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夏之殇

  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三弟.醒醒,起来吃饭了。”听到庞奎和张平宏关切的声音,龙且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庞奎和张平宏的脸,微微一笑问道:“什么时辰了?”

  “三弟你可醒了,担心死我们了。”庞奎和张平宏看到龙且醒来不由松了一口气,张平宏道:“现在已经是酉时三刻了,你和黄宝他们扛着老虎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你没有事,谁知道你一回来脱了铠甲就直接睡觉,我看了你铠甲上的痕迹跑去问黄宝他们才知道你受伤了,吓死我了,我都差点报告给田单将军了,还好大哥回来说先不上报,等你醒来再说。”

  庞奎拍了拍龙且的肩膀笑道:“我就说嘛,三弟武艺高强,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龙且坐起身来,微微一笑道:“我没事的,只是有点累而已。”

  张平宏摸了摸龙且的额头发现没发烧,不由放下了心,但还是问道:“真没事?”

  龙且一拍胸口道:“真没事,那爪子虽然重,但是被我卸了大半力道了,而且把淤血吐了出来,不碍事的,只是有点酸痛,过俩天就好。”

  庞奎在旁边呵呵笑道:“二弟你就放心吧,三弟天天跟我一起训练,他的身体素质我最了解了,这老虎的爪子也就几百斤的力道,别说被他卸了大半,就算全部砸在他身上他都扛得住。”

  张平宏闻言才放下心来道:“没事就好,起来吃饭吧,老虎肉煮熟了。”

  龙且闻言眼睛一亮,连忙道:“哪里?”眼睛向桌面上瞄去,只见桌面上放着一大碗热腾腾正飘着香气的红烧老虎肉,旁边还有一碗青菜和三大碗米饭,还有三碗汤。

  庞奎一把把龙且拉起身道:“别看了,再看香气都跑光了,这肉得趁热吃。”

  三人来到桌子前坐下,庞奎咂了咂嘴巴一脸幸福的道:“中午才吃完红烧肉,这没想到下午训练回来又有得吃。”拿起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就嚼。

  嚼了几下眼睛一瞪,口齿不清的赞道:“好吃,不愧是老虎肉,又香又韧,跟牛肉似的,你们别看啊,赶紧吃。”说着示意龙且俩人也吃。

  “呵呵~”龙且俩人闻言也拿起筷子夹了块肉送进嘴里嚼了进来,果然是又香又韧,口感非常好。

  张平宏突然拿了三个杯子放在桌面上,神秘兮兮的看着他们笑。

  龙且和庞奎看到张平宏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一个可能,不由齐声道:“不会吧!”

  张平宏点了点头微笑着起身,在床底下搬出一大坛酒放在桌面上笑道:“怎么样?”

  庞奎眼冒绿光,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留着口水,把酒坛子抱了过来,把脑袋凑下去鼻子对着坛口使劲一吸,仰起头一脸陶醉的道:“太香了,好酒啊。”

  张平宏坐下来笑道:“找田单将军拿的,我把这坛酒抱走的时候,他心疼得都快哭了呢。”

  “哈哈~”庞奎闻言哈哈一笑,迫不及待的撕开封口,用手指沾了点放进嘴里,细细品味了一下道:“好酒,不亏是田单将军珍藏的好东西。”

  龙且疑惑问道:“田单将军怎么肯把这么好的酒送我们?”

  张平宏无奈道:“你睡着了之后,我们正在宰老虎,田单将军听说你猎了一头老虎回来,赶紧跑了过来,抢了一条后退就跑,还说不白拿,叫我待会去他府里拿壶酒回来下老虎肉,我连忙跟了过去,拿了他一坛。”

  庞奎闻言竖起大拇指赞道:“二弟你真是牛.”

  龙且也哈哈笑了起来道:“二哥做得好,我估计田单将军今晚都要睡不着了。”

  庞奎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田单将军都听闻了,那李兴他们.”

  张平宏无奈的一摊手道:“李兴也来拿了一条前腿,另外俩营也跑过来要拿,我死命不肯给,他们软磨硬泡的,最后给了条前腿他们俩个营分了,咱就留了条后腿和身子。”

  庞奎一拍大腿怒道:“大爷的,我就知道这帮家伙肯定要来,可恨我不在,不然哪有那么便宜他们。”

  张平宏笑道:“算啦,大家都是田单将军手下的,计较那么多干嘛呢,咱剩下的这些也还有三百多斤肉呢,今晚一顿,明天晚上一顿,后天还有一顿。”

  龙且也是拍了拍庞奎的肩膀笑道:“大哥,算啦,咱有肉有酒的,今晚吃个痛快。”

  庞奎闻言才消气了,跑出去找了三个大碗回来道:“拿这个喝。”

  “好。”龙且和张平宏应了声好,庞奎给三个碗都倒了酒,端起碗道:“来,干了这碗再吃饭。”

  酒足饭饱后,饭也没了,菜也没了,酒也喝光了,龙且三人已经有了醉意,这一大坛酒少说也有十斤,三个人分完了,庞奎咂了咂嘴巴,睁着醉意朦胧的双眼道:“二弟,三弟,我们本来都是大夏人,现在却分成了十几个国家的人,民族的悲哀啊~”

  张平宏闻言也是有些情绪失落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良久,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微微叹了口气。

  龙且好奇问道:“大哥,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庞奎和张平宏闻言都疑惑的看着龙且,庞奎问道:“三弟不知道?”

