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打靶结束了
第78章打靶结束了
转眼快一个月了，明天要打间接目标，打完间接目标就该往营房返了。晚上没事，梁山坐在厨房靠北边的桌子上，给张秋雨写信。
秋雨：
你好！回信晚了，请原谅。
首先向你表示祝贺，当了排长了，是你
的天大好事。说明你已经进入首长行列了，
又给我当领导了。前途无量，听话好好干！
怎么也得弄个团长师长干干。
没有及时回信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
我感到压力太大，咱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我连党还没入呢，你都当排长了。你在前边
走，我在后边跑都追不上。真没脸写信。
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总感到
咱俩有一天要分开。你会撇下我，会有人把
你抢走。我都快没信心了。
我们明天打完间接目标，就回营房了。
听说是摩托化行军回去。
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还要注意工
作方法，当排长了是带兵人了，得学会方式
方法，别总批评人，要找人家的优点，调动
大家的积极性。忘了，你都当过副连长，我
在这还教你，多此一举，班门弄斧，关公面
前耍大刀，孔老二面前舞文弄墨。
写到这吧。
祝一切顺利，早点把代理去了！
别磕着碰着，多吃点，好长个！
带我问你爸你妈和妹妹好！
梁山
1973年9月20日
于大连营城子大黑石
梁山把信封好贴上邮票，放进挎包里，准备明天或者摩托化行军的路上找机会把信寄出去。
在盐场的炮阵地上，4连的6门火炮依次排开。各班班长手拿着红色小旗，站在火炮的左后方，瞄准手站在瞄准镜后边，炮弹箱放在火炮正后方，炮手蹲在炮弹箱两边。副连长和背着电台的无线兵，手握话筒的有线兵站在阵地的正后方，等着前方观察所下命令。不一会，电话里传来口令，“102号目标，敌阵地，榴弹瞬发引信，标尺500，方向20，一发间隔射击。”副连长重复着口令，各班班长也重复着口令，然后副连长又下了口令，“各炮一发装填！”各班长也下了口令，“一发装填！”炮手装上炮弹。班长们报告：“一炮好！二炮好！五炮好！四炮好！六炮好！三炮好！”副连长等到各炮都准备好，他又下达口令，“一炮放！”一班长喊了一声：“放！”手中的小旗使劲往下一挥，瞄准手一按击发机，一炮响了。副连长又下口令：“二炮放！”二班长也向一班长一样，喊了声：“放！”二炮也响了。然后依次是三炮四炮五炮六炮。间隔射击打完，前方观察所的连长用望远镜看了看弹着点，打的不错，不用修改口令，连长又下达了口令：“102号目标，敌阵地，榴弹瞬发引信，标尺500，方向20，三发齐射！”这边阵地上副连长重复着口令，各班班长重复着口令，各炮装好炮弹，各班长举起手里的小旗，副连长举起手中的小旗，喊了一声：“放！”把小旗狠狠的往下一挥，各班长也一起喊了：“放！”全连六门炮，一起打响。然后各班炮手又装上第二发炮弹，副连长又下达口令：“放！”全连第二发又来个齐射，等到第三发打完，大概等了五分钟，前方观察所传来命令，“全连撤出阵地。”副连长下达命令后，各炮开始收炮，各班战士上车后，只有一班的战士在等前方观察所的人撤回来，不到十分钟司机班长开着车，拉着连长他们回来了，一班战士把炮挂在车上，上了车，全连就撤出了阵地。
第二天，战士们把房东家的院子打扫干净，把水挑满水缸，背上背包和老乡告别，整个大黑石大队的大人小孩都出来送战士们，一直送到海边的车场，战士们上车了，连里的领导跟大队干部握手告别，车队鸣着喇叭开走了。车队上了公路，5连6连已经在路旁集结完毕，4连车队上来以后，全营一起向全团集结地营城子出发。到了营城子，全团按照顺序，一营在前，团直为第二梯队，二营为第三梯队，三营断后。全团的大车队路过普兰店的时候，警察全出动了，站在道口维持秩序，团侦察股和指挥连的两辆挎斗摩托停在大马路中间，一个参谋和两名战士带着红色执勤袖标，拿着小旗指挥车队通过，梁山站在车厢里，看着这场面，梁山想，多威风，多大的场面，真像过千军万马似的。
