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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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都没有睡好，不是因为虞陌寒的到来，而是因为战争的到来。虽然这是偏远的小镇，但是却离北关最近。要是打起仗，肯定先遭殃。到时民不聊生，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今儿个一早安国将军带兵从这儿经过，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啊！”
“那阵仗比去年跟迦蛮一战还要隆重！”
“这次是跟谁打？”
“这你都不知道？岐越国啊！”
“啊，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永玥公主逃婚了对吧！她不想远嫁岐越所以在和亲的途中逃跑了！”
“我听说是晋王给劫走的！”
“他们俩那藕断丝连的关系真是害人！”
“不管如何，反正是要牺牲掉我们的和平了，哎。”
今日的市集格外的热闹，而大家所讨论的话题都是关于即将开打的战争。从前的宁和一面倒戈，不知道是谁的通风报信，让皇帝拼命掩盖的事实暴露，引起了全城的危机。现在所有人都在说着永玥公主的不是，也在说着崇晋王的不是。这就更能说明，这些危言耸听是有心人所放出的了。
“怎么看？”穿着一身平民装的虞月瑶将一路而来所听到的任何流言都放在了心里，难受是肯定有的，毕竟是为了自己才会变成这样。但更多的是困惑。
“我劫走了你，这是皇家丑闻，父皇肯定会拼命的去掩饰而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了还节外生枝。那么有消息流泻出来了，就绝对是皇家的人给带出来的。”陆子晋知道虞月瑶不好受，搂住她肩头的手紧了紧。
“但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把消息带出来呢？他有什么目的？诋毁皇家？这场仗迟早是要打的，皇家声誉绝对会受损，诋毁不诋毁也就是时间的问题。”虞月瑶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那他的目的，就只有是要说给我们听了。大军一过，傻子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把咱们的绯闻再一说，让大家都来嫌弃我们，摆脸儿，就是摆给我们看的嘛。”陆子晋摸了摸下巴，很聪明地的出了一个结论。
“为什么这么做？”这不就更奇怪了。不过如果如他所说，这个人一定就是陆子晋跟虞月瑶身边的人了。
“想我们回去啊，傻瓜。”敲了下虞月瑶的额头，陆子晋软声然。
“啊？”这会不会有点儿搞笑了？皇宫里最恨自己的人巴不得自己滚得远远的怎么还会想自己回来？
“这个人肯定跟咱们有莫大的渊源，但是最近发生了点事儿不得不使计让我们回去。至于为何，要不就是突然发神经觉得我们没死对他还是威胁要亲手整死我们。要不就是，有事儿相求。”陆子晋立马就把事情分析的透透彻彻的。
“最恨我的跟最恨你的是结盟的，你这一说，我倒是觉得他们可能吵架了。”虞月瑶莞尔一笑，只有恨自己的人才会想方设法地要对付自己，对自己好的人才是真的想自己得到解脱。
“难说。但是恨我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叫我们回去的，因为是他亲手放我们走的，我总觉得那天有点儿别的什么原因致使他不得不这么做”想想那日，他手里一直紧紧握住一些东西，善于观察人情绪与表情的陆子晋虽然无从下手他滴水不漏的防御，但是他的隐忍让他额角渗出了不常于平时的汗水，这是一种挣扎到一定境界的表示。
“现在怎么说也只是猜测恨我那个人也不可能会主动邀请我回去的吧？找我帮她？利用我就有可能。罢了罢了，先去会会我哥哥再说。”那人狰狞的样子虞月瑶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了。至于这些个问题，都是后话了。
回去？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哥哥。”来到了包厢内，虞月瑶便立刻奔向了他的哥哥虞陌寒。
“好久不见，妹妹。”虞陌寒接住了虞月瑶那飞奔过来的身子，摸了摸她的头。好久不见的妹妹，真是一言难尽许许多多的感情。
“陌寒。”陆子晋作辑与之打招呼。
“晋王”已经成习惯的东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例如口中的尊称以及脚下的跪拜。
“我已经不是晋王了，你于我也就没必要行如此大礼了。说到底，你是我妻子的哥哥，我还得反过来给你行礼呢。”陆子晋握住虞陌寒的手臂阻止了他的下跪。
“使不得使不得。妹妹这般还怕委屈了你。”
“我很差吗？”虞月瑶对于自个儿哥哥的话感到十分的不满。
“你带着堂堂一品王爷出逃弄得满城风雨，皇上还要为你收拾后路你说你还有哪儿是好的？”虞陌寒虽是这么说，但也根本没有带责备的语气，只是微微笑着，似是说着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情一般。
“皇上？为我收拾后路？”皇上不是应该气的七窍生烟的么，这种情况应该就不会再顾忌儿女私情了吧居然还为她收拾后路？
“或许皇上还是对你有情的吧。他并未有对你们离开的事情而勃然大怒，也没有惩罚敬贤王，只是吩咐他必须夺下这场战争好将功补过。”拉着虞月瑶坐下，虞陌寒亲自为他们二人看茶。
“……”自古君心难测，虞月瑶还真是一直都搞不懂这个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反应太不正常。父皇似乎早就预测到我们会走一样”陆子晋摇了摇头，他没想过自己的父皇会是这样的反应。虽然他不了解这位皇帝，但是坐在最高位的什么最重要？面子最重要。这可是有损国威的事情他居然就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脾气？不会吧。那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但是皇上的决定下的完全合常理，而且掩盖了你出逃的事情。估计这会儿是应该宣布你的病逝消息了吧。”其实虞陌寒是无心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是有多震撼这两个人的心，又是有多动摇他们。
