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你特设的

  树在倒退,风在吹着,把男人的头发吹起来,打在了孩子的脸上一股子的汗臭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但是孩子没有在意,小心脏“砰,砰”有力的跳动着,他本能的在害怕,于是手抱得更紧了,把头贴在男人的背上,不敢望着后面,因为后面的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男人最终停下来了,扬起了一股灰尘,孩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前面已经是悬崖了,已经无路可走了

  不一会儿,尘散,那些人离男人只有不过五米的距离,拿着刀的人全身紧绷着,凌厉的眼睛紧紧盯着男人,透露着兴奋却又有担忧,以及决然

  男人没有理那些人,小心翼翼从背上把孩子放在地上,孩子这时才发现男人的身上全是伤,一些破布系在伤口止血,没有理会其他的孩子依旧紧紧的捏着男人的裤脚,眼睛里面充满了担忧,男人用大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才望向拿刀的人,那些人神经绷的更紧了,用力握住手中的刀,大气不敢出即使对面的男人已经负很大的伤了

  男人扯了一下干涸的嗓子,有低头望着孩子嘶哑的说道“放了他!”

  拿刀的人群中出来一个像为首的汉子说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罪-不及孩子!”男人嘶哑着嗓子沉声说道

  ……拿刀的人沉默了,没有说话。

  男人晃了一下头后仰头大笑,透露着一丝逝死的决然在这静谧的环境有点凄凉…

  “好,好!到头来竟是竟是这种结局!你们实在欺人太甚!害我妻离子散啊!!”说着说着男人眼角湿润,泪在眼眶打着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男人抽出腰间的刀,平静的盯着对面的人,对面的人感受到了刀的厉,以及持刀人的怒……孩子害怕的抬起头看着男人,男人低下头看着孩子露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但是孩子才安心的低下头。

  对面的人或许是受不了了这紧张的气氛,拿着刀疾步冲上来,男人正要迎战时,犹豫了一下,突然用力咬了咬牙,伸出另外一只手,把没有准备的孩子推了下去,推到不知是生是死的路。孩子张开口哭着,但是嘶哑的喉咙依然唤不出声音,只是眼角的泪在飞舞着,眼睛虽然模糊,却倔强看着上面的那个男人,那个是孩子心中的天,此刻已经花了脸,泪打湿了干了的血珈,原本抹在脸上的黑泥掩饰容貌的也更加看不清此人的摸样。孩子依稀听到男人的话“要活下去……”

  …………

  “啊……”

  “砰”

  睁开眼睛,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原来是梦,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真实的梦”

  擦了擦脸上的汗,眼睛又是湿润的。叹了一口气,再望了望四周的都是苍白的墙,让他想起那个女孩的房里也是这般苍白。吸进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全身都是没有力气的,缓了缓才从地上撑起来。

  “你现在很虚弱,怎么就起来啦,”后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转过头,原来是那个护士,陈怀瑾露了阳光的微笑以示友好

  护士走过来,拍了拍胸脯,笑说道“别笑了,快吓死宝宝了”

  “有…吗,是被我的帅吓到了?”张嘴说道才发现嗓子干哑

  “是啊,你去照一下镜子看一看有多“帅”吧”

  其实不用照镜子就知道此时自己的脸有多吓人,肯定是和四周苍白的墙一个颜色

  季望舒又从地上捡起白被子说道“这么大了,还踢被子?”

  陈怀瑾笑笑,从床头柜上倒了一杯水,饮尽,总算是润了润嗓子,说话才舒缓了一点

  “哎,那个老人怎么样了?”陈怀瑾问道

  季望舒拉开窗帘,窗外面已经红日西沉,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西边,烧起了一片火红的晚霞,映在两人的眼底。季望舒转过身来,双手反撑在窗栏上,微风吹起未束上的青丝,在火红晚霞渲染下,青丝泛着微微的金光,此刻的她刚好穿着白色的衣服,就像天使一样,带着一股子气质,让人烦乱的心静下来,洗涤他的灵魂。陈怀瑾呆呆的看着季望舒,或许因为陈怀瑾的目光过于火辣,季望舒不由自主的把吹散的发丝别在耳后,两朵红云爬在俏脸上。

  季望舒把手放在嘴边,“咳嗽”起来

  陈怀瑾反应过来,见自己如此直视别人,不好意思地挠头傻笑

  季望舒碗然一笑道“已经脱离危险,送到普通病房了”

  陈怀瑾道“哦,那就好,那就好……”

  “哎!我问你个问题?”季望舒道

  “嗯?”陈怀瑾看着季望舒

  “你医术这么厉害,是谁教你的啊?”季望舒一脸好奇宝宝样

  “呃,这个……就那样吧”陈怀瑾挠了挠挠头

  “但是#~”

