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后续安排

  “干得不错。”拿下了安州城,打退了金兵,李墨感到很欣慰。被打退的金兵是否会大举南下,李墨对此并不是很担心。辽国耶律定还在咬着牙跟金兵主力在中京道死磕,短时间内金兵是不会选择两线作战的。或者可以说只要辽国一天不跟金国妥协,金国就不会把目光投到朝鲜半岛这个穷乡僻壤来。

  而在这段时间里,李墨就会集中精力理顺朝鲜半岛的内务。三大势力是解决了,可朝鲜并不是大周那样中央集权的国家,真正掌握武装的是各个地方的豪强势力,只不过人太多了,所以倒是没有几个显眼的。

  收拾了李资谦、弓奇跟韩安仁之后,李墨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地方上的豪强。不对付他们也不行,这些人手中掌握着大量的土地,既然改朝换代了,不趁机把他们收拾了,难道还要留给后代子孙去头疼。趁着解放朝鲜占了三成的奴婢自由的良机,要收拾那些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老爷们,其实并不是太难。

  对朝鲜的穷人来讲,李墨是救世主,而对朝鲜的富人来讲,李墨就是来掘他们根基的恶魔。不是没人想过联合,可问题是在朝鲜,穷人占了九成以上,而富人却不到一成,当李墨取得了九成了人心以后,那一成人的反抗根本就掀不起什么浪花。不客气的讲,他们就是想要组织人马反抗李墨的“暴政”都找不到人,因为受益者占了大多数,又有哪个受益者会吃饱了撑的跟自己过不去。

  识时务的主动交出了手中掌握的土地,放原本属于自己的奴婢自由,这样虽然财富言重缩水,可好赖还能保个家宅安宁。可那些不识想的,等待他们的就是朝鲜仆从军的讨伐,对于这帮舍命不舍财的主,李墨不会有半点怜悯。

  为了大周日后对朝鲜半岛的统治,对原有势力的清洗是很有必要的。那些识时务的富人会被李墨迁往大周各地安置,至于那些不愿意配合的,那就让他们长眠在生他养他的土地上好了。

  李阎王,是那些心怀不满的朝鲜富人背地里给李墨起的新绰号,可李墨对此却丝毫不在乎,反倒沾沾自喜。他又不打算在朝鲜割据自立,要那么好的名声做什么?有个恶名声,至少不容易引来朝廷的猜忌,自己也可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在李墨粗暴野蛮的梳理下,来自大周的官员很顺利的开始了当地的民生建设。刺头都被李墨带着人解决了,剩下的顺民自然是官府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军政分开是当初李墨向朝廷提议经略朝鲜时就提出的想法,而朝廷也将朝鲜当做了一个试点,若是真能如李墨所设想的那样文武分家,那日后大周内部也会开始逐渐施行。从目前看来,进展还算顺利。

  拿下了安州城,就确保了北方金国不能轻易南下进行破坏,而朝鲜各地虽然还会有不甘失败的人组织的零星反抗,但在李墨的强势镇压下,对各郡县的治理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而李墨也没有闲着,加古撒喝虽然这次被击退,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为了雪耻二次南下。所以在朝鲜与金国接壤的边境,李墨布下了重兵不说,更是主动出击,小规模的摩擦不断。

  这样做并不是李墨想要养匪自重,而是李墨不希望等金兵准备妥当以后对自己展开大规模的报复。他在练兵,不单单是训练那些仆从军,更为了让自己新招募的一万五千新兵尽早成长为合格的老兵。

  在李墨的眼里,北方女直人始终都是日后大周的劲敌,不趁这个机会削弱对方,锻炼自己,等日后金国收拾完了辽国,可以集中全力南下了,那时将付出的将是现在所要付出的数倍都不止。

