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鞭打

  环顾了这一套房子,姜清人不得不承认,霍仲亨的品味还是一流的。虽然她不知道这些家具摆设都是什么牌子的,但是从它们独特的设计感来看,就算这里的一个垃圾桶,也价值不菲。

  所以她将脚步放得慢的不能再慢,生怕踢翻了一个垃圾桶,把她卖了几百次也不值当。因为这里所有的东西中,她好像才是最不值钱的。

  转过了楼梯,姜清人看到沙发上窝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瘫在那里,似乎睡着了。

  姜清人慢慢走到了沙发旁,却看到霍仲亨和衣躺在沙发上,地毯上散落着一堆的文件,银色的苹果笔记本还在一边不停地闪烁着,而他就这样躺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眉头紧紧皱起,眼窝深陷,眼睛底下有一片青色阴影。

  他没睡好,而且心事重重。

  这样一个男人,呼风唤雨,竟然也会有这样不开心的表情?

  眼角无意中扫到了电脑上的一封邮件,上面只有极短的一句话:昨夜雨疏风骤,劝君各自珍重。

  姜清人皱皱眉,这两句诗根本不搭界,为何会放在一起?难道这是什么暗语不成?联想到他的身份跟地位,姜清人似乎有些明白了——

  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还在睡。姜清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忽然伸手点开他的邮件,想看一看到底是谁给他发来的邮件。

  “夫人早,夫人早晨想吃啥呢?俺去给嫩弄去!”忽然一个大嗓门响起,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佣模样的人突兀地出现在沙发旁。姜清人吓了一大跳,慌忙想要站起身来,谁知脚下却被拖鞋绊倒,整个人便扑到在了霍仲亨的身上。

  这一扑不要紧,原本就睡得不是很踏实的男人豁然睁开了眼睛。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姜清人看着眼前这一对深眸,不由得屏息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怕霍仲亨。不,不是有些,而是很怕很怕。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就算是微笑,就算是床底之间的欢好之事,他的眼底也总是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冷凝。

  姜清人忽然想起昨晚他将她压入床榻那一刻,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然而却只是吻而已。当她心惊胆战地等待着下一步的时候,他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连一个安慰的笑容也吝啬给与,直接翻身过去睡了。

  姜清人躺在那里半天也不敢闭眼,直到实在是熬不住了这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霍仲亨的举动叫她费解。

  他买了她,却不碰她?为什么?难道他某个重要部位坏掉了,不能人道?还是他是gay?

  “阿庆嫂,早餐烧好了吗?”

  姜清人预料中的疾风骤雨没有来,霍仲亨不过淡淡扫了她一眼,继而便将她拨拉到一边去,然后长腿跨过去,直接朝着餐桌走去。

  “有有有,少爷想吃什么呀!”阿庆嫂笑眯眯地跑过去问。

  “豆汁儿吧。”霍仲亨随手在流理台洗了洗脸,随意道。

  他倒是从容冷静,可是姜清人没有忽视他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买了她,甚至为了逼她就范,不惜用姜泽光的命来胁迫。可是签订了契约了,却最多只是吻她,而并不继续碰她。

  难道,他真的不能人道?所以只能买一个女人回来当花瓶一样的供着,只能看、摸摸?不能来真格的?

  摇摇头,姜清人自己就否认了这个说法。

  当花瓶的女人一般都得是超级名模那类的,再不济也得是电影、电视明星,像她这样发育不良的“豆芽菜”,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不会选择将她当成花瓶吧。

  还是她根本就长得特别像他的初恋女友,他们曾经爱的死去活来、如胶似漆,结果后来那女孩得了白血病一命呜呼,然后他才会拼命去寻找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又因为不是她,所以选择不碰她……

  姜清人知道自己爱幻想,但是没想到这次却错的离谱。

  “下午会有人来,教你怎么做一个名门淑媛。”霍仲亨一边吃着金丝酱瓜,一边慢条斯理地说。

  “名门淑媛?”姜清人越发觉得不对,“我,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名门淑媛?难道你喜欢这个口味的?”

  霍仲亨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皱皱眉头:“不是我喜欢,是有人喜欢。”

  “有人喜欢?谁?”姜清人立刻反问一句。

  奈何她已经得不到答案了,因为霍仲亨已经起身,大手随手抓了抓她的头发,嘀咕一声:“跟草一样。”

  扔下这句话,霍公子便随手捞起搭在椅背上的阿玛尼西装外套,潇洒地出门去了。

  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果然有人来登门造访了。

  是一个一身职业装的干练女性,乌黑的发髻,淡雅的妆容,浑身上下都是昂贵的香水味道。

  姜清人被她高贵的双眼一扫,顿时觉得自己异常渺小。

  事实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确实证实了姜清人的描写。

  原来这个叫丽莉的女人赫然便是电视节目里经常会出现的礼仪教授,而面对姜清人这样一个毛丫头,丽莉的眉头从进门开始就没松开过。

  看得出来霍仲亨是铁了心的要叫她麻雀变凤凰了,只是姜清人不知道这个代价竟然会这样大。

  一个下午的魔鬼训练下来,她的小腿跟胳膊全都肿了起来。纤细的小腿跟手臂上,全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

  没错,是鞭痕。

  丽莉之所以成为全亚洲顶尖的礼仪训练师是有理由的。她那一套从英国贵族秉承而来的优良传统,不单单表现在她得体优雅的动作上,更表现在了她那如假包换的“刑具”上。

  她有一条细长的小竹棍,可能因为用得多了,所以木棍总是温润如玉,打磨的光滑圆润。

  这样好的一条木棍,打起来人来也真是疼。

  “啪——”的一声下去,姜清人白皙的小腿上就浮起一条红肿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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