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两个选择
“我们之上？”
涂笙有些不解，这件事米寒不是已经说穿了么？
其实并没有什么高次元生命，那些所谓高次元生命的存在，不都是她为了吞并这个次元搞出来的幌子么？
怎么现在还真多出来一个上面的存在？
“你可以将祂称为道。”
阿涂虽然躺着，但语气却出奇的正经：“你之前就没感觉奇怪么？
虽然人类是米寒制造出来的生命，但管理者却不是，在没有成为天使之前，管理者和人类的生理结构没有任何差别。
为什么两个次元之间的生命相似度会这么高？甚至达到了一模一样的程度？
这么说你可能没什么概念，但你看看其他几个缔造者就知道了。
在米寒发动吞并计划之前，他们的次元也是有生命的，他们的生命体系，和人类有差别么？
没有，所以我得出了一个猜想。
不止是我们，所有次元的所有一切都是祂构筑出来的。
祂，或许才是这一切的缔造者，真正的缔造者，我将其称为‘道’。”
经过阿涂这么一提醒，涂笙也不由皱起了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们这些次元的存在，其实都是一个名为‘道’的存在构筑出来的？那祂的目的是什么？也是观察？”
“你答对了一半。”
阿涂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是我所想的一半。
道具体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可我想这观察或许就是祂的目的之一，可祂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观察，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或许只有找到祂，亲自问祂，才能知道答案。”
说着他又觉得睡不着，干脆撑起身，坐靠在床头，看着旁边的米寒：“所以米寒，接下来的问题，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
在你刚开始吞并计划，两个次元开始融合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存在。
比如……你身边突然有奇怪的声音，或者心底有奇怪的声音询问你一些诡异的问题，而你还会莫名其妙地回答。”
米寒没有多想，几乎是下一瞬就点了点头。
“有。”
“回答得这么快？”
“这件事我一直记着。”
米寒眉头紧锁：“当时我以为这是你们次元的手段，为了谨慎行事，我才调用了其他四名真神协助，不然按照惯例，只有两个真神会被调用。”
“祂当时问了你什么？”涂笙在一旁问道。
这种奇怪的声音他没遇见过，但莫名其妙的回答他才刚刚遇到了一次！还是由米寒来发问的！
“记不得了。”
米寒说着还看了一眼涂笙：“还记得我之前用黑影来和你谈话么？那是我第二次有那种感觉，不过我不是回答者，而是提问者。
当时的问题是什么，你还记得么？”
“我当然记……”
涂笙才吐出四个字，整个人便打了个寒颤！
他原本是想说记得的，可这话到了嘴边，他脑中关于那件事的一切信息竟全部消散，再没有一点痕迹残留！
“我回去看看！”
涂笙说着就要逆转时间回去再看一次，可还没等他动身，阿涂就阻止了他。
“不用了，你回去也没用，再回来也一样不记得。”
阿涂在时空方面是老前辈了，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安心听着我接下来的话。”
涂笙只好停留在原地，静静看着眼前的阿涂。
“当时我也听见了那种声音，没有记下内容，但却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
阿涂继续说道：“当时我也有怀疑过是不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找到了我，可这答案，在不久之后就被我否除了。
因为就那时的你们，还不足以在我面前做到这一点。”
这还真不是吹牛。
当时的阿涂有多强，完全可以参考现在的涂笙，只要不直接和米寒对上，用涂笙之前的手段，将其他几位真神策反，那米寒就只有笑着打出GG地份。
可他当时却并没有动手，而是将次元打成无数平行位面，然后主动藏了起来。
现在看来，这不是避战的表现，而是在规划一个局。
可这个局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是找到那个存在？然后问祂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说……阿涂想取而代之？可他现在已经是源了，还能成为那种存在么？
“我要是成了那种存在，那得多累啊，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睡两觉呢！”
阿涂看了眼正在头脑风暴的涂笙，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的目的刚才已经说过了，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我信。”
涂笙倒是不会怀疑阿涂，毕竟祂要是想成为那种存在，完全没必要将力量交给自己，甚至不用分裂那么多自己出来。
他只需要在遗产位面里默默等着，等到米寒将一切准备好，然后出来摘果子就好了。
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
或许……他之所以分裂出那么多阿涂，又将自己筛选出来，目的只是用一种相对安全的手段，让我替他去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道’。
“只是看看？”米寒突然在一旁问道，像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阿涂笑着反问一句：“我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看看？”
“……想！”米寒思索一会儿后说道。
“那不就成了。”
阿涂双手一摊：“现在我们的目的一致了，只要你接下来按照我的方案来做，我们就有可能见到祂。”
“怎么做？”涂笙不由问道。
“简单。”
阿涂吐出两个字，随后手中就出现了一枚水晶球，里面盛放着一整个次元：“这是用那个位面衍化出来的次元。
原本是留来给我养老用的，不过现在看来，光是九个次元融在一起还不太够，那咱就试试十个次元合并！看能不能从量变脱变成质变！”
米寒脸色一变，有些奇怪地看着阿涂：“你……确定？”
“有什么问题么？”涂笙发现了米寒的不对劲，不由在一旁问道。
“两个次元融合，次元里的生命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一个次元只有一个源。
要是同等级的两个次元融合，源与源之间大不了就是合并，可要是低等级和高等级的源合并，那低等级的源就只有被抹除所有痕迹一个下场！
