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巧遇佳人

  “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沈浩洋早就忘记了以前的苦,陶醉在成功的喜悦之中。吃年夜饭的晚上,他特意穿上新买的西装,打上一根红领带。一扫过去的寒酸,以示祝贺。

  沈浩洋举杯来到刘总桌前,说:“刘总,谢谢你当初给了我一个机会,更感受谢你对我的栽培。”

  “我当初看中的就是你的勇气和自信,觉得你是一个勇于进取的人,果真没有看错人,你不用谢我,这一切都是你的能力和自己努力所得。来,祝你更上一层楼,将取得更好的成绩干杯。”刘总很谦和地回敬道。

  沈浩洋一一举杯敬了彭主任、谢主任等各位领导后,然后给自己斟满洒,对坐在同桌的张平说:“弟兄,我敬你一杯,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白雪公主’,干杯!”

  “有钱才有一切,祝我在股市里发大财吧。”张平已喝得脸红脖粗。

  张平本来就不胜酒力,今天一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干了这一杯后,他开始说起醉话:“你付出的汗水,最终是…是得到了回报,祝贺……你。”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给自己和沈浩洋各斟满一杯。

  “你喝多了,别再喝了。”沈浩洋见张平已经醉了,便阻止他再喝下去。

  张平哪听得进去,“咕咚”豪饮而尽,然后醉眼迷朦地说:“你怎么不喝了,你…你太不够义气,洒醉英雄汉,喝醉…醉又何妨。”

  沈浩洋原本就打算一醉方休,再加上他自持酒量大,他知道自己不喝,张平也不会放过他,何况他跟张平的友谊早已超过这一杯酒的情谊,当他刚放下酒杯时觉得头有点晕。而张平已是酩酊大醉,不停地呕吐起来。沈浩洋赶紧扶起他,俩人就像打醉拳一样东倒西歪地进了洗手间,沈浩洋用水给张平洗了脸,擦干净呕吐在身上的脏物。正当他扶着张平出洗手间时,迎面碰上李飞。

  “沈浩洋,怎么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里?”李飞先发话说,李飞经常有饭局在这里,这里的老板和大堂经理都跟他很熟,但他这还是第一次在碰到沈浩洋。

  “我们公司在这聚餐。”沈浩洋搀扶东倒西歪的张平说。

  “怎么啦,你朋友喝醉了?”李飞闻到了他俩熏天的酒气,特别是张平站都站不稳,一看就知道喝醉了。

  “对啊,他喝多啦,我头也有点晕,恐怕也不行了。”沈浩洋点点头说。

  “你等一等,我开车送你回去。”李飞看他俩醉成这样,担心他们路上会出事,忙说。

  李飞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公司,沈浩洋把张平搀扶到床上,用热毛巾搭在他额头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招呼室友,照看他一下。

  “这附近有家舞厅,我们去跳舞吧?”沈浩洋好久没有见李飞了,想跟他多聊聊,也知道他在他的宿舍是呆不住,想了一下说。

  “你喝得满身酒气,跳什么舞,还是在宿舍休息算了。”

  “去舞厅喝杯茶,好解解酒。”

  出了公司,沿着马路大约行了五分钟的车程,来到一家虽算不上豪华但却是这工业区最大的舞厅。俩人各要了一杯龙井绿茶,边喝边聊着。

  在旋转的霓虹灯下,一对对青年男女在轻歌曼舞,当他们谈得正浓时,沈浩洋发现从门口进来两位高个、漂亮的姑娘。一个是秀发飘飘、柳条细腰,穿著红色披衣,在若明若暗的灯光下如同天女下凡;另一个是蓬松的短发,身材丰满,那高耸的胸部很容易引起男人的瑕想,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顾盼生辉显得格外活泼,灵巧。两人玉树临风的高傲的公主,几乎吸引住舞厅里所有男土的目光。

