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飞蝶迷上喇叭花

  第七章  飞蝶迷上喇叭花

  夏末秋初。天气不冷不热,不时地,风淅淅,雨潇潇,雾濛濛。孩子三个月大了,林丫丫给她断了母乳,“重蹈江湖”,回归球队。她产后恢复得还不错,体态丰盈,身段匀称,别具少妇的韵致。打起球来,她步伐灵活,挥洒自如。为此,众人对她刮目相看,暗地里,一个个却心里发笑。球友们异样的目光,林丫丫能够感受到,但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装作没看见,尽量地保持冷静。

  瞿藻对于肌肤之亲贪得无厌,渐渐地,胡可可有些倦了。与瞿藻玩得腻了,他行为上有所收敛,与林丫丫在球场上配合默契。平日里,胡可可对林丫丫主动示好,大献殷勤。林丫丫心太软,又原谅了他。俩人重拾旧欢,鸳梦重温。

  现在,“四大女侠”无计可施,只有羡慕嫉妒恨了。尤其是瞿藻,更是苦不堪言,怨妇一般。

  打了四个月的羽毛球,林丫丫完全恢复了。面似芙蓉,腰如细柳,走起路来轻扭腰肢,摇曳生姿。一扫慵懒之态,她精神焕发,神采飞扬。此时,胡可可仔细端详,上下打量,惊为天人。林丫丫仍是出水芙蓉,起码他现在这样想。他与林丫丫仿佛又回到了恋爱季节,缠缠绵绵,欢欢快快,哪有心思顾及其他女人!

  北风呼呼,侵入骨髓;黄沙漫天,眼睛发涩。夜来一场大雪,给大地铺上了白色的哈达。下雪暖,雪后寒。

  倩倩感冒了。林丫丫见好就收,不再打球,全心全意在家照看孩子。

  胡可可的那颗花心又开始动了。

  雪霁,在在风寒,处处银装素裹。太阳突破薄薄的云层,露出笑脸。在阳光的普照下,皑皑白雪闪着亮光。王强开始开窍了,他约了顾子芬一起在小花园里漫步。他们俩都穿着藏青色的羽绒服。走着走着,顶着凛冽的寒风,他抱住顾子芬,好好地亲吻了一番,自是多情,旁若无人。这是他们俩各自的初吻,触电一般,俩人俱面红耳热。郎有情,侬有意,两情欢洽。接吻之后,俩人手拉手,缓缓走着。这时,王强腼腆地道:“子芬,我可没什么经验,多多见谅。”顾子芬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尽,羞涩地道:“彼此彼此,‘一回生,两回熟’。”说着,她冲王强抛了个媚眼,深情自在不言中。

  赏雪毕,王强请顾子芬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宴间,俩人一面吃着,一面眉目传情。

  自然而然地,俩人谈及胡可可。顾子芬笑道:“胡可可是个多情种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分明是‘四女戏胡’的阵势,他却硬要往里闯,最后肯定头破血流。劝也没用,不信,咱们走着瞧!”听了,王强打了个哈哈,道:“何必管人家的风流韵事呢!胡可可应该自有打算,他熟读兵书,不会吃亏吧?男男女女的事,谁说的清呢?咱们管好自己吧!”说着,他蜻蜓点水般地在顾子芬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俩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此情唯有两心知。

  “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见有机可乘,胡可可又如脱缰的野马,不时与瞿藻相会一晌。球队里的人都明白,俩人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

  胡可可开开心心,整天乐呵呵的,经常哼唱着:“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他得意洋洋。

  眼不见心不烦,任凭胡可可在外面偷鸡摸狗,林丫丫一心一意照顾倩倩。她在等,等着“秋后算账”。但是,夜里独守空房,说不伤情,怎不伤情?她泪湿衣衫。

  “没有不透风的墙”。胡可可在外寻欢作乐,邻居们议论纷纷。胡父、胡母早有耳闻。

  这晚,胡可可回到家。倩倩高烧刚退。胡母把他叫到他们的房间,带上门,胡母耐心地劝道:“可可,你是有孩子的人了,身为人子,身为人夫,身为人父,上有老,下有小,有家有口,还是检点一点吧。不然,左邻右舍笑话。别被唾沫星子给淹了。”没料到,胡可可面不改色心不跳,矢口否认,理直气壮地道:“纯粹道听途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人家爱嚼舌头,随他们便!”见他振振有词,毫无悔改之意,胡父勃然大怒,抬手照他脸上就一大巴掌,打得胡可可眼睛直冒金星,脸上很快出现了一个红手印。怒火中烧,胡父骂道:“畜生!‘无风不起浪’,当我们都是聋子瞎子?就你聪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悬崖勒马,还不晚!”骂着骂着,抬起手又要打。胡母赶紧拦了下来。

