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旧梦
说是落了东西回去拿，却是几乎一晃神的功夫就回来了，杜恒生中午并未跟在自己少爷身边，因此并不清楚当日食堂发生了什么，也并不知道少爷纠结的那个不知名的少女，正是是自己幼时的朋友楚凌羽。
这位被杜恒生称为少爷的小少年，要论起来还真是楚凌羽的一位“故人”呢。
若是他的眉眼再似小时候精致一些，再换个地点遇见，比如飘满红烧肉香气的厨房，大概纪念就会觉得眼熟了。毕竟当年场面有些惨烈，到底是蛮印象深刻的一次会面
是了，少爷正是当年被楚凌羽一脚踢翻在地，颜面尽失的许家太子爷：许墨。
一路上自家小少爷的表情实在是太纠结，脸色在赤橙黄绿青蓝紫之间不断变换，时不时还露出痴汉样的笑容，却又自己马上发现了之后恢复正常。
杜恒生和司机对视了一眼，都默默的在车里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谁也不知道小少爷抽的是什么疯。
于是，在一片沉默中，汽车载着众人飞快的回到许家大宅。
到家的许墨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心如擂鼓的感觉，镇定之后接过管家送来的冰镇果茶，一口沁心的梨汁入喉，他想起月色下少女抽垫子时腰间微微露出的细腻皮肤如纯白牛奶，几乎倒映了满天的月光入眼。
一时间中午女孩在食堂与他对视的瞬间刹那浮现在脑海里，那双乌黑的眼状如幼兽，闪着狡猾的微光，却在快要撞上他的时候换成惊讶与娇怯的恐慌…
她的发丝有一两根飘过眼前，划过他的面颊。
少女近在咫尺的呼吸仿佛还在面前……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息呢？
仿若红烧肉的香甜，让人闻了就垂涎欲滴。（哎呀妈呀我就是喜欢红烧肉，捂脸……）
想着想着，许墨的脸又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一旁闲不住正擦拭着柜子的赵妈无意间扫了自家少爷一眼，赶紧回到厨房，拿起琉璃盏仔细闻了闻，再三确定自己刚才调的是果汁不是鸡尾酒，不由得疑惑少爷怎么跟喝了酒似的红着脸。
许墨双手握着杯子，感受着杯壁的丝丝凉意，心中止不住的升腾起热烈的情绪，他想起看过的武侠小说里，一个男人若是看了女孩的身子（衣服底下不管哪里），就要对她负一辈子的责任！
对！要对她负责！
要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好去她家提亲，将她娶回来！
想到这里，连人家叫啥是哪家千金都不知道的许墨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胸腔中男儿豪情四起，一口闷了果茶，噔噔噔跑上楼看书去了。
一旁的管家和赵妈目瞪口呆的看自己少爷一会儿傻笑，一会儿脸红，一会儿严肃，然后又一脸坚毅的表情，最后谁都没问出口。
杜恒生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皱着眉将自家少爷第一次犯花痴的时间记下。
唔，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一向只知练武的少爷稍微开了点窍。
杜恒生作为伴读一直跟在许墨左右，在学校没少收女同学塞给他要求转交给许墨的情书字条巧克力小礼物，每逢节日东西更是翻倍的往他这里塞。
但是可惜的是，许墨似乎对什么事情非常执着，上课之余多在习武，对女生从未在意，连校花班花脸都记不清楚，白白多少少女爱心礼物都进了杜恒生的肚子。
有趣有趣，杜恒生推推眼镜，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特意记下了今天的日期，然后跟着许墨上楼看书去了。
……
得知楚凌羽犯事还挨了顿打，孟秘书立即在季卓的授意下来武馆探视。
“她又怎么惹事了？”孟川把手里带来的大包准备安慰楚凌羽的零食放在一旁，面前的白焱正双手环胸，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屏幕上调取的监控录像，此刻播的正是中午在武馆食堂楚凌羽打架的那段。不必问了，想来就是录像里这么惹的事了
“啧啧啧，小妮子还是蛮厉害的，真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天赋异禀骨骼清奇啊~”看清楚凌羽的身手，孟川不禁赞叹出声。
闻言白焱不满意的回头，好看的眉头皱起间出声询问：“楚凌羽身手天资这样好，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你们捡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是，我们早就验过DNA，很遗憾，楚凌羽并不是她的女儿。”孟川直视白焱的眼睛，肯定的回答。
“那你们怎么还让她姓楚？”
“总得给大伙留个念想，楚凌羽性格活泼天资出众，倒的确像她小时候。再说了，随的是姓楚，又不是别的，有什么的。就是可惜了，她的女儿，我们至今未找到。”孟川叹息。
又一次没有得到理想中的答案，白焱黯然垂下眼回过头去，长长的睫毛剪影下，眼眶微微泛了点红。
孟川自是知道当年的事情，不想再提往事，也继续看向正在播放的视频录像。
“她哭了吗？”孟川岔开话题问道。
“哭？”
饶是白焱沉浸往事伤痛，听闻哭字，仍是略微默了一秒：“她皮的很，早就练就了城墙厚的脸皮，哪里会哭~再说了，她的好师妹可是给她缝了个好东西呢！”
见白焱神色好了些，孟川又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侃了一会儿，就告辞去给楚凌羽送零食大礼包去了。
深夜的武馆，几声微弱的虫鸣后，只剩树影摇曳的沙沙声。
漫天火海中，几个人身着排雷装备，正不顾滚滚浓烟坚持排雷！他们明知随着火势的蔓延，这里随时会可能爆炸，但是没有一人犹豫，他们仍争分夺秒的往深处探去。几人当中一个身影较为瘦小，她仿佛听见什么的回头间，那双眼睛在面罩后面仍如星星般耀眼闪亮。随着队友呼喊着什么，她的背后，一个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然响起！
“楚楚！”白焱自梦中惊醒，梦里重现的往事里，那份锥心疼痛丝毫未减。小师妹那毫不犹豫冲进火海的身影，仍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十几年过去了，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将往事放下尘封过往的时候，他才明白，放下，并不是解脱。
（哈哈哈哈，因为杜恒生不在的关系，只有一面之缘且时隔多年的楚凌羽和纪念、许墨都没有认出彼此的，毕竟故事才刚开始，许墨上位之路磨砺重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