  这次被朝廷派来朝鲜的官员按李墨的要求以年轻官员为主,吕将、仇悆、徐槐、陈东,这四人年轻气盛,更容易接受李墨的想法,对李墨将北方女直人作为日后大周的假想敌这一做法也持支持的态度。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正是有这四人的支持,李墨在朝鲜半岛的诸多举动才能不受太多阻挠,再加上宗泽这位老愤青调任朝鲜太守一职,李墨对金兵的主动出击,朝鲜上下采取了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

  谁不希望手下都是精兵强将,谁又希望自己手下都是酒囊饭袋。随着朝鲜内部逐渐稳定,李墨离开朝鲜的日子也逐渐临近。在离开之前,李墨做出安排,留下了高宠、岳飞、卢俊义各领五千人马驻守朝鲜北部,更有史文恭统领一万仆从军在旁辅助。至于朝鲜内部各郡县也有因受伤退役的士卒担任地方团练训练民壮,别看此时朝鲜与金国边境只不过三四万人马,但想要拉出十万人马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后拉起来的人马战力不足罢了。

  耽罗岛是李墨必须要掌握在手中的,随着宗泽调任,被李墨推荐上位的萧让这段时间做的还不错。经过宗泽这几年的教诲,萧让早已不是当年依靠卖字为生的穷酸秀才。而在宗泽走后,萧让萧规曹随,将耽罗岛上下打理的同样井井有条。严格来说,水浒传里的一百单八条好汉李墨也收罗了不少,除去原先那些当官的跟人品不好的,基本上都已经被李墨收归帐下。尤其是那些武艺不行但却拥有一技之长的,李墨更是一个都没有放过。除了萧让外,擅造兵器的汤隆成了李家兵工厂的负责人之一,精通玉石雕刻的金大坚成了李家的雕刻大师,精通经商的朱贵朱富兄弟成了李氏集团的地区ceo,就是精通女红的候健,也成了引领大周时代潮流的著名服装设计师。还有像凌振、石秀、史进这类人才,都打上了李家的烙印。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李墨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的家底,还真是够雄厚的,哪怕是造反似乎都不成问题。不过李墨没想过要造反,何苦呢?先不说最后能不能成功,就算是真的做了皇帝,那就真的幸福了?

  想当好皇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做好了那是应该的,做不好那就是昏君,发点脾气那就是暴君。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当中,一般来说,明君一般都死得早,李墨可不想把自己累死。像现在这样挺好,朝廷要倚重自己,即便将来想要除掉自己,那也要掂量掂量是否得不偿失。在得不偿失的前提下,那就只能供着自己,而自己自然也就可以过得逍遥自在。

  幸福生活不是靠别人施舍的,那需要靠自己去努力奋斗。为了自己日后的幸福生活,李墨还需要继续努力奋斗,而这个奋斗的目标,自然是不能在大周的眼皮底下,而是在辽国境内的丰州。

  百年的时间隔阂让李墨比大周朝廷更容易争取到生活在那里的汉人民心,而只要有了当地人的支持,李墨不怕大周忽然跟自己翻脸。

  当无法保证可以一口吃掉对方的时候,和平就会出现,可如何让大周朝廷觉得无法一口吃掉自己呢?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强大自身的力量。

  被俘的阿里奇原本已经抱定了通过一死保全先祖名声的决心,但在见过李墨之后,阿里奇被说服了。

  ……

  一个月前

  当见到卢俊义送上的四件战利品时,李墨自然要问一下这四件宝物的原主人是谁。阿里奇也因此被带到了李墨的面前。当得知阿里奇是契丹人,而且还是契丹人中被称为不世出的猛将时,李墨对阿里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同样的,当阿里奇看到李墨挂在腰间的金刀时,看向李墨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异样。随着阿里奇一同被押过来的洞仙顺着阿里奇的目光也看到了金刀,同样看向李墨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惊疑,似乎不敢相信。

  “听人说,你的先祖是李光弼?”

