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地火第炼丹
老道接过周游递来的麻袋，打开清点了一下天材地宝，无量丹所需的两味材料都有，虽然没用玉盒装损失了一些药力，不过好在这两味材料都有好几株，“哈哈！这群小家伙运道真是好啊！这么多的天材地宝，不但游儿你的无量丹有了着落，便是为师受的一点小伤也可以治愈了。”
“师父你受伤了？怎么受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周游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不过是伤了点元气，不碍事。”老道一笔带过，周游见老道不想多说，而且既然马上就能治好也就没有多问了。
“走吧，游儿，为师要寻一处地火之源用来炼丹。”
“地火之源？火山岩浆吧？”
“岩浆？嗯，这个称呼倒也贴切。”
……
七日后。
周游坐在某座火山旁边，正在给怀里的白狐讲着“狐假虎威”的故事，“……森林里的动物，一看见狐狸后头跟着老虎，吓得赶紧就跑。老虎见了，还以为它们真是害怕狐狸呢！怎么样，有趣吧？”，白狐点点头，“放心吧，小白，以后我就是你身后的老虎。”周游拍拍胸膛，一副“以后我罩你”的表情，白狐直起身子来舔周游的脸，“哈哈……停下……痒……”
一人一狐正在嬉闹，却听到老道的一声大喝从火山口传出来，“丹成了！”，随着声音老道从火山口飞身而起，来到周游白狐旁边。
“走，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吞服无量丹！”也不待周游回答，卷起周游和白狐冲天而去。
……
龙虎山。
“师父，你是来找茬的吧？”
“找茶？为师不喝茶！”
“噗嗤！师父，当我没说。”周游见师父没反应过来，也不再多说，别的地方不来，偏偏来龙虎山，刚才自己从空中看见“龙虎山道观”还一惊，以为师父是来砸人家师门的，想不到师父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可能以师父自在境的修为，并没有把龙虎山放在眼里吧。
老道选了一个干净偏僻的山洞。
“游儿，你这便服丹吧，记住，心神合一，抱守丹田。为师帮你护法。”老道将一颗黄澄澄、鸽子蛋大小的丹药递给周游。
“师父，你确定是吞服，而不是煮化了当水喝？”
“废话！丹药自然是要吞服。”
“我不会被噎死吧？”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试试不就知道了。”
周游把心一横，拿起丹药一吞，并没有如想象中的被噎到，丹药一碰到唾液，竟然神奇的化为一股暖洋洋的液体，顺着口腔流向全身四处，周游不再多想，心神沉于丹田，专心吸收炼化药力。
老道见周游已经心神合一，手一挥，发出一道青光，青光裹着周游慢慢凌空，如一个蛋壳般护住周游周身各处。
“如此一来，便是天崩地裂，也扰不到游儿了。”老道微微一笑，拿出一颗丹药自己吞服了下去，却是他为自己炼的恢复元气的丹药。
良久，老道睁开了眼睛，双目开合间神光闪烁，已经恢复全盛之时！
老道又闭上了双眼，打坐神游，一旁的白狐眼里充满挣扎，几次抬起前肢又放下。
……
夜晚，洞内只剩周游外围淡淡的青光照明，或许是因为黑暗中老道的样子不再那么清晰，白狐终于有了勇气迈步出来，来到了老道身前不远处，四肢伏地，竟是在行跪拜大礼！老道却毫无所觉，似乎真的在神游。
夜深了，白狐依然跪伏着一动不动，洞内忽然响起了老道苍老的声音：“你想要什么？”
白狐身子一抖，起身半跪着用前肢在地上画了一撇一捺，一个“人“字!