  沈浩洋的茶杯在他的下巴边静止下来,他两眼发亮,像高挂的红灯笼照在那位秀发飘飘的姑娘身上,一种异样的情愫迅速地掠过他的全身。他赶紧坐正了身子,手肘轻轻地碰了一下李飞,朝那两位姑娘努了努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看来了两位绝代佳人。”

  “走,请她们跳舞去。”李飞顺着沈浩洋的目光朝见了这两位鹤立鸡群的姑娘后兴奋地说。

  “别着急,先等她们坐下来再说。”沈浩洋的目光随她们走动而移动。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李飞十分狡黯地说:“你请胖的还是瘦的。”

  “我请长发的,我觉得她比较文静。”

  “那胖一点正合我的胃口,你看她那波霸、屁股、大腿。紧凑而又发达。是绝顶的席梦思,全身都透出一股野味。”李飞喜欢丰满的女人,胸部越大,臀部越翘,他就越喜欢。也只有那肉体的丰满才能诱发他的贪婪和征服感。

  两位姑娘手拉手来到他们右侧的茶座边坐下来,沈浩洋心中暗喜,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浩洋,此乃天下掉下两个林妹,我俩要好好地露一手。”李飞仔细地打量着她们,按撩不住心中的喜悦说。

  “说话小声点,你看我的,下曲我就去请。”沈浩洋激动不已,觉得有两只小鹿在胸口跳过不停。他见李飞还在死盯着那两位姑娘,怕被她们发现引起反感,便靠近李飞,低声耳语;“别死盯着她们,别让她们误会我们是色鬼。”

  “人的长相不就是给人看的吗,看她还算看得起她。”李飞那肯收回已陶醉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向她们扫射。

  那两位姑娘忙顾着自己的谈笑,对周围的环境视而不见。

  音乐再一次缓缓响起,沈浩洋拉着李飞正准备去请那两位姑娘。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从那里冒出两个英俊的男土捷足先登了。

  “看你,看你一个屁,让别人抢走了。”李飞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悻悻地坐下来。

  “放心吧,她们跑不掉。”沈浩洋自我安慰道,后悔自己的速度不够快。

  姑娘飘逸的长发随着音乐在飞舞,沈浩洋嫉妒地鄙视搂着她充满幸福感的男土,他才知道自己也有心胸狭窄的时候。他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烟雾,以驱逐心中的郁闷。

  漫长的舞曲终于在他的着急的等待中结束了,当音乐又再一次响起,他闪电般跑到长发姑娘前,很有绅士地说:“小姐,有请。”

  姑娘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注视了一下沈浩洋,面前这位高大英俊,充满阳光的男孩不禁的让她有几分心动,但那散发出的浓浓酒气也让人有几分恶心。

  她回头看了一下正欲起身跟李飞跳舞的同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

  沈浩洋轻握着她那纤纤地的玉手,搂着酥软的细腰,忘乎所已地翩翩起舞。

  他暗地里把姑娘打量了一番,弯弯的柳叶眉,高高的鼻梁,樱桃的小嘴,一张清纯无瑕,白里透红的鹅蛋脸。百看不厌,越看越想看。

  沈浩洋本就喝了许多酒,又经过外面的凉风一吹,再加上刚才过度的抽烟。酒精已在体内发作,此时,胃已是翻江倒海,几次想呕都被强咽了下去。刚开始,他还可以踏到节拍,后来越跳越不对劲。别说踏不到节拍,就连节奏都听不出来。

  他觉得头昏脑胀,双脚好像已飞离了自己的身躯,越来越不听使唤。整个身体更是软绵绵的,像在风中飘零的棉絮。

  “你千万别以为我是烟鬼、酒鬼、我评……评上了技术骨干,一高兴才……才多喝了一点酒,多吸了一点烟。实际上我是…是一个好男儿。”沈浩洋有一些昏昏糊糊,支支吾吾地解释说,他生怕姑娘误为他是社会上游手好闲的混混。

