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微博上的舆论越演越烈。
黑子水军们图穷匕见, 开始带广告的女主角，姚芝芝。
很多人把姚芝芝之前的事翻出来，什么仙缘天降女主资源咖啦, 什么大学时可怜的专业课分数啦。
细粉们一看有机会，又把芝芝为抢男人推唐析的事顶了上去。
【又是她啊，最近老是上热搜啊, 她都有资格演Elie Saab家的广告了？不会是住热搜上了？】
【营销怪，路转黑】
当然最点燃大众怒火的是包导的新电影，《禅》的开机照片。
【行啊，这么一个毫无演技的人，都能上包导的电影了, 还在开机的时候站第一排。连包导都对资本低头了吗？】
【真是对当今华国的电影圈感到失望，就是资本硬捧，硬是给观众喂屎呗。】
也有包导的粉丝据理力争：
【他只是个导演而已，上面还有制片人，投资商等，他也很难啊。说不定他根本无力反抗呢。站第一排的不是还有明疏吗？他好像是姚芝芝的哥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才是捧资源咖的罪魁祸首。】
【是啊，明疏是姚芝芝哥哥, 还同是曙光娱乐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谁在塞人了。】
【就仗着自己是影帝, 在圈内有话语权呗。最近宣传的那个什么《调酒师》我死都不会去看的】
明疏的粉丝也很快赶到战场：
【你是在现场看见了是，就凭脑补明疏塞人？你们没看过就知道姚芝芝不行？】
然而势单力薄，抵不住广大水军黑子，路人和对家粉丝的狂轰滥炸，局面很快一边倒起来。
李姐站在曙光的会议室里, 真是头都大了。
这可不是光被黑子黑的问题。
Elie Saab的广告请了姚芝芝，结果拍出了反面的效果。
不管是不是她的原因，她都得背锅。
一旦背上这种锅，以后还怎么打开国际时尚圈的门？再救萧徽十次也没用啊。
“姐，你快看微博—”张原坐旁边监控实时舆论，边喊人。
“在想办法呢，没时间看水军口水仗。”李姐揉着眉心，语气不耐。
“不是，真的，姐你快看，办法好像自己出来了。”张原把手机送到李姐眼前，一副你不看他就不罢休的架势。
李姐只能耐着性子划了一眼。
？？？！！！
一个超级大V冷颦眉的发言。
【什么叫男性凝视？
在这个广告里，女性的□□吗？
我觉得安徒生的童话《人鱼公主》才是真正的男性凝视。
单纯可爱的人鱼公主救了王子，还深深爱上了他。
愿意为其放弃歌喉，强忍痛苦也要为他跳舞，最后还为他付出了生命，变成泡沫，消失在晨光里。
而王子呢，什么都没做。
这难道不是真正的男性凝视吗？
幻象着在异国他乡，白瘦幼的天真公主为自己付出一切，而自己只能沾沾自喜，感叹魅力太大，无可奈何？
这和我们古代那些相府小姐倒贴落魄书生做妾的垃圾故事有什么两样？
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广告里的公主必须是单纯脆弱的，天真甜美的，
那你们才是被男性凝视锁住的奴隶，女性本身的□□被你们当初糟粕丢弃，然后捧着天真和白幼瘦活。
至少我很感谢Elie Saab和姚芝芝有勇气也愿意为我们诠释出一个全新独立且自信的人鱼公主。
勇敢的人不应该被捂嘴或者网暴，谢谢他们。】
其实光一个大V为芝芝说话，就算再有道理都没用。
但妙就妙在这个大V的身份是根正红苗，已经退役的华国女航天员和女战斗机驾驶员。
她本身就代表着的女性平权的巅峰，也是女性自强不息的楷模。
而且还是非娱乐圈的政治人物。
她的话，可太有分量了。
冷丹晴看完微博，马上发过去一个短信：【谢谢姑姑。芝芝是我朋友，我保证她人真的很好的。】
冷颦眉笑着回了一句：
【不用谢，我知道她。
我看过那个直播的“你真美”，就算你不说，我都会帮她的。
而且本来我说的，也是事实。
我确实也是这么想的，怎么性感就是男性凝视啦。都是些不干好事的，学个词就到处乱用，就想着靠这些条条框框打压别人了。】
李姐拍了一下大腿：“让我们工作室的水军把这条顶上去，围绕这个论点，引导舆论。”
这边Elie Saab也嗅到气息，把冷颦眉置顶并道谢，还重复了一遍他们这个广告的理念。
*