“人就是人！妖就是妖！此乃天定！本座劝你还是熄了这条心思吧。”老道的声音如冬日的寒风一般刺骨，冷得让人心寒，似乎这才是真正的他！也只有周游，能让他特殊对待！
白狐再次俯下身子，却不是跪伏着不动，而是磕起头来！
老道却没有再开口，好像他的心和声音一样，冰冷无情！
洞内只剩下一声声“嘭”“嘭”“嘭”的磕头声！
……
清晨，阳光普照大地，洞内渗透进来一些阳光，变得明亮起来。
老道身前，白狐额头血肉模糊，平时灵动的双眼毫无焦距，已然神智不清！但它仍在磕着头，似乎老道不答应，它宁愿磕到死！或许是阳光点燃了老道的同情，老道伸手送出一道青光，青光笼罩白狐额头，不一会儿伤口便愈合，但是白狐的双眼依然无神，还是不停的磕着头。
“妖类只要修为达到一定程度自然可变化成人，但这只是一种虚幻之术，本质仍然是妖，想必不是你所求。”
白狐闻听声音，停止了磕头，半跪着点点头。
“人、妖本不同，但世事无绝对，总有一线天机！”
白狐两眼有如被点燃的火苗，灼灼的看着老道。
“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先修行出妖丹，再舍弃妖丹，以妖丹之力易筋换骨，化为人形，但浑身再无丁点法力！以你之资质，如无意外，应该需要数百年乃至千年！毕竟你只是一只普通灵狐，虽然吞服过＇火焰果＇，却依然无法改变资质平庸的事实。”以老道之能，自是第一眼便看出白狐的底细。
白狐摇摇头，表示它不选这种办法。
“天地有灵草，此草十分奇异，人服之有剧毒，妖服之能化为人形，故此被称之为化形草。而吞服化形草便是第二种办法，短则数天，长则半月，便可化形成功。但妖化人形，本就是逆天之举，上种办法还好，只要肯舍弃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妖丹，有舍自然便会有得，暗含天道。而此种办法，乃是借助外力于短时间内化形，自然为天道所不容！因此，服食化形草化形必受焚烧神魂之苦！”
“两种办法的利弊本座已说得清楚。化形之法本座懂得，化形草本座这里也有一株，如何选择，你自己来定。”老道左手一翻，出现一株奇异的小草，苍翠欲流，散发着生命的气息。右手平摊，空无一物，代表的是化形之法。
白狐几乎毫不犹豫，朝着老道左手边俯首。
老道暗暗叹了口气，将灵草以青光托举，送到了白狐面前，白狐小心的用前肢捧着化形草，满眼欣喜。
“本座再提醒你一次，焚烧神魂的痛楚你根本难以想象！扒皮抽筋，切骨断筋与之相比犹如挠痒痒一般！而且你若是受不了昏迷了过去，神魂会因为这种苦楚而自毁。游儿注定要成为世间强者，寿命自然不会短，你又何必……”老道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没有必要了，白狐已经吞下了化形草！
瞬间，白狐就发出凄厉的叫声，声音之惨，便是真的心如铁石之人听闻怕是也会心生不忍！
老道眼里露出悲伤，“人妖相恋，从来没有好结果！更何况，你还是单相思而已……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
白狐只觉心里不停的有个声音在劝说自己，放弃吧!如此疼痛，不如死了算了！死了才是解脱。
是啊，实在是太痛了，似乎有人拿小刀一片片的将自己削成肉泥，不，还要更痛！世间的所有痛苦根本无法形容。我……想要解脱。
……
老道发觉白狐的气息正在慢慢变弱。不好！神魂自毁！它终究是忍受不了此等剧痛！游儿醒来，发现它死了，怕是会伤心难过……对了，游儿！老道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喊一声：“周游！你死了，周游会难过！”
……
白狐本来慢慢接受内心的劝说，将要放弃，走向死亡的解脱之路，迷糊中突然听到“周游”二字，心里翻起滔天大浪！
“美女，你受伤了，我帮你去买药。”那人笑容灿烂。
“没事了，子弹取出来很快就不疼了。”那人抚摸着它的头。
“小白是我的家人！”那人皱着眉头。
“你，在，找，死！”那人冲冠一怒。
“以后我当你背后的老虎。”那人拍拍胸膛。
……
那人，他叫周游。
我要陪着他，我要陪着他！永生永世！
……
又是一天清晨。
老道眼神悲哀的看着地上的白狐，早在半夜白狐便已叫不出来，偶尔的一下抽搐证明着它还活着。
“嘿嘿！＇妖类天生暴戾嗜血，寡恩薄义，理当尽诛＇！滑稽，真是滑稽，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老道疯狂的大笑着，说不尽的嘲讽意味，直到最后，甚至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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