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约定的日子

  当除魔士法兰奇大人踏入这个地方时，原来在此的三个生命体，都暂停了原来的举动。

  因为，谁知道他想干嘛。

  『圣女大人，这么恐怖的脸蛋可不适合妳喔！』法兰奇蹲在维若妮卡的前面，伸手捧起了她的脸蛋。他温柔的说道：『变回来吧。再这样下去，妳的身体会先撑不住，而越过觉醒的界线的。』

  『法兰奇……你这是做什么……』

  没顾着人家的想法，法兰奇一把就将维若妮卡给抱了起来，就像是抱新娘子那样。

  『妳等会儿，我这就带妳们出去。』

  刚才还显得有些惊讶，觉醒者听到这，却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想不到是这么白痴的想法啊。什么除魔士，不过是个蠢蛋而已！这么多大剑都被我打倒了，你一个一般人又能做什么？』

  『我必须要称赞你，确实是只有头脑的觉醒者。把战士引入洞里，封锁退路加以杀害，然后又利用她们留下的妖气没有飘散这一点，设下了如此豪华的陷阱，这可不是头脑简单的家伙办得到的。』法兰奇一面将维若妮卡移到背上背好，一面带着自信的笑意说道：『但是，聪明可是会被聪明误的。』

  『你说什么？』觉醒者有些愠怒的问道。

  男人却没有理会觉醒者的问题，只是拾起了维若妮卡的大剑，轻声嘱咐她放回背上。

  『法兰奇，你到底想怎样？』维若妮卡在他耳边问道。

  『唔，妳看着就是了……』法兰奇转向辛西亚说道：『那边的战士，可以过来帮我一个忙吗？』

  辛西亚与维若妮卡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走了过来。

  『麻烦妳用全力将大剑插入地面，越深越好，然后拔出来。』法兰奇命令道。

  辛西亚照做了。她才解放百分之十的妖力，就很轻易的将剑插入地里，只留下护手与剑柄在外面，当她反过来将剑拔出时，一道水柱随着剑喷了出来，在裂缝口形成一个小喷泉。

  觉醒者安静地看着这一切，若是牠发动攻击，估计眼前的战士与男人立即就会被杀死的吧。但是牠却不这样做。牠还想看看这个狂妄的男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们在做什么啊？你该不会想说要用这点水淹死我吧？哈哈！』

  『确实这些水谁也淹不死呢！但是…...』法兰奇对着辛西亚摆了摆头，示意她进入通道，然后自己也后退了几步说：『怪物，你猜错了呢！我……并不是人类！』

  『什么？』觉醒者惊呼。

  『借给我力量！古老的大地里，负责冷藏生物的精灵，尤记温拿?布鲁姆！』法兰奇口中符文一念，立即驱动全身的神圣能量，将水吸了起来然后结冻，在通道口前形成一道冰墙，完美的隔绝了觉醒者与他们之间的空间。

  『这是？可恶……』觉醒者用牠的拳头重击在冰墙上，产生了一些裂缝，但仍未能击碎它。

  『快溜啦！』背着维若妮卡的法兰奇，与辛西亚喊了一声，就全速地往洞口跑去。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洞穴后，停了下来喘口气，背后觉醒者搥打的声音仍未停下来。

  『那到底是什么？你又是什么……』辛西亚有些慌忙地问道，方才要不是男人提醒自己该跑了，她还愣愣地想去触碰冰墙，看看到底是真的假的。

  『那些等会儿再说。我的能量太少了，做出的冰墙不够坚固，那家伙肯定很快就会追上来的。现在就先往这跑。』法兰奇比了一个方向，正是她们来这里的那一条路，然后就又跑了起来。