在这种腥风血雨的时候，芝芝在做什么呢？
她正在被罚，留堂重写作业，并且老师就站在旁边盯着。
符梓手机的提示音叮咚不断，他皱着眉一一阅闭。
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让傻学生看微博比较好。
他朝芝芝伸出手，语调平缓：“我总觉得你不够专注。把手机上交给我，要不然这个作业我看你得重写到下个月。”
*
明疏如今人在国内，当然不能坐看妹妹再次被骂。
“包导，《禅》的剪辑预告是不是还在弄？能不能加快速度。”
“嗯，是在弄。什么事这么急？离上映还有段时间？”
旁边懂事的副导连忙把现在微博的骂战科普给不会上网冲浪的老年导演。
“这些人就是被袁老喂得太饱。放心，芝芝是我亲自挑的演员，我不可能让她受欺负。我给你马上整出来，现在就弄。”
眼见之前黑广告男性凝视的话题已经被大V掰回来，黑子水军现在开始朝黑姚芝芝资源咖发力了。
包导和《禅》的官微都放出了一小段的电影预告剪辑。
包导自己还特别配了一段微博小作文：
【姚芝芝是我这几年见过的最有灵气的一位女演员。
当初在老李家看极限double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了。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别的话不多说，请大家期待十月一号上映的《禅》。
到时候，由大家亲自检验。】
明疏转发：【我妹妹真棒！】
湛峥转发：【姚芝芝是一位非常敬业的演员，我很佩服她。这一次合作的时候，我也学到很多，希望大家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冷丹晴转发：【芝芝太美啦，真人比电影还美，而且善良可爱，期待电影《禅》。】
各种转发，直接把这个视频顶上了话题的最前面。
视频里：
圣僧道衍孤立于梵音阵阵的雷音寺里，四周高耸入云的佛像都在低头怒目而视，
似乎在质问：你为何不跪。
对面站立的女人，似是九天之上的神女。
她轻轻抚上道衍的头顶，似乎也在询问，为何不跪。
道衍似想膜拜，又在挣扎。
虽然四周禅音渺渺，却又隐隐透露出一种不适感。
神女轻轻勾起道衍的下巴，微微一笑。
乍一看，像佛子捏花，高高在上，虚无缥缈；仔细再看，却全是诱惑，好像你征服了她，你就征服了全世界。
撕拉，佛像的脸破碎了一块。渐渐地越来越多的碎块零落下来，整个佛庙开始龟裂。
道衍的梦，碎了。
这里不是他证得佛果的雷音，而他对道的执念，反而变成了心魔。
当整个佛堂像镜面一样龟裂成无数片，背后露出的，是最开始的那个战场。
尸横遍野，血海零落。
道衍站在尸骸间，右手牵着一具正在微笑的尸体。
包导不愧是包导，即使是预告的小剪辑，也精彩万分。
【这画面感和节奏感，也太牛逼了，哇，上映了我去刷十遍好。】
【我靠我靠！演神女的是姚芝芝？快掐我一下】
【这也太美了，我直接软了。我说的身体，不要报警。
这是包导太会拍人了，还是姚芝芝的演技通神了啊】
【真的，这个眼神也太有戏了，谁说我们妹妹演是木头来着。
明明没有任何台词，而且这一笑，妈呀，这哪是妹妹，这是姐姐啊。姐姐求踩~】
【嗯，不愧是圣僧，居然能勘破这种心魔。要是我，我愿意直接和心魔一起在幻境里天长地久好】
芝芝和明疏的粉丝也适时发力。
【所以我们芝芝根本不是资本强捧好吗？她是拿实力上的包导电影。】
【对啊，呜呜呜，妹妹真的好行啊，第一次演戏居然能演出这种感觉，谢谢包导的□□。】
连之前一直骂姚芝芝空降的仙缘书粉都有些服气了。
【诶，我突然有点期待姚芝芝演我们阿苗了，说不定能行呢。】
【是的，我也。能有这种演技，应该也能演出我们阿苗的倔强坚强。】
这一波视频，直接让《禅》也登上热搜，鼓足了大家的期待，禅的投资人知道后都乐开了。
湛峥转发完后，愣愣看着视频里，自己最后那个勘破的表情。
当初卡了好多条，最后又补拍了四五条。
直到杀青前，包导才终于勉强点头。
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在那个眼神里，突破幻境的是道衍，而不是他湛峥。
他还陷在神女的微笑里，不可自拔。
