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还.(5)还死要面子理由多
（5）还他妈死要面子理由多
东郊，原海宁国棉五厂所在，这个曾经以汽笛报时上下班的地方，随着企业改制，解体，变卖，现已成了贫民窟的代名词，同时也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根据地。城市扩张的脚步往东郊挪得迟缓而又谨慎，官也好，民也罢，都不愿在这块是非之地动多大脑筋，新开发的楼盘白天是鹤立鸡群，到了晚上却看不到几盏灯亮。
由于时间紧急，临时调用手铐已来不及，赵太平就找来两根尼龙绳，再接上岳震虎提前赶去东郊购物广场。一来摸清周边环境，二是商议具体缉捕方案。
东郊购物广场实质就一超市，以前沿广场周边还有经营衣服鞋帽，皮包饰品之类的商铺，每次盘点，售出的总比偷掉的少，如今取而代之的是台球室，录相厅，发廊，地摊和夜排档。平静时，这里都是些老头老太或摇扇纳凉，或晒着太阳，绝对见不到妇人敢在此溜狗装逼，各路人马也相安无事，你打你的球，爷喝爷的酒，路口停着几辆破旧的面包车，司机们有客接客，没客吹牛，打盹，玩牌。一旦闹腾起来，那是刀光剑影，腥风血雨，警车，救护车四处狂奔，第二天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昨晚又死了几个伤了几个抓了几个。
考虑到丁大富拿到毒品后，会主动联系赵太平而自投罗网，所以此次缉捕主要对象是‘猴子’。
‘猴子’怎么来，还不清楚，如果他只身来和丁大富接头那好办，在他们交易完毒品分开后，先由赵太平跟踪‘猴子’，找准时机把他控制住，然后岳震虎将出租车开过去，直接把‘猴子’塞进车里。如果‘猴子’自己开车来，就要麻烦许多，一是摸不清车内有了多少人，是否备有刀枪顽抗，二是‘猴子’发觉异常会立即驾车逃亡。
“枪你带上，怕是你单独追踪‘猴子’时用得上。”岳震虎把组装好的微型手枪交给赵太平说道：“如果他开车来，等丁大富上了车，我从驾驶位控制‘猴子’，同时你控制丁大富。车内若还有人，你就用枪震慑他们，能吓跑就吓跑，不能吓跑，就关上车门再收拾。”岳震虎担忧道“我担心‘猴子’在交易毒品时，会将车门反锁。”
“放心，在天子楼，我已搜到‘猴子’车锁遥控码，只要他开的是那辆越野车。”
“好，见机行动。”
所有细节都必须想到，一次抓不到人不要紧，关键是两人隐秘身份不能暴露，因为这是不可逆转，会严重影响后续的暗查工作。
临近两点时分，赵太平给丁大富打去电话：“丁哥，在哪？——好。钱，我筹备好了，正往东郊去。——嗯——好，好。”
赵太平通完电话，岳震虎已用手机锁定丁大富，且能看到定位点正朝东郊购物广场这边快速移动。等定位点慢下，停顿时，丁大富下了车，穿过马路徘徊在广场面前的人行道上。为避开丁大富的视线范围，又便于岳震虎观察行动，赵太平把车逆向驶离广场，开至广场进口处稍稍伸出车头至人行道上停下，此时往右能看见丁大富左顾右盼等‘猴子’。
两人将手机调至对讲状态，岳震虎下了车，朝丁大富靠近。
‘猴子’并没有正点到，上班时分，路上的人流车流渐渐多了。十分钟内，丁大富哈欠打了几连串，鼻涕流得叫眼睛都睁不开了。二十分钟又过去了，‘猴子’还是没出现，毒魔缠身的丁大富异常焦虑，他时而蹲，时而站，时而又冲进马路中间张望，看见类似‘猴子’的车就拼命招手，过后又骂又踢。
就在赵太平怀疑‘猴子’来不来，是不是嗅到有埋伏改变了主意时，‘猴子’开着那辆越野车从他眼前转进了人行道。
很快，丁大富也钻进了车里。
“准备行动！”
岳震虎话音一落，赵太平随即下车。两人从不同方向慢慢靠近越野车，他俩正要扑上去时，突然，广场出口窜出一辆车，迎面堵住越野车的去路。紧接着，警笛骤响，车上跳下一人，双手托举着枪，对准越野车喊话：“都出来！”
半路杀出警察，两人虽有预料，但也措手不及。此人着便装，所开的车没装警灯，也无警车标识。事后才知道，来的警察是马櫆民。
岳震虎和赵太平只能后撤。
“怎么办？”赵太平问。
岳震虎答道：“你先上车，先看看动静再说。”
马櫆民试图拉开驾驶位车门，车门却反锁，他又用肘关节猛烈撞击车窗。此时，人行道周边或远或近，已有群众围观。突然，‘猴子’往后倒车，赵太平见状，开车上前横停人行道上，挡了他的退路，只听“嘭”一声响，越野车撞上出租车车头。见无法后退，‘猴子’又快速开车朝前碾压马櫆民，马櫆民边退边冲天鸣枪示警。‘猴子’疯了，再次拼命倒车，马櫆民紧追过来，并枪击前车轮胎。赵太平担心车被撞翻和被流弹击中，赶紧下车劝离围观群众。谁知，‘猴子’又高速往前开车，马櫆民情急之下，跳上绿化隔离带，托举手枪透过车前挡风玻璃，朝猛冲上来的‘猴子’连开两枪。越野车随即停下，但未熄火，一个前轮已斜冲上隔离带。
岳震虎混杂在围观人群中摄像取证。
现场片刻寂静，丁大富推开车门夺路而逃，手里还拽着个手提袋。前面是警车，左侧隔离带上站着马櫆民，右边广场装有护拦，丁大富只有往车后跑。马櫆民边追边开枪，“嘭” “嘭”……也不知他开了几枪，只见丁大富脚底尘土飞溅，却始终不见他倒下。
“丁哥！”
赵太平突然大喊，丁大富吓得一个跄踉，扑倒在地，手提袋也从他手里飞了出去，散落一包包白粉。
“快上车，丁哥。”
丁大富见是赵太平，连滚带爬上了车，紧接又两声枪响，丁大富摔倒的地块上又溅起两处尘烟。用马櫆民自己的话说，他不想在这场阴谋中越陷越深，所以根本就不愿意击毙嫌犯，确实丁大富是跑了，但‘猴子’却死了，他的解释是，当时的情形是‘猴子’已威胁到他的生命，且之前还有过鸣枪警示。
唉！这个鬼警察，枪法连个车胎都爆不了，还死要面子理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