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听云落雨

  钟九鼎刀已缠好并已系在腰间,刚刚走过听云、落雨两姐妹身边时,听云、落雨竟然从满是梅花的花篮中抽出一把匕首!此时,钟九鼎正背对着听云、落雨两姐妹,而听云、落雨两姐妹匕首抽出后,没有丝毫疑迟,直接向着钟九鼎的腰间两侧捅去!

  听云、落雨两姐妹这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且钟九鼎背朝两人,听云、落雨两姐妹有信心钟九鼎躲不过这一击!

  “铛!”“铛!”两声,听云、落雨两姐妹捅向钟九鼎的匕首,竟然被钟九鼎伸向背后的左右双手伸出的两只手指给夹住了!

  听云、落雨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钟九鼎的动作更加的一气呵成,干净利索,何况钟九鼎还是背对二人,后发制人,并且以两只手指夹住匕首,这不仅是要在速度上完全压制对手,在准确度上也有极高的要求,否则稍有不慎恐怕匕首已经捅入身体之内,可是钟九鼎却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听云、落雨看着匕首被钟九鼎手指夹住,也不慌张,试着拔了一下匕首,却发现根本拔不出来,匕首被钟九鼎的手指夹着简直是纹丝不动,而此时钟九鼎只是稍一用力,就直接连人带匕首一同从身后给扔在了自己的面前。

  钟九鼎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还有什么把戏么?你们的主人不是派你们两姐妹来迎接我的么?难道真的要我一路打上山去?”

  听云、落雨两姐妹连忙翻身而起,同时手伸向花篮撒了一把花瓣,恭敬的说道:“钟九爷见笑了,这只不过是奴婢们给钟九爷开的玩笑,为的是给钟九爷解解闷,钟九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以钟九爷的肚量该不会生奴婢们的气吧?”

  钟九鼎说道:“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就是钟九爷,更没有自称过钟某人,你们怎么就知道我是钟九爷,还有莫要再撒花瓣了,那花香中含有毒气,你们以为我真的不知么?”

  原来听云、落雨一直撒着的梅花花瓣所发出的花香中带有毒气,怪不得空气中会有如此强烈的花香,而钟九鼎自闻到花香之时就觉得不对劲,直接闭住了呼吸,幸好钟九鼎内功高强且吸进的毒气也不多,所以现在钟九鼎完全没有受到毒气的影响。

  听云、落雨听到钟九鼎的话后,连忙跪下并说道:“钟九爷,莫要与奴婢们一般见识,且听奴婢们一言……”

  听云、落雨说到此处,给钟九鼎磕了个头,而这时却突然有四只短箭猛的从听云、落雨的背后发出,直朝着钟九鼎而去!

  钟九鼎一个侧身同时大手一挥,右手直接把那四只箭给抓在了手中,这一下实在太突然,换作他人恐怕早已中招,也就是钟九鼎这样的老江湖才能躲过这一击,不过这一击也确实把钟九鼎给吓了一跳!

  钟九鼎重重的把四只箭扔在了听云、落雨的面前,心中忖量道:“这两个女子,看上去不大却又是如此的毒辣,想必死于此二人之手的江湖中人已有不少,只是我曾发誓不再妄开杀戒,否则今日定将为江湖除害,杀了此姐妹!只是这姐妹两人是居梅夫人派来,说是来迎接我却又处处致我于死,莫非是居梅夫人要我死?可是居梅夫人如果真的林海莎的话,那么海莎她应该是知道的,仅凭这些人想要我的性命根本是不可能的,难道海莎她是真的不想见我?她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听云、落雨见钟九鼎面露凶相且不说话,唯恐钟九鼎真的动手,慌忙叩头说道:“钟九爷莫要生气,这一切都是主人的意思,奴婢们只是遵照着主人的交代办事的,钟九爷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奴婢们吧?”

  钟九鼎低头再次看向这两姐妹,心中又忖道:“‘都是主人的意思’?莫非这真的是海莎的意思?真的是不想见我,好让我知难而退?又或者是以为我的武功没有恢复如初,真的要杀了我?不,不可能的!钟九鼎呀,钟九鼎,你莫要再乱想了,林海莎乃是你的结发妻子,也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又怎会害你!难不成这个居梅夫人还真的不是林海莎?可是,姻云在这里呀,难道是海莎想要试一试现在我的武功恢复了多少?对!海莎一定是想要试探一下我的武功!”

  听云、落雨两姐妹跪在地上,见钟九鼎若有所思的模样,两人相视一眼,眼珠转动,然后齐声说道:“钟九爷,主人说了要奴婢二人前来迎接钟九爷,只是……只是……”

  钟九鼎冷冷说道:“只是什么?”

  听云、落雨连忙说道:“只是主人虽说住在这山上,却又是居无定所,不想他人知道主人所在之所,所以主人交代钟九爷要是非要见主人也可以,但是必须是昏迷着被抬到主人的住处。”

  钟九鼎再次冷冷的说道:“是么?”

