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参加军里小戏汇演

  第91章参加军里小戏汇演

  梁山第二天上岳洪涛家，想问问赵杰和马文山走没走，结果人家两人一大早就坐车回24团了。梁山很后悔没安排俩人吃顿饭，岳洪涛说：“参谋长让你有时间跟张秋雨回团里玩。”梁山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姐姐问：“你啥时候回部队？”梁山说：“还得十来天。”姐姐说：“你明天上家去吧，我和你姐夫回去。”梁山说：“我不想去了。”岳洪涛说：“去吧。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更闹心，去吧，咱俩好好喝点。”梁山答应了。

  在姐姐家，大叔问梁山：“前个来参加婚礼的那个女军官，原来是你的女朋友啊。”梁山说：“嗯哪。”大娘在一旁说：“可真漂亮。你妈可喜欢她啦。”姐姐怕梁山尴尬，连忙过来解围，“爸妈，你们快去忙活整饭吧，我跟梁山唠会嗑。”两个老人走了，姐姐说：“心里难受吧？”梁山笑了笑，“都过去了，不想啦！”酒桌上，岳洪涛本想跟梁山好好喝点，可怎么也喝不起来。话题不知从那说，谈个话题一不小心又拐到俩人身上。挺好一顿饭吃的别别愣愣，梁山实在呆不下去了，他提前走了，他一走还把两个老人弄糊涂了，留也没留下，拦也没拦住，大叔问姐姐：“这梁山是咋地了？”姐姐说：“他有事。”姐姐说完马上进屋了，她现在一提这事就想哭。多好的两个孩子，硬是给活拉的分开了，多可惜呀？她为弟弟不甘心，为弟弟心痛。

  梁山归队了。他把买的一条过年才供应的“江帆”牌烟，拿出来给大家发着抽，他又上连部，给连里干部留了四盒烟和一些糖，指导员问：“上哈尔滨没有？”梁山说：“去了。”指导员问：“你跟你对象的事，处理得怎么样？”火车上梁山就想好了，不能跟连里说他和张秋雨结束了，得撒个谎。梁山说：“处理的挺好。跟她的老连长，我们三个人在一块谈的挺好，又上张秋雨家去了，见了她爸她妈。”指导员说：“好。咱们野战军还能让地方部队打败了？好了，这回好好干吧，不说撵上人家，怎么也不能太落后了。”梁山表示一定好好干。

  刚回来没两天，张秋雨的信就追来了。梁山收到信连看都没看，就放进了旅行包。他已经下决心，再也不理她了。

  军里要搞小戏汇演，农场也要出节目。梁山在团里师里都是挂号的文艺骨干，农场把梁山调到农场，和农场的文化干事，还有一个总政下放到造纸厂的老王一起搞创作。几个人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思路，梁山说：“我看咱们就写洪水，水坝，稻田。这样有人物，有场景，还有冲突，还有效果。”梁山说完以后，大家都觉得挺好，文化干事让梁山先创作第一稿，然后大家再讨论修改。梁山用了两天时间写出了初稿，他给小戏定的名字叫《战台风》。他先把他写的小戏给大家念了一遍，然后老王和文化干事又看了一遍，他们俩提了些修改意见。老王是个快五十岁的小老头，他在总政歌舞团是搞作曲的，老头特别谦虚，他说：“我是搞作曲的，话剧我不太明白，我的意见仅供参考。”梁山说：“我过去也没写过小戏，不明白的地方请二位首长多指教。”梁山按照他们二人的意见修改以后，文化干事把稿子拿给农场的领导看，领导也提了些修改意见。梁山又改了一遍。然后就从农场的连队和造纸厂抽调了6名同志，参加《战台风》的排练。梁山演戏里的主角一班长，还有演连长的，有演战士的，老王做为导演负责小戏的排练。排练时不时遇到问题，场次没法接，一共才20分钟的小戏，分了三场，总拉幕也太耽误事。不拉幕，台上的演员下不来，下边的戏没法演。最后老王出个招，用切光。灯一灭，演员就往下撤，灯亮了接着继续演。这个办法好，省着来回拉幕了。这个问题解决了，下一个问题又来了。没有音响效果，戏里需要出现的风和雨，特别是大风暴雨，没法体现。还是老王经得多见得广，他让文化干事上后勤去找了一张洋铁皮，把它放在录音机旁，使劲的抖，发出的声音就像打雷似的，嘎嘎的响。他们又用嘴对着麦克风吹气，发出的声音就像刮大风。他们又找来簸箕，装上黄豆，放在桌子上往下一点一点的倒，下边用洋铁皮接着，黄豆砸在铁皮上，就像大雨砸在房顶上一样。解决了音响效果问题，下边就剩排练了，一是记台词，再一个是演戏。台词怎么说，动作怎么做，他们这些从来没演过戏的战士，把这个戏排成，可是没少下功夫。快到汇演的时间了，他们请农场领导先审查了一遍，领导看了挺满意，决定给下边连队演几场。他们连着三个晚上给连里的战士演出，把戏演得很熟了。