  他不讲话还好,一开口,那烟酒味直往外冒。那位姑娘闻到这股浓浓的烟酒味,忙用搭在他肩上的手扇了扇,然后捂住鼻子,皱了一下眉头,既而笑道:“别对着我说,我讨厌这种味道。”

  她这么一笑。显得更漂亮,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雪白整齐的牙齿,那笑容就像春天的花儿一样开在他的心房,使他的心灵世界如沐春光一样明媚,他觉得她就是自己一生要等的人,自己就这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好……好,我不对着你说,但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沈浩洋觉得这样太直接了,但他抑制不冲动地说。

  “下次再告诉你。”姑娘撅着嘴。她对这种唐颓、没有创意的问话十分反感,曾经很多想追她的男孩都是这样问过。都被她拒绝了。

  “不……不行,你必须得告诉我,我怕……怕下次再也见不到你。”沈浩洋借着酒意壮了壮胆子说。

  “你既然不能见到我,我告诉你名字又有什么用呢?”姑娘厥着眉头瞟了他一眼。

  “虽然以后见不到你人,但……但我最起码知道你是谁。”沈浩洋赖皮地追问下去,他不愿放弃机会。他只想尽快知道她的一切,什么方法都无所谓。

  “我们不跳了,好吗?”姑娘开始有点讨厌沈浩洋,越是漂亮的姑娘搭讪越要有艺术,没有创意的追求很快就会被抛弃。她想摆脱他的纠缠,生气地说。“你今晚可能喝多了一点。”

  “不……不行。你最起码得陪我跳完这一曲,我相信你这点礼貌还懂吧,你总要给我……我一点面子。”沈浩洋怎肯罢休,他恨不得这曲舞放到天亮。

  “那好,你就别说话,认真一些,跳好一点。就算我求求你,好吗?”姑娘自认倒霉,还是礼节性地顺从了沈浩洋。

  沈浩洋点了点头,强打起精神,但还是快一步慢两步的,怎么也踩不到点子上。他明明见踩到了实地,却还是踩了一个空。好像跛子一样,他越想控制自己,反而跛得更厉害,他迷迷糊糊地跳完了这曲舞。

  沈浩洋擦着额头上的汗,带着几分满足感,十分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太为难你了。”

  姑娘头都懒得回地走了,沈浩洋目送那高傲的倩影在迷离的灯光下坐下来,才懊悔地走进了洗手间,用冷水猛冲那昏沉的头,然后他对着镜子,理顺零乱的头发,拉开正了领带,整理好西装。这时他酒意醒了许多,感觉精神也好了一些,他才自信地走出了洗手间。

  李飞跟那姑娘情投意合,高大英俊的李飞加上高超的舞姿,让姑娘在旋转的灯光中有点迷醉,在她们临走时,她还特意过来跟李飞打了招呼。

  李飞在座位上一边喝茶一边等待沈浩洋,终于见沈浩洋走过来,忙站起来说:“她们已经走了。”

  “啊,她们怎么走了?”沈浩洋吃了一惊,好像掉进了冰窟,忙对李飞说,“那还不赶快去追。”

  “我只知道追坏人,没想到还要追好人。”李飞嬉笑地说,他觉得没这个必要,见过让他心动的美女多着呢,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追什么好人坏人,这是追求真爱。”沈浩洋不由分说,拉着李飞撒腿就往外跑。

  出了舞厅,前面是一个“丁”字路口。

  “往哪边走?”李飞问。

  “往右,右边的工厂多,那两个姑娘像上班族的,快点。”沈浩洋略加思索地说。

  李飞和沈浩洋飞跑前进,慢慢地,隐隐约约地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在行走。

  “快点,前面,可能就是她们。”沈浩洋大声地对李飞说,拉着李飞往前猛冲。

  前面的人看得越来越清晰了,沈浩洋看清了那个姑娘的秀发和背影,仿佛像服了兴奋剂一样。

  “你看多么熟悉的身影,一定是她们,快点。”沈浩洋又加快了跑步的频率。

  “沈浩洋,在学校里每次百米测试时,你都跑不过我,到现在我这个当巡警的反而跑不过你。”李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别啰嗦,快点!”沈浩洋急促地说。

