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明明就

  也是了,那时候他吃尽了所有的骨头,被酷刑折磨得体无完肤,还不是一样的挺了过来,她还有什么好看不开的,不过是丢开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过是被囚在这儿等待死期,好歹没有严刑拷打,没有被鞭打铁烙,好歹是一日三餐有人伺候着,旁边还随时候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而且她也不是全无希望,虽然不大相信吊儿郎当的鹤,但至少有个盼头。

  “你知道刚才我说的那下一句诗是什么吗?”雯雯甩袖安坐在桌子边,右手挑着灯芯眼睛眯成好看的月亮,摇曳的烛火仿佛是在跳着舞,映得她的脸时而晦明,时而光亮。

  像是一般沉在黑暗的阴霾里,一般是扬在光明的辉煌下。

  狱卒摇摇头,先不说这种诗句在皇城是没有的,就算是这个世界里都找不出一个能说出下句的人,况且他一介武夫,目不识丁,“属下从未习过诗书,自然是不晓得的,还请往后赐教。”

  后者却闭了口,敛起笑颜,被泪冲干的红装已经干涸,脸上两条红阑干却并不难看,反倒像极了戏中化了浓妆的娇美娘。

  等狱卒再端上不止是午饭还是晚膳进来的时候,带来了雯雯等了许久的皇令,狱卒放下菜肴,面带犹豫道,“王后还是吃些吧,明天,明天就是处斩的日子了。”

  其实他不说雯雯也知道,若不是要去断头台,这顿的饭菜怎么会这么丰盛,有酒有肉,倒也不错,伸手执起象牙筷,“也对,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免得上路的时候肚里饿,走不到奈何桥,过不了那条河,你也坐下来吃点吧,一个人吃喝挺无趣的,本宫就借花献佛,谢谢近日里你对本宫的照顾。”

  宫中之人有情有义者少之又少,所幸的是她很走运的遇到了一个,虽然是在临死之前遇见的。

  狱卒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坐了下来,本来是想着这不合规矩所以不敢坐下来,后来想着王后一个也挺可怜,就当是和家人一起吃了个便饭,以朋友的身份,就没什么不妥了。

  咽下饭,眉梢的愁意一下,却翻涌着袭上了心头。

  终于到了,还以为今天之内到不了呢,只可惜本来说好要一起来的萍儿突然决定跟着白宇回了魔域,还以为像萍儿这么忠心的人是不会为了不能吃不能穿的爱情而背叛白溪,不过这也不算背叛吧,毕竟是为了自己所爱,萍儿的前半辈子为白溪做的事够多了,下半辈子就该为自己活着才对。

  陈杰一边想着一边拎着自己巨大的包袱步入军营,话说昨儿个不是已经攻下了风陼城吗?怎么那个帐篷里面还是点着灯火的,难道是凡间的人又杀了回来?那也不对,一个人杀回来干嘛?明显的送死。

  慢慢接近唯一点着烛火的帐篷,陈杰放下手上的行李悄悄摸了进去。

  “哈,被我逮到了吧!说,深更半夜的到军营来干什么?”陈杰趁帐篷里的人不注意一个现代擒拿手上去将那人的胳膊扳向身后,整个人压在那人的身上狠狠道,“快说,再不回答杰哥可就下狠手了啊!”

  “不是我不说,关键你弄得我很痛,我都来不及开口叫疼哪里来的时间回答你,杰,你能不能放开我先?这个姿势真的很难受,你这是弑君啊,刚出魔域几天就不认识我了。”被压在身下的人艰难地回答,听声音是挺……痛苦的哈。

  听声音挺熟悉,仔细回忆了一两秒以后陈杰连忙放开了手,一脸抱歉地将人从地上扶起来,“那个,不好意西哈,一时没认出来,溪,大半夜的不在城里乖乖地睡觉跑这帐篷里来干什么?害得我还以为……”

  “你还有理了不是,才离开魔域几天就不记得我的样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枉我费尽心思地助你大成,现在居然连我也一起忘了。”白溪貌似很生气地揉着自己受了摧残的胳膊,“嘶~看你瘦的弱不禁风的样子,手劲儿还挺大,这是把我往死里弄呢。”

  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头发,“怎么可能忘记您呢,这不,几个月不见你不是又长帅了嘛,杰哥眼神儿不好,一时没认出来这是谁,刚刚还在惊讶这谁家的帅小伙儿没看好给放出来了呢,心里还盘算着带回去做压寨相公呢,没成想是白溪殿下你。”

  好一个没成想,还压寨相公,白溪点点头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道,“怎么,看见是我就不想带回去了,是不敢还是嫌弃本殿下长得太抱歉了带不出去?”

