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血练
吴凌峰惊奇道：“爹爹，你怎么知道我要从这里出手？！”
原来来人正是他爹吴开山。
吴开山笑道：“凌霄神步果然是个大神通！只可惜你还练到极致，在你瞬移时会引发较强的空间波动。只要境界达到开冠中期的人都会觉察出这细少的波动，从而判定出你的方位。”
“哦，是这样。”
“不过，你很不错，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
“你怎么知道？”
“刚才你跟我对了一拳。凭多年来的经验，仅从力量上来讲，你的实力应该在沐光二阶和三阶之间，比起你刚进森林时有了极大的精进。”
“爹，你的意思是说断定某人实力还有其他的标准?”
“凌峰，论修为不仅仅是力量，还有速度。如果你刚才的速度很快，即使我判定出了你的方位，但还是有点来不及反应的，如果不是你的力量还弱小，我就要吃亏了。”
吴凌峰讪讪一笑，道：“也就是说，我如果不能将这两点融合，遇上比我境界高的对手只能败北了。”
“差不多。如果你能掌握一种战技就更好了，能把你肉身的力量和速度完美融合，局面会改观很多。”
“噢，战技？”
“战技从本质上，就是力量和速度的再次增强，或者偏重力量，或者偏重速度，最优的就是两者都增强。”
“哦，这就是战技？”
“打个比方。劈开一个木桩，用很大的力气可以劈开它，可若是按照它的纹理去劈，照样可以劈开它，还能节省不少力气。”
“明白了。”
“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战技都是虚的，但在对等的实力面前，战技决定胜败！”
“那家里有什么战技方面的修炼之法教我呢？”
“没有。不过凌峰，你应有个努力方向。龙族在战技方面是非常擅长的。人族中不少先贤将战技神通化，但终究比不上龙族战技，不过这些战技鲜有流传。”
“哦！”吴凌峰觉得有点遗憾。
“凌峰，以后你和圣兽飞升仙界后有机会最好去龙岛。如果运气好，自然可以学到龙族战技。”
“那好！”凌峰马上兴奋起来。
“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吃饭。要不你娘肯定要跑过来叫你了。”
下午，吴凌峰抱膝而坐。
虽说外面烈日炎炎，可上有参天大树，下有磨盘大青石，右有汩汩清泉，可谓清爽无比。
几日来，他对修炼体系的了解更加深入，特别是他爷爷吴奉天对神功的见解如醍醐灌顶，坚定了修炼的信心。只是他爹吴开山提出的战技却一无所获，不能说没有遗憾。
“唉，战技！将来我一定要学到手。问题是现在做些什么呢？”吴凌峰想了半天也不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自我宽慰道：“说神功，不是一时半会能再坐突破的，这可不能急功近得，否则会走火入魔。上次领悟刀法不就差岔道了吗？对，刀法！花上几个时辰好好想想刀法的事情。在黑森林一直幻想碰个机缘在刀法上有个精进，以刀悟道，突破桎梏，不想一无所获。”
想到这，他脑海中又将祖传刀法细细演练了一遍，之后又将自己草创的刀法演练了一遍，不由暗暗琢磨道：“先祖刀法浑然天成，确实无懈可击，但联想当日与罗姑娘的师兄卡门拼斗场景，却不如我草创的刀法简练实用，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先祖刀法也是千战心得所成，难道还不如我临战磨刀的尽善尽美吗？不会。肯定是自己对刀法领悟不透不深所致。然而来日与人拼杀，还少不得运用自己的刀法迎敌。这先祖刀法明明是宝，我却不能用，这心情怎是一个急字表达的？！”
吴凌峰浮想联翩，当想到与罗姑娘比试的那一幕时不由心中一亮：“对，是那个境界！天地间一切唯刀在！唯我意舞刀！这可能是原原本本沉浸于刀法之中的结果！醉心于刀法，可求突破！”
正当他的心念大定，仿佛饿汉遇到美味一样的舒畅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冷不防让他打了个冷颤。
“错！大错特错！”
有人在跟自己在说话！这声音来自心灵深处。他一时慌了神，不自主的问道：“错在何处？”
“那天与姑娘比试，是你走了臭狗屎运，祖坟上冒了青烟，八辈子积德……误打误撞窥探了刀人合一的境界。”那语气似乎极度不屑吴凌峰的好运气，就像一小偷入屋行窃，很凑巧的偷看了一个美妇洗澡，来个财色兼收，而这美女却是常人不能看不能碰的，直叫其他人心痒痒。
可吴凌峰似乎做梦了一般，全然不知对方的挖苦之意，问道：“我如何走了狗屎运？”
“我且问你，刀是用来干什么的？”
吴凌峰不假思索的道：“杀人！”
