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举三得
出乎周亮的预料，随着两个县城的二级乡镇市场被开发，名称已经被确定的青山布艺头花大行其道，在挂牌后的两个月的时间里，每个月的订货量都保持在三万左右，扣除每个月上缴的大概800元全额的企业所得税，以及每个月200左右的管理费，卫生费之类的杂费后，正式挂牌以后，剩下的净利润已经突破七千。(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随着日历上最后一页纸被奶奶扯掉，爷爷换上了新的日历，爸爸妈妈也熬过了近十天每天加班的盘点清库、对账。终于能松了一口气了。
元旦，放假一天，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轻轻的飘落着，爷爷、爸爸和小叔都起来了，小叔抱柴火点起了炉子，爸爸出屋进了厨房，爷爷照例打开收音机，自从开始做买卖以来，爷爷听收音机的频道，已经从二人转的地方戏曲台，慢慢的调整到省电台，每天早上开始听起了新闻联播。点起了灶坑，烧上了热水，准备给大家洗漱，等到屋子里暖和一点了，东屋的奶奶跟小姑，已经悉悉索索的穿衣服起来了，这边妈妈也要起来，周亮钻进了妈妈的怀里，抱住妈妈，无奈的妈妈只好停下穿衣服的动作，把被拉上来，盖住周亮，头疼的看着最近重复这个举动的周亮，手隔着被子，轻轻的拍着。
小姑穿好衣服，窜了过来，看到了熟悉了一幕，例行公事的拿着手指头在自己脸上划了着，一边羞着周亮，翻翻白眼，把头埋进妈妈怀里，无视小姑。又吭叽了一会，在奶奶到来之前，放开了妈妈。
进腊月了，转眼的就要过年了，周亮已经决定，过了年，就要换另一边睡，自己总不能总是跟着姐姐一个被窝，要是自己真的小到是没什么，现在自己每天晚上被睡觉不老实的姐姐抱着当枕头，周亮心里隐隐有种占自己姐姐便宜的不自在，要是自己换到爸爸的另一边睡，却享受不到妈妈每晚哄睡觉的轻轻拍，跟温暖的怀抱了，所以周亮抓紧最后的时间，变本加厉的每天早上赖着妈妈。至于换到爸爸一边，想着爸爸的熊掌拍在自己身上，周亮哆嗦了一下，避免，一定要避免。
钻回姐姐的被窝，享受着被窝的温暖，屋外的气味，听收音机里说，已经到了20度以下，没什么地方比被窝更舒服了，姐姐也醒了，俩人默契的不吭声，躲在被窝里不动弹，只要姐姐不起，周亮就理直气壮的不动弹，在姐姐被窝里，爸爸跟小叔是不会叫自己起来的，妈妈忙着做早饭，奶奶绝对的惯着孩子，只要魔女小姑不来捣乱，那么就能安安稳稳的赖床到吃饭再起来。
一阵冷风吹过，周亮哀嚎着跟着早有默契的姐姐一起，拽紧了被子，露出了小牙，做好了最后的准备，抵抗那两只冰凉的魔女之爪。
可惜俩人人小力微，很快的就被魔女突破了防线，打着激灵的周亮愤怒了，爬起来，抓住一只冰凉的磨爪，伸头就要咬去，可惜不是自己太无能，是敌人太狡猾，另一只魔爪已经突袭了自己的咯吱窝，没等自己咬到嘴，反抗已经被无情的镇压了，无法的周亮呼叫援兵一边喊着奶奶，一边扭动着身体，无力的躲避着可恶的魔爪，奶奶过来了，魔女小姑开始撤退，被奶奶赶到厨房帮忙。奶奶帮着已经没了力气的周亮套上了棉袄棉裤，把周亮武装成行动迟缓的棉花堡垒。
被迫起床的姐俩，洗漱完后等着回屋的爸爸把被子叠好塞进炕衾，再由着爸爸抱着把行动不便的姐俩放上了炕，穿着厚棉裤无比笨拙的周亮，不由的怀念起后世的保暖内衣，跟轻薄却保暖良好的羊绒裤，羊绒衫。至少不会妨碍着行动，自己也不会每次下地上炕还要大人帮忙，严重的限制了自己的行为能力。
早饭端上来了，小叔端上了一大盆撒着辣椒面的酸菜汤，今天的主食是馒头，或者说最近的主食都是馒头，最近生活条件改善了，已经远离了无爱的苞米面，只是新米还没从乡下送来，要是按照粮食本里的供应量，也没办法保证一天哪怕是一顿的大米饭，还好，生活在小镇上，加上农村的亲戚多，每年都能送来不少的大米，还不至于闻着大米饭的香味就溜口水。
小叔叔的送货时间已经改成了一周一次，农民卖粮后进城的人也多了，货又不抗挤，只能是挑着晚上的车次，一次多送出点货，虽然操劳点，但是加大的出货量也给了足够的动力。