  “哈哈,怎么可能,溪的长相绝对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车见车载,我要怕也是怕带出去了没办法带回来,怎么可能嫌弃你,哈哈,溪你真是会开玩笑,数日不见你越来越幽默了哈。”陈杰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观察着白溪的表情,心里一阵儿一阵儿地后悔刚刚自己太鲁莽了,谁说半夜出来的就是敌军了,谁说半夜在军营的就不是好人了?自己刚才应该在看仔细一点点再下手的,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陈杰现在恨自己恨得是牙根儿痒痒。

  白溪双眸一沉,这都是什么形容词?听起来不太像是赞美的,沉鱼落雁什么的不是形容女人的吗?该死,居然拿自己和女人相比,这不是变着法儿地说自己白白净净地像女人嘛,“你……什么意思?我长得就这么像女人?这么久没见你就给我这么个见面礼?”

  擦……越抹越黑了不是,“哪里的事,这是绝对的在赞扬你,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文化,你不是王子殿下嘛,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那个,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城里歇着?”

  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点儿都没有退步,照样的炉火纯青,白溪低头看到了陈杰的行李心里开始有点儿雀跃,脸上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说:“你这是在人间混不下去了要来投奔我吗?不是说要找到你的朋友然后一起回属于你们的时代,怎么现在要改变主意了?”

  “怎么可能放弃,只是突然有点想念大家所以才回来的,待不了多久就要离开的,都说不定,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对了,怎么没有和你的王兄在一块儿把酒言欢呢?平时你们两个是经常在一块儿的。”陈杰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那个,我离开以后你们有没有想我啊?”

  “哥哥的事你一早就知道吧?”

  “额……咳咳,原来你知道,反正你也是一早就知道的,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歇着吧,外面的帐篷里都没有士兵住的话我就随便找个睡下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好了。”陈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表示现在的自己很累然后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了,留下白溪一个人在帐里发呆。

  不管怎么说,人回来了就好,白溪突然心情大好满心满眼都充斥着快乐的细胞。

  好心情保持到第二天看到陈杰和另外一个男子从帐里走出来以后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戴了认皮面具的陈杰白溪自然是认得的,只是边上的男人他可以确定至少他不认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魔域的人。

  杰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没关系,杰带了一个男人一起回来更没关系,最关键的是为什么大早上的他们从一个帐篷里出来?为什么他们昨天是在一个帐篷里睡觉?杰从来都不和自己在一个房间度过一个晚上的,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难道……不,绝对不可以,这个人应该是她要找的朋友之一,对,就是这样!

  尽管这个理由还是很合理的,不过白溪明白自己根本就没办法骗过自己,于是最后还是决定上前去探探口风,刻意整了整衣冠然后优雅地走到两人面前,“杰,这么早起床了?咦,这位仁兄就是你要找的朋友之一吗?恭喜你已经找到一个了,怎么昨晚不带他过来见见我,大家交个朋友不是挺好吗?”

  正在和鹤说笑的陈杰表情一僵,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客这么文绉绉的了,难道是早上没睡醒这会儿还梦游呢?

  “不是的,这位是我偶然在人间结识的朋友,他叫叶鹤,你叫他鹤就可以了。”陈杰向白溪介绍过鹤后又装身对鹤说道,“他就是我以前提过的魔界的殿下-白溪,这个名字想必你也不会陌生。”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魔域殿下,幸会了,在下叶鹤,乃是偶然修得人形的妖兽一只,有幸一睹殿下尊容,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只可惜我们妖魔现在是敌对关系,下次见面恐怕就是在战场上了。”鹤这言语上的功夫是下得十足十,白溪不得不在心中大赞好一个谦谦君子!

  长得这么俊美,说话温文尔雅不失大礼,看来这个叫叶鹤的真的很有可能是杰现在的准相公,白溪越想越不是滋味,正要甩袖离开的时候帐篷里又出来了一个女人,定睛一看,女子身穿广袖紫色罗裙、腰缠黑色长鞭,眉间器宇轩昂且气势逼人,定是个不凡的修为之人,白溪将疑问的眼光投向陈杰希望陈杰可以替自己解答自己此刻心中的疑惑,怎么帐里还有这么个绝代佳人?

  “这才是我寻找已久的朋友之一-婷。”陈杰简单一句算是对白溪眼光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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