  胡可可不敢吱声,捂着脸,灰头土脸,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胡可可脸上的手印,林丫丫呵呵一笑,幸灾乐祸,揶揄道:“挂彩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看样子,时候到了。”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心疼得不得了,她赶紧拿出药棉,仔仔细细地为他擦拭伤处。胡可可也不顾脸面,“哎呦”喊疼。“刀子嘴,豆腐心”,林丫丫着实有些心疼。这时,音响里又放出了歌曲《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缠绵柔和。听着,胡可可面露愧色,抬手轻轻拍了拍林丫丫的肩膀。林丫丫却轻巧地躲开了。

  瞿藻在冬季有了一个暖被窝的,自是乐不可支。她对胡可可的感情,初始怀疑,但经不住他日日花言巧语,朝朝海誓山盟,渐渐地,她对他的感情信以为真了。她对胡可可深信不疑,一片痴情。

  这段时间,看到王强跟顾子芬亲亲密密的样子,胡可可的羡慕嫉妒恨一时涌上心头。他不由地心想:“这本来是我的女人,王强居然占为己有,可恨啊可恨!”他忘了正是自己将顾子芬推给王强的,胡可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一点不知足。

  这天,打完球,胡可可对顾子芬道:“子芬,你留下一会儿,我有话说。”顾子芬给了王强深情的一瞥,王强会意,不大情愿地先走了。

  于是,胡可可带顾子芬来到奥体中心的鱼塘边。鱼塘已雪压冰封,上面都是枯枝败叶,一片狼藉。胡可可无心欣赏光景,对顾子芬劈头就问:“王强哪里好?引得你如同小鸟依人。天天一张桃花脸!脸泛桃花,春情荡漾!”顾子芬虽然心有所属,但对胡可可仍怀有一份深深的情意。她低声道:“你不说王强对我一片深情吗?怎么现在又吃哪门子干醋?”说着,两手交叉,搓着取暖,眼睛盯着胡可可的脸,一眨不眨。胡可可脸一红,尴尬万分,自嘲道:“我只是想知道王强好在哪里,为你把把关。别无他意。”说罢,呵呵一笑。顾子芬坦然一笑,平平静静地道:“我就欣赏他一点。他对我忠诚不二,别的女孩他连看一眼都不看。这一点,你就差远了,四处招蜂引蝶!”说着,她抿嘴一笑。胡可可觉得自己脸上发热,挥了挥手,没精打采地道:“既然这样,咱们走吧。”他们一起走出奥体中心。

  王强在门口等着顾子芬呢,他可对胡可可不放心。看着王强和顾子芬渐渐远去的背影,胡可可叹了口长气,自言自语道:“一朵鲜花又被人采去了。”他带着几分惆怅,回家了。

  胡可可一进家门,低着头对父母打了个招呼。父母俱爱搭不理。

  于是,他灰溜溜地走进自己的卧室。林丫丫冲他打了个手势,指了指婴儿床。他会意,立即放慢脚步,轻轻走到婴儿床前。倩倩睡得正香,胸脯一起一伏,鼻息均匀。他仔仔细细地瞅了瞅她粉红色的小脸蛋,美极了,简直是林丫丫的翻版。他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这晚,因了顾子芬的打击,他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

  当然,午夜,他依旧被林丫丫一脚踹下床去。原来,孩子醒了,正“哇哇”啼哭呢。义不容辞,责无旁贷,他只好起身哄孩子。等到把孩子哄睡了,他却睡意全无。躺在地板上,思来想去,辗转反侧,毕竟不成眠,长夜漫漫如岁。

  胡可可不在身边,瞿藻也是一夜无眠。她要跟胡可可摊牌,她不想一直跟他做露水夫妻,她要甩掉何一壮,她想“转正”,做堂堂正正的胡夫人。她何曾想到,这是她自作多情,自寻烦恼呢!对胡可可来说,家庭是他最后的避风港,林丫丫是一个理想的贤妻良母,无论有多少种鲜花,最美的还是林丫丫这出水芙蓉。他从未想到要抛弃她。家就是家,玩就是玩,他分得很清!何况在他眼里,瞿藻是田野里的喇叭花,与水性杨花为伍,不靠谱的。

  不过,胡可可也纳闷,林丫丫似乎对他的风流韵事一清二楚。更令他疑惑不解的是,她一介女流,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儿呢,常令他老老实实地睡地板?