  龙且不好意思的捎了捎头道:“有所耳闻,只是不是很清楚,我一直都住在山里,勤练武艺,二十岁才下山的,只是听说过大夏皇朝,其它的并不是很了解。”

  庞奎和张平宏闻言都了然的点了点头道:“怪不得。”

  庞奎微微摇头叹道:“其实像三弟你这样也好,一心勤练武艺,不问世事,所以你的武艺才这么高强。”

  龙且道:“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庞奎看着龙且微微一笑道:“咱现在是公元580年,这个你知道吧?”

  看龙且点了点头后,庞奎眼神迷离,陷入了回忆中缓缓道:“话说公元324年三月.”

  公元324年三月,随着夏朝最后一个皇帝:“惠帝”的猝死,辉煌了三百多年的大夏皇朝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摇摇欲坠。

  惠帝十七岁登基,死时只有二十三岁,膝下无子,所以惠帝一脉已断,后继无人,当时的丞相“左通”妄想力挽狂澜,扶大夏皇朝于不倒,便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名,不顾各路诸侯反对,先斩后奏的把惠帝的堂兄夏汤推上了皇位。号“巩帝”取巩固大夏皇朝江山之意。

  巩帝登基第二天,发布告诏告天下,同时下圣旨命各路诸侯来中都朝拜,可是各路诸侯以皇室血脉已断,不承认巩帝的帝位为由,都不接诏。让新继帝位的巩帝面临了登基半年,却无一路诸侯来中都朝拜的尴尬。

  同年八月,北州藩王魏彰以“夏朝无主”为由宣布独(立),不再接受中都号诏。同年十二月,魏彰于北州府登基为王,号:“北州王”,同时将北州府定为国都:“北都”。

  公元325年二月,巩帝诏告天下宣布废除魏彰的藩王爵位,同时号召各路诸侯来中都商议出兵收复北州领土事宜,可是各路诸侯还是不接诏。

  公元325年三月,东州藩王纪嵩同以夏朝无主为由,宣布不再接受中都号召。同年四月,纪嵩于东州府登基为王,号:“东州王”,同时将东州府定为国都:“东都”。

  有了这俩位诸侯开了先例之后,各路诸侯纷纷效仿。

  公元331年,宣布独(立)的诸侯已经多达几十名,大夏的江山也已经被各路诸侯瓜分殆尽,大夏皇朝已是名存实亡了,只剩下一个中都以及中都附近一万五千多平方公里内的十二座城池还棣属大夏皇朝的掌控。

  从此天下大乱,各路诸侯为扩充地盘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整个大夏皇朝的土地上血流成河,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无情的战火摧毁了无数人的家园。

  公元340年,经过长达九年的混战,诸侯间的互相蚕食,最终还存留下来的只剩十二家,这十二家都自号为王,成了十二国,从此各自为政。

  而中都,十二国的国王都没有去动,并不是十二位国王仁慈,而是,大家都想要,可是中都只有一个,不够分,所以各路国王最后商议决定,余留中都以及中都附近十二城给大夏,谁都不许染指,违者天下共诛。

  从此,名存实亡的大夏皇朝经历了二百多年的混乱,一直延续至今。

  “在这二百多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无情的战争而白白丢掉了性命,又有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家人,有多少人失去了自己的家园,流离失所,这些人都是死在了那些诸侯的野心和欲望之下,可恨的他们,为了一己之私,让大夏皇朝的子民陷入了二百多年的混乱之中,饱受战火之苦。”

  庞奎说到这里,已经是有些哽咽,眼睛微红,沉默了良久后,所有的情绪最后都化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张平宏看着桌面上摇曳着的烛火,缓缓道:“若是几十年后,我老得走不动的那天,在我临死前,能够听到天下一统的消息,那我也死而无憾了。我们这些百姓多么希望有一个帝王可以站出来,灭了那些诸侯,一统天下,让天下的百姓从此不用再饱受战乱之苦,我这辈子是无缘看到这一天了,但是我希望我的子孙能够看到这样一天,”

  龙且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虽然没有他们的那种哀愁和民族情怀,却也能理解一些,毕竟一个民族的分裂,经过了二百多年都看不到统一的希望确实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庞奎突然看着龙且问道:“三弟,你要做的是这样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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