天冷了，地桌只会偶尔的使用一下，大家围在炕桌旁，边喝着热汤，边聊着最近的打算。辣丝丝的热汤，很快的让大家冒出来一身汗，舒服多了，吃过饭，已经快9点了，这时候，大家冬天还是保持着吃两顿饭的习惯，中午拷点土豆，做点稀饭，对付一下，下午3、4点钟就会吃晚饭了，最让周亮期待的是今年小叔跑外，带回不少的小零食，油茶面，甜甜的，很是对周亮的胃口。
吃过早饭，家里陆陆续续的来人了，陈斌姑老爷，齐骏齐大姑父，许田许叔叔，后院的王爷爷，李爷爷，前院的赵大爷，马叔家的马爷爷等等等等，很快就把屋子填满了，炕上摆上了两个小的炕桌，一群叔叔、爷爷辈的已经看起了小牌，地上爸爸，齐大姑父，许叔叔跟马叔也哗啦啦的垒起了长城，爷爷跟马爷爷，坐着小板凳，在赵大爷等人的围观下，摆起了车马炮。
这些要么是爷爷爸爸的老熟人，要么是左邻右舍的，中间还掺杂着几个家人帮着公司做活的妇女的家人，马叔家当做仓库堆放着各种各样分类好的布艺头花，没有地方，一帮人就以周亮家作为根据地，天天早上来，晚上走，要是来的稍微晚了点，地方就没了，要么另寻他处，要么看看热闹后再回家，不过在爷爷，爸爸的坚持下，不许玩大的，一天到头下来的输赢最多也就是块八毛钱的，纯属娱乐，也让这些猫冬的人们打发时间。
临近过年，小镇上不是城里，没多少上班的，大多数的人们还没有以后那些生意头脑，也没那个条件，猫冬还是惯例，相熟的人们聚拢在一起，没别的娱乐，边打牌边聊天就是打发时间的最好办法，现在，各种供应还没放开，又地处偏远，多数人还没感觉到外面世界那天翻地覆的变革，所以周亮家从进腊月以后，天天都没消停过，小叔因为太年轻，没人带着他玩，被爷爷勒令伺候局，端端茶，倒倒水，装装烟袋锅子什么的。
小叔爱热闹，也乐在其中。
周亮随同奶奶，妈妈跟姐姐，已经转移阵地到了西屋，奶奶做着永远也做不完的针线活，妈妈织着不知道是谁拜托的毛衣，婆媳俩聊着那永远聊不完的家长里短，小姑在教着姐姐认字，时不时的被周亮拿着本本骚扰一番，小姑文科学的不错，数理化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有鉴于此，周亮果断的放弃了对语文的学习，表现出对理科狂热的偏好，对内，数学已经掌握到初三的程度，物理化学更是打破了初中的封锁，这令小姑很崩溃，偏偏家人对于小姑教周亮的成果异常满意，再加上周亮的小报告打得无比顺溜，只要小姑不用心就会肆意的在家人面前抨击，面对着轻信小屁孩的爷爷跟宠溺大孙子的***无情镇压，小姑除了拼命的学习之外，逐渐养成了一有机会就会蹂躏小周亮的嗜好，为了提高家庭里第一位大学生的学习成绩，为了宣泄小姑庞大的学习压力，周亮坚决的跟着小姑斗争到底，在奶奶跟爷爷的加上小叔、姐姐的武力与精神支持下，向着有爸爸妈妈做后盾的小姑进行着无情的讨伐，每天，周亮都会针对小姑拿回来的考试卷子中薄弱的环节发起猛烈的进攻，迫使着小姑就问题挠头、揪发、咬笔杆子翻白眼，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一大通解释完毕后，在施施然的撤退。
在没人的时候，周亮对着姐姐用英语诉说着自己多么多么的用心良苦，多么多么的殚精竭虑，多么多么的为小姑着想……在大说特说一番后，神清气爽的抛下迷糊蔫懂的姐姐溜达去了，几次之后，小姑的教学任务又多了一个，教姐姐英语。
到了中午，妈妈熬了一大锅粥，就着一大锅酸菜汤跟馒头，招呼着东屋的大伙歇歇，垫补垫补肚子，刚刚在***支持下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周亮神清气爽的靠在奶奶怀里，看着小姑咬牙切齿的拿开水在给西屋的这些人冲着油茶面，幸灾乐祸的对着小姑扮着鬼脸。
其实小姑的成绩在镇中学里已经是比较出挑，在周亮的可以骚扰下，已经稳稳占据了学年第一的宝座，不过这并不能让周亮满意，因为周亮准备着让小姑在明年高考中放个大卫星，凭着自己对高考试题的记忆程度，以及最近对小姑的严加督促，怎么着也要把小姑送进中国最高学府的大门，顺便打响家里的知名度，在县市以及乡镇一级的领导层面挂个号，这不仅仅是为在明年严打投机倒把中飘摇的新建公司保驾护航，主要是掩盖自己天才的光环转移视线，而且相对着也让小姑得到巨大的好处。
一举三得的好事，周亮哪会不尽心，至于戏弄小姑的事情，纯属是对小姑虐待自己的行为的反击，恩恩，这是正当防卫，黑心的周亮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