  辛西亚很容易就追上了他们，她说道：『把前辈给我背吧！我能跑得更快的。』

  『不，维若妮卡就交给我！』法兰奇边跑边说道：『听好……在这前面不是有一座吊桥吗……妳先跑到对面，找到吊桥的基座，等到我们跑过去，妳就砍掉它……』

  『喔喔！我知道了！』辛西亚一听懂计划，就加速甩开了法兰奇，一路跑到了吊桥的另一边。在这桥的下方，是一个高几十公尺的岩石峡谷，宽度则有二十公尺左右。

  辛西亚刚走，维若妮卡立即感到背后有一股强烈的妖气追了上来。她回头一看，觉醒者不过离他们大约五十公尺远。

  『来不及了！法兰奇，快把我放下来！我的脚已经……』

  『害怕了吗？我的圣女大人。』法兰奇哼哼笑了一声说：『妳听着，我的计划就是……』

  法兰奇的脚步开始慢了下来，不若一开始那样迅速。就在接近吊桥不过十几公尺处，觉醒者一看有机可趁，便大步追了上来。牠奋力一跃，竟越过两人头顶，落在他们与吊桥之间。

  『呵呵！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去弄出那些冰块的，但是那都不重要了……』觉醒者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你的计划我早就料到了。我在这里躲藏了这么久，这附近有什么我全都知道，包括这一个吊桥……』

  觉醒者手起爪落，吊桥在这一端的基座就被完全破坏掉。

  『现在你们就完蛋了。你背着那战士，是不可能跳过这里的峡谷，也不可能跑得过我的……』

  『你确实是一个聪明的怪物呢！』法兰奇故作镇定的吓唬牠道：『但是，你不怕我的秘密的力量吗？我可是还没有展现真正的本事呢！』

  『哼哼！那就秀给我看看啊？』觉醒者嗤嗤的阴笑着：『如果你能杀的了我，就不会费力跑到这里的……』

  嘴巴上讲不过牠，法兰奇闭上嘴巴，神情十分恼火。他暗暗的向后退了几步，想多少拉开些距离，但这些都在觉醒者的眼里看着，牠不反应，只是因为牠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白做工。

  『有觉悟要死了吗？』

  『唔……』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是你啊！去死吧！』觉醒者大喊道。牠跳到了半空，双爪锁定了男人的头颅砍了过去。法兰奇却没有闪避，直直地站在原地，等待敌人逼近。

  『就是现在！』男人看着身在半空的怪物，向身后吼了一声。

  维若妮卡拔剑，踏在他的手上飞身出去，法兰奇用了最后一丝神圣能量推了她一把。

  『什么？妳的腿……』

  一人一魔就这样在空中相会。维若妮卡早已算好位置，从觉醒者的底下穿过，大剑一劈，从胸口将牠分成了两半。

  『怎么会……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觉醒者吃力地说着。

  『啊哈！你还没发现啊？你不是说一分钟吗？我的战术，打从一开始就不是要逃跑，而是要争取更多时间，拖到维若妮卡的脚伤复原。』法兰奇长剑出鞘，砍下了觉醒者的脑袋，一脚踩住。

  『不可能的……我竟然会被戏弄吗……』

  『你对自己的计略太自负了，才会受骗上当……现在，就乖乖去死吧。』

  *

  *

  稍事休息后，法兰奇与维若妮卡回到了洞穴，将几具死去战士的遗体搬了出来，在外头挖了简单的墓，将她们葬了进去。辛西亚随后也来到，由于吊桥断了，她绕了很大一圈才回到这里。

  三人会合后，走上另外一条路，朝着博德镇的方向回去。

  『说起来，法兰奇先生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辛西亚问道。

  『喔，对喔！妳不问我都忘了说。我来这里的路上，遇上了一个独眼的战士，是她告诉我妳们的位置的，而且，回头时走这条路，也是她的建议。』法兰奇答道。

  『独眼的战士？辛西亚妳知道是谁吗？』维若妮卡一头雾水地问道：『照理来说，这一带是我的区域，怎么会有战士出没呢？她也不是讨伐队的成员啊……』

  『圣女大人，妳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妳到底是不是组织的战士啊？』法兰奇讥讽地说道：『唉！我专程来救妳这个笨蛋，看来我也是笨蛋了呢……』

  『你说什么……』维若妮卡一巴掌朝着法兰奇的背上拍了下去。

  『好痛！！！』法兰奇捂着后背，一边跳脚一边说：『妳还真的动手啊！马尾的笨蛋女！』

  『好了好了！你们两位先别吵架嘛！』辛西亚略为难为情的说道：『其实，什么独眼的战士，这我也不知道呢……』

  『是这样啊。』法兰奇有些失望的答道。他知道那个战士绝不是偶然来到这里，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但是究竟是什么，看来在这两个刚出来没多久的战士身上，是问不出来的。