  “……正是。”阿里奇盯着李墨腰间的金刀答道。

  “那你为什么会降金呢?你的先祖好像不是这样。”

  “……”阿里奇总算是将目光从金刀转移到了说话的李墨脸上,不过没说话。一旁的洞仙担心的看着阿里奇,唯恐阿里奇突然出手教训口没遮拦的李墨。

  “……为了活命。”出乎洞仙的意料,阿里奇最终没有动手揍李墨,而是问答了李墨的问题。

  “那现在又为什么一心求死呢?”李墨又问道。

  “……在这之前,你能告诉我你那把金刀是从何而来吗?”阿里奇反问道。

  “这把刀?”李墨闻言拿起金刀,“当然是别人送的。”

  “谁送的?”

  “……跟你有关系吗?”

  “有……因为这把金刀是我送给别人的。”

  “……”

  “……”

  “耶律余里衍。”李墨给出了答案。

  “……你在骗我?”

  “有这个必要吗?”

  “她为何会送你金刀?”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我想有,作为她的结拜兄长,我有必要知道她是否所托非人。”

  “你是她的结拜兄长?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或许自从我降金以后,她就当我是死了吧。”阿里奇苦笑了一声道。

  眼下屋里没有外人,唯一不知道丰州事情的卢俊义也早被李墨找理由打发了出去,李墨见阿里奇神态不似作假,便将丰州的事情对阿里奇简单说了一遍。得知眼前这人就是蜀国公主耶律余里衍可以在丰州占据一席之地的幕后支持者,阿里奇跟洞仙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件事也太离奇了,实在是叫人不敢相信。可眼前的李墨实在是没有骗他们两个俘虏的理由,又由不得叫人不相信。

  “你既然是周人,看样子在周国也是身份不低,可为何又要去辽国丰州那里另起炉灶?”洞仙忍不住问李墨道。

  “你说错了,我可不是去丰州另起炉灶,作为丰州李家的现任家主,我回丰州只能算是重振家业。”李墨闻言纠正道。

  “你是丰州李家那个失踪的二公子?”洞仙不敢相信的叫道。

  “如假包换。”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阿里奇阻止了还想要发问的洞仙,问李墨道。

  “唔……这个嘛,按理来讲,你们是我的俘虏,如何处置你们是我的自由,我完全不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不过你既然自称是余里衍的结拜兄长,那我想还是征求一下好了。我让你们去丰州投到余里衍帐下继续与金兵交战,你们愿意吗?”

  “你能信我们?”阿里奇问道。

  “呵呵……背着一个叛国投敌的名声,在金营的日子不好过吧。在我看来,但凡是有本事的人体内都有一股傲气,你既然被人称为契丹人中不世出的猛将,那想必对自己无奈投敌不能保家卫国这事也是满腹遗憾。眼下正有一个可以洗刷耻辱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伸手抓住。”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我想让各族有才能之士都能为我所用你相信吗?”

  “……你就不怕尾大不掉?”

  “呵呵……你也不要太看得起自己,我承认在契丹人中有你这样的猛将,但在我汉人里也不是没有豪杰。就像这次生擒活捉了你的员外,那只是我手下诸多猛将中的一个。明白的告诉你,我从不担心自己的手下中会有人禁不住诱惑去反叛,因为一旦反叛,就是我的敌人,而对于敌人,我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更何况你就算是去了丰州那也只是一员领兵大将,想要自立可不是光凭武力就可以办到的。”

  “大人,我想请问一个问题。”趁着阿里奇消化李墨的回答时,一旁的洞仙开口说道。

  “你问就是了。”

  “大人如何处理汉人与辽人的关系?”

  “……百年杂居,已让汉人与辽人之间没有了一个清晰的界限。其实在我看来,两族之间会有仇怨,只不过是受生活环境的影响,只要能够遵守我的规矩,那就都是我的治下之民,没必要非分什么汉人和辽人。遵纪守法之人得我庇护,违法乱纪之人受我惩罚。不以身份论,而以行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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