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选秀
金屋藏娇今日结，浓妆艳抹入宫门。
寒冷的冬天让大地的一切都变得了无生气，洁白的雪覆盖住了所有的盎然。纯净的蓝色天空就像潸然落泪一般落下鹅毛般的雪，地上满布来去匆匆的脚印。这是多少过客的足迹，走了，就再也没有回头。
冬季大选，是一年里的最后一次选秀大典，本来是没有的。但是由于皇帝的子嗣单薄，所以不少大臣上书要举行多一次的选秀好充裕后宫。皇帝本是无意，因为有个成语说得好，宁缺毋滥。何况，本来就不缺呢。虽然皇子不多，但是已有一两个成才，皇帝已经在为他们的将来头疼了。可是大臣的建议却又言之凿凿，所以到最后皇帝还是允了。
喜庆之气布满于皇宫，除了最小的四皇子之外，其余三位皇子也都一身华服的出现了。皇后，贤妃，邵妃以及倾婉仪这四位如今后宫最为大势的妃嫔皆都出席。其实按理说，倾婉仪是没有那个资格的，但是皇上对她格外的照顾。如今只见她拖着将近四个月的身子徐步走向大殿，四周的宫女太监比其他妃子的都要多的多。而邵妃，是母凭子贵的最好典范。由于是大皇子的母亲，所以也深得帝心。
“娘娘，皇上大选为何各位皇子殿下都要出席？”站在皇后身侧，虞月瑶见如此浩大的阵势不禁开口问曰。
“皇上特准，在大选前可由各位皇子先选。如看中哪位秀女便可纳其为妃。”皇后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笑出来的。跟那么多的女人共恃一夫就算了，还要每年都帮自己老公挑小妾，真是憋屈。
“还有这规矩啊”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看向了在座的三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来着。虽然大皇子生性怯懦不成气候，但是总是有着身为皇子的气势在那里。剩下的二位也就不用说了，不禁瞄向陆子晋，这厮今天穿的真好看，虞月瑶眯了眯眼，眉头一挑。
“小月月~”陆子晋突然眼睛也瞄了过来，还好不避讳地举起手挥了挥，打着唇语。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陆子晋这一下移到了虞月瑶的身上，一个眼刀送过去，虞月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皇后，已经是什么时辰了？”唇角微微上扬，眼眸里闪动着一种似是羡慕的微弱光圈。皇帝没有去理会自己儿子的胡闹，转过头轻声问着皇后。
“回皇上，已是巳时。”皇后微颔首回答曰。
“秀女们是何时入宫的？”继续开口问然。
“辰时。”皇后依旧恭敬地回答。
轻抿唇，皇帝唔了一声后，坐正了身子然后朝身旁的公公点了点头。
“传秀女入殿！”公公那尖利的声音响彻了大殿。
“参见皇上，四位殿下，皇后娘娘，贤妃娘娘，邵妃娘娘，婉仪主子。”一排精心挑选过后的秀女们纷纷拜倒在地，一一行礼。她们身上还有没有融化开的雪，看来是在外面站了好久了吧。辰时到巳时，可是一段很漫长的时间啊。虞月瑶将目光放在了站在最中间的虞月嬛身上，听说她是这一届秀女最出色的。可是如今她那白嫩的脸蛋都已经有点儿发青了，笑容都像僵住了一般让人感觉虚假的很。
“都起来吧。抬起头来，给朕，各位爱妃，还有各位皇儿看清楚点。”皇上威严地开口，带着淡淡玩意。
“谢皇上。”秀女们再次行礼，然后站起身。
“皇上，各位殿下，今次的各位秀女素质都很好呢。”皇后满意地开口。
“朕也觉得。”皇帝点头附和曰。
“本宫听闻月瑶的妹妹也参加了此次选秀大典”皇后端坐好，双手摆平然后庄肃的开口。
“臣女虞氏月嬛参见皇后娘娘。”只见虞月嬛盈盈迈步上前，今日她穿的并不艳丽，妆容也不浓厚，反倒朴素多了几分清丽之姿，这正好是皇帝最喜欢的。难怪在众位秀女之中可以脱颖而出。
“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看看。”皇后颇为满意然。
虞月嬛缓缓将下巴扬起，携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看向皇后。颇有一笑倾城的架势。虞月瑶对她的妹妹早就已经失去了好感，只是扫了一眼之后，看向了陆子晋，靠，他居然直愣愣地盯着虞月嬛。真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
“父皇。”就在此时，陆子贤忽地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贤儿可是看上谁了？”邵妃笑起来十分好看，眼睛跟月牙一般弯下。
