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旁观者清
高远能想象到现在是怎样一幅乱糟糟的场面。
背叛他的人名叫约瑟，新人培训期的考核成绩只比高远差一点，在破晓内部同样有不少支持者。
虽然在昏迷之前，高远已经亲自手刃约瑟，但高远总感觉事情透着蹊跷。
光凭约瑟一个，他不敢出卖自己的行踪，集结那么多仇家设下陷阱。
而且约瑟在破晓内部没有那么高的权限，各大势力闻风而动，派人集结于东南亚，破晓的情报网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结果高远却没有受到预警消息，那么只能是被人提前拦截了。
够拦截如此重要消息，那人在破晓内部的地位一定极高。
到底是哪个元老要取自己性命，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高远至今没有想明白，所以他不敢联系破晓，与其敌暗我明，被条毒蛇盯上，不如借机假死，站在漩涡之外以第三人称视角观察，反而能将人心看的透彻。
“小黑，我俩的联系记得保密，谁都别告诉。”
作为外部人士，小黑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大概知道高远遭遇了什么。
他很想告诉高远，还有很多人支持他，愿意为他战斗，甚至不惜发出巨额赏金。
但高远已经做出决定，他不会劝阻，只会以实际行动支持高远。
小黑贴心道：“远哥，你放心，我会尽可能多的搜集情报，供你判断。”
多年的兄弟情义，高远用不着跟小黑瞎客套。
他将独眼龙的账户发送给小黑，拜托道：“我知道撒旦旗帜的防火墙有多厚，从来没被外界攻破过。”
“你帮忙试探下这个名叫老K的家伙，看他是掮客还是金主，有消息了发给我，我上线看到会回你。”
小黑是个技术宅，最大的爱好便是破解，按他的话来说，他在互联网世界中可以任意遨游。
高远的那点互联网技术跟小黑一比，相当于幼儿园大班的水平。
那边，小黑应该是在登陆独眼龙的账号，回复的稍微有些慢。
几分钟过后，他浏览完聊天记录，才回高远。
“远哥，我办事你放心。”
“我最近想到一套新的破解方案，回头先组织一帮肉鸽轰炸试试。”
“这回就算破解不了撒旦旗帜的核心文件，外围信息肯定能够有所收获。”
小黑办事，高远放心。
俩人关系太铁，早过了需要时常联系才不会生分的阶段。
不需要有什么结束语，高远直接退号下线，又将电脑上的各种痕迹清除。
看到高远起身，胡海略微不自然的走过来。
如胡海所说，他对高远已经服气，就是面上有点过不去，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高远。
太傲，不像话，太谦卑那不成了狗腿子？
高远不以为然，踱步走到监控画面前，一边自己观察，一边让胡海介绍。
“我们目前使用的安防系统是民用产品中规格最好的，全部带有红外功能，保证黑暗中也能正常使用。”
“大楼入口、外缘，是重中之重，保证无死角覆盖。”
说到专业领域，胡海话语流利，忘记了那点尴尬纠结。
等到胡海介绍结束，高远才道：“除了你说的大楼入口和外缘，其他地方做不到无死角覆盖吗？”
“据我观察，地下停车场只在电梯附近有几颗监控。”
“除掉这些常规出入口，还有非常规的，比如通风口，设备平台，类似地方有防务手段吗？”
“没法使用高科技，是否能保证人员巡逻时的路线覆盖？”
“最后我再问你，这套系统的抗干扰能力如何？”
高远一连串问题将胡海问懵了。
他无法给出答案，严重怀疑高远是不是想要打击报复。
胡海道：“我们使用的只是民用安防系统，预算有限，想达到你要求的效果根本不可能。”
高远当然知道不可能，他只是想让胡海紧张起来，帮胡海重新梳理思路。
安保部的新老俩位领导不太对付，大家都很有眼力见，早在高远提出一个个质疑的时候，就识相的溜之大吉，办公室中只剩下高远和胡海。
四下无人，高远对胡海道：“接下来我会将安防系统升级。”
胡海口直心快，想说没有必要，就差直接质问高远是不是想捞钱。
“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有人计划谋害苏清子，就当是破财免灾好了。”
“我不奢求你们给苏清子挡子弹，但是要确保这栋楼是安全的，别被不相干的人混进来。”
很多先前没有想明白的问题，胡海一下子顿悟。
怪不得苏总突然邀请高远这种狠人加入，让安保部直接听命于高远。
胡海不服气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你确实厉害，但我们这帮人也不是混日子当摆设的。”
“你有这觉悟最好，但是消息要保密，避免引起恐慌，一旦被其他人知道，我就当是从你口中泄露出去的，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不要质疑我的职业操守。”胡海激动道。
接下来，俩人又像没事人一样，勾肩搭背走出安保部。
“高先生和胡主管聊啥了，刚才还差点要干仗，现在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管好自己的事，反正我看高先生人不错，上来就帮咱们涨工资。”
在胡海的带领下，俩人一层一层的观察，排查出不少隐患点，有可能被敌人潜入。
看到高远将隐患点一一记在手机上，胡海脑门上全是汗。
如果真被某个神经病混进来，对苏总造成伤害，他的职业生涯将再次被终结。
几十层楼，俩人没有乘电梯，全靠体力溜达了一圈。
胡海累的上接不接下气，高远只是呼吸稍微急促。
眼看快过午餐时间，高远不好意思道：“附近有没有啥土菜馆，叫上兄弟们一起，我请大家随便吃一顿？”
知道有人要对苏清子不利，胡海现在心理压力大的不得了，哪有心情跟高远去外面吃，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守在大门口。
胡海刚想拒绝，高远这边接到苏清子的电话。
“中午我要参加一场商务宴请，你陪我一起去。”
有好吃好喝的还免费，高远自然无法拒绝，他回复道：“苏总，我就在你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随时恭候大驾。”
挂掉电话，高远又转过身对胡海道：“老胡，苏清子突然要出去，我得贴身保护，这顿先欠着，回头再请你和兄弟们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