“小聂，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哦，好的。”
小聂声音毫无起伏地敷衍，并在心里白了湛峥一眼。
老大，你才知道吗？不好意思，我上上星期就知道了。
下次来点新鲜的，比如啥时候发现自己其实是单恋。
映光传媒。
骆景看完包导的视频，叹了口气。
怎么就这么难呢？之前炒明疏恋情失败后，就打算找个机会推姚芝芝资源咖的黑点。
今天正好碰见一个社会新闻可以引导一下，结果……啧。
“让水军不用刷了，在这个视频面前，黑出水来都没用了。”
“不，眼神戏是？”骆景似乎有新的想法：“我们也蹭蹭这位大小姐的热搜呗。把唐析，不，把有名艺人的眼神戏做成照片小整合。分一下这波夸姚芝芝演技的流。
黑是黑不到了，恶心一下你总行。”
*
符梓虽说总是被芝芝气得七窍升天，但还是很关心这个学生。
手上的手机时不时就刷几下，时刻关注战局的发展，
他一个娱乐圈老人了，
当然很清楚这里面的水已经很深，就看哪边的能量更大了。
直到他刷到那个巴导的剪辑视频。
？？？！！！
“老师，你还说我带手机容易分心。明明您才是不专心一直玩手机的那个。”
芝芝一边写一边把谴责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符梓。
符梓满头黑线，望着面前这个傻学生
他刷手机是为了谁啊？
这么一个傻不拉几的家伙，居然能演出刚刚剪辑里那么生动的眼神戏，这河狸吗？
符梓一脸复杂地走到小茶几边，泡起茶。
现在只有好茶能抚慰他受伤的心了。
看着茶水一圈一圈浸润紫砂壶，符梓招手把芝芝叫过来，双手递给她一杯凤凰单丛。
芝芝谨记李姐的教导，一口干掉并附上大声夸赞：“特别好喝！”
符梓：······
他抢回茶杯，缓了缓：“是我错了。”
芝芝歪头：“老师你知道上课玩手机不好就行啦，不用跟我道歉。”
符梓眼角抽搐：“我错在不该小看任何人！
之前我一直以为像唐析那种，努力加天赋才是好苗子，而你，就是一个来我这混日子的。
看了包熠的那个视频我才知道，有些人，是内秀的，碰到了那个点，才能展现出来。
你确实是包导说的神仙苗子，或许只是因为没有系统学习过表演，所以经常无法展现出来。”
“这杯茶是老师我的赔礼道歉。当然，我以后会更加严格地训练你。
既然是个好苗子，就更不应该贪玩浪费。
你的哥哥是明疏？看来是家族渊源摆在这，你也要朝着国际影后的方向努力才行。”
面对老师突如其来的赋予重望，芝芝只能机械点头。
这是第几次听到国际影后这个词了，很厉害的样子，这难道是人类战斗冠军的头衔吗？
下课后，符梓直接打电话给包熠：“圆润地过来拿你的茶壶！”
哪知某人如此猴急，符梓刚到家，就见包导人已经坐在客厅和自己老妈聊天了。
手上抚摸着的正是那个赌注紫砂壶。
心痛万分的符梓：“行了行了，拿了快滚，不要在这惹人现眼。”
“怎么跟小包说话的呢？我才知道小包刚刚还帮了你学生，你还不跟人家说谢谢。”
赌输了被人拿走心爱的紫砂壶，还要被按头说谢谢，万分憋屈的符梓正在用杀人的眼神凌迟包熠。
包熠爽到不行，再次确定姚芝芝肯定是自己福星。
回头跟符梓妈妈说：“别理他，咱们继续说。姨，你刚刚说你最近在听姚芝芝的歌？还治好了您的失眠？”
“对啊。”一听这个符梓妈妈就来劲了：“这女娃真的特别好啊，我跟你说······”
回家的路上。
包导边开车边思考刚刚听的那首歌。
这不是正好可以来给我电影唱个主题曲吗？
既然姚芝芝唱歌这么行，由她自己唱自己角色的配曲，不是刚刚好？不用白不用啊。
更何况芝芝这么旺他，他相信让她唱主题曲，一定可以给电影锦上添花。
包导迫不及待地拨通了李姐的电话。
“是啊，我想让芝芝来唱她这个角色的曲子。
我对《禅》这部电影的冲奖非常有信心，所以我打算请凌燃老师专门为电影编曲，也包括芝芝的那个角色曲。
就是听说那次车祸后，凌燃老师的状态非常差，不知道能不能请动他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有小可爱问男主什么时候出场，应该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