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孽障,气煞我也

  老太君果然对姚嬛秀的香包极为满意,直到姚嬛秀走出慈恩堂许久许久,老太君那满意的笑声也没有听过,始终拿着小香包放在鼻子闻了又闻,这香包的的确确是醒脑的。

  姚嬛秀没离开多久,生母林氏便也来寻老太君,跟老太君说一些话儿,这事姚嬛秀特意得到老太君许可的。

  一来生母来慈恩堂可以跟老太君解解闷呢,二来嬛秀是生怕自己出府的时候,大夫人又对生母各种幺蛾子,可以说,慈恩堂是避风港,生母有老太君庇护,暂时安全。

  嬛秀乔装打扮一书生模样,出了相国府,雇一辆不太显眼的马车来到胥王府,她想要找的人并不是胥王爷,那也太招眼了,是胥王爷身边的一个府医,薛云飞。

  薛云飞表面上看起来跟所谓的江湖郎中没有什么两样,可他有一个极为隐秘的身份,也是直到很久以后,嬛秀才得以知晓,他竟然是楚国公的私生子,威名赫赫的楚国公世子爷。

  上一世薛云飞一心视嬛秀为至爱,甘愿净身入宫陪伴嬛秀,后来被姚幽浮斩断双手,下场堪堪惨不忍睹。

  而此间的薛云飞却是在王府门前流连,好像在等一个人,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在等胥王爷,薛云飞可是胥王爷麾下头号爱将,替胥王爷暗中管理一支名字叫做“华胥”暗卫的部队。

  “薛统领,好!”

  嬛秀跳下马车跑到薛云飞跟前。

  “姚玉,是你!”

  薛云飞知道自从姚玉离开之后,心想着她应该不会再回胥王府,没有想到这才没过几天,她便来了。不对,她方才称呼自己谁来着,薛统领?那可是他与胥王爷暗中相处之时,才有的秘密称号。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号的?”薛云飞讳莫如深。

  嬛秀淡然一笑,“云飞,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以后别叫我姚玉,叫我嬛秀吧。”

  “嬛秀?姚…嬛秀…相国府那个不受宠的庶出二千金,果然王爷他猜得没有错,那才是你真正的身份。”

  薛云飞点头对她说道,“之前我答应你说,你若是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夜太子将不久回来查所谓的兵器库账簿和永陵虎符,胥王爷回府,你建议王爷干脆挖一个坑让夜太子跳进去,这样也不枉夜太子忙活一场。”

  嬛秀抿唇一笑。

  明明是构陷之事,却见嬛秀她笑得如此轻松惬意,薛云飞心中大骇,心想着,姚嬛秀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如果说先前,薛云飞就已经对嬛秀有了那么一丝感觉,那么这个瞬间,薛云飞可以确定,他此刻却是爱上了姚嬛秀!

  看得出来薛云飞对自己的情意,那种寤寐思服、暧昧莫名得情感,是那种怀春少年们对心中深爱女子的眷恋,至少复仇成功以前,嬛秀是坚决不会考虑这些儿女私情。

  “好了,这就是我所要说的,还有就是…”

  嬛秀又将太子和姚宇锋勾结元洲知府贪墨地震赠灾之事说出来,刻意嘱咐上一句,“还有,你别跟胥王爷说我来过,以及告诉你这些,你就说是你自己搜刮的情报,知道吗?”

  “知道…”薛云飞暗暗点点头,却在心中想着,之前嬛秀潜入胥王府,虽然王爷和他都曾怀疑过,可现在姚嬛秀却反过来要帮助胥王爷,这…

  见薛云飞迟疑,嬛秀冷道,“怎么,薛统领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薛云飞肯定得点点头,“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做出伤害二王爷的事!”

  可惜啊上一世的嬛秀辜负了薛云飞的信任,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二王爷的事,但是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

  “谢谢你的信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嬛秀眼中流露出一丝无所动摇的坚定,失望的人另有他人!

  之所以嬛秀选择不让薛云飞将自己来过胥王府的事,告诉胥王爷,是嬛秀生怕胥王爷不肯相信自己,之前,胥王爷早已认定自己是太子党那边的人,早已视自己为细作,所以自己说的话,二王爷不会轻易相信。

  不过二王爷向来爱重薛云飞,只要是薛云飞宣称自己秘密调查所得来的情报,二王爷一定深信不疑。

  昨晚这些事情,嬛秀心安理得溜回相国府邸。

  翌日,相国大人姚科晟怒气冲冲往相府赶,嬛秀清晰得看见相国父亲连胡子都气歪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的了?”

  故意在相国府邸里头转溜着欣赏花草的嬛秀,其实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瞪着相国回来。

  说话的同时,嬛秀给父亲福了一福。

  “真是气煞我也!你大哥呢!那个孽障到底在哪儿!给我滚出来!给我滚出来!!!”

  姚科晟狠狠瞪着姚嬛秀,看上去,好像气得真想把姚嬛秀给撕了个七零八落,不过眼下,姚相最想撕的人是大儿子姚宇锋!