晚上，在庄河宿营。离住处不远，有一个坦克团，晚上吃过晚饭，连里不少战士都上坦克团去看坦克，梁山也去了。都是当兵的，人家也没拦着，梁山他们来到坦克跟前，梁山问在旁边站岗的战士，“同志，你们这是什么坦克？”战士告诉他，“这是59式坦克。”梁山跟他开玩笑，“你们这回可遇到克星了，我们是专门打坦克的。”这个战士有点不服气，“就你们那个破炮，我们坦克上去就给你们碾碎了。”梁山看他不服，也有点来劲，“还把我们碾碎了？二里地外，我见着你们，一炮就把你们报销了，还想上我们跟前，门都没有。破坦克，就是一口铁棺材。”梁山这句话把那个战士说急眼了，他上来就要动手，梁山说：“你干啥？还想打架呀？”张凤良也在，他在里边看呢，一听梁山在这边吵吵，他从里边出来，走到那个战士跟前，“咋地，还想动手?”说着就要揍那小子。梁山赶紧把张凤良拉开，“算了，咱们走吧。”梁山领着大伙就出来了。可他们四五个人还没有走远，从他们后边来了八九个坦克团的战士，张凤良一看这是要打架，他順手从路旁的板障子上拔下来一根棍子，梁山从他手里抢过来棍子，撇到板障子里边，他说：“你们谁也不许动手，在人家地盘动手咱们得吃大亏。”坦克团的人过来把梁山他们围住，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兵冲梁山就来了，“是你说我们坦克是铁棺材的？”梁山说：“那不是我说的，那是****说的。”一句话把这帮小子造懵了，弄得都没话说了。刚才站岗的那个战士指着梁山说：“什么****说的？刚才就是你说的。”梁山说：“你听错了。刚才我向你请教你们坦克的性能，你不是说在坦克里边，冬天冷夏天热吗？我顺着你的话说的，我说****还说你们的坦克就是铁棺材呢？”梁山一胡搅蛮缠，把这帮小子都整傻了。他跟那个领头的说：“其实老兵，咱们都是高级兵种，比起步兵来，咱们不用两脚量，你们坐坦克，我们坐汽车，比他们不舒服多了。”他从兜里掏出张秋雨的照片，“你看，我对象每天都像猴子似的爬上爬下，脚打泡手出血，比咱们辛苦多了。”他把照片拿给那个大个子看，那小子一看照片眼睛都长长了，这么漂亮的女兵，他问：“这是你对象？”梁山说：“那当然了。别人的对象能让我揣兜里吗?”那小子哈喇子都快出来了，他顺嘴来了一句脏话，“真他妈漂亮。”说完他就后悔了，梁山得理不让人，“老兵，说啥呢？”那小子知道说错话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梁山说：“没事，你是太激动了。老兵，有机会上凤城玩去。”一场冲突化解了。往回走的时候，张凤良跟梁山说：“你干什么把张秋雨的照片拿给他看？”梁山说：“这叫转移视线，他一看照片就傻了，那还有心思跟咱们打架。张秋雨为咱们做了一次贡献，我得好好表扬她。”张凤良说：“打就打呗，还怕他们。”梁山说：“不是怕。人家人多，又是在人家地盘上，打起来擎等着吃亏。”回到住处，吃过晚饭，指导员让人把梁山找到连部。其实在这之前连里已经找其他战士了解过了，梁山在连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里边指导员说：“进来。”梁山进了屋，指导员和几个连干部都在，指导员让梁山坐下，梁山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指导员问梁山：“听说你们跟坦克团的人打仗了？”梁山笑着说：“没有。在人家地盘打架，那不等着挨揍吗。”梁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把几个连干部都逗乐了。连长问：“铁棺材真是****讲的吗？”梁山说：“我也不知道。可当年打老蒋时，咱们那有坦克，后来只有四野有坦克部队。我是瞎蒙的，为了把他们唬住。”连长说了声：“你小子。”副指导员说：“听说你还把你对象的照片拿出来了，听说挺漂亮的，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梁山有点为难，指导员说：“坦克团的人都能看，我们看看怕啥？”梁山从兜里掏出张秋雨的照片，递给了指导员，指导员和连长、副连长、副指导员挨个看了一遍，副指导员说：“这比‘我是海燕’的油画上的女兵漂亮多了。”大家都夸张秋雨漂亮，指导员问梁山：“在那当兵哪？”梁山说：“在我们省军区通信站，比我晚当了四个月兵，现在都是代理排长了。”指导员说：“那她干得不错呀？”梁山说：“她基础比我好，在兵团时就是党员，是我们团14连的副连长。”指导员奥了一声，没说什么。连长说：“那你得好好干呀，得追上人家，别人家都当连营长了，你还是个大头兵。”梁山回答：“我一定努力。”他从连部出来往住处走，心里一直在想，怎么追呀？跑步都追不上。张秋雨现在在哪等着自己，也得跑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