  次日晚上,瞿藻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请颜子清、李小红和吴小白吃饭,与她们商量对策。吃饭的时候,她大胆地宣布:“我要跟胡可可结婚,胡可可必须离婚!”一面吃着菜,一面喝着酒,吴小白揶揄道:“敢情玩上瘾啦,假戏真做。男人没上钩,你倒跳进水里去了。没出息!那,何一壮怎么办?别忘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对此嗤之以鼻。听了这话,一阵心酸,瞿藻嘤嘤啜泣。颜子清和李小红非常同情她,不停地好言相劝。“四大女侠”讨论来讨论去,最后也没得出个一致意见,只好不欢而散。

  瞿藻又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这晚,胡可可来了,瞿藻一阵狂喜,她想向他提结婚的事。他们俩拥抱了一阵子,亲亲热热。然后,她哼着小曲儿,风风火火地准备饭菜。

  正做饭时,谁知她的男友何一壮不期而至。两个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何一壮盛气凌人,大喊一声,叫道:“你是哪根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着,一拳朝着胡可可鼻梁打过来,胡可可猝不及防,挨了一拳。他一气之下,站起来,对何一壮一阵拳打脚踢。何一壮身子本来就弱,哪经得起这顿痛打,抱头鼠窜,仓皇而逃。一面跑,他一面想道:“小子,等着瞧!‘此仇不报非君子’!”

  胡可可鼻梁上留下一块青,血从两个鼻孔流了出来。他找了两张纸巾,将鼻孔塞上,坐在床上生闷气。见此情景,瞿藻吓呆了,心惊胆战,站在一旁,不敢吱声。等到胡可可的鼻子不流血了,气也消了,瞿藻才敢把菜肴端上桌,还开了一瓶啤酒。胡可可坐下来,一面毫不客气地吃着菜肴,一面小口呷着啤酒,为自己的豪举颇为自得。瞿藻坐在对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慢吞吞地吃着,哪还敢提什么结婚的事?!胡可可笑道:“瞿藻,这就是你的男朋友?还太嫩点。”瞿藻战战兢兢,忙道:“我们已经断了。”胡可可哈哈大笑,道:“鬼才相信呢!”瞿藻辩解道:“真断了,信不信由你。”胡可可对这话不予理睬。俩人慢慢吃完饭,瞿藻苦苦相留。心里有点扫兴,胡可可没留下来,转身回家去了。

  胡可可哼着小曲儿回到家。一见到他鼻子上的一块青,胡母心疼地道:“谁下手这么狠?那么大一块青。”胡可可这才知道鼻子给打青了,尴尬万分。胡父笑道:“小子,风流惹祸了吧,活该!”林丫丫则抱着孩子,含笑不语。胡可可自去照镜子,擦药棉去了,真是狼狈不堪!

  夜里,待倩倩睡熟了,胡可可开始忍不住对林丫丫动手动脚。林丫丫很不耐烦,笑道:“你个脏人,别碰我!”说罢,一脚将他踹下床去,她一面紧紧缠住被子,不与胡可可同欢。怕惊动孩子,胡可可只好又在地板上凑合了一夜。

  次日早晨,一家吃早餐时,胡可可不停地打喷嚏、流鼻涕。林丫丫关心地问道:“胡可可,感冒了吧?”说罢,起身给他取来感冒药,殷勤地让他服药。父母见到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哪有心情责难他!

  胡可可吃完早餐,服了感冒药,回到房间整理衣服。林丫丫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你又上赌桌了,还赚了不少,是不是?”说着,双眼直盯着他的眼睛。胡可可一时浑身不自在,但仍强词夺理,轻描淡写地道:“男人花销很大的,你那么吝啬!难道我交上去的钱,再全部要回来不成?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小赌怡情,无伤大雅!”说着,自知理亏,不由地低下了头。林丫丫鼻子“哼”了一声,嗔道:“你自己滥情又好赌,反倒指责别人,真是强词夺理,恬不知耻!零花钱我没少给,你也没少要,你自己还有‘小金库’,岂有此理!”说着,甩了甩头发,怒目圆睁地瞪着胡可可。胡可可自觉没趣,抬手摸了摸头,赶紧说道:“好了,我要迟到了,得快点赶路!”说着,拎着手提包匆匆出门了。

  、

  林丫丫啼笑皆非。她把倩倩托给公公婆婆,也上班去了。

  胡可可与林丫丫正“闹冷战”。

  而王强与顾子芬的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现在,一有空,俩人就黏在一起,情意绵绵。春节期间,过了除夕,他们俩就结伴乘火车到广东旅游去了。广东是个四季不分明的地方,一年四季,树常青,草常绿,花常在。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他们去了几个城市:广州、深圳、珠海等等。

