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谈莫殇
“呵呵”肖郎顿时尴尬的看了看上官芸朵，嘴角咧了咧，手脚动了动，表情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上官芸朵见此愣了愣神，随后不经莞尔一笑。肖郎紧盯着上官芸朵的俏脸，目光不禁变的呆滞了。
“跟我来吧，屋子里还有一些饭菜。“上官芸朵转身便向屋子里走去。肖郎老脸一红，低着脑袋，跟上前去。
吃完饭以后，跟上官芸朵打了一声招呼，肖郎便独自一人爬到了这座山的山顶之上，山上的风总是格外的大，不停撩动着肖郎散乱的发丝，负手而立，眺目远望，山脚下枯黄的树林嫣然幻化成了一片黄海，只是海面上风平浪静，无一丝波浪翻涌，目光的尽头隐约浮现出一些屋舍，方圆百里的景色此时尽收肖郎眼底。目光渐渐变得有些迷离，呆滞。顿时脑海里思绪万千，一幅幅场景似图画一般从脑海里浮现，儿时与伙伴之间的欢声笑语，年少时独自一人的寒窗苦读，以及无时无刻父母的备心关怀，肖郎的心里是那么强烈的想要伸出双手将他们一一紧紧的抓在自己的手心，捂在自己的心口。陡然一道父母凄惨的叫喊声在脑海中轰隆响起，那叫声如一柄刽子手的大刀无情地将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彻底毁灭的干干净净，画面的碎片在脑海中纷飞。控制着微微有些颤抖的身躯，缓缓的蹲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两行清泪从肖郎的眼角静静滑到嘴边，不要忘了，他还只是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年轻人，曾经那些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刹那间全部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他无助的一个人生存在这个冷漠的世界，紧紧的抿着双唇，可是苦涩的泪水还是在口中蔓延。浓烈的悲伤从内心的深处如波涛般涌现了上来。此时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肖郎略微有些单薄的身影蹲在那里纹丝不动，恍若一块磐石。
“寂寞，孤独，悲伤还夹杂着一些茫然和无助。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又经历了哪些令他这般痛不欲生的事情。”竹屋里，此刻的上官芸朵正盘膝坐在地上，五心朝上，感悟着天地，心神在外似乎受到了山顶上肖郎情绪的影响，一丝别样的情绪在上官芸朵的内心隐隐波动，睁开双眸，目光闪过一丝哀伤，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这种感觉好奇妙。“上官芸朵喃喃的道。脑海里突兀的闪现出那天抱着肖郎的情景，身上莫名的一阵燥热，俏脸浮现出一抹桃红，呼吸也显得略微有些急促。
“不行。“上官芸朵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使劲的摇了摇，深深呼了一口凉气，瞬息间，便将那种别样的情绪甩了出去，心里的那阵燥热顿时也平息了下来。紧闭上双眸，收回自己释放在外的心神，使自己继续沉浸在境界的感悟之中。
时至傍晚，一道白色身影挺立在山顶上，肖郎此时的心情已经稍微平复了下来，只不过在那充满血丝的眼眸深处始终蕴藏着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哀伤。旁边湍急地流水一泻而下，震耳欲聋的声响不停地在耳边响起，呼吸还是有些起伏不定，深呼几口夹杂着湿润的自然气息，将思绪转移开来。
西边的太阳已经落下，夕阳的余辉也渐渐消失在这片黄土大地。点点繁星漫布在夜晚的天空，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一轮银盘孤独地悬挂在星空的一角。肖郎将挂于腰际的玉笛握在手中，动作缓慢的将玉笛放到嘴边。随之低沉而冗长的笛声在整个山间萦绕。
“是他！好凄凉的笛声，让人情不自禁的被这哀伤的意境所感染。”上官芸朵再次睁开眼眸，俏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抑郁之色。
上官芸朵暂时放弃了今天继续修炼的心思，站起身子，柳臂一扬，顿时在肖郎的身后便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肖郎并不知道上官芸朵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像是深深的沉浸在自己的笛声当中。上官芸朵没有惊扰他，只是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那道略显单薄的背影，聆听着这充满哀伤的笛声。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时间，静静的站在那里，从远处看，犹如一对身穿白色仙袍的神仙眷侣。
笛声开始收尾，渐渐停歇了下来。上官芸朵站在原地略微踌躇了一下，随后，便走到肖郎的身边。
“能告诉我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么？上官芸朵开口说道。
“名字？呵呵！那就叫《莫殇》吧。“听见上官芸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中闪过一丝惊奇。沉吟了一番，有些自嘲的道。
“莫殇，，，想必此曲也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吧。“
“大家？呵呵！我也能称之为大家，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的人，就算成为大家又能怎么样，宁可不要这个大家。“肖郎有些讥讽的道。
上官芸朵柳眉微皱，朱唇轻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吧，，，算了，姑娘还是回去歇息吧，这里有个山洞，今晚我就待在这里了。“
上官芸朵用青葱玉指撩弄了一下在风中飞舞的青丝，随后转过身资，用目光看了一下肖郎，微移莲步，便朝着山下走去。
“等一下。“还没有走出十米，便听见身后传来肖郎的声音，旋即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姑娘不建议的话以后就叫我肖郎吧，你救过我一命，，，“肖郎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上官芸朵转过身体，快速的说道：”好啊！你就叫我芸朵吧。“说完，便不在停留，旋即转身离去。肖郎看着那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一脸错愕的站在那里，心里一阵矛盾，难到我有说错什么么？
上官芸朵自己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突然打断肖郎的话，一听到救过他一命，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烦躁涌现了上来，快速回到自己的竹屋，静心修炼了起来。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如今已是深秋之季，室外的温度也渐渐变得有些清凉。一日正午，略微有些刺眼的阳光洒在这片大地上，在瀑布旁的一块岩石上，一道白色的身影蹲在那里，似乎手里正捣鼓着什么东西。时间过去了良久。
“耶！终于做好了，哈哈。“只见在肖郎的手中正拿着一对木质的人偶，花费了几个时辰，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满头大汗，长嘘了一口气。要知道这最近三天的夜晚，肖郎一直在制作着这个东西，中间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损坏了多少截木头，眼中尽是疲惫。
肖郎起初只是用木头制作了一张木床，再怎么说也是享受过四年荣华富贵的人，如今自己在寒酸也不能一直席地而睡啊。眼睛看着剩下来的木料，旋即灵机一动，便想起来制作一对木偶，当然啦，这里面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啦。肖郎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之久，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说是和上官芸朵学习曲子，没错就是学习曲子，每天上午只是学习一小段，怎么也不肯多学一点，还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么好的曲子当然不能一下子全学会了，要每天品味一段，这样子才能体会到更深的意境。芸朵！你说，对吧。上官芸朵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是满心的无奈。不知怎的似乎自己的内心深处并不排斥肖郎的这个要求，原本说好了两，三天的期限，如今已经被无限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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