  『看吧！我就说不是我的问题了。』维若妮卡说道。她还是很在意法兰奇一直说她是笨蛋的这件事。

  『是是是，圣女大人。总而言之，下次遇到人家的时候，记得道谢就是了。』

  『嗯。』维若妮卡与辛西亚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说着说着，三人到达一个岔路口，辛西亚突然停了下来。

  『那就在这里分开吧！我走这里比较快回到我负责的区域，而且……』辛西亚话停了一下，展开她俏皮的笑容说：『我也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太久呢！』

  『咦咦咦！辛西亚妳……妳在说什么……什么电灯泡的…….』维若妮卡瞪大了眼睛看着辛西亚，脸上烧烫烫的红晕立即浮了出来。

  『就是说嘛！我跟这个马尾的笨蛋女，才没有什么关系呢！』法兰奇叉起手，严正的宣明道，表示自己和她完全没有任何特殊关连。但是他又忍不住，斜着眼看向马尾战士那张红通通的可爱脸蛋。

  『什么马尾的笨蛋女啊？你给我说清楚！』维若妮卡气冲冲地回嘴。

  『马尾就是马尾、笨蛋就是笨蛋，这还用说吗？』法兰奇不甘示弱的再顶回去。

  『好了啦！你们两个。』辛西亚努力地想缓和一下气氛，又说：『你们看，俗话不是说「打是情骂是爱」吗？看来你们两个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最好是！』法兰奇与维若妮卡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个时候，他们倒是挺一致的。

  不过，该走的还是得走，辛西亚在听过法兰奇给她的「保命须知」后，就离开两人，朝着自己的区域走了。

  因此，虽然很不情愿，维若妮卡还是得和法兰奇一起往博德镇去，毕竟那是离这里最近的城镇，而对用尽神圣能量的天使来说，不在天黑之前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可是不行的。

  『那个，妮卡……』

  『嗯？』

  『我要离开了。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妳的区域。』法兰奇平静地说道。

  『是吗……』

  『我继续和妳接触，组织的人会起疑心的……』

  『嗯。』

  『而且，我也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还要去找人……』

  『谁？』

  『罗斯玛丽。』

  『我知道，是剑上刻的名字吧。』

  『是。还有一个，虽然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是谁？』

  『奥菲莉雅。』

  维若妮卡停了下来，法兰奇不解地回头看向她。

  『法兰奇，你会……回来吗？』

  『嗯，一定会的。』

  他们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那晚，在旅店相邻的房间内，两人坐在床上，一夜都睡不着觉。

  *

  *

  自从上次与希露达约定后，已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米莉雅又回到这里，那时候讨伐觉醒者的峡谷，就在前方不远处。

  山顶上，黑衣人德米特与另外两名战士，已等待了一段时间。米莉雅想着，若是觉醒者讨伐队的话，那还缺一个人，该不会就是希露达吧。于是她带着一丝期待，很快地走了上去和他们碰面。

  『这次的任务是讨伐觉醒者，地点是这座山的山顶一带。』德米特见米莉雅已到，连一秒也懒得耽搁，很快地说道：『组员有四人，这次个位数的有两个，数字靠前的那位是队长。』

  『等一下……不是应该还有一位战士吗？』米莉雅问道。她扫视身旁的两位战士，她们的散发的妖气不多，剑柄又是暗红色的，而非个位数的蓝色，看来那一位战士并不是她们其中之一。

  莫非，真的是希露达？

  『诶，没有注意到我吗？』

  从旁边高大的石头上，一位战士轻巧地落了下来，正好在米莉雅的面前。

  『我是组织的No.4奥菲莉雅。请多指教啊！No.8的米莉雅。』奥菲莉雅亲切地说道。

  米莉雅整整愣了一秒，才回应道：『啊……喔，妳好。』

  『交给妳了，奥菲莉雅。』德米特例行公事般地说完，就转身往山下走去。

  『那就走吧？太阳都要下山了呢……』

  奥菲莉雅带着小队，走了一段路后，开始慢了下来，转头向米莉雅问道：『喂！能问妳一个问题吗？』

  『呃？』

  『刚刚看见我的时候，妳那副失望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奥菲莉雅瞇着眼对着她说道：『该不会是对于身为No.4的我感到不安吧？』