  俩人最喜欢珠海。珠海这个城市虽不大,但城市布局不俗,井井有条,干净齐整。海边风景更为宜人,天蓝蓝,海蓝蓝,送目远眺,海天相接,茫茫渺渺,秀色可餐。游人络绎不绝。俩人坐游艇绕澳门转了一圈,海上风光令人耳目一新,心旷神怡。顾子芬不时依偎在王强的怀里,要不陶醉都难。

  旅游归来,俩人已情投意合,难舍难分,宛若连理枝,犹如比翼鸟。见此情形,胡可可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他不觉得吟咏起唐人崔护的诗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惆怅之情溢于言表。

  春节期间,于布和林小小两口子呆在北京。俩人携手逛庙会,走亲访友,陪陪父母,乐在其中。俩人仍单纯如少年,打情骂俏,毫无顾忌,亲密无间。俩人水乳交融,过得香香甜甜。

  懵懵懂懂地,林小小已怀孕一月有余。林小小并未害喜,一个月没来事儿,她才慌里慌张地让于布陪她到妇产医院做检查。结果一出来,俩人喜忧参半,喜的是双方父母如愿以偿,忧的是俩人就要告别二人世界。

  这段时间,胡可可没敢外出,也没心情出去,呆在家里受尽煎熬。父母俱冷眼相待,故意给他脸色看,懒得理睬他。林丫丫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横眉冷对,虽然同床共枕,但她不与同欢。胡可可真正感受到了被家庭抛弃的滋味:凄凄惨惨戚戚!他的心好凄凉!好在倩倩对她这个风流爸爸情有独钟,只要胡可可轻轻一逗,她就格格笑个不停。对胡可可来说,现在,孩子是他最大的安慰,他一抱起来就不肯撒手。胡可可与女儿这样亲密,林丫丫乐观其成,心中略感安慰。

  初三上午,胡可可和林丫丫带着倩倩回了一趟林丫丫的娘家。于布和林小小早到了,俩人正坐着说说笑笑。见他们一家到了,俩人也不起身,只是招了招手。见到他们俩相亲相爱的样子,胡可可感到好失落!林丫丫好羡慕!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晚上,从岳母家回来,胡可可又在一门心思地逗倩倩玩。林丫丫冷眼旁观,见状,笑道:“胡可可,你那么风流,怎么会疼孩子?真令人费解!”胡可可看了眼怀里的孩子,沉默了一会儿,自嘲道:“我风流吗?我怎么没觉得?我可是天天陪在你和孩子身边,几乎寸步不离。上哪风流去?”听了这话,林丫丫笑盈盈地道:“你就嘴硬吧。在外面受挫折了呗。”胡可可开始说盟说誓,信誓旦旦道:“丫丫,我其实对你仍一往情深,痴心不改,你居然一点感觉不到,真令人遗憾。”这话半真半假。说着,他将睡熟的孩子放到婴儿床上。林丫丫冲他嫣然一笑,不无清醒地道:“别‘灌迷魂汤’啦。你的嘴巴比蜜甜!我还不糊涂,头脑十分清醒。我都对你麻木了。有一首唐诗说得好:‘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现在,你就是那‘花’,我就是那‘水’,不用多说,彼此心里明白。”胡可可摸了摸后脑勺,拍着胸脯对林丫丫道:“‘海可枯石可烂’,我对你的感情始终不渝,我可以对天发誓,天打雷劈!”听了,林丫丫似乎有些感动,悄声道:“还是别发毒誓的好!你那么多红颜知己,还要这个家干嘛呢?”胡可可振振有词地道:“丫丫,别人的女人再好,那也是别人的;自己的女人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区别就在这里。何况你如花似玉、美若天仙呢!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娇媚的出水的芙蓉,不可替代。”没想到,听了这话,林丫丫半信半疑,毫不领情,冷笑道:“典型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逻辑!‘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想得真美!不过,我相信,你是一只还能认得家门的公狗。”说罢,她哼着歌曲《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款摆腰肢,袅袅娜娜地走开了。胡可可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除夕前一天,“四大女侠”与“月光族”一起结伴同飞海口。他们喜欢共同行动。他们都带上了游泳衣。“四大女侠”到海南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们要沐浴在热带的阳光下,好好秀一秀她们健美的身材。

  她们的男友明知“四大女侠”对他们的背叛,他们心里不是不在意,但他们是“月光族”,他们的信条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做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总不能把女人绑在自己的腰带上。

