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直呼奸诈

  (2)直呼奸诈

  一星期后,赵太平在王庄村租下一套民房。他带着跟车试用的小张往返新老出租屋,一番打扫收拾后,一上午便过去了。

  “张师傅,辛苦了。”

  “不辛苦。”

  赵太平从后视镜中瞄了一眼不停在擦汗的小张,因为还要带客,他只能坐后面跟车。这人除了埋头干活,根本就不爱说话,难怪王根宝会留他在身边一干就是十几年。

  “张师傅车开得娴熟,路况比我还熟悉。这样,明天就开始交接班,交班就定在天子楼。”

  昨晚,在新的出租房定下之后,三人商定,待已通过面试的岳震虎进了海宁一中,白天监控李佑安的任务就交给周世坤,赵太平则誊身出来侦察宋天雷。每天一早由赵太平先把周世坤送去远洋集团,然后他去天子楼交接班,等下午小张交班,他再去远洋替换下周世坤继续蹲守李佑安下班进行跟踪,周世坤自行去地下通道弹唱。

  赵太平和小张约定好交接班时间后,说道:“午饭我请你,就去天子楼。”

  “那里太贵,老板。”

  “你去过?”

  还用问,王根宝肯定不止一次去过天子楼,赵太平想。

  “听人说的。”

  又是听人说的,赵太平眉头一皱。看来,今天不给他弄二两酒下去,是打不开他话匣子的。赵太平粗略盘算一下,预交了三个月房租,兜里所剩无几,他说道“附近惠民楼还算实惠,要么我们就去那喝两盅。”

  一路上,两人一问一答,赵太平不问,小张也不答。

  进了惠民楼,赵太平点好菜,又叫了一瓶高度白酒。未等上菜,他就把瓶启开了,不由分说先一人满上一杯。

  “咕咚”几下,赵太平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见赵太平如此豪饮,惊得小张目瞪口呆。

  这杯烈酒对赵太平来说,实在是太痛快了。一段时间以来,扰心的事太多,头发越掉越难看,又因调查进展缓慢,岳震虎还动不动冲他发通脾气,骂他成天没个正经。昨晚商量事,两人又对吼了一通,就差没打起来。还有眼前这个谨小慎微的小张,跟了几天车,无论他如何想方设法,小张从不提自己跟王根宝开过车的事。

  赵太平又满上一杯给自己,将酒瓶墩在小张面前说道:“剩下归你。”

  两人边喝边聊,虽说是聊,其实也就赵太平一人叽哩呱啦在说,小张只是“嗯!”“啊?”“哼!”的附和着听。直到菜都上齐,小张大半杯酒已下肚,脸上开始转色,赵太平举起杯亲切的喊了声:“张哥,喝酒,喝酒。”

  “赵,赵老…”小张举杯两进一退支吾两声,酒杯悬停两秒斟酌一字,再和赵太平碰杯道“赵老——弟,喝。”

  改赵老板叫赵老弟了,估计马上就要哥俩好了。

  两人礼尚往来,频频举杯。赵老弟一个劲的谈女人,骂天子楼老板黑心肠,海阔天空,总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为抛砖引玉,想从眼前这个张哥那里探知点有关宋天雷的事。而不胜酒量的张哥一杯酒下去,虽然口里如同含了棒棒糖似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但也是酒醉心明,决口不提王根宝,话题一到关键时刻,追问下去,他又紧急刹车——“听说的。”

  王根宝身边的人听说的事肯定要比道听途说的事要纯正得多。

  饭后,赵太平又带小张在洗浴中心泡澡,一来继续听小张抖抖他听说的事,二是自己刚好醒醒酒。

  在浴室里,小张又抖出惠民楼的一些事,其中一件事令赵太平直呼:“奸诈,太奸诈了。”

  原来,惠民楼并不是赵太平想的那样厚道,而是涉嫌洗黑钱。这家公司的老总是市长蒋先友的准儿媳。所以说准儿媳,是因为她并没有和蒋先友的儿子登记结婚,但事实上他们已有了一个快五岁的儿子。

  泡完澡,他俩又在休闲区睡上一觉,待两人醒来,已过了五点半。

  “完了,完了。”

  赵太平跳了起来,想起还在远洋苦守李佑安下班的岳震虎。

  当晚,有关惠民楼的事就通报给了陈安国,岳震虎他们三人的意见是,王根宝会不会是因为查过惠民楼,以至得罪了蒋先友招来杀身之祸。

  很快,陈安国就给出了自己的回复意见,说即便蒋先友涉嫌惠民楼洗黑钱,王根宝也没有查办省管干部的职权。不过,陈安国曾翻阅过一宗案卷,王根宝在任期间查办处理了一些在惠民楼吃喝嫖赌的干部,有的还因虚开增值税发票涉嫌贪污被双规了,因此惠民楼曾停业整顿半个月。虽然王根宝查处的人员涉及到惠民楼,因其经营人与蒋先友之子并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那么蒋先友不可能会不打自招的跳出来与王根宝针锋相对,况且乔文慧信中也未提及蒋先友。所以,不管蒋先友的问题有多大,只能当作另案暂且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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