  『啊，抱歉抱歉！不是这样的，妳搞错了。』米莉雅慌忙地响应道，方才她也太不注意，把没见到希露达的失望都写在脸上了，这也难怪人家会无法不注意到。

  『那是怎样？』

  『因为以前在这里，曾经和其他的个位数战士一起战斗过。所以，刚才我才会很期待是再和她一同组队。』米莉雅简短的解释道，话说方才她会愣了那么一下，还有另一个原因。

  因为她根本没发觉，奥菲莉雅就在身边。

  『对不起，如果让妳不爽的话，我向你道歉。』

  『不，没关系的。好像是我过于敏感了呢……』奥菲莉雅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那个战士，是妳的朋友？』她问道。

  『嗯，是同期的。她进组织的原因和遭遇，都和我很相似，所以我们还蛮聊得开的。』想起了过去与希露达的事情，米莉雅的心情不禁放松了一些，她充满感情的说：『是她的教导才让我变强的，也是拜她所赐，今天我才能成为个位数的战士。』

  『呜，是很重要的朋友呢！』奥菲莉雅呵呵笑了一声，稍稍放低了音量说：『吶，我跟妳说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很有意思？』米莉雅疑惑地问道。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和妳组队了。』奥菲莉雅稍微想了一下说：『一个月之前吧……就是组织以为是觉醒者，结果只是一群妖魔的那次讨伐，实际上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喔，那次啊。确实那时没看到上位的战士，我也觉得奇怪呢。』

  『因为是妖魔，我就想交给妳们就好了……不过，这不是重点呢……』

  『重点是？』

  『那时候啊，还有一位战士在附近的事知道吗？』奥菲莉雅观察着米莉雅，发觉她没有什么反应，于是继续说下去：『那个人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已经快超越战士的极限了，任何时候觉醒也不会让人意外呢。然后呢，我就拿到了她的黑函。但是真的很搞笑啊！她想拜托的并不是我，而是当时也在那里的某一位战士。但是她似乎没有察觉，那股妖气就在附近呢。』

  『所以……这到底是……』

  『所以，我也做了件搞笑的事，就是把她的黑函撕烂了……』奥菲莉雅咧着嘴笑着，就像是恶作剧的小孩那样。

  『妳……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听完奥菲莉雅的故事，米莉雅还是弄不清楚，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再让她想下去了。

  『嗯？要来了！快散开！』感觉到觉醒者庞大的妖气，米莉雅立刻要下位战士们向两旁退开。果然，在三人中间的地面，突然碎裂开来，喷出了几只觉醒者的触手。

  随后几秒，大约七、八公尺高的人形怪物，就从地里钻了出来。

  这个觉醒者外观上还保持着女人的外型，全身则被数条绷带状的触手缠绕着，看来这就是她的主要武器。

  『呀呼！』奥菲莉雅兴奋的喊叫着，妖力稍稍解放就整个人跳了上去，立马就在觉醒者的胸口砍上一剑。

  觉醒者吃痛，发出了低沉的吼声，左拳向奥菲莉雅挥去，却被她用大剑拍在手腕上，借力躲开了这一下。牠只好再用触手们发动强劲的突刺，但还是都被挡了下来。

  奥菲莉雅在空中格住攻击后，一落地，配合妖力的进一步解放，双脚蓄力，然后爆发而出。

  一口气，就斩下了觉醒者的右手。

  『好强！这就是No.4奥菲莉雅的实力吗？』米莉雅惊叹着，但她也没有只顾着看戏，确定两名下位战士都没有在第一波攻势下受伤后，她们三人也加入了战局，掩护队长的攻击。

  『喂！不痛不痒呢！妳应该还有很大的力量还没使出来吧？』奥菲莉雅在觉醒者的后脑勺砍上两刀，但故意不用上全力，留着觉醒者的性命，嘲讽道：『就这点程度吗？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呢！』

  米莉雅看着觉醒者的动作，感到有些异样。在这样近的距离，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觉醒者体内，有着巨大浑厚的妖力还未使用出来，然而牠究竟为何不使出来呢？

