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茧自缚

  钟九鼎听了三不和尚的话后,也不啰嗦,能让三不和尚破赌戒的人肯定也不简单,况且三不和尚性情豪爽,只要是三不和尚的朋友一定是有情有义之人,钟九鼎对着郎世平说道:“好!既然三不和尚都说了,那你这个朋友,我是交下了!”

  郎世平道:“钟九爷既然看得起小生,那小生也就却之不恭了,从今往后你我也就兄弟相称了,只要兄长一句话,小生自当赴汤蹈火!”

  三不和尚道:“什么赴汤蹈火,他娘的,交个朋友而已,哪有那么多的事情!”

  钟九鼎笑道:“三不和尚说得对,什么赴汤蹈火,我们只是交个朋友,又不是去闯阎罗殿,郎兄弟,来!我们喝酒!”

  郎世平笑道:“兄长和三不大师说得对,小生自当罚酒!”

  三不和尚赶忙抢着说道:“可说好了,是你们两个喝酒,你们两个喝酒可没有本大爷什么事,本大爷只和钟老九一个人喝酒,本大爷和钟老九是我们两个,你们两个是你们,你罚酒可和本大爷没有半点儿关系,可莫要搞浑了。”

  钟九鼎笑道:“大和尚,你放心,我们两个是我们两个,我和郎兄弟是我和郎兄弟,咱们三个虽在一起,喝酒却绝不互相牵扯!”

  之后三人边喝边聊天,当然期间三不和尚没有和郎世平喝一次酒,每次三不和尚要喝酒都会拉着钟九鼎一起,而让郎世平等着他们。

  通过交谈,钟九鼎才知道原来这个郎世平来头也不小,江湖人称“文武状元”,出身于簪缨世家,家资千万,为人乐善好施、风流倜傥!郎世平从小饱读诗书但更喜好练武,十七岁就考中文状元,二十岁时,再中武状元,两次考中文武状元,却拒不做官,皆因郎世平喜好自由,从小便向往江湖生活,考取功名也仅是因为家中老父,自家中老父驾鹤西去后,郎世平立马投身于从小便向往的江湖之中,对于钟家九代江湖帝皇,历经百年兴衰的故事更是心驰神往,尽管钟九鼎最后败给了司马善谋,但郎世平却对钟九鼎尊崇不已。

  天已泛白,三个人整整喝了一夜,一坛酒就是五斤,三人整整喝了五十斤的陈年老酒,三人中除了郎世平之外,钟九鼎和三不和尚已喝得烂醉,虽吵着还要喝,但最后还是被郎世平送这二人到房间内休息去了。

  钟九鼎本身酒量并不好,但要是和至交好友一起喝酒,钟九鼎的酒量起码能翻三倍,而且钟九鼎是个有酒胆之人,与人喝酒从不主动说结束,更不会中途退场,只要你能喝,你喝多少钟九鼎就敢陪着你喝多少,只要有人在,不管喝多少钟九鼎绝不会喝趴下。

  三不和尚虽说酒量很好,却因长时间没有喝酒的缘故,竟也醉去了,据说三不和尚以前可是能喝三四十斤酒的,虽未可信但也可以看出三不和尚的酒量。

  三人之中只有郎世平没有喝醉,郎世平虽来的晚些,但郎世平酒量极好,至今未曾喝醉过,但郎世平并不是个爱酒之人,在郎世平的眼中酒不过是交朋友的工具而已,郎世平从不一人饮酒,也不和陌生人饮酒,郎世平只和朋友喝酒,郎世平喜欢的是朋友们三五成群在一起喝酒的氛围,而不是酒。

  钟九鼎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一夜的宿醉使得钟九鼎感到头疼,房间内热水已打好,饭菜也已准备好,热水和饭菜还是热的,看起来是刚准备好不久,钟九鼎洗漱之后,寥寥的吃了几口,便推门而出准备去第一山庄会会司马善谋。

  钟九鼎刚刚推门而出便发现郎世平正站在门外,钟九鼎还未说话,郎世平当先说道:“兄长,睡得可好?”

  钟九鼎道:“还好,大和尚呢?”

  郎世平道:“三不大师还在休息,也许是太久没有喝酒,昨晚又喝了不少的缘故,三不大师到现在还未醒来。”

  钟九鼎道:“让他休息吧,等他醒来告诉他一声,钟某告辞了。”

  郎世平道:“兄长这是要去第一山庄么?”

