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诱入

  狱卒打开其中一间的牢门,牢房里只开着一扇小小的天窗,虽然少了恶臭气,但却更加昏暗潮湿。

  这间牢房里关押的是武侯爷,桃子痣仅凭他陌生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就立马判断了出来。

  她审视了武侯爷一番,然后对右司马说:“大人咱们再去那间看看吧。”

  右司马不明白桃子痣的意图,但思索了片刻,还是挥挥手示意狱卒前去打开了另一间牢房。

  他们走进另一间牢房后,木叶青充桃子痣眨了眨眼睛,轻轻扬了扬嘴角。

  桃子痣看见这久违的坏笑,顿时觉得亲切,心想:“木叶青在这种糟践人的地方待了多日精神头倒是丝毫未减。”想着想着心底里莫名觉得宽慰。

  “这也到地方了,是时候让我弄个明白了吧?”右司马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是是,不过……”桃子痣看看狱卒,使着眼色,右司马立刻会意了,忙打发狱卒退下。

  “我来天牢是为了辨明他二人到底谁是武侯爷,然后将真正的武侯爷带去由左司马亲自处决。”

  “凭着你就能辨别清楚?”右司马有些怀疑,不解地问道。

  “当然,不过辨清他们俩人的身份是左司马大人的意图,而不是我的。”桃子痣说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什么意思?”右司马看着桃子痣的笑容,心头的忐忑再次被吊起,他忙问。

  桃子痣没有就着这个问题回答,而是转变话锋说:“先前您不是问过我和左司马的关系么?现在我可以如实告诉您,我和左司马大人是雇佣关系,我也是禘社国的,大人您肯定或多或少地听说过暗查供事,我就是禘社国的暗查供事。”

  “不可能,暗查供事交易只有皇族血统才能和禘社国达成。”右司马一口否定。

  “对,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是您对您兄弟还有您的家世又了解多少呢?关于左家和武家的世仇恩怨,想必您是听您兄弟告诉您的吧?可他是否告诉过您,您和他是皇族血统?”

  “皇族,不,不可能!”右司马再次坚决地否定道。

  “给您说了我是暗查供事,我要是骗您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所以您最好相信我所说的,您兄弟断章取义的向您说那些世仇恩怨无非是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事情的原委远比你听到的要复杂。”

  “哈哈……”就在这时,一旁的木叶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右司马被吓了一跳,他诧异地看着木叶青,暴躁地问道:“你笑什么?”

  “看来该轮到我交实底了,你也不用验证了,我就是武侯爷。”木叶青看了一眼桃子痣,然后整了整衣冠,端上了架子,漫不经心地说。

  “你?”右司马怀疑地盯着木叶青。

  “你兄弟不是在费尽心思的想要弄明白么?我已经坦白了,不过我只会向你一个人坦白,很难有这样不受干扰的机会,为了这样的机会可以说我是处心积虑。当然我的目的肯定不只是向你坦白我的身份这么简单。”

  “那你是何目的?”右司马警惕地摸了摸剑柄,更显暴躁,他厉声追问。

  “你从你兄弟那里听来的左家和武家的世仇恩怨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应成王登基那年,鹰都城内瘟疫横行,体弱多病的应成王在瘟疫传入宫中没多久就暴毙了,大皇子也相继染病而亡,二皇子年仅八岁,其母嘉氏本是庶出,无根无基,性情又生的柔弱,当时朝中威望颇高的权臣左季也就是你和左司马的曾祖父,趁势胁皇子,杀其母,以令群臣。朝野大乱,正当此时,荆蛮、申、吕三国获悉消息,乘虚联手来犯,就在应国处于灭国之势时,当时驻守北疆国界线的武槁我的曾祖父,赶赴鹰都主持大局,随后你们左家就被判处满门抄斩。而你们左家血脉能得以延续是因为禘社国的预言让你的曾祖父在之前将那对双生儿中幸存的一个过嗣给了唐家。对么?我说得这些应该和他讲的一字不差吧?”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和我兄弟的身份,你一直在耍我们!”右司马大为震惊,他愤怒地拔剑抵着木叶青的喉咙。

  “大人应该先心平气和地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杀我,现在仓促的要了我的命,我保证你会后悔的。”木叶青却淡定地笑说道。

  僵持了许久后,右司马最终还是收回了剑。

  “大人还算是明理。”木叶青挥了挥衣袖,再次端起侯爷做派,继而款款道来:“这要说起来我就得从当年二皇子的生母嘉氏说起,都说嘉氏无根无基靠的是倾国倾城的美貌才能有幸得成王陛下恩宠,可事实上她并非无根无基,在她身世背后隐藏的却是一桩不为人知的皇室丑闻。

  陈、虞两国首次大战那年,应国怕战火牵连北疆国界线,就搞了一次虚张声势的北疆备战演练,当时成王刚刚做上太子,为了树立威望他代父,亲临北疆。

  成王殿下骄奢淫逸惯了,所以短短数月怎能少得了风花雪月之事,北疆但凡有点姿色的美女佳人都被他招致过账内。

  其中有位武氏一族的女子名叫武雎儿,她虽比成王年长,但却姿色过人,也最懂得如何侍奉,因此深得成王欢心。

  返回鹰都之前,成王向武雎儿承诺定要来接她去鹰都,可是成王返回鹰都后并未兑现承诺,武雎儿见成王迟迟未派人来接她,心灰意冷,但她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成王的血脉,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有孕的事情,偷偷离开北疆,只身一人前往鹰都,可是路途遥遥,数月艰辛的跋山涉水让她身体极度吃不消,一日,她昏死在路旁,幸得一农家相救,可就在那一****难产诞下一女后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就含恨而终。

  农户收养了武雎儿的女儿,给那女孩起名幸儿,可在幸儿十三岁那年却被左季派来的官兵强行带走。

  ;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