  奥菲莉雅如鬼魅一般，灵巧地闪避了觉醒者的触手刺击，然后，全速劈出了一道横斩，从大腿处砍断了牠的双足。

  『快上啊！那家伙的头就在妳面前了！』奥菲莉雅回头向米莉雅喊道，后者立即使出了绝技「幻影」，避开觉醒者的左手，来到牠喉咙前。

  『米……莉……雅……』觉醒者在那时，突然吐出了这三个字。但米莉雅的剑已停不下来，利落地将牠的头砍下。而那头颅落在地上，逐渐失去觉醒体的外表，显露出了原来的容貌。

  那张脸，正是希露达。

  *

  *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喊我的名字？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是妳？』米莉雅抱着死去挚友的头颅，痛哭失声。在她面前，希露达的面容显得十分安详，就像是早已决定要死在自己的手中一样。

  『别想了，那家伙恐怕早就没有人类的意识了。』奥菲莉雅放回大剑，冷酷地说道。

  她这么一说马上让米莉雅想起，她刚刚讲的那个让人摸不着头绪的故事。

  难道，指的就是希露达？

  『奥菲莉雅……是妳……是妳毁了希露达的黑函是吗？』米莉雅脸上一阵抽搐，狠狠地问道：『是妳剥夺了希露达以人类之姿死去的最后宿愿吗？』

  『哼！终究只是一只怪物而已。怎么样死很重要吗？』奥菲莉雅不以为然的答道。

  米莉雅的泪，就在这时，嘎然停下。

  『奥菲莉雅！』米莉雅的妖气倾泻而出，狂暴的吹起周遭的碎石。

  百分之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米莉雅解放的妖力，还在不断增加。

  『不好了！米莉雅，妳快冷静下来！妖力就要突破界线了！』一旁的两名下位战士赶紧出言相劝，但米莉雅的妖力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嘿！这才有意思。』奥菲莉雅突然亢奋了起来，说道：『听说在集团战的作用上，比No.1还有用的「幻影的米莉雅」……如果就这样觉醒的话，一定要跟她打一场！』

  『队长……』

  听到奥菲莉雅的挑衅，米莉雅才剎然醒悟，知道从一开始，她就设下了这一个圈套，要逼自己觉醒，好得到与自己战斗的理由。

  「所以，我绝不能如她所愿！」米莉雅在心中吶喊着，全神贯注在暴走的妖力上，试图将身体控制住。

  『诶，妳居然将濒临觉醒的妖力控制住，真是无聊！觉醒了，不就可以报仇了吗？』看见米莉雅勉强稳住妖力，狼狈的爬起来，奥菲莉雅就一整个不爽起来，转身便要走。

  『妳不许走！』米莉雅突如其来的从后方攻向奥菲莉雅，重重一劈，却被她低头闪开。

  然而，奥菲莉雅一个回身横斩，也只砍到了残影。

  『幻影吗？我倒要看看，这种消耗大量妖力的招式，妳能用到何时。』

  米莉雅再攻来，两人剑锋相拚，一时之间倒也不分上下。但是奥菲莉雅的速度很明显快过她一个档次，没几回合，米莉雅只剩使用「幻影」来躲避的份上。面对不断攻来的迅猛斩击，她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可恶！希露达的仇……』过度使用「幻影」的米莉雅，喘着粗气，看着从左肩上留下的鲜血。这表示着她已经无法完美的避开奥菲莉雅的剑锋了。

  『呵！不过是这种雕虫小技。』奥菲莉雅扑进对方的中路空隙内，逼得米莉雅再次使用「幻影」。可是就当她出现在新位置上时，No.4的战士却早就在她背后等着。

  米莉雅慌忙地转身起剑格档，奥菲莉雅的剑却像蛇一般，以弯曲的剑路躲开她的剑，在她的胸口留下一道巨大的伤痕。

  『真无趣……』

  『米莉雅！』下位战士们跑到了倒地的战士身前，拔出了大剑护住她，试图吓阻奥菲莉雅道：『队长！战士之间互相的战斗是禁止的，违者会被组织视为背叛，施以最严厉的刑罚的！』

  『真好笑，妳们以为我会在乎吗？』

  『呃……』

  『我会留她性命的，因为仇恨能让人变得更强呢……我很期待喔……』

  奥菲莉雅收起剑，回头独自走到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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