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诅咒复苏

  我随便露了一手,吓得富婆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她脸颊抽搐着,忽然捂着脸大哭起来,“要不是因为这个拖油瓶,我哪会过成那个样子!我只是从她身上讨回她欠我的而已,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过上好日子,如果这也算犯罪的话,那天底下的女人都应该抓起来!你们到底是谁,凭什么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们自己没有妈吗?如果别人像这样欺负你妈,你心里能好受?”

  我都被她整无语了,还在这儿胡搅蛮缠!

  我不快地说:“那你女儿就不配过好日子了吗?哪有妈妈这样对女儿的?自己犯的错别往孩子身上甩锅!还有,你小点声,你女儿还在里面,让她听见她得多难过!”

  “呸,为什么不能让她听见!?”富婆甚至尖着嗓子大喊道,“我再怎么不好我都是她妈!天下最亲的永远是母亲,你们当着她的面欺负我这个当妈的,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跟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根本没道理可讲,我很不耐烦,说:“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说重点,到底是谁给媛媛下了咒!是谁和你做的这笔交易!”

  富婆呆愣了一会儿,嗫嚅着嘴唇,随后又开始哭天抢地,扯些虚头巴脑、道德绑架的话,不停地提到我妈,令我十分恼怒。

  我心想如果我母亲在这里,看见这样的泼妇悍妇,非得上去抽她几个大耳刮子不可。

  富婆的哭声越来越响,吵得我脑壳疼,看来我们触及到了很核心的问题,她死也不愿意开口,只是一味地胡搅蛮缠,打算瞒混过去。

  吴八一冷笑道:“这该死的女人,就知道哭闹。要不……我们先把媛媛带走?”

  我正沉吟间,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小弟跑进来,一脸狼狈,神情惊恐,“大嫂,出……出事了!”

  “怎么了?”跪坐在地上的富婆下一秒就停止了哭泣,比听见喊“咔”的演员还要专业,我内心喊了句“卧槽”,这家伙是个演技派呀!

  小弟惊恐的眼中慢慢渗出眼泪,双肩微颤,半天说不出话来。

  富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站起来紧张地抓住他的双手使劲地摇,“怎么了,我的岚怎么了?”

  “岚哥他……就在外面……都是血……”

  “啊!”

  富婆这下是真哭了,她又叫又号地冲出去了,然后小弟跟着也跑了。

  我和吴八一呆在原地,一头雾水地对视一眼。

  情况来得太突然了,我说:“你在这儿守着小姑娘,我去看看。”

  吴八一说:“这小姑娘太可怜了,要不把她带走吧?”

  我摇头,“现在不行,毕竟她妈妈还在呢。万一有人报了警,我们要是被抓起来,那可就麻烦了!你在这儿呆着不要动。”

  “行,小林哥,你小心一点。”

  我跑到巷口,听见富婆的哭声直冲云霄,比起刚才的假哭,这才是真正发自肺腑的悲声。

  只见她的网红老公坐在车内,全身被血浸透了,一只眼珠居然鼓了出来,像颗成熟的葡萄般悬吊在眼眶外面,身上还系着安全带,车子刚刚启动,引擎传来阵阵震动。

  我皱了下眉,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难道……

  “阮先生,阮先生!”

  “我在。”阮籍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是你干的?”

  “不不不,我什么也没做!他已经死了,全身脉络都断了,啊!”阮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倒吸一口凉气,“我明白了,是反制术式!”

  “什么?”

  “就是刚才我们解除的东西,会把人活活震死,它并没有完全消失,一直在屋子周围徘徊,这个男人之前受伤了,血落在地上,无意中浸染了诅咒。”

  我沉吟着,“可为什么会找上他?”

  “小先生,没有为什么,诅咒本就是一段概念,是无意识的东西,专挑软柿子捏。这人阳气衰弱,是个长期放纵之人!换言之,这男人可能只是代价!”

  我有点似懂非懂,我知道诅咒有三个构成:本体、媒介、代价。

  代价按我的理解是诅咒得以运转的能量,一般施行诅咒都要宰杀活物,或者献上施术者的寿命,如果这个男人是代价,他就是无意中令诅咒死灰复燃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人死得太惨了点,我都没眼看了。

  我又打开望气眼环顾四周,只注意到这里阴气森森,但是没有什么具体的东西。

  阮籍说:“别看了,诅咒是一种概念,并非实体,你找不到它的。”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媒介已经毁掉,诅咒却还在活动?”

  阮籍想想说:“也许是个子母咒,本体已毁,嵌套的子咒便逃出来了,子咒的媒介在别的地方。”

  这些术语我都听得半懂不懂的,阮籍毕竟是神仙,在这种鬼神通上的学问远远高于我。

  “怎么阻止它?”

  “找到施术者,摧毁媒介。”

  “这不是废话吗?”

  阮籍沉默片刻才说出另一种办法,“封印!!”

  “封印”翻译过来就是“隔离”,我看看周围,死者的妻子和小弟哭得贼伤心,路人都跑来看热闹,这种情况我要如何把尸体带走?完全不可能!

  我无可奈何,转身要走,突然那富婆披头散发地冲过来,狠狠抓住我的手,尖叫着:“是你干的!一定是你干的!”

  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这让我很恼火。

  我冷声道:“我刚才一直和你在一起,别睁眼说瞎话了!”

  富婆又开始胡搅蛮缠,“一定是你用什么邪术,一定是的!各位,他是个妖人!”

  可能是富婆披头散头地大哭大叫,可信度大打折扣,路人非但不信,还露出像嘲笑疯子般的表情。而且附近还有了解她家的老邻居,都一脸鄙夷地看着她,甚至有好事的人还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着,似乎是在给路人“科普”这女人的过往。

  我一下甩开富婆的手,“请你自重,别再自取其辱了!是你自己和恶人做交易,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你连这点都想不到,那你实在是蠢得没边儿。”

  闻言,富婆陡然瞪大眼睛,“什么?你是说,是……”

  “对!”我顺势说下去,“有一种可能,是那个大师想杀你们灭口。”

  “不会的不会的!!”富婆此时有些混乱,拼命摇头,完全就是在下意识地否认,毫无理智可言。

  我马上追问道:“告诉我,他叫什么!”

  富婆不肯说,我问到第三遍,她才露出难堪的表情,忽又压低了声音,“我……我不能说,说了我会……你懂的吧!?我拿了人家五千万,怎么可能允许我随便透露交易细节!”

  看来她卖女求财是实锤了,我继续逼问,看能否问出点什么,“你交易出去的是什么?你女儿的阳寿?”

  “不是,是……”她紧咬嘴唇。

  我继续猜,“是替对方承受病痛?”

  富婆一惊,继而点头,我再问:“你叫什么?这个总能说吧?”

  “赵心怡。”她未过多思考便答道。

  “很好。”我掏出一张空白符纸,手指在上面虚划了几下,然后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已经给你下了咒,我现在要带走你的女儿,如果你阻止或者报警,那我就弄死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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