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巴萨
紧挨着囚禁区的就是研究区——卡尔研究不从之神的地方。
研究区的法阵更为复杂，有压制、束缚、窥视、抽取、合成、分解等等功能，为他提供基本的研究条件。
现在，卡尔正在这里研究着权能碎片——权能是类似于金丹、神通种子的存在，权能碎片就是本命元气、神通本源般的力量。
这是卡尔硬生生的从不从之神身上抽取出来用作研究的。
卡尔的精神力压缩凝实，化为一把晶莹剔透的小刀，漂浮在空中。在他的操纵下，小刀轻轻地在一块名为‘治愈’的权能碎片上切割起来，从碎片中分出了一块更小的碎片。
他将‘治愈’小碎片移到另一张方桌上，与一块‘光明’小碎片并列而放。
然后卡尔催动法阵，尝试将两块碎片进行融合。
碎片在法阵力量下，分解为星星点点的光雾，相互接触，相互碰撞，部分融合在一起，部分却是爆炸了开来。
卡尔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融合的部分，一点点增加着体量，直到某一个界限，他的精神突然一凝，探入融合的碎片之中。
这块融合中的碎片内中突然生出了一种阻隔的力量，将‘治愈’与‘光明’泾渭分明的隔离开来，促使二者分裂，重归原初。
卡尔的精神力缠绕在这道阻隔的力量上，顺着其上的力量联系，感知到了幽界。
他体内的山河图微微一震，一丝洞天之力蔓延而出，包裹碎片，隔断联系，然后将阻隔力量消弭一空。
卡尔的精神力在碎片中丝丝波动，按照他的理解，以碎片光雾为原材料，重新构建了一个小碎片。
新的权能碎片既不是‘光明’，也不是‘治愈’，而是‘驱使光明力量进行的治愈’——对部分生物而言，更有效的治愈力量。
卡尔将这块小碎片储存起来，走到文档区开始记录。
“所有权能内部都有着幽界的力量印记……”
“不从之神的力量根本在于权能，更在于幽界，某种程度而言，当得上一个‘神’字。”
“咒术意志消耗自己的本源力量，孕育这些不从之神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有朝一日收割成长后的不从之神，壮大本源吗？”
“按最后之王的说法，这有不小的可能。但咒术意志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区区八星，主体居然连一点来源痕迹都找寻不到。”
“是跟慕小凰有关，还是跟一光年囚牢有关？”
“咒术意志的根本，或者说制造咒术意志的存在确实只有八星吗？是他只有如此，还是渗透过来的力量只能如此？”
“……”
“想要杀死不从之神，必须阻断幽界力量，不然是无法彻底杀死的，结果不是被改造成弑神者，就是权能被幽界回收。”按照之前收割的猜测来讲，这是必然的，果实哪容得外人摘取。
“而就算杀死不从之神，毁灭权能，幽界依然能再次孕育，除非抹杀相关不从之神在幽界中的印记。”
“或者说，按本来轨迹，幽界成为天意，人类的信仰将成为不从之神的根本。断绝信仰，抹杀历史，就能消除印记，彻底杀死某不从之神。”
卡尔收起了文书，心中思量：“等主体晋升十星，将幽界稍微改造一下，平衡未来的强弱差距——游戏要相对公平，才有意思。”
“而且，在这种实力相当的竞争中，幽界说不定会发生出乎意料的变化。”
突然，卡尔霍然转头，看向右侧东方遥远处。
……
肯斯城。
巴萨走出房门，一路上跟邻居打着招呼，向着鲍里斯杂货铺走去。
他是一个体格壮硕、身体强健的战士，浑身上下的肌肉充满了一种力量感，走动之间，风声赫赫，引得周围大小姑娘们低头抬眼偷看着他，脸带红晕，低声与同伴交流。
他跨步极大，一步一米，只是片刻，就走到了目的地。
巴萨还没进门前就大声呼喊起来：“鲍里斯，把酒拿出来。”
杂货铺中的一个中年人听到声音，伸头往外一看，发现是巴萨，撇了撇嘴，收回了脑袋，继续做账。
巴萨大跨步迈进店门，看到坐在柜台后低头工作的鲍里斯，走到面前，伸手用力在木质柜台上拍了起来。
“砰…砰…砰……”
柜台一抖一抖的，账本同样上下跳动，让鲍里斯写错了好几个字，多划了几条黑线。
鲍里斯按住账本，抬头怒视：“混蛋，你又来干什么！”
巴萨停下了下拍的动作，柜台还是连连震颤了片刻，才平定下来。他对鲍里斯的愤怒视而不见，脸上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说道：“老家伙，我不是说了吗，把酒拿出来。”
鲍里斯握拳在柜台上用力的砸了几下，愤怒的说道：“混蛋，我才四十岁，又哪里老了。”
“哈维力都快有我大了，你哪里又不老。”巴萨依然无视鲍里斯的愤怒，自顾自地在小店里翻腾起来。
“哈维力明明小你五年，哪里有你大了。”
巴萨对鲍里斯的话语不屑一顾：“那你叫哈维力跟我一起出去，到别的城市，看他们认为谁大。指不定我还得叫哥呢！”
他快速地在店铺中翻了一遍，说道：“不说这些了，老家伙，你把酒藏哪了？”
鲍里斯看着巴萨将一切弄得乱糟糟的，脸上表情越发愤怒，眼睛中似乎要燃起火焰，点燃一切。
巴萨左右找不到酒，走到鲍里斯面前，看到他的表现，也不意外，伸手把他的脸捏出了一个笑容，自己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浮夸的笑容。
鲍里斯拍着捏脸的手，用力挣扎着：“混…混蛋，放开我。”
巴萨依言放开了手，笑嘻嘻地后退了几步。
鲍里斯在他放手的同时，一巴掌往前拍去，却正好被躲了过去。
鲍里斯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像是突然泄气了般，横了巴萨一眼，低声嘟囔：“我真是造孽啊！当初为什么要收留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