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可怜
“你小子发什么疯敢得罪季疯子？还让他使了这绿烟瘴，幸亏是我，碰到别的庸医使错了药有你受罪的。”谢顶的郭梆子一撮羊角胡，在瓶瓶罐罐里掐着药面调配，正如他所说这绿烟瘴是季疯子独家配制，药使不准的话，大山得吃一阵子苦头。
“嗬，”大山嘴角还不利索，话不成音，心道，还不是那个少年，正跟郭梆子哼哼时，耗子带着陈小鱼推门进来，“啊啊，”比郭梆子腿还要粗的胳膊乱划着，吓了郭梆子一跳。
“季疯子的绿烟瘴难道换剂量了？症状和以前不一样了啊。”大山有如魔怔，郭梆子小声嘀咕着。
“郭老仙，给使点你那个灵丹妙药，让他快点好起来，不能耽误训练。”郭梆子平常时候喜欢耗子这些人叫他郭老仙，可耗子他们都是现求佛现烧香的主，平时一口一个老梆子的叫着，受伤吃苦头才会老实的叫郭老仙。
郭梆子检查过陈小鱼的伤口胡子一颤，说道：“你把人打伤，又找我医治，大晚上跑来消遣老头子？”说着就往外推，其实陈小鱼的伤一零已经处理过，耗子带他来无非是求郭梆子用些使伤口快速结痂生肌的药。
耗子心道，老梆子眼睛还真毒，凭借三个枪洞就知道是自己开得枪，说道：“要不是我这三枪，季疯子就得死在这小子手上。”
“哦？”郭梆子提高嗓音，后来又摇摇头道：“还不能让他死，赔进去那么多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让他随随便便死了，是你小子动的手？”郭梆子目光转向陈小鱼。
陈小鱼点点头，这老头话不少啊，听起来好像对季疯子很熟悉，当下见郭梆子不再拒绝，找出一小瓶稍红的粉末敷到枪口上，说道：“用了这个，明天就能参加训练，这还是季疯子研制的，杀人救人只在一念间，他的路走的太远太歪了。“
小贼跟着队伍被赶进一间水泥房里，水泥房是互相连通的，几个白装统一的女人粗鲁命令她们脱光衣服，衣服褪去又到另一座水泥房，进到里面便是水枪喷来，湿身的水有股难闻的药味，小贼缩着鼻子，身上的伤口刚刚好也不知会不会被泡开。
她认得那几个着装一样胸标的字，是陈小鱼刚教会她的，陈小鱼还教了她几个字，陈小虾，这是自己的名字，好怪的名字。
“陈小虾，”换过同样绣有太古两字的衣服，就有人叫着这三个音节，小贼慢吞吞的迈步出来，还被那个妇人剜了一眼，她被分到长长走廊中间的房里，房里四张床四个少女，小贼选择最里靠窗的上铺，没有人喜欢上下麻烦的上铺，可小贼觉得这个位置会更方便行动，经过一夜折腾另外三个少女躺下后很快鼾出声，小贼也被感染眼皮沉滞，入睡之时心中犹念：他现在怎么样了？
杀人救人一念间，让陈小鱼想到了笑傲江湖里的平一指，不等他继续胡思乱想，就被耗子领到三楼的一个房间里，比小贼的四人同住的那间好太多，一人住的房间其他用度也全备，比陈小鱼想象的好很多，还以为会住通铺呢。
“本不该让你住进这间，不过放你和他们一起住，我也不能放心，先在这住下吧，有什么需要明天和我讲，早点睡，醒来就要训练了，别想着逃，这岛的转圈是海，没有船和飞机凭借个人是游不出去的。”耗子说了通实话后打着哈气拍嘴巴走了。
“你怎么把那个小子，安排到野狗的房间里？”白狼见耗子回来不满的问道，野狗是之前他们小队中的一员，不过在一次行动里死了，失去战友的伤痛还没过去，耗子就把这新雏安排进去，白狼怎么也不会高兴。
