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爱情 提问
“什么是爱情，阿泽。”宾馆房间内，洗过澡之后的我和苏腥穿着酒店配给的浴袍相拥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苏腥埋头在我胸口，突然对我提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轻轻抚摸着她直长的黑发。
“只是问问。”苏腥用头在我的胸口蹭了蹭。“什么是爱情呢？告诉我，阿泽。”
我陷入了沉思。
从小到大，从未有与女生相恋过的我，突然被问到这样的一个问题，实在是难以解答。就算是现在拥抱着苏腥，但在昨天早上，我还是一个十分平凡的高中生。
“被问住了吗？”苏腥抬起头对我笑了笑，猩红的眼和尖锐的牙齿尤为显眼。
“的确，有点慌。”我也笑了笑。用手抓了抓头上的黑发。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好好想想，如果打不出来的话，后果自负哦。”苏腥再次将头埋下。
我看向一旁，发散着温柔黄色光芒的台灯。阴影散布在四周，真是以为，好像房间内的电器都没有被电磁脉冲所影响，安然的幸存着。
爱情？是什么呢。
爱情……爱情……爱情……爱情……
抱歉呐，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
是花朵？是白云？还是天空？
问题越是简单，便越复杂。
“是你哟。”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我勉强想出了一个在我看来还算浪漫的答案。
“真的吗？”苏腥抬起头对我笑着。笑容让我感到些许不安，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我自己。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直白地与她对视。
苏腥的眼眸里倒映着我的脸庞，有点不像我自己的脸庞，太过帅气了。有点不像是人的帅气。这就像是一种诱饵，猎人捕食猎物的诱饵，如同食肉植物上所长得漂亮花朵。又如一种保护色。
毕竟，我们所食的东西是人类啊。
“你在犹豫什么？”苏腥在我上方撑起身体，黑色的长发捶在我的脸侧仿佛两堵墙，把我围困在中间，无法逃避。
“你在不安吗。”苏腥直视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阿泽”命令的语气，从接触她以来从未见她使用过。
“我……你……你一直吧我当做什么？苏腥”。我这样说着。“在灾难之前，我没有任何值得你关注的地方吧，为什么在灾难之后，会以这样的态度对我？仅仅是因为救了你？”
“难道救了我还不够吗？”苏腥笑起来。
“不够。”我坦诚的回答。
“那你对我，为什么又是这种态度呢？对待恋人的一种态度。”苏腥道。红色的美艳的双眼成月牙状，那是笑容的形状。
“因为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我感到我脸有些发热，因为突然不由自主的告白。
“脸红了，真是可爱呢。”苏腥突然说出这种话。
我紧张的别过脸。
“看着我，阿泽。”
我无奈的转过头继续与她对视。“今晚的苏腥，有点不一样。”我说着。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我之前也从未见到过如此强势，甚至有点压迫感的苏腥。“你真的是苏腥吗？确定不是被某些东西替换掉了？”
“全部都是苏腥哦。”苏腥说。“无论你所面对的什么样的苏腥都是同一个苏腥哦，无论是平凡世界里的，末日里的，杀戮里的，在食人的，还是爱着方泽的。都是同一个苏腥哦。”
“是因为爱我？”我说“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才一直以这种……亲密的态度对我？”
“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会爱上我？”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救了我吧，你是把我从关于死的绝望中救出来的人。”苏腥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有着淡淡不知名香味的鼻息扶着我的脸颊。我突然觉得心底里有什么被勾引出来了。“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他原因，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动了动身体。
“情不知所起，但一往情深。”苏腥说，看着苏腥猩红的双眼，我知道那里面盘踞着一条叫做爱情的，而这条蛇正沿着她澄明透彻的目光缓缓爬进我的心。
就这样，我们互相注视着。
良久之后。
“想要吗？阿泽。”苏腥突然说，伴着她那张在暖色灯光下变得无比魅惑的脸。我的心就像是被电击一样的震颤了一下。
而后，下身感到被温柔地握住。像是有股热泉流进进心脏达值四肢百骸。
“想要的话，可以呦。”就像大海上，塞任的歌。
但是。
我牵住苏腥的手，远离我充血的下半身。可能这样做会有人会骂我不是男人，或者禽兽不如。但我还是有不得不制止苏腥的理由。
“苏腥，你真的想这样吗。”我看着苏腥的眼睛说道，胸口感到被她的柔软与温暖所抵。
“什么意思。”苏腥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内心深处的些许躁动，说道:“苏腥，你的眼里，没有欲望和爱意哦，有的只是戏谑。”就像是猫玩弄自己抓住的老鼠一样的眼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很可怕啊，感觉只要继续做下去的我就会被吃掉，连肉带骨。
“……被发现了啊。”苏腥突然吐了吐舌头。艳红的舌尖看起来，可爱无比。“这是考验哦。”
“考验？”
“对！这是对你的考验哦，我不希望自己的阿泽是个恶心的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而且我也不想让阿泽你认为我是个放荡的女人。即使是真的我很喜欢你。”苏腥突然坐起身子。黄色的光照出她窈窕的身影。温柔的像是阳光一样。
“那我考验通过了吗？”我抬着头看着她，如同在享受暖阳。
“虽然用了点小聪明。不过算是通过了。”
“是吗。如果通过不了会怎么样？”
“你的下半身和头会颠倒把，或者说调换一个位置。”苏腥转过头看向我的脸，光下的阴影当住了她的脸，让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巨大的寒冷却像一只只细长的手把我拉入无尽黑暗的深渊。我感觉背后骤然生了无数冷汗。
“骗你的。”苏腥突然动了下位置是光芒打在了她脸上，那是一张明媚的笑脸。“如果你继续做下去的话，我也只能依你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腥。我想看见她表情下的东西，但是失败了。也许那下面本就没有东西。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疲惫。
“怎么了，阿泽？生气了吗？开个玩笑而已嘛。”苏腥突然对我撒起了娇，用头在我胸口处像小猫一样来回蹭着。
“不没什么，只是困了。”我说
“真的没有生我气吗？”
“没有，真的是感觉好累。”
“真的？”
“真的。我们睡觉吧。”
“好吧，那晚安。”
“晚安。”
闭上眼，感觉灯被关上。黑暗笼罩我的全身，感觉到苏腥附在我肩头的重量。想起刚才。
其实我真的没有生气，只是害怕罢，一种生物面临死亡本身的一种本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