  等沈浩洋、李飞追上两个姑娘时,沈浩洋已是酒意全无,全身冒汗,他气喘嘘嘘地说:“姑娘,请留步,都是我不好,扫了你们的兴。”

  “是我们不想跳了,跟你们没关系。”长发姑娘说。

  “我叫沈浩洋,永星公司的;他叫李飞,是一名巡警,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沈浩洋笑嘻嘻地说。

  那位短发姑娘冲着他们笑了笑,很自然地跟李飞聊起来。长发姑娘一言不发,只顾走自己的路。沈浩洋紧跟着她走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才勉强地搭讪上。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沈浩洋还是一个劲儿地问。

  “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告不告诉你并不重要。”长发姑娘不耐烦地说。

  “你不告诉我,那我就猜了。”沈浩洋死皮赖脸地说。

  “随你的便。”长发姑娘显然很反感,提前离开舞厅显然跟沈浩洋有一定的关系。

  “张王刘李,张是天下第一大姓,猜这姓的概率大一些,你姓张,对不对。”沈浩洋见姑娘没吭声,又胡诌道:“你人长得清纯靓丽,你叫张靓,猜对了没有?”

  “胡说。”长发姑娘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后我碰到你就叫张靓。”沈浩洋跟着她们进了江飞机械厂,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后说:“你们厂原来是一个军工厂,有二万多职工,下设十二个分厂,你们六分厂跟我们有业务来往,我们公司的铜管清洗钝化,就在你们六分厂完成的。”

  “你对我们厂里的情况还蛮了解吗?”长发姑娘好奇地问,她没想到沈浩洋对她厂这么了解。

  “那还要说,以后我更要加深了解,我会是你们厂的常客,你会不会常请我光顾?”

  “你想得美。”他们来到厂宿舍区的叉路口上,她侧过头对沈浩洋说,“我们快要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的电话?”沈浩洋不想轻易地放弃机会。

  “不行,我妈管得严。”她婉言拒绝了。

  “既然送你们已送到了这里,就干脆让我们送你回家。”沈浩洋厚着脸皮说,他想知道她你住在哪栋单元,以便以后联系。

  “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沈浩洋的坚持,惹得她生气地大声吼道,心里暗想,这真是一个无赖。

  “看样子,你还没有原谅我在舞厅对你的冒犯。”

  “原谅你了,早就原谅你了,你回去吧!”沈浩洋越纠缠她越着急,最后,她跺着脚,哭丧着脸说。

  “那是这样行嘛,明天早上六点,我在这里等你,你今天考虑一下,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做朋友的话,明天早上见?”沈浩洋不好意思再跟下去了,但他又不想就这么快结束刚开始的情缘,便主动提出来约会。

  “别在这里,你到江边去等我,出了厂门不远有个码头,你就在江边的码头上等我。”

  “好!明天早上六点见,一言为定。”沈浩洋怕姑娘骗他,故意加重语气重复说。

  “好,一言为定!”她一边点头应允,一边拉了一下正在和李飞热聊的同伴说,“我们走!”

  “再见,晚安。”李飞对她们挥挥手说。

  “再见,你们走好。”那短发姑娘对他们回眸一笑说。

  他俩目送她们消失在黑暗之中,沈浩洋才中过神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失去了理智,所有的行动在被某种精灵牵引而行。他为自己的粗鲁行为感到羞愧,那姑娘肯定认为自己是流氓,不然不会那么鄙视自己;同时他也回想起自己不知迂回委婉,太过于直接的问话是多么的愚蠢。他恨不得把自己狠狠地揍一顿,打得体无完肤方才解恨。

  “你跟她谈得怎么样?”李飞用肩碰了碰还在发懵的沈浩洋问道。

  “一无所获,但我和她约定明天早上六点码头见面。”沈浩洋茫然地答道。

  “高手,沈浩洋,以前你从来没有追过姑娘,没想到你一出手就这么疯狂。”李飞伸出大拇指说。

  “该出手时就出手,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你在夜总会怎么那么害羞?而今晚却这么胆大妄为,真是判若两人。”李飞奇怪地问。

  “环境不同,动机不同,我想每一个男人遇到自己的意中人,都会战胜自身的恐惧和胆怯。”沈浩洋笑道,“你跟她谈得那么火热。应该有戏了吧?”