“刀法用来干什么？”
吴凌峰沉吟半晌道：“更好更快的杀人吧？”
“不错。”
“这跟刀人合一的境界有什么关系？”
“刀再利只是杀人快些，刀法再妙只是杀人巧些，这些哪能步入刀人合一境界？笑话！”
“那天我是如何步入刀人合一境界的？”
“不是步入！”那声音怒吼：“是窥探！”
“好，是窥探！”
“说起与姑娘比武，只是你一心一试高低，本来纯属争强好胜之心，不过也有浓浓斗志在里面，再加上醉心于刀法，有点天地唯我意志挥刀的影子在里面，竟让你窥探了刀人合一的奥妙。说你走狗屎运一点也不唯过。你以后给我记住了！”
“记住什么？！”
“最快最狠的刀、最精最妙的刀法是自己的战意！战意不屈，利刀不钝，刀法不拙！那天是你的浓浓战意、无尽的斗志将你带入刀人合一的境界，不是什么狗屁刀法！”
“战意？”吴定峰喃喃自语，如漫漫黑夜中遇到了明灯。他原来迷蒙的双眼精光大放：“战意！嗯，那你是谁？！”
可是那声音沉寂了，任他大骂均无回应。
许久，吴凌峰一遍遍念叨着那人话语：“战意，不屈的战意！”随之他一身暴吓，手持一木棒漫天挥舞，几尽疯狂，嗷嗷的叫声音都引得他爷爷吴奉天引首相望……
几日后，他手持长刀，而对面站着他爹杨开山，手持宝枪。
“杀！”一声暴吓，他杀意如海啸般喷发，挥刀就砍。
现在枪和刀在两人手中仿佛久睡方醒的煞神，淡淡黑色龙虎雾气冲天入地，轰隆巨响不绝于耳，天地为之颤抖……
“战意不屈，利刀不钝，刀法不拙！”这些话深深刻印在吴凌峰的脑海中。真正无敌的刀只有在铁血中锻造！他打消了打坐领悟刀道的念头，接着放弃了独自练刀的做法，战！唯有战！在战中悟道！
在吴凌峰的坚持下，吴奉天终于答应让吴开山放开手脚与他一战。
同一杆钢枪，同样的枪法，但在吴开山手中威力非同凡响！
罡风凛冽，如刀尖割划皮肤，杀气入骨，如斧凿锤钻，战地百步之内压力重重，令吴凌峰的骨架咯吱咯吱不停作响，仿佛不堪重负。
这就是开冠三阶守成期的实力！
要不是吴开山放开手脚却未尽全力，要不吴凌峰早就灰飞湮灭了。
吴凌峰在漫天杀气中身体竟打起摆来，犹如大风中的小树苗快要夭折，步伐再不如先前般稳健。然而尽管如此，他战意不挫，只要还有力气，手中的刀就继续挥舞。
令是称奇的是，吴凌峰身上升腾淡淡的一缕缕黑气，这是以前所没有遇见过的事情。虽然这些黑气被时常打散，但只要有，他就感到身上的压力在减少，疼痛也减轻了。虽然看起来这只是细微的变化，且起初在他精神饱满未曾体验到，可现在筋疲力尽时，这黑气的护身作用就十分明显了。
“啊！”吴凌峰大叫一声，挥刀劈下，气势凌厉，黝黑的刀体透出寒光，直击刺来的枪尖。
当……刀离枪还有一尺便停住了，像是砸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激出窜窜火星。
他心下大惊，曾见过叠叠刀影剑影，甚至是刀幕剑幕，但是刀剑的影子在，却未发现这枪尖竟然暗暗推着一堵无形的“金刚之墙”刺过来。
又当的一声，手中的刀在他失神瞬间被吴开山用枪挑飞。
他真得力竭了，刚才的一击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仰望天空。
吴开山走了过来，道：“你没事吧？”
“爹，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回吧。”
“你真得没事？”
“爹，我就是感到累点，没其他事。”
吴开山看见他虽满脸倦色，但眼睛依旧神采奕奕，晓得他是累了，便将枪在地上一插就走了。
吴凌峰躺在地上，全身乏力。虽不说生命活力在流逝，可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他一停下来，脑海中便不由得出现与吴开山过招的一幕幕情景。
这一仗败了－－－－是意料中的事情，必竟爹是开冠高手，比自己高整整三个境界。苦战半个时辰，过招千遍，已是不错的战绩，尽管里面参合了不少水分。
这仅是枪法，爹还有可怕的神通。
那一记神通“天昏地暗”一使出便有无边暗色笼罩战地，仿佛身处于一个无比坚固的密封的铁屋之中，不知何时能重见光明，恐惧感油然而生。它不仅侵蚀吞噬生命之能，更厉害的是摧毁着人存活下去的希望！
当时，记得自己怒吼着，亡命的比划着钢刀，竟然将暗色激发出丝丝光花。就凭着这点电花，他心中战意不灭，希望不灭，就像黑暗之中突然有一点光亮指引他舍生忘死的前进！尽管还是败了，可心中那战意之刀却如重新锻造了一般，新开了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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