  “大哥应该在横溪院睡觉…应该还没有醒呢…”嬛秀这说的是大实话,貌似这一天大哥和那个五三郎家的媳妇儿没准正榻上颠龙倒凤着呢。

  谁让嬛秀是重生而来,什么时辰,什么地方,发生什么事,嬛秀拿捏得清清楚楚。

  “什么?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大觉!真是气死我!气死我!”

  虽然姚相一直不说从朝堂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嬛秀也猜个大概六七成,恐怕太子府的夜倾宴夜跟着倒霉。

  姚相叫管家姚福带上家法以及一众的家丁们,前往横溪院,横溪院是大少爷姚宇锋的居所。

  这样的热闹,放在前世,那是绝仅没有的,看看这一次大哥在相国的心目中还是那个好儿子不,当然,姚宇锋在皇上那早已失去了一切…

  拥有相国府之众多耳目的大夫人,第一时间紧紧跟随在相国的身后,还有姚幽浮、姚锦绣姚水浅一干人等。

  这是头一回相国如此顶着着一头怒发冲冠前往横溪院,大夫人腹诽自己这个大儿子到底在外头惹什么祸端回来,竟然相爷如此震怒。

  看见大夫人急得焦头烂耳的,脸色堪称便秘之症,看得嬛秀带着好一阵子的喜感,郁闷了这么久,也该是让嬛秀扬眉吐气的时候!

  姚相来到横溪院,这个时候竟然从横溪院上房传来某个男子与女子逗弄欢笑的声音。

  “说到底你丈夫武三郎厉害,还是本少爷厉害…”

  “哎哟…少爷你轻一点…当…当…当然是少爷你更威猛…你折腾死奴家了…哎哟…”

  那女子的声音,赫然就是整座相国府下人们最为风骚的那位,武三郎家的媳妇儿,武三郎家的惯会勾搭男人的,不论是相国府最低等的驭马小厮,或者是长工短工那些个男人都曾用一支低廉簪子来换取与武三郎家的一夜春|宵。

  哪怕是此刻姚相身后跟着姚福管家三个月之前,也跟武三郎家的媳妇儿有过一腿儿,这是整个相国下人圈子里头不是秘密的秘密,只是上头人不知道罢了。

  大夫人也偶尔听说武三郎家的媳妇儿轻狂,可未曾想到浪荡轻狂至此呀,听着上房里那个男人声音,不是自己的儿子姚宇锋又是谁呢。

  横溪院上房后溪传来的话语,更是让相国气得心肝都要炸开裂开起来。

  “少爷求求你饶了奴家吧,奴家怕…怕相爷发现…到时候奴家可就没命了…”

  “我爹那个老不死的…虽然是齐国相国,那又如何?他自己不也贪花好色的…要不然五姨娘郑氏未过门之前,也不会有了身孕…媳妇儿…你就乖乖从了本少爷吧…”

  接下来又是一阵轻狂不羁的妄语豪言,姚幽浮为代表的未曾过门的待嫁之女皆羞涩得背过身子去,嬛秀只顾暗中偷笑。

  姚科晟叫上房门前两个望风的狗奴才们退下去,而他自己则是一脚狠狠踹在梨花木椅上,这一下踹得极为之重,门板哐当一声落下去,屋子里衣裳凌乱的男女正快乐得抱在一团,这下子,皆是惊慌失措得看着相爷以及相爷后面的诸人,彻底傻眼了!

  “锋儿…你糊涂呀……”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得哭叫着,她知道相爷此番从皇宫回来已经很生气了,如此之下,更是烈火浇油,大夫人压根儿想不到大儿子竟然跟一个下等的柴火伙夫的媳妇儿倒在一起,那武三郎媳妇儿的臭名远播,被她缠上了,这前途还要不要了!

  “姚福!给我家法!我今天若是不打死这个不孝子!我就不叫罢相!不做那个齐国相国!不叫姚科晟了!”

  姚科晟抓起家法,飞奔上去,狠狠打在姚宇锋的背上,狠狠狂打了几十下,后背都湛出血水来,相国毫不休停的意思。

  “哎呀…疼…疼死我了…”

  “父亲饶命啊…”

  姚宇锋痛得犹如死狗一般,那武三郎家的媳妇儿不堪羞辱,头碰在屏风壁上,死了。

  嬛秀在一旁看得好是热闹着呢,那大夫人又是跪又是给相国磕头,可是不顶用,相国怒吼道,“今天!谁今天劝我!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这个孽障!去一趟大元洲竟然和当地知府吞了三千五百万两白银的地震赠灾银!皇上雷霆震怒!京城府伊等下就到!你这个孽障!尚不知道进去!还在这里竟然跟下人媳妇干这苟且!败坏我姚府名声!”

  “爹爹…饶命啊…”

  姚宇锋浑身是血水,顺着流到花毯上,看得嬛秀好生开心,这一世,她发誓自己不流学,只看敌人流血,流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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