  “搞定她是小菜一碟,美人鱼已经上钩了,她叫刘倩,电话和地址都告诉我了。”

  “警察就是警察,查户口真够厉害。”沈浩洋伸出大拇指赞道,“等你的好消息。”

  “我也等你的好消息。”李飞陶醉在征服女人的喜悦中。

  沈浩洋回到宿舍,张平的酒意已醒了很多,靠坐在床头上,端着一杯热茶,悠闲地喝着,眼睛静静地盯着斑驳白色的墙面,好像在沉思什么。

  “张平,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是不是在想哪位姑娘?”他脑海里还在想那个姑娘,他就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在想姑娘。

  “深宝安最近在回落,是不是假突破?”张平答非所问,喃喃自话道。

  “不会的,它是放量向上突破的,是真实突破。如果是无量突破,那才会是假突破。”要不是今天沈浩洋心情特别好,他才不会跟张平讨论这不务正业的股市。陈风在学校时经常跟他讨论股市行情,他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分析系统。

  “对,有道理,今晚的收获怎么样?”张平得到满意的回答后,关心地问道。

  “大大的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明天约我在江边码头相会。“一想起明早的约会,沈浩洋便抑制不住激动心情。

  “她才跟你认识一个晚上,就和你约会?你真行!”张平半信半疑地夸了一句。

  “那还用说,睡吧!看我今晚怎么做美梦。”沈浩洋说着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臭美!”

  沈浩洋也不回应,闭上双眼,只想快快入睡,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好早点起来。可他越强迫自己睡,却越睡不着。那个姑娘的影子总是脑海里跳来跳去,她们一举一动是那么优美,一言一笑都是那么动人,搅得他心烦意乱。姑娘的冷漠又让他担忧起来。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先上洗手间用水冲冲头,让自己先清醒一下。也怪自己为什么不漱漱口,以减少那烟酒味。也怪自己明知喝了很多酒,又抽了那么多烟,说话时就应该把头偏开一点,声音小一点,这样就不会让她闻到那恶心的烟酒味。他也怪自己跟那个姑娘说话不够礼貌,比如应该多说“你好”、“谢谢”之类的礼貌用语。也怪自己为什么那么粗心,跟她走了那么久的路,也没有请她们去吃夜宵,连一瓶矿泉水都没买。总之,他觉得自己这也不对那也对。他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后来,他干脆坐起来。

  “怎么还没睡。”沈浩洋在下铺的一举一动,睡在上铺的张平都能感知。

  “你说我傻不傻…”沈浩洋被子一掀,似乎忘记初冬季节,把刚才自己所有的顾虑全抖出来。

  “你不傻,只是说明你太在乎她了,恋爱过的人都曾经这样傻过、疯过…”张平想起自己的恋爱,以过来人的身份说。

  “张平,我认为我是最傻的一个。”沈浩洋断然地说。

  “如果她也喜欢你的话,她不会在乎那些小事。爱情是一场经过猜心、交心、知心、最后不是同心就是碎心的游戏。”张平喝着茶,像一位看破红尘的高僧一样漫不经心地说。

  “管它是知心还是碎心,先安心地睡一觉再说。”沈浩洋刚躺下去又站爬起来说,“嗨!张平,把你的闹钟放到我枕边来。”

  “唉,你就像中了她的妖术一样,一会儿这,一会那,神经质。”张平把闹钟递给沈浩洋说,“你最好把它放在怀里,抱着它睡吧!”

  沈浩洋“嘿嘿”笑了两下,把时间调到五点钟,才放心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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