  钟九鼎道:“我来到杭州本就是为司马善谋而来,现在自然要去第一山庄。”

  钟九鼎之事郎世平本就听说过,昨晚钟九鼎酒后又告诉郎世平关于居梅夫人的事情,这倒不是因为酒后失言,有些人即使喝一辈子酒也不过是酒肉朋友,而有些人尽管素不相识,相识还要靠他人引荐,但一壶浊酒,一夜长谈却可成为莫逆之交,钟九鼎和郎世平便属于后者。

  郎世平有些担心的对钟九鼎说道:“兄长,你当年受伤极重,又一十二年未踏足江湖,昨晚又是大醉一场,倚小生看来前往第一山庄之事不如放一放,从长计议。”

  钟九鼎道:“不必了,郎兄弟的心意,为兄心领了,只是‘江湖问心不问路’,还是顺着心意走的好。”

  郎世平道:“兄长有所不知,这十二年来江湖早已变了,兄长此次重出江湖就没有发现十二年前那些名侠、宗师已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特别是兄长以前在江湖中的至交好友都早已遭人毒手,十二年前的名侠、宗师活到现在并仍在江湖的只有不到十人了。”

  钟九鼎道:“江湖本就凶险,十二年的时间足够长了,江湖最动荡之时,十二年内第一山庄五次易主,出现了五位江湖帝皇,现在十二年内死去几位名侠、宗师又算得了什么呢?”

  郎世平道:“话虽如此,可兄长是否想过,当年司马善谋为何不杀兄长?倚小生看来,司马善谋当年不杀兄长,是想让天下间知道他的仁义大度,也是为了给他的巧取豪夺树立一个名目,毕竟司马善谋是第一个没有杀掉前任江湖帝皇的人,可司马善谋毕竟是‘神术妙算’,又是‘江湖第一智’,曾经和兄长又是生死之交,司马善谋会没有算到兄长有一天会回来?兄长重出江湖,司马善谋恐怕早已有所准备,也许只有嫂夫人是司马善谋没有算到的。”

  钟九鼎微微一笑,道:“郎兄弟,你说的都对,为兄心中也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不过司马善谋了解为兄,为兄也了解司马善谋,正如郎兄弟所说,司马善谋是‘江湖第一智’,或许司马善谋犯了所有聪明人都会犯的毛病。”

  郎世平道:“所有聪明人都会犯的毛病?”

  钟九鼎道:“但凡极聪明之人都会犯一个毛病,那就是自负!司马善谋比任何人都聪明,也就比任何人都要自负!正是他的自负,所以他才不杀为兄,才把为兄的夫人卖给欢乐门,司马善谋或许算到了为兄会重回江湖,但他却自信即使为兄重回江湖也会在他的控制之中。”

  郎世平道:“兄长说的是,越是聪明的人越喜欢玩弄他人,自以为可以操控一切。”

  钟九鼎道:“正是如此,不过正如郎兄弟所说的那样,司马善谋算错的是居梅夫人,司马善谋一生醉心于武功和权力,根本没有爱过一个女人,也不了解女人,所以他算错了,他根本不明白,一个女人的怒火远比男人更可怕,一个女人的报复远比男人更残忍!”

  郎世平道:“这就是所谓的‘最毒妇人心’吧。”

  钟九鼎道:“这也是为何居梅夫人的出现会把司马善谋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现在对居梅天宫不管不问,司马善谋原本肯定以为已经从肉体和心灵上都击垮了为兄,即使为兄肉体上痊愈了,恢复了武功,但是心已死了,还是废人一个,可他万万没想到居梅夫人会凭空出现,居梅夫人的出现也让为兄的心活了过来,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所以司马善谋对于为兄的重现江湖其实也是算错了。”

  郎世平道:“司马善谋这是作茧自缚。”

  钟九鼎道:“所以郎兄弟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为兄现在就去第一山庄会会司马善谋这个‘老朋友’。”

  郎世平道:“既是如此,小生自没有理由阻止兄长,只是江湖传闻说兄长的武功已大不如从前,尽管小生不信,可还请兄长带着小生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兄长莫要推辞,今日小生是跟定兄长了!”

  钟九鼎也不说穿,笑道:“好!那就我们兄弟二人一同前往第一山庄,去会会为兄的‘老朋友’江湖帝皇司马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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