  “是么?”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听云、落雨感到巨大的压力,钟九鼎的声音已经很冷了,冷到听云、落雨好像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两姐妹异口同声的说道:“是的,主人……主人确实是这样讲得。”

  钟九鼎狠狠的瞪了两姐妹一眼,听云、落雨把头低的更很了,钟九鼎心中忖道:“一路打上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今次前来只是为了见一见发妻,而且这个居梅夫人尚有古怪,还不能确定是否就是海莎,十二年了!十二年了!十二年间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思维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也不知这十二年她究竟是如何度过的。算了,且先听这两姐妹的,见到海莎才是最重要的。尽管这两个女子花招百出,又有些狠辣,可是却奈何不了我,不如我先装昏迷骗过二人再说。”

  钟九鼎开口说道:“要我昏迷?你们又不能奈我何,我总不能自己把自己打昏迷吧?”

  听云、落雨又是对视一眼,并心中忖道:“这钟九鼎算是上钩了。”两人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在了地上,心中不免有些高兴,可是面上依旧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说道:“不敢,不敢,奴婢们不敢!钟九爷,这空中的花香之气就能使钟九爷睡上一个好觉,钟九爷只需吸一吸这空中的花香之气就好。”

  钟九鼎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闻着花香,还能大睡一觉,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话,钟九鼎已经开始吐纳呼吸了,之前钟九鼎一直是闭着呼吸的,钟九鼎打算装昏迷,但是也同样明白如果还是闭着呼吸是骗不过眼前的两位小狐狸的。

  于是,钟九鼎一边呼吸着,一边快速的运转着体内的内功,钟九鼎刚刚吸进体内的毒气,由于体内内功的快速运转,又直接从钟九鼎的汗毛孔给排了出来。

  听云、落雨两姐妹跪在地上紧张的看着钟九鼎,当发现钟九鼎的胸口开始有了起伏之后,两姐妹各自出了口气,像是一下子放松了一般。

  钟九鼎也不知吸了这毒气多久会昏迷,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根据以往的江湖经历,钟九鼎在心中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半盏茶的时间,钟九鼎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听云、落雨见钟九鼎倒地了,依然还是跪在地上,试探性的叫道:“钟九爷?钟九爷?”两声过后,钟九鼎没有反应,两姐妹相视一眼,然后还是跪着,一脸笑意的叫道:“钟傻子?喂,叫你呢,钟傻子?”

  听云、落雨两姐妹见钟九鼎依旧没有反应,这下才放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听云、落雨两姐妹皆是一脸的洋洋得意,落雨甚至还拿脚踩了一下钟九鼎的头,可是钟九鼎依旧未动。

  空中依然飘散着梅花的香气,只是不像寻常的梅花香气,这种香气闻起来有些刺鼻,说到底这并不是香气而是毒气,不过这种毒气对于居梅天宫的人来说却算不上什么,这些人都服用过解药,服用过解药就永远不会再中此毒,而这种毒中过一次就不会再中了,因为“梅花现,人头落!”

  听云对着姻云、绿衣女胖子和站在后面的百十名白衣女子说道:“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哼!你们上百人,又是舞刀又是弄枪,结果呢,却是被人家一个人给打得人仰马翻,丢不丢人?你们还好意思待在这居梅天宫,你们简直就是给主人脸上抹黑!”

  听云刚刚说完,姻云就低着头喃喃说道:“哪有人舞刀弄枪呀。”其实,刚刚就有不少居梅天宫的人打算再次向钟九鼎挑战,只是见到听云、落雨对钟九鼎一会儿毕恭毕敬,一会儿阴招连出,一会儿却又给钟九鼎跪下了,搞得其他人都不知所措了,毕竟在场的没有一人在居梅天宫中的地位与听云、落雨持平,更别说高于两姐妹了。

  姻云这话,听云倒是没有听见,可妹妹落雨却是听得个一清二楚,落雨上前一把揪住姻云的耳朵,说道:“小贱人,你给我听好了,你已经不是主人的贴身丫鬟了,你失宠了!现在服侍在主人身边的是我们姐妹,不再是你了!”

  落雨话刚说完,抬手就掴了姻云一记耳光,姻云被打后,也不敢说话,低着头手捂着脸,嘴角滴着血却是敢怒不敢言,不论是比地位还是武功,姻云都比不过听云、落雨两姐妹。

  听云看着落雨掴姻云耳光,也不阻拦,而是干笑了两声,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只见那块令牌是纯金打造的,是一个梅花模样,正中间印着一个“梅”字,听云说道:“天宫令在此,见此令牌如见宫主,尔等还不跪下。”

  姻云、绿衣女胖子以及那数百名白衣女子,一起跪下并齐呼道:“奴婢参见主人!”

  因居梅天宫都是女人,又称居梅夫人为主人,故居梅天宫中人见到居梅夫人之时则通称奴婢。

  听云、落雨两姐妹看着众人跪拜,尽管明白不是在拜自己,却还是自鸣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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