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又出丑了
语文老师姓张，一个瘦老头，临近退休。说话语气温和，东方喜欢和他讨论一些有关语文方面的问题。
从初中到高中东方觉得语文教学应当改革，一味地解词，划分段落概括大意，并不是语文教学中的主要问题。
应该分析写作背景，学习写作方法，了解作者其人。那些字词句段完全可以借助资料自行解决。因此语文课东方还能轻松地自己把握。
每次布置作文时，他会根据所学单元课文内容，结合自己的认识和理解很快完成。同样会得到语文老师的认可。
一天午饭后，东方到班里看一会儿书，便觉有点瞌睡，于是揣着笛子出去独自悠闲。
操场上有些学生在打篮球，天稍有些阴，凉风阵阵，他们的脚下不时地飞起尘土，然后随风远扬。有几个女生也拿了书到田野，于是东方拐入小路到另一块地里。
隐约听见有人读书，循声望去，见一个人在田埂的洼处正大声读着外语。东方心里暗暗地佩服，很想去认识一下，就顺着田埂走过去。
“在这儿读书不冷吗？”东方问。
“不冷”他好像感到有点意外，停下来，抬头看看东方说。
“你在几年级？”东方接着问。
“二一班”虽然是个七尺男儿，却显出一副姑娘般的腼腆，脸也红起来。
“你经常在这里读吗？”
“不是，有时过来。”他拿着书有些矜持，好像此时的书是刚出锅的热饼，不知道该放哪儿。
东方不忍再打扰，“你继续读吧”说完就转身沿田埂正北而去。
忽然又想起什么，扭过头问：“有表吗？什么时间了？”
他先抬腕，接着又摸兜，拿出表，“一点二十五分。”
“谢谢”说完东方向远处走了一段，从怀里拿出竹笛，边走边吹。其实东方不太懂乐谱，只是吭哈几句自己喜欢唱的歌而已。
找一处草地坐下来，脱掉鞋，吹几首老歌。放目四野，尽量让自己沉浸在这个小世界里。
过了一会儿，嘴也吹疼了，刚停下，就听到背后的路上传来几个女生的笑声。东方静静地听着，直到那笑声随风而去才站起身。
也许此时的他已经是别人眼中一道风景。揣好笛子，走向校园，睡意全无。操场上尘土依旧。
走进班里，很多同学还在午睡，刚坐下，预备铃响了，第一节是语文课，而东方却开始写自己的感触。
如果数学学不好，物理和化学相应也学起来困难。物理老师姓李，刚大学本科毕业，脸边胡，个子不高。
东方觉得他物理课讲的还不错，可班里有些人认为他讲的不好，多次找学校要求换老师。可能学校也找他谈了，看的出有几天他心情不好。
一次上课后，李老师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讲课，而是一脸忧郁的讲了一个小故事。
他说最近家里养了几只小鸡，每天都给小鸡喂水喂米，可是每当把手伸出去喂小鸡时，这群小鸡总是啄他的手而且啄的很疼。
班里没一个学生说话，也许很多人心知肚明。东方为老师感到悲伤，但自己也觉的无能为力。
那一节课李老师还是把该讲的讲完，然后在下课铃声里悄然而去。第二天物理课就是另一位物理老师来代课了。
东方有一种遗憾一直保留到今天，也不知道是哪几位学生找校长要求换的物理老师，更不知道换了老师以后，他们的物理课是否都学好了。
“何必呢？”东方心中嘀咕着。
化学老师第一学期是个女的，第二学期就换成男的了。无论谁教对东方来说都一样，没想过老师水平的高低，总之都会比自己强。
化学老师姓赵，课教的不错，挺随和。化学实验课老师只做演示实验，每次同学们都会好奇地观看。比如氢气的制作，氯化铁氯化铜及氯气的颜色变化更让农村的孩子大开眼界。
每天学习真的很辛苦，吃完饭到水管边把饭缸子筷子刷好，就到教室写作业或看书，大部分学生的时间抓得很紧。整天是三点一线，真的不能想象那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第一次月考开始了，东方心里也没底。考数学时，有很多题不会。单人单桌想偷看一眼也不方便，再者说一次小小的月考，只是一次检测而已，也没抄袭的必要。但不会的太多，班主任教数学，如果考的太少脸上确实挂不住。
只好扭头看看身后的女生钱玲玲，小声说：“把你写完的题传给我两道。”
小学和初中考试时都是人家抄东方的，如今自己向人家抄袭，而且向女生张口，这让他真觉得脸上发烧。
钱玲玲看看东方点点头，继续做她的试卷，但直到考试结束也没把题传过去。
东方无可奈何地交了卷，监考的是一位女教师，正忙着收卷。突发东方发现有一份试卷写的满满的，于是趁老师不注意拿过就抄选择题。
结果还是被老师发现了一把夺了过去，冲东方喊道：“咋这么不知趣呀！还跑到前边抄，把你试卷作废了！”
东方脸一红无语地跑开，心里那个滋味比偷了人家东西被当场抓住搧一耳光还难受。曾经的学习标兵，优秀三好学生，今天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从那以后东方宁可考试得零分也不抄了。玲玲事后特意对东方说：“没给你传题别生气，如果你不会即使抄了又有啥用，何况是月考？”
东方红着脸点头认同，并没生她的气。后来东方还经常问她数学题，她也认真给东方讲。有时两人还会相互提问别的学科知识，并保持着友谊。
但那次月考的丢丑，深深地刺痛了东方的内心。一种愧疚和自责让他无法高兴起来，高中的功课真的如大山一样，压得东方喘不过气来。
钱玲玲仿佛很同情东方，也非常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会偶尔坐在东方位上和他小聊一会儿，要么找一道数学题两人共同分析。
过了一段日子，东方才渐渐恢复一点信心，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在他看来，学习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是强求不得的，也不可能急于求成。
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学下去，除了努力还是努力，真的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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