“房间空着有什么用，明天还要对付这些菜鸡，早点去睡。”
………………
泰国清迈，一早的清晨和花香，都是梧桐喜欢的，但这还不是梧桐最喜欢的，现在梧桐最喜欢一早去知武拳馆，教训李志远那几个习惯偷懒的少年。
“师叔，你来了。”张平把着拳馆的钥匙，一早的带着李志远陈铎等少年先扎马步，见梧桐准时出现谄笑迎上，那副殷勤就差伸出舌头旺旺两句了。
九公老人家亲自教授梧桐功夫的事大家都已得知，论起来，张平拜的师父是宋哑巴，而宋哑巴一身功夫又是九公教得，张平也不嫌梧桐和自己同岁一口一个师叔叫着，梧桐点点头，抄起藤条围十个少年里转圈。
梧桐的到来，苦了李志远他们，每天不到两小时的晨练，让梧桐更改到至少半天，宋师傅也不管任着她胡闹，见李志远等少年肯留下，也不拒绝尽心用力教授，扎完马步就是形意八极练拳打桩，李志远觉得他的青春正在荒废，清迈、曼谷好吃好喝好玩的离他越来越远。
“站了好了，练功的时候不准分神，”啪的藤条抽在腿上，梧桐的声音让李志远一抖，没有压迫就没有反抗，昨天他已经串联好几个人，今天只要他一出声，那些少年就会响应他一起不练了，是不是现在就发作？李志远犹豫不决。
“啊啊啊，”熟悉的声音，瘦高的宋师傅迈进武馆，身影被初阳拉得斜长，李志远稍稍收了心思，那几个少年也哀叹出声，宋师傅的到来，又是糟糕的一天。
拳起腰间，直突横打弓步回马在收回腰间，出拳出拳，宋哑巴在最前，后面依次是梧桐、张平一众少年，招式拳路才走了两趟，查泰急急忙忙的闯进来，宋哑巴收了拳示意少年们不准停，然后才朝查泰走过去。
“竹田元武被人救走了，今早有人摸到看守竹田的院子，我的几个手下被打昏后，醒来才见竹田元武没了影子。”查泰跺着脚，这事应该先和九公说才对，但事情是在查泰手里办砸的，查泰不敢亲自去，只好来求宋哑巴。
宋哑巴瞪了他一眼，事情办不好就来找他，摇了摇头，现在竹田元武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他不在乎更不愿掺和，查泰拉住宋哑巴，说了句话：“好像是太古那些人的手法。”
宋哑巴脸色突变指骨紧攥，站了好一会儿，指了指西面让查泰开车去，宋哑巴一走李志远心里撒了欢，终于可以偷懒了，啪，藤条抽到身上，梧桐的笑脸很好看。
“人被劫走了吧，”见宋哑巴和查泰一起进屋，九公未卜先知的问道，神色较之早上差了许多，宋哑巴道了声果然，查泰低着头隐约猜着。
“那个丫头刚给我打过电话，人被他们接走了，”九公口中的那个丫头，只有宋哑巴清楚是谁，宋哑巴比划手势，问道，没和她说小鱼的事情？
九公太明白这个跟了几十年，如同儿子一样人的手势，面上黯淡说道：“什么都没说，连问没问一句，小鱼有这样的父母也是可怜。”床边相册里有一张少了尧眉的合照，是九公新放进去的，照片下角的两个字很显眼。
………………
体能、格斗、枪械、暗杀等等，是印尼往南澳属无名小岛上的训练科目，耗子和他小队的人分管不同科目，刚开始是陈小鱼这一批七十多人，之后的一天里陆续又送来一百多人，耗子他们要从这些人力甄别出哪些可以组成特别作战小队，哪可以做安保部队，哪些又适合做杀手，总之这些少年不会浪费，太古能买来他们就会用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