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瑞丽之行（五）
张扬也是万分感慨，虽然赌石这一行最早叫相玉，也叫睹石，但是后来改名赌石也是不无道理啊，特别对于高货，真是刀刀惊魂啊！就在刘老扼腕叹息之际，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接话了，“刘老，你现在这块半明料，还出手不，如果想出手，10万钱转我。”刘老终归是风里来雨里去的相玉人，当他应声抬头时，已经没了刚才的沮丧，但脸色依旧有些发白，98年的80万也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如果不是像刘老这样经历过风浪的人，也许会晕过去也不一定。刘老抬头看见说话的人，他认识，“喔，孙老板想要，这块料都是半明料了，可赌性不高了，但是孙老板，谁不知道你在行里外号叫火眼金睛孙大圣啊。这样，既然你开口了，你如果出18万，老哥就让你。”孙老板说道，“刘老，你这就有点不厚道啊，这么明的料子了，也就能出11到12万的货，我还要去加工，还要销售，10万可以了。”刘老说，“孙老板，这块料子多少买的，你也是知道价格的，我花了80万啊！这样，16万给你，你也让老哥我少赔点钱。”孙老板说，“好，刘老，话说到这里了，我也不墨迹了，15万钱，你要同意，咱们就成交。”刘老站起来，伸出手和孙老板握在一起，“好成交。”孙老板说，“你是要去转账，还是支票。”刘老说，“支票就行，我信得过你。”一切办妥，孙老板拿起没开窗的那块，也就是大一点的那块，拿手电照了照，用笔划了一条线。对切石店老板说，“老王，你顺着这根线再给我宰一刀。”行里人都很讲究，有的人切高货的时候，要先焚香沐浴，有的要祭拜菩萨。说切石也不能叫切一刀，要说宰一刀。老王说，“好，孙老板，发财发财。”就又把大块的石头放入油切机。20分钟后，机器停了，老王掀开机盖，递给孙老板一个螺丝刀。“孙老板，好了，开吧。”孙老板拿着螺丝刀，对着切开的缝隙，轻轻一撬，石头应声分成两半。“哇，涨了，涨了，满绿。”老王一声高呼。只见被撬下带皮那块，满绿，种水到了糯冰种。孙老板从钱包里点了1000元，递给老王，“老王，辛苦，这是我给你封的红包。”孙老板把石头拿了出来，拿手电照了照，颜色真是好漂亮，瓜皮色中带阳绿，还是糯冰种，还没裂，至少能取一个镯子。这样种水一个满绿的镯子，在98年也能卖到300万。刘老也挤了过来，“唉，没这个命啊！我为什么不再解一刀啊！这真是一刀穷一刀富啊！”刘老身边一个老头拍拍他的肩说，“刘老啊，你还是看开些吧，赌石七分看眼力，三分还要看运气啊！”刘老也悔之晚也，无奈和朋友一起离去，望着刘老萧索背影，张扬也提起了几分敬畏之心。
张扬一看人气很旺，这里刚切涨，有这么多老板在围观，是个好机会。他拿出哪里块捡漏的的莫西沙石头，这块石头是他1万买的。虽然刷皮很重，可是由于皮很厚，从皮壳打灯看，一点冰种的表现都没有，要不是他前世见过这块石头切开后是个高冰，他也是不敢买的。这也是他能捡漏最大的原因。他对切石店老板说，“王老板，来给我把这块石头解一刀，借借你的手气。”老王说，“没问题，小兄弟，今天我手旺，逢切必涨。”张扬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尼玛，还逢切必涨，不是刚切第一刀，垮的脸绿的时候了！嘴上说到，“好，借你吉言，给我一支笔，我画一下线。”张扬拿起笔，根据前世的记忆，画了一条线，这是上一世从网上看见的这个石头的切口。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指了指石头，“兄弟，就你这石头的表现，能切出东西？”张扬说，“哥，我这石头就花了1万买的，就看到他个大买的，不是说十大九不亏吗，切切玩玩，呵呵。”旁边一个穿着同样时髦，但打扮中性，留着短发的年轻女子，拉了那个男子一把，“表哥，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人切石头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你咋还管不住嘴呢。兄弟，对不住啊，我表哥就是这样，嘴里就没好话。”张扬对这块石头有底，所以也并不在意。“没事，里头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变好或者变坏的。”说话的功夫，老王已经把石头放进了油切机，开始切了。等待是漫长的，也是煎熬的，虽然张扬有前世的记忆，可说不担心也是假话。他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他的到来会改变什么。还好这对表兄妹都是外向的人，也许都是年轻人的关系，他和他们就攀谈了起来。
原来这对兄妹是北京崎玉缘珠宝公司的，他们的父辈都是崎玉缘的创始人，他们也算富二代了吧。男的叫江雄，女的叫柳亚男。他们的父辈也是靠赌石发的家，赌石赚了大量资金后就逐步退出了赌石，开始经营珠宝公司。也许是他们父辈觉得赌石风险太高了，见了太多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的事情。这次是他们的父亲带着他们来收点明料的。他也粗略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说自己单位效益不好，带了点积蓄过来碰运气的。机器的轰鸣声持续了20分钟，张扬心里说，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张扬接过老王手里的螺丝刀，轻轻撬开石头，现场发出一阵惊叹声。“哇，高冰，还飘绿，这要是出镯子，一支起码25万。”张扬心里也默默的估算了一下，98年，这种高冰飘绿化的手镯25万一支也是不高的，到2015年这种成色的镯子至少200万。这块石头有5公斤重，如果里面没裂，全是这种玉肉，出3只镯子没有问题。孙老板也看见了，他说，“兄弟，恭喜，你的料转让不，我出50万。”张扬说，“50万，太低了，老板。”孙老板说，“兄弟，你这料子就开了一刀，后面有没有变种谁也说不好，50万不低了。”张扬知道，老孙说的也是实情。就因为还有赌性，所以在2015年时专家评估才给200万的保守估价。但是就买50万他也有点不甘心，不行就搏一搏，反正这块料子就算再、来一刀垮了，也至少30万有了。“孙老板，不要急，这不还没开完吗，还有赌性，我给它剥皮成明料，孙老板再出价可好。”“兄弟，不要冒险了，我给55万，咋样？”越是老孙这么说，越让张扬有了再开的想法。刚过去的例子摆在眼前，孙老板叫火眼金睛孙大圣可不是白叫的，刚刘老的石头就让他捡了个大漏。张扬拿过石头对老王说，“王老板，来给这块石头剥皮，让孙老板看看。”随着机器的的轰鸣，张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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