  他们一行八人走下飞机,入住酒店。

  他们刚在酒店吃午餐时,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砾,黑云翻墨,天昏地暗,电闪雷鸣,顷刻间,倾盆大雨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得地面噼里啪啦直响。无可奈何,他们只好呆在酒店里饮酒作乐,可惜酒不成欢。真是天不作美,一连三日,阴雨霏霏。这几天,他们只好呆在酒店里,打打牌,饮饮酒,打发时间。

  大年初三,雨收云散,太阳终于露出了笑脸,他们俱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一大早,八个人就乘车来到海边。换上泳衣,他们先在海滩上溜达了两圈,“四大女侠”尽情展现她们各自诱人的体态。男士们看到她们,眼睛都要冒出火来。我拥着你,你拥着我,沐浴在海风中,佳丽在怀,小鸟依人,“月光族”颇为自得。尽情秀了一番之后,他们一起跃入海中,自由自在地畅游。

  时光易逝,他们只爽快地玩了三日,就不得不返回北京。带着几分好心情,也带着几分惆怅,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春节假期一过,球队的活动依旧进行。周六下午,球场上,胡可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极度亢奋。他不断施展身手,赢得一片又一片掌声。一洗年假中郁闷的心胸,他开怀大笑,满面生辉。作为他的搭档,瞿藻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打完球,换好衣服,大家陆续回家。胡可可与瞿藻自然而然地落在球友们的后面。

  见其他球友们渐渐走远了,瞿藻忙不迭地拍马屁,笑嘻嘻地道:“胡哥真是虎威,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听了,胡可可睨了她一眼,笑道:“承蒙夸奖,你配合得还不错。”说着,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瞿藻脸微微一红,有点受宠若惊,觉得有机可乘,轻声软语道:“胡哥,晚上到我那聚一下怎么样?保证好菜好酒招待。”说时,冲胡可可抛了一个媚眼,满怀期待。没料到,胡可可却一口拒绝,笑道:“我可有家有口,还得回家看孩子呢。恕不奉陪!”说着,甩开瞿藻,迈开大步向前走去。瞿藻赶紧上前,右手抓住他的胳膊,嗲声嗲气地道:“胡哥,这点面子都不给吗?去一次吧,就这一次,咱们叙叙旧。”胡可可本来就是虚张声势,他心里巴不得去呢。他已很久没过性生活了,他现在简直就是一只发情的公狗。于是,他顺水推舟,矜持地道:“好,去就去,我可不怕打架!”说时,一把将瞿藻揽了过来。瞿藻得意地笑了。

  他们先奔超市。在超市里,瞿藻买肉、买菜又买酒,胡可可则特意为她买了一篮子水果。

  到了瞿藻的宿舍,瞿藻兴高采烈地要去做菜,没想到胡可可迫不及待,一下子拉住她的手,先是一阵狂吻,继而为她宽衣解带。瞿藻会意,俩人很快纠缠在一起。“久旱逢甘霖”,俩人玩得尽情尽兴、如胶似漆。

  几番云雨后,瞿藻开开心心地做饭,一面哼着小曲儿。胡可可则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儿。

  饭菜做好,瞿藻熄了灯,点上红蜡烛。烛光下,俩人边吃边饮边聊,别有一般情调。“酒后吐真言”,想起这段时期自己在家里受的委屈,胡可可就对着瞿藻大吐苦水。这时,胡可可真正视瞿藻为红颜知己,瞿藻似乎感同身受,不住地安慰他。俩人东拉西扯,不知不觉地已到深夜。

  直至午夜,胡可可才告别瞿藻,心满意足地往家赶,醉醺醺的,满身酒气。他一路上来来回回地哼着小曲儿:“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心里要多爽有多爽!

  家里,一家人都未睡,正担心着他呢。一见他这个样子,胡父怒不可遏,骂了声“畜生,你还有脸回来?!寻欢作乐去吧。”一面骂着,一面赶上前,照着胡可可的左脸上就是一巴掌。胡可可顿时酒醒了大半,脸上火辣辣的,赶紧躲到林丫丫的身后。胡父怒气未消,上前还要打,林丫丫忙伸手拦住他,轻轻道:“爸,别吓到孩子。”胡父气呼呼的,看在林丫丫的面上,也只好作罢。

  林丫丫把胡可可扶进卧室,扔到床上。胡可可很快睡得跟死猪似的,鼾声如雷。林丫丫却难以成眠,心事重重,暗自垂泪,不知今后如何是好。‘心有千千结,中有丝丝网’,无论怎样,她仍是对他痴情一片,尽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浪子。恨意有几分?爱意有几分?道不清,说不明。说不伤情,怎不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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