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地303
人在强大的心理作用下，会变得格外敏感。
刚踏进三楼，一股不属于炎夏的轻风拂面吹来，让人一度怀疑，学校什么时候这么大方，给整层楼安装了中央空调。
三楼走廊的灯没坏，就是略显老化，灯光比较昏黄，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三楼比起下面两层冷清许多。
出事的303宿舍在三楼尽头倒数第三个房间，从楼梯到303的路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漫长。
林方在踏上通往三楼的第一节楼梯开始，就躲在黎河身后，畏畏缩缩好似一个来女生宿舍偷香窃玉的小贼。
林方小心翼翼挪动脚步，身子微贴墙壁摸索。
哐当！
蓦然，东西被踢翻的响声在静谧的三楼犹如晴天炸雷。
林方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到，身子猛地炸起，手不自然朝黎河衣角摸去。
黎河眉头皱起，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脸盆静静的躺在林方脚下不远处。
“注意点，别这么毛手毛脚。”黎河提醒道。
林方不好意思地苦笑，心中暗骂该死的小娘们，为什么要把脸盆放在宿舍门口，害他出糗。
林方俯身准备去捡脸盆，可当他腰刚刚弯下，一张阴冷的脸浮现在宿舍窗户玻璃上。
在笑、嘴角挂着冰冷笑容，鬼魅的眼珠猩红，脸颊泛着淡淡绿光。
吓死宝宝了！
林方猝不及防，毫无准备下脚下踉跄，迎面就要扑倒在窗户上。
一旁的黎河眼疾手快，在林方的脸即将与窗户亲密接触时候把他拉住，窗户是玻璃做的，即使林方脸皮再厚，这一撞也会破相。
“鬼……鬼……”林方哆哆嗦嗦念叨，头都不敢抬起，生怕又看到那张可怕的脸。
黎河瞥了眼半敞的窗户，翻了翻眼皮：“鬼什么鬼，哪里来的鬼，把头抬起来看清楚再下结论。”
林方先闭上眼睛才敢抬头，待面对窗户，他才慢慢睁眼。
啪！
一道光束射向窗户，黎河手中多了一柄亮着的手电。
借助手电光亮，林方终于看清差点把自己吓死的鬼脸，靠，居然是一张海报，正好贴在窗户内侧，所谓的鬼脸不过是一位他不熟悉的明星。
“哪个倒霉妹子贴得，贴就贴嘛，还瞎涂鸦，还特么的用荧光笔。”
林方又羞又恼，恼羞下骂了起来。
今晚一惊一吓，简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被传得沸沸扬扬的303都还没进去，不知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没有给林方太多时间喘息，黎河的目光正好扫在半开的窗户上，窗户玻璃一面对着楼梯方向，一个白色身影从玻璃镜面上一闪而逝，很快又消息。
很快，不是黎河反应灵敏，恐怕会错过。
“谁！”黎河凌厉的眼神猛地射向楼梯方向，口中喝道。
有人？
林方转过身来，面对空空如也的楼梯口，脸上写满疑惑：“没人啊，是不是你看错了？”
黎河沉默不语，虽然那道白影一闪而逝，但他依然敢肯定自己没有眼花，可惜窗户玻璃质量太差，映出的影子实在模糊不堪。
林方心虚的试探问：“不会是鬼吧？”
黎河摇头：“没看清，我猜应该是人。”
从进入宿舍楼开始，他就隐约感觉有人在暗中注视着他们，起初以为是错觉，如今谜底总算揭晓。
是人就好，林方松了口气猜测道：“会不会是传闻中的歹人？”
黎河不是神，没有洞察一切的能力，为了不让林方疑神疑鬼，含糊道：“也许是我看错了，我们先去303。”
没有探查过303，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不过，那一闪而逝的白影依然留在黎河心中无法挥散，是人？还是鬼？他不敢盖棺定论，楼梯的灯坏了，站在楼梯口，走廊的灯没办法照射进去，即便里面藏着人，也无法把影子照在地上。
不管是人还是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黎河都无所畏惧。
打定主意，黎河不再理会身后的跟踪者，他对自己的第六感一向很有自信，他坚信答案会在303揭晓，于是便转身快步朝303走去，林方在原地发呆片刻，拔腿追上。
三楼走廊尽头倒数第三间宿舍，303。
303宿舍大门紧闭，门口还有警方的封条，封条完好无损，里面应该在警方的人离开后就空无一人。
黎河不拖沓，无视封条，直接用力推开宿舍大门。
吱……
宿舍大门在手臂力量作用下被推开，少许灰尘飘落，黎河鼻子微皱，接着直接走进303宿舍。现在宿舍楼熄灯，303宿舍内漆黑，只能依靠走廊的微弱灯光看清门口大概，深一些都隐藏在黑暗中。
“什么味道，好难闻。”
进入宿舍，林方脸挤成一团，手掌在鼻前扇动，从一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怪味。
女生的宿舍怎么会这么难闻，又不像男生一样，臭衣服、臭袜子、垃圾乱丢，在林方想象中，女生宿舍应该带着香味才对。
黎河没有回应林方，他随手关掉宿舍大门，这一下整个303彻底黑暗下来，在林方哀嚎之前，他打开准备好的手电，房间内总算稍微有些光亮。
“腐朽气息。”黎河用手电在房间内随意扫射，试图寻找价值的东西。
不待林方询问，黎河继续解释：“还记得我初一那年去南山过夜吗？这个房间的味道和那天晚上南山的味道差不多。”
林方听完黎河解释吓了一跳，心脏不真气的加速：“你是说死人的气味？”
黎河点头：“准确来说，是死了很久的味道，这里的味道没有南山浓烈，时间应该没南山久远。”
咕嘟！
林方努力把口水咽下：“303宿舍又没死人，怎么会有死人的味道？”
今天跳楼的小夕还在医院ICU，303没有死人，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味道。
“小夕没死，不代表这里就没有人死过。”黎河的声音忽然变阴沉：“或者说是鬼。”
听到鬼字，林方不淡定了，好不容易适应的节奏又乱了。
“鬼……不会真得有鬼吧？”声调带着压制不住的颤音。
黎河气息不乱，语气平静的如同止水：“有没有，找过了才知道。”
咕嘟，咕嘟……
林方连连咽口水，直到口干舌燥：“找……找鬼？”
找鬼，黎河正有这个打算，他握紧手电，脚下小心翼翼移动，星大的宿舍不大，一个宿舍六人居住，这个小小的封闭空间内，一定会有他想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