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陌生的中年男子
五
小哈在前面一跑就没影了，曹三和阿如汗两人不停地在后面呼喊小哈的名字。
“你们家小琪呢？”阿如汗边跑边问。
“生孩子去了。”
“它不是公狗吗？”
“我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当他们好不容易再次看到小哈的时候，小哈似乎正在拖着什么东西。
“小哈，你咬什么呢。赶快给我松嘴。”曹三跑到小哈身边，看着它似乎咬着一块红色布。他伸手去准备去拉开小哈。
但是当他掰小哈嘴的时候发现小哈咬的，是一个人的袖子。
而袖子上满是鲜血。
卧槽，这第一次看见死人啊。
曹三脑袋一空，脚一下子就软了，坐在了地上。
“曹三，你怎么了。”阿如汗问道。
“那，那里有个死人。”曹三哆哆嗦嗦地往后倒退。
阿如汗皱着眉头：“哪里有死人？”
曹三指着小哈的位置：“就那，小哈正在吃他。”
小哈还回过头对着他们叫了几声。
曹三还没说完，阿如汗已经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喂，阿如汗，你别想不开啊。你这要是出了点问题我可救不了你啊，喂，都说了你别过去，我阿爸说这死人身上都有妖气的，你，你，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了啊。”
阿如汗转过身子对着曹三：“你个胆小鬼，再这样我可不敬重你是英雄了。家狗是不会吃人的，它只是想让我们救他那个人。”
“我不信你先过去瞧瞧。”
阿如汗对着曹三翻翻白眼：“那你等着。”
曹三看着阿如汗走到小哈旁边，对着小哈的耳边说了几句，小哈就退到一旁站在了，曹三不禁有些吃醋，你这死狗，才认识半年就这么亲热，看今晚不给你饭吃。
想归想，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如汗。
阿如汗走到那人旁边，他看到那个人的衣服虽然全是血，但能看出那是东周很昂贵的衣服。
这是一个男人，他的头发披散着挡住了脸。
阿如汗不明白穿得如此华丽的男人为什么会满身是血地躺在这里，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人，伸出食指和拇指靠近他的人中位置，感受到手指处有很微弱的呼吸声。
他又去摸了摸男子脖子处的脉搏，却发现跳动地意外的强烈。
阿如汗有些吃惊，他虽然大部分时候和曹三表现出同等级的智商，但是他远比曹三想的多。
他回过头对曹三说道：“他是活的。”
曹三蹑手蹑脚地走到阿如汗身旁，看到男子身下的一大滩血。
“这得在身上扎多少眼子才能流这么多血啊。”
“从身上的痕迹看，有刀伤，还有剑伤，还有被火烧的痕迹。”
“这大兄弟够猛的啊，这都还能活下来。要是我肯定就活不下来了，别人在我身上砍一刀我就吃痛跑不动了。”
阿如汗对于曹三现在还能说烂话表示十分钦佩。
风呼呼地吹着，野草随着风忽高忽低，羊群在远处若隐若现。
“曹三，这人怎么办。”阿如汗皱眉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曹三已经在试着背起那个人了，但是姿势没对，一用力，就见那人本来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肘转了一个圈，还伴随着“咔”一声。
阿如汗满头黑线，他跑过去一跃而起，一巴掌拍在曹三头上。
“本来是活的，到时候都要被你玩死了！”
“那我们怎么办啊？”
“去找些竹竿还有绳子，对了，还有布条。”
当曹三把这些东西找来后他就蹲在一旁，托着腮，看着阿如汗三下五除二地把那人身上的大伤口包扎了一边，然后将竹竿和绳子做成担架模样。
“这样不就好了吗？”
“阿如汗，我现在开始有点佩服你了。”
“只是有点吗？”
曹三伸出小指头：“就这么一点。”
两人将那个男人放上担架后他的头发散开了，露出头发下的脸，很霸气的一张脸，方方正正，眉骨很深，但这都不算什么，最吸引两人注意的是他的脑门上有一个纹身，那个纹身一个圆圈中间画着繁杂的图案。
“这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他为什么昏死过去还皱着眉头。”
“曹三你的话太多了！”阿如汗抗议道。
两人将中年男子抬回了曹三所在的农舍里后，将中年男子放在了干草堆上面，然后给中年男人喂了一些水。
“你说他多久会醒过来。”
“曹三这样是没用的，你要去请你们的巫医来看看。”
“什么巫医？我们这边看病的只有郎中。”
“那就让郎中来看看，我马上就走。”
正说着，他们似乎感觉有一些不自在，两人慢慢地转过头，发现那个满脸是血的中年男子正睁开眼睛盯着他们。
似乎是一瞬间，阿如汗从身后抽出一把镶着宝石的短刀。
曹三吃了一大惊，他从来没想过阿如汗会在身上带着这么一件真正的武器。他瞬间觉得自己挂在墙上的那把破弓箭弱爆了。
阿如汗拔出来剑来之后疾步朝中年人走过去，曹三觉得他似乎不是准备防身用的。
“阿如汗你干嘛！”曹三赶忙扑了上去。
阿如汗已经举起了刀，手起刀落！
但是在最后一刻被曹三从身后抱住，脱开了。
“阿如汗你这是干嘛。”曹三从阿如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狠厉。
“他看到我了，所以他不能活着。这会给我带来危险的。”曹三目瞪口呆地看着阿如汗，他觉得他这个朋友应该是和他一样单纯的，他以前看着阿如汗都是一脸人畜无害，没想到血性上来如此凶狠。
像一头野兽。
“我不会说的。”曹三还没回答，那个躺着的中年人已经说话了。
他没有表情，只是凝视着阿如汗的那把闪着寒光的刀。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中年男子没说话，他只是看着阿如汗发红的眼睛。
阿如汗瞪了他好几眼，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曹三拉着阿如汗持刀的那只手，害怕他又兽性大发。他看着阿如汗和中年男子对视了很久。
直到门外的小哈叫了好多声。
阿如汗才说道：“好的，我信你。”
随即收起了刀。
窗外太阳渐渐西沉，秃鹰从天边一闪而过。
室内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最后还是阿如汗开了口：“你从哪来。”
中年男子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俩一眼。
“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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