但是平常能将普通人吓退的枪声在这时候却没有作用。
“该死的！怎么回事！”
“杰森，要不要再用0609的形态？”卡娜卡问。“他们不是因为soteria打起来的吗？让soteria再来主持局面不就好了？”
杰森抿紧嘴唇，眼神中满是纠结。
“不行。这样做很有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控制，他们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我们不能冒险。”
“可是现在只凭杰森你一个人也阻止不了这么多的人啊。”卡娜卡说。
“谁说只有我一个的？”杰森勾勾嘴角。
那几个家伙可不会看着哥谭出事。
“杰森！我去探查过啦！他们马上就到！”系统说道。“话说我们要先回避一下么？”
“为什么？”杰森瞥了系统一眼。“在其他地方就算了，犯罪巷可是我的地盘，我怎么可能跑？”
系统简直忍不住要为杰森的勇气鼓掌了。
然而下一秒就听见他说。
“大不了到时候把超人扔出去顶包。”
“……杰森你还记得超人有超级听力吗？”
杰森：……
“咳咳，总之，先把场面控制住再说。”说完，他继续进行自己的捆人大业。
率先来到犯罪巷的仍旧是蝙蝠一家，除去还在布鲁德海文的夜翼，这可真是蝙蝠家难得的齐亮相。
神谕作为蝙蝠家的全知之眼，无时无刻不在监控整个哥谭，所以，在犯罪巷发生暴动的第一时间她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蝙蝠侠。
距离消息送达到蝙蝠侠赶到现场也不过两分钟而已。
“噢，我的天啊。”提姆愣愣地发出感慨。“神谕，我觉得你的形容词其实还可以再夸张一点。”
“我还记得某个家伙还觉得我说的话太夸张了呢。”内线中轻快的声音传来，一听就知道是位漂亮又乐观的女孩。
“陶德呢？这里可是他的巡逻区域，该不会害怕到不来。”达米安抱着双臂，嘴上虽然说着令人讨厌的话，眼睛却一刻没有移开过下方，护目镜下的蓝眼睛略带担忧。
“先控制情况，不要伤到他们，这些只是普通人。”布鲁斯沉声道。
他握紧右手，些微的颤抖显露出他的担忧。
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了解。”
三人一同下去，将一个又一个人打晕捆起来，然后丢到一边。
“他们情况不对，见到蝙蝠侠居然都不害怕！”提姆一边一棍子敲晕人，一边在通讯中说道。“不管是罪犯还是普通人，见到我们肯定是会有反应的，但是他们现在完全不把我们当回事。”
“在把这里控制后，再查清楚事实。”蝙蝠侠沉稳地说。“警方什么时候到？”
“已经通知戈登局长了，他们很快就会来。”
有了蝙蝠侠三人的帮助，杰森的压力确实小了很多，但也就是减轻了一点点。
他们的人数还是太少，面对这么多人实在是过于困难。
“陶德那家伙呢！缩头乌龟居然躲起来！他手下的人呢？”达米安闷闷不乐地抱怨着，手上的双刀确实不闲着，刀背砍过一个个后脖颈，又迅速把他们丢远。
“还真是抱歉了，头罩帮早就被你们勒令解散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确实会多出更多的战力。”
冷冽的少年声音强硬地接入蝙蝠家的通讯频道。
“杰森？！”
“叫代号！老头子！”
“你的声音？”布鲁斯疑惑地问。“你又缩小了？”
通讯中杰森的声音沉默下来。
“哈哈哈哈，太好了！陶德，你在哪里，我要狠狠地嘲笑你！”达米安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啧，就算我缩小了也比你大！还是乖乖地当你的小弟弟！恶魔崽！”
“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头罩。”布鲁斯及时开口，避免接下来通讯中再次充满争吵的声音。
“……清楚一部分。”
“事后我们需要谈谈。”布鲁斯说道。
虽然布鲁斯没有明确地说出来，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需要谈的可不止是这场暴动。
“……我知道了，老头子。”杰森嘟囔着。
布鲁斯松了一口气。
在四人的共同努力下，场面才稍微控制那么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而已。
他们的人数是有限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时间拖的越久，事态就越难掌控。
好在，警察终于赶到现场。
在警方的帮助下，这场在犯罪巷、甚至哥谭都足以堪称史诗级的暴动终于慢慢被压了下去。
“谢天谢地，他们终于来了。”杰森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肩膀。“我差点以为自己今晚要干一整晚了。”
“嗯，其实他们的出警速度已经算是很快的啦。”系统在杰森周围转圈圈。“话说回来，杰森，你真的决定好要跟蝙蝠家碰面吗？”
杰森的身体僵硬一瞬。
“既然都答应了，我怎么会反悔。而且这次的暴动背后肯定有人推动，有他们的帮助进展会顺利很多。”
系统的屏幕上摆出了解的表情包。
其实，系统知道，如果今晚是别的地方出事，杰森可能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犯罪巷对他来说是特别的，那是他生长的地方，承载了他人生中大部分的欢乐与哀伤。他的妈妈是在犯罪巷去世的，他也是在犯罪巷遇到的蝙蝠侠，可以说这地方见证了他大部分的重要时刻。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特别，特别到杰森可以为了保证它的安全而暂时放下心中的愤怒，与蝙蝠家和平交谈。
“所以杰森，你现在看到蝙蝠侠他们也不会跑了？”
“你为什么这么问？”杰森丢给系统一个疑惑的眼神。
“啊，这个嘛……”系统屏幕上出现一个对手指的表情包。“因为他们过来找你了。”
系统屏幕上出现一个箭头，指了指杰森的斜后方。
杰森回头一看，果然看见那道不可忽视的黑漆漆身影正在向自己跑过来。
强忍住逃跑的欲望，杰森转过身直面布鲁斯。
这是许久以来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两人都没有说话。
布鲁斯看着再度缩小的杰森，沉默不语，白色护目镜下的刚蓝色双眼翻涌着汹涌的情绪。
恐惧，忧伤，懊悔，愤怒。这位一向坚毅的英雄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面，而这一面被他冰冷的面罩遮挡的一干二净。
布鲁斯始终无法直面这个模样的杰森，上一次也是，因为这总能勾起他心中最痛苦的回忆。痛苦让他脆弱，脆弱让更多的痛苦趁虚而入，逐渐让他脱离自己的掌控。
布鲁斯不喜欢不受控制的感觉，所以他总是用坚硬的外壳将他的脆弱藏起来，直到杰森轻易地将壳敲碎。
“跟我来。”布鲁斯的喉咙动了动，这时候他的大脑才意识到他在说话。“还有躲在楼顶的超人，你也一起来，我们在大宅集合。”
见暴动已被控制，正准备偷偷溜走的超人僵在空中，红色的披风被风吹起缠在他身上，显得他滑稽又可笑。
就知道瞒不过布鲁斯。超人脸上挂上忧伤的表情。他只希望这次布鲁斯不要再把他塞进红太阳室了，他要虚弱好一阵子才能恢复的。
这一手让杰森都惊讶了。
怎么，哥谭还是布鲁斯身上安了超人感应器么？怎么超人一来布鲁斯就知道？
“走。”布鲁斯说道。
他转身，射.出钩索枪，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杰森看着那一块逐渐消失黑色披风，沉默地射.出钩索枪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入v啦！请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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