“那敬贤王呢？有没有说什么？”虞月瑶此时心底里泛出的都是愧疚，皇帝为了他们的事情收拾残局，而自己却落得个逍遥自在一直以来，都在感情上亏欠了他，此时此刻他还要为自己做人情，这哪儿说得过去。
“没有。”摇摇头。
“看来那晚，真的不简单。”陆子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酸涩啊。
“对了哥哥，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拍了拍陆子晋的手，示意他这件事情待会儿私底下再说。现在要先看看虞陌寒到底找他们何事。
“恩。怎么说呢，我并不想为了这件事情而打扰你们。嬛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也了解她做过的事情，但是她现在过得的确很困难”虞陌寒说的很隐讳，虞月嬛虽然跟他不是一个老妈生的，但毕竟是妹妹他还是很照顾的。但是她的变化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只是，他又不能不帮她
“是嬛儿有事？哥哥不必想那么多，且说便是。”虞月嬛失去了孩子肯定是孤立无援的了，也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而且她的孩子真的是太无辜了，自己也要背上一定的责任。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不好受。
“好吧，这是她要我转交给你的。”虞陌寒重重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虞月嬛交给他的信，放在了桌上。
虞月瑶拿起信，突然感觉好沉重。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得很快，拆开信封，看着信中并无太多的言语，便是感觉一阵打击而来，犹如当头棒喝，让她瞬间醒悟了一件事。
“子晋，快六月份了吧。”
夜晚无尽的星空，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恩。算算，雪儿，妙淑媛还有楚兮凝的孩子应该都出来了吧。”陆子晋坐在虞月瑶身边，他们经常会在夜晚一起坐在大草坪上看星星。
“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一定能玩得很好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虞月瑶靠在陆子晋的肩膀上，觉得脖子有点儿酸。
“你妹妹跟你说了什么？”从接到信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虞月瑶就是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之下。也没有跟自己还有虞陌寒说那封信的内容，只是看完就立刻给烧了然后匆匆告别回家。
“其实她恨我是正常的。真的我给她，造成了太大的负担以及烦恼。”虞月瑶闭起了眼睛，只觉得心口闷得很。
“到底怎么了？”陆子晋很担心。
“从出生开始，我都一直压着她。在宫里，就算她是妃我是婢，却也因为皇上对我的格外眷顾而让她倍受人冷眼。她做的事情虽然令人发指，却都是因为她受不了在我阴影下过活的日子。她怀孕了，有孩子了，要当妈了，可是这样的美梦却又因为我而破碎发生了那么多事，都是因为我我哪还有资格去怪别人”凡事都有因果，而这个因就是自己，果就是自己的离开以及身负无数条的性命。太沉重，这一路的斑斑点点，实在是太沉重。
“如果你要这么说，那一切都就是上天的错。我们本不应该属于这里，可是老天却偏偏让我们出现在这里，然后引起了那么多的事端，没有人能够怪我们。”陆子晋很心疼此时虞月瑶的失意，但却无从下手。
“嬛儿告诉我，皇上为了平息战争，打算用她作为交易送去岐越国。她是我的妹妹，岐越国国君会考虑的。虽然这件事情还未定下来，但是**不离十。而且没人知道，是秘密行动。嬛儿才恢复身子，这怎么能让她受得了”虞月瑶想到那封信就头疼，虞月嬛声泪控诉，句句肺腑让她实在是于心不忍，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你妹妹在骗你吧。”陆子晋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就觉得这是假的。
“她身边有萧婉辞，我也考虑过这个因素。她写这封信无非就是要我们回去，只是我想不透原因。而且，嬛儿现在的情况要让皇帝下这个决定也不出奇，我们”该怎么说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如果说恨自己的人真的想自己回去的话那么这封信就是虞月嬛最后的利用价值，而利用价值过后，往往就是死。段氏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了保住虞月嬛的命，虞月瑶也不得不下一个最终的决定。
“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放心吧，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陆子晋知道终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获得平静，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放手一搏。
“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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