  看着季望舒嘴巴吐出一个又一个的音节,没完没了的不禁一阵唏嘘

  “嘡,嘡”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终于打断季望舒的唠嗑时间,两人回过头

  “王院长”两人以一个完美的默契度叫道

  陈怀瑾望着季望舒,季望舒同样看着陈怀瑾不禁婉然一笑

  “咳,咳嗯,怎么样,小瑾,身体好些了吗?”王伟民略带笑意看着陈怀瑾和季望舒

  “劳烦王院长挂心,不过是身体有些疲倦而已”陈怀瑾说道

  “叫我王院长未免也过于生疏了,若不嫌我占你便宜,大可叫我爷爷”王伟民在床边坐下

  季望舒自觉在这里有点影响谈话,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应该说是王院长不嫌弃我”陈怀瑾说道

  王伟民笑了笑,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没有喝握在手中。看着陈怀瑾道

  “你来中医科吧”

  陈怀瑾看着王伟民握在手中杯子,说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我总还是懂得的停了停又补了一句“我也并没有高看我自己”

  王伟民笑了笑,喝了一口捧在手里的水,啧了啧说道“白水无味”

  陈怀瑾说道“却益身”

  王伟民放下手中的水,直说道“迟早你会吃和你老子一样的亏”

  陈怀瑾一谔,诧异道“你认识他?”

  “算大半个熟人”王伟民答道

  “那……”

  “明天你来医院报告,我已经准备了一个中医科,是特设立的,为你特设的,而且还有一套职工公寓配给,这是我一年期合同,你看下”

  王伟民看着一脸疑惑的陈怀瑾,面带笑意说道“怎么?是不是感觉好得有些诡异”陈怀瑾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工作难找,我还是晓得的”

  王伟民收起笑意,一脸严肃说道“所以你要更要明白这个社会真的不止是可以靠自己走到天,不管在一旁紧紧皱眉的陈怀瑾,继续说道“你能够有一个独立科室,真的那么容易?!我固然和你老子有交情,但是你就不知道有多少反对的声音?”“你不要说什么医术问题,这些都不是条件,现在有一个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要懂得珍惜”王伟民打住陈怀瑾把他想要说的话全部说了。王伟民又放下了激动的语气,缓缓的说道“所以不要像你老子一样单蠢”陈怀瑾刚提气一口气王伟民就立即吐出一句话,憋着一口气迟迟没有喷出来“也不看看他混得怎么样,你就想一辈子窝在山上,消磨心中一般大志么?”看着越来越动摇的陈怀瑾,眼神中尽显得意,心中想到“到底是山里伢子”

  “好男儿当有大志。?”虽然陈怀瑾是用了肯定又带有疑问的口气说的

  但也改不了陈怀瑾心中憋着的那口气最终化成了一声妥协,纵般有千言万语想反驳,还是被王伟民说的又直中怀下,卡在喉咙中出不去,堵在心口真的挺难受。或许是想起了其他的

  天边霞光的范围慢慢地缩小,颜色也逐渐变浅了,紫红变成了深红,深红变成了粉红,又由粉红变成了淡红,最后终于消失了。天色终究是暗下来了,月亮却没有出来,天刮起风了,但是它永远不缺少美景

  陈怀瑾此刻正在等公交,旁边亭子坐着低头把弄手机的青年,提着公文包的下班族,上完课的学生……形形色色的人手中拿着手机刷朋友圈,看空间发下自己今天的种种,插上耳机,播放诸存在手机的音乐,除开这些人有共同目的等待公交车,完全就是与世隔绝了,沉迷在网络里,倒是只有陈怀瑾格格不入,一个人看着柏油路上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又有谁去揣摩呢?

  后面的亭子灯亮了,一阵风吹来,陈怀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公交车终于等来了,大家收起手机,司机把门打开后,那些人全都涌过来,跟打仗一样,陈怀瑾好不容易挤进去,里面已经连站的地方快没有了。司机很淡定关好门,问道“坐好了吧?”人群中依稀有人答到“站好了”

  公交车一路行驶,有下车的,有上车的,陈怀瑾透过窗外看见外面下起雨了。

  这时出租车便成了香饽饽了,谁让别人没有带伞,但谁又知道这混蛋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呢?抢到出租车的扬长而去,只留下来嚣张的尾气还滞留在空气中,没有抢到的,顶着一个包,接受天的洗礼,跑到可以档雨的地方暂且躲一躲

  陈怀瑾下了车还要走一段路,悠哉悠哉走着,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会打湿身体,在有些人看来就是脑子有病流浪者,但是又有人认为是过洒脱的落魄文艺青年,不管是被安上了怎样的一个身份,总之别人的共同想法陈怀瑾就是一穷人。

  两束灯打在陈怀瑾身上,陈怀瑾回过头,但是雨水打湿了头发水顺着头发的搭下来,迷了一双眼睛。车子又“滴,滴”了一声,陈怀瑾手抹了雨水,跑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怎么淋成这样?”

  陈怀瑾嗅了嗅车子中残留的烟味说道“又抽烟啦”

  “你谈得怎么样了?”

  “回家再说”陈怀瑾答到

  “好吧”江瑜明启动车子

  大奔向楠榕苑的方向行驶,车尾气在排气管喷发,只留下别人羡慕的目光,还有刚才无聊的人一阵唏嘘,共同感叹:有钱人的装b生活弄不懂啊!其实又没有人让他们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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