  金秋十月，梁山他们一行8人，由文化干事带队来到军部小市。梁山参加军里文艺创作会来过军部，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到军里。大家走在军部的大道上，眼睛就不够看了。梁山来过，他给大家介绍，“那个大的是军部礼堂，我们演出就在那。下边那些小楼是小别墅，都是军首长住的，那边那栋大楼是军部，这是军招待所，咱们就住这。”这次汇演大的单位是5个，三个师加上军直和农场，军直和农场各有一个小戏，三个师每个师有两个小戏，一天演四场，汇演两天，最后一天是汇报演出，在8台小戏里选出三四个优秀的进行汇报演出。农场被排到第二天汇演，这又给梁山他们有了准备时间。

  第二天，农场的《战台风》被排在第二个演出。快要演出了，大家都有点紧张，老王告诉大家别紧张，就像在农场演出一样。在侧幕条边，梁山站在那也有些紧张，老王过来鼓励他，“没事，演好演坏都是演，咱们就往好了演。”文化干事负责放录音，老王负责切光和演员调度。外边报幕员已经开始报幕了，“下一个节目，小话剧《战台风》，演出单位军农场。”大幕徐徐拉开，彩排时还没觉得舞台大，这一上来才发现舞台太大了，原来的位置都不行了，梁山只好临机应变，他把台词放慢了说，脚下的步子放大点，总算慢慢地找回来了。等到梁山演的一班长和戏里的连长说：“连长，我看这天要下大雨呀？”这时，录音就应该放刮风，打雷的声音，可是不知文化干事那边是怎么整的，声音没放出来。梁山一看出事了，赶紧又说了一句：“连长，你看西边的乌云上来了，这天要下大雨呀？”演连长的演员也知道出差了，他也急中生智，跟梁山俩开始编词了，“是吗？我看一时半会下不了。”梁山也跟着编，“连长，这雨要是下起来，那就麻烦了，我看是台风。”那个演员眼睛直往台边看，他想，再不刮风打雷，我就没词了。他又编出来一句，“通知全连上坝，抗台风！”梁山跟着来了一句：“全连集合，上坝抗台风！”这时，录音响了，切光，下场，亮灯，上场，开始了第二场。下边的演出还挺顺利，演出结束，梁山和演员们出来谢幕。

  中午吃饭时，梁山冲着文化干事发火了，“有你这么干事的吗？这边都演出了，你还出去抽烟，到后来你连录音带都找不着了，你说你，你把我们撂台上这么半天，你是存心让我们出丑。”文化干事笑嘻嘻的说：“你们演的很好，临时编的几句词挺好的。”梁山说：“可拉倒吧，我们在你手下当兵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老王把梁山拉到一边，“算了，别说了。事已经过去了。”梁山气的连饭都没吃，就回招待所了。梁山他们是从农场来的，军里照顾他们，让他们住招待所，有的师里来的演出队就住在舞台后边。梁山躺在床上想，今年怎么这么多倒霉事。年初因为接张大林让连长批评一顿，上哈尔滨让张秋雨的父亲张冬生好一顿说，跟张秋雨又黄了，这回演出又弄了这么一把事。真他妈倒霉。

  下午，汇演结束了，进行总结。军宣传部文艺科科长宣布了晚上参加汇报演出的节目，没有农场。会上，军政委马瑛亲自做了讲话。马瑛1920年生，河北定县人，193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参加革命，1938年参加八路军。1955年被授予上校军衔，1964年晋升为大校军衔。1968年5月任64军政委。他在讲话中，特别表扬了军农场，他说：“我们连军农场都能出一台小戏，就说明我们的军队是一支有文化的军队，我们是战无不胜的军队。再就是一把手要抓，只要一把手抓了，这个工作就上来了。农场不就是这样吗？都说农场是一盘散沙，可一把手一抓，小戏不就出来了吗？谁说他们光会种地，造纸，炼油，他们还会演戏。”

  晚上，梁山和大家一起看了汇报演出，梁山看得很认真，他看出了差距，剧本没人家写得好，戏也没有人家演得好。他下决心好好努力，争取能创作出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