“否。儿臣只是想回府了，兮凝如今有孕在身，儿臣想多陪在她身边。”陆子贤淡然回绝。
“王爷与王妃真是情比金坚呢。”皇后用绣帕掩嘴轻笑。
“回去吧，好好陪着兮凝。”皇上也是笑意深深，挥了挥手。
“儿臣告退。”陆子贤抱拳行礼，起身离开。只是，他潇洒飘起的衣角有了一丝眷恋，带动了他的回眸，虽然，只是浅浅一刻。那一抹身姿的消失，真的彻彻底底虞月瑶心里的石块碎裂。怎么说呢，这种感觉。或许是曾经憧憬，也或许是曾经喜欢过，才会有如今的失落吧。舒了口气，也罢，现在她的视线，被那个人所占据。其实想想，他也是有许多优秀的地方吧。就是，痞了点儿嘛看向陆子晋，他已经不再盯着虞月嬛看了，反而也看着自己。深深地对望了一眼，彼此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起一丝弧度。
“晋儿，朕见你盯着这虞氏看了许久，可是有意纳其为妃？”皇上蓦地开口，让虞月瑶，虞月嬛跟陆子晋都愣了一番。
“不，儿臣无意！”陆子晋身子一晃，立刻开口拒绝。
“晋儿。”皇后略带责怪之意地扫了陆子晋一眼。所有人都沉默了，虞月嬛低下了头。陆子晋方才那么决绝一说，反而就给不了虞月嬛下台了。
“母后，儿臣对虞姑娘并无非分之想。”意识到自己似乎言辞有措，婉声而言。
“你跟贤儿也没有差多少年纪，如今朕的皇孙都要出生了你难道还不打算成亲么。还是说，你还在留恋那青楼女子？”皇帝的声音忽地一沉。
“皇上，此事是不是”贤妃紧张自己的儿子，想阻止皇帝继续说下去。
“回父皇，儿臣与那青楼女子早已没有了联系。而且儿臣已有心爱之人。”陆子晋镇定自若地回答着。
“哦？是么。”皇帝若有所思地看向虞月瑶，虞月瑶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但是却止不住眼里的担忧。略微沉下眸子，皇帝并没有再说下去。
“皇上，时间不早了。是不是”皇后出言打破了僵局。
“恩，既然各位皇儿无意的话，那朕也不勉强。先送她们回储秀宫，册封旨意朕随后便会拟出。皇后，贤妃，你们来帮帮朕。”皇帝淡然开口，由头到尾，他都没有正眼瞧过底下的秀女。虞月嬛干站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她身上扫了一遍让她很尴尬。
“是。”所有人跪拜，皇后与贤妃便随着皇帝离开了。然后秀女们才准备跟着公公回储秀宫。
“月嬛，你还是来了。”出了大殿后，虞月瑶轻拉住了往储秀宫走的虞月嬛。
“姐姐能来的地方，妹妹为何不能来。”虞月嬛轻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
“你也看到了，皇帝喜怒无常，对你根本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般还想把你送给三皇子。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虞月瑶真是恨铁不成钢，怎么会有人喜欢往深渊里跳的。
“皇上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呵，刚刚三皇子不给我台阶下，也都是因为你吧。这么直截了当的否决，我虞月嬛难道有那么差吗？”虞月嬛不禁冷笑一声，心中有气却无奈不可发出。
“三皇子不是这个意思”话题又给扯开了，虞月瑶拼命想解释却也不知如何出口。
“别说了。姐姐，我只问你一句，楚贵妃是不是进了冷宫？”提了个语调，虞月嬛厉声止住了虞月瑶。
“她是进了冷宫，但是是被人陷害的。”虞月瑶无奈地开口。
“听说也是因为你吧。姐姐，你真厉害。风光无限呢，好的坏的都跟你有关系。”虞月嬛轻踱步，带着讽刺之意瞪着虞月瑶。
“月嬛，你应该知道成为众矢之的不是一件好事吧。”蹙眉，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不用跟我说教，我自有我做事的方法。姐姐，你好自私。你在后宫享尽每个人的厚爱，让人觉得我虞月嬛一无是处。我怎么可以就这样，罢休。”
“你没事吧。这叫享尽厚爱？！我在这深宫内差点没死过去，你别傻了好不好？”虞月瑶对她的思想真是无语了。
“那是你不懂的变通罢了。我自会有法得到皇上的宠爱，也要彻底的将楚贵妃斩草除根。”虞月嬛如此说来，眼里带着狠意。
“喂，你不要”虞月瑶拉着她，可是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垂手离去。只留，那脂粉的淡香以及衣袖的轻拂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