其他源没有意识也就算了，反正都是被缔造者掌控，可要是有意识的源被抹除了所有痕迹，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死。”
涂笙不太确定米寒所说的真假，转头看向阿涂：“她说真的？”
“嗯，差不多。”
阿涂不以为意，随口解释道：“不过还是有例外的，只要能产生质变，我就能成为整个次元源，到时候就不是我泯灭，而是我掌管所有的源。
虽然我还是源吧，但从等级来看，咱俩可是平级的！”
涂笙：(???)？
你要不要这么草率啊喂！
都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就直接融合次元？头这么铁，万一失败了，你不就直接嗝屁了么！
等等！
这家伙想成为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难道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一个懒到极致的家伙，想要掌控力量，但又不想自己操心，所以干脆自己成为源，让另一个时间上的自己成为缔造者。
这样整个次元都在掌控之中，但他又不用费心，费心的都是另一个自己。
对！一定是这样！
涂笙好像看破了一切，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眼前的阿涂。
阿涂非但不在意，还打了哈欠，撑了个懒腰的同时顺手将次元抛给了涂笙：“哈啊~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麻溜赶紧的，看了那家伙一眼以后，我就能安心睡个觉了。”
“你也不怕一觉不醒……”
涂笙默默在一旁吐槽了句，可还是开始吞并程序。
别的不说，当力量达到世间的极致后，谁都想再上一步看看，这极致之上是否还有一个新的极致！
既然阿涂想这么做，那自己就成全他也没什么不妥。
为了不浪费时间，涂笙先是将时间暂停，随后就将那个次元的外壳捏碎，将它释放了出来。
因为那个次元里并没有生命存在，唯一有的就是承载‘源’的一颗恒星。
涂笙随手将恒星里的‘源’给抽了出来，之后的事就不用他管了。
当两个‘源’共存在一个次元的时候，就只剩下漫长的融合过程，等到两个‘源’彻底融为一体，这两个次元也算是融合成功了。
因为体量不同，这次的融合并没有用到千年以上的时间，只用了七百年左右，这融合就算是完成了。
涂笙也打算将时间流速重新恢复正常，可就在他发动能力的瞬间，一个奇怪的声音就在他心底响起。
“有趣。”
来了！
涂笙心头一颤，没有轻举妄动，继续保持着时间的暂停，并同时朝对方发问：“你就是‘道’？”
“我有过很多称呼，你要是想用这个，我并不在意。”
单从对方的声音来听，涂笙分不出对方的性别，也听不出对方言语中的情绪。
如果非要形容，他的声音很像是那种电子书软件里自带的朗读声，只是按照一个固定程序，去朗读一些设定好的文字。
“我们所在的次元，是你创造的？”涂笙没有浪费这种机会，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观察？还是……”
“你还没有做好接受答案的准备。”
涂笙眉头一皱：“这还要准备什么？”
“这个次元已经得到了晋升，你也拥有了打开这道门的资格，但想要知道这一切答案，你还需要将这个次元的力量整合。”
“力量整合？什么意思？”
“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将这个次元里的所有权柄集中在一起。”
将权柄集中在一起？
闹呢吧！
现在这个次元可是十个基础次元融合在一起的，每个次元都能单独供给出一名真神，一名缔造者出来，要是将所有次元的权柄融合在一起，且不说失去权柄的人会怎么样，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撑得住的好吧！
似乎察觉出了涂笙的情绪波动，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也可以选择放弃。”
“……如果我选择放弃，能不能见你一面？”
那懒货的目的又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想见一面‘道’而已，只要能满足对方这个心愿，能不能知道一切的真相，似乎还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不能。放弃之后，你所在的次元以及你都将会被重置，你见不到我。”
对方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但话里的意思却简直不要太恐怖！
重置？
这词儿的意思，应该和我想的一样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个声音还补了一刀，并随后说道：“当你恢复所有物体的时间流速后，我将视为你做出了最终决定。
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得到答案。”
话音刚落，涂笙就感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离开了。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整个人身上不断渗出冷汗，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和上次不同，他还清晰记得和‘道’的对话，也知道自己将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要么，冒着可能会死亡的风险，吞噬所有权柄，要么，重置。
如果把这两个选择并列在一起，好像也不是很难选的样子。
却没有打算自己思考。
毕竟对方说道是‘恢复所有物体的时间流速后’，才‘视为做出了最终决定’。
意思是只要我卡个BUG，始终保持一个物体的时间静止，就不算是我做出了决定。
涂笙在心头将这个想法过了一遍，随后还抬头朝周围问道：“‘道’哥，我说的没错吧？”
“从程序上来说，无错。”
那诡异的声音又一次在脑中响起。
看样子这‘道’哥还真是无所不在啊……
不过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自己一个人闷着头想了，出去问问那两个老阴币，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
什么？
你问是哪两个？难道还有比米寒和阿涂更阴的人么？就他俩那布局手段，还真是甩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条街。
涂笙下意识想要解除几人的时间流速，可就在他要动手的瞬间，一道提示竟然弹了出来！
叮！
【解除时间流速，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