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悟
罗菁斥责吴凌峰一点挫折都吃受不起，不是个大男人。
吴凌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只恨自己不够强，报答不了你的恩情，反而拖累了你。”
“强者也是从弱者成长起来的。今天你虽然败了，但你并不冤。知道吗？我师尊有着大有三阶大乘期修为，不久可破入天界成为一名仙人。我卞阳师兄是蕴藏二阶守成期修为，比我还高一个境界。其他两个人也步入蕴藏二阶大乘期多年，实力不可深测，连我都曾败在他们手中。而你刚仅步入沐光二阶，竟然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真是一个大英雄！”
吴凌峰讪讪一笑道：“你是在笑我还是在赞我？”
“我真得是称赞你！我师尊都赞你勇气可佳，而且是一个练武奇才了。”
“我现在只想快快好起来，多想让他再指点指点。”
“哎，你不是说过你爷爷不是让你来这黑森林磨砺吗？他自然少不了指点功夫啊？”
“我想多接受几个高人的指点，这样修为长进可能快点。”
“话是这么说，但若修为境界不够高，必难以消化贯通，到时纷繁杂乱反会迷了心性，得不偿失。”
吴凌峰愣了一下叹道：“多亏你提醒我。唉，我又犯了贪心之过。如此心浮气躁，何时能修成正道啊？”
“修成正道并不难，眼下最紧要之事是你要恢复伤势。哦，这个给你。”罗菁掏出了吴奉天留给吴凌峰的怪兽晶核。
“咦，你怎么知道我疗伤需要它了？”
“打白虎时你不是说过想要重要东西疗伤吗？我猜你就是想要这东西。”
“对对，想起来了，我是说过了。劳烦姑娘冒生命危险为我找来这些东西。这似海恩情如何能报啊？”
“报恩报恩，你是不是不愿受别人半点恩惠，所以人家对你半点好你就急于还报，怕别人拖住你、让你还个冤大头？”
“不，不，绝没有这个念头！”
“那就行了。医伤我不在行，靠你自己了。”
“我试试看吧。”说完，吴凌峰请罗菁将晶体放在胸口，紧闭双眼运功调息，试图将晶体精纯生气导入体内。
由于全身经脉尽断，调息起来极消耗精神，特别是经脉断裂之处，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续接。在续接之后，这段经脉开始又狂潮般吸纳精纯生气，许久盈满后才放过，让其流入下一段经脉。
由于他身体比较虚弱，两个时辰仅走遍胸部脉络，就坚持不下来了，被迫放弃。因此，伤势恢复很慢。
可尽管进度不大，但他明显感到经脉有了质的飞跃，更加粗实、坚韧和富有力量！
罗菁看见吴凌峰睁开了双眼便问：“感觉怎么样？”
“有此进展，要花费些时间。”
“那就好，看你累得满头大汗，我还担心你坚持不下来了。”
“你累了吧，不用管我赶快休息吧。我躺一下就会睡着了。”
“啊，说到累我还真的累了。”罗菁舒展着四肢，傲挺胸部显眼无比，看得吴凌峰全身充血。
吴凌峰的“小动静”难逃罗菁法眼。
罗菁随手啪的打了一下吴凌峰的脑袋，骂道：“是不是看本姑娘对你好点你就有了非分之想？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哼！”
她飞身跃上高树，叫道：“你身上的男人原始兽性气息真令人讨厌。若不是看你有伤在身，我非打爆你不可！”
吴凌峰心中暗想：“多亏没娶你做老婆，否则你一不高兴我还不被废了？”笑笑之后，他紧闭双眼，思绪回到了白日情形。
“年青小伙，你的枪法虽然精妙，却缺少与之相配的速度和无上身法，难以发挥出其三成威力。如果能那样，至少也能与我这位孙徒战成平手。”黄衣老汉所说有言在耳……
他挥舞着宝刀，踏着夹杂着虎狼之形的刀路之步法，立意追求刀随心动之境界，一开始竟然令蕴藏的灰衣恶汉无从下手，可最后还是败了……
“难道比我高几个境界就无所不能吗？我的刀法枪法在他面前只要用过使过就会被他识破从而失去先机吗？”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树上的罗菁一直盯着吴凌峰，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见他睡熟，不禁轻叹道：“十五日，你能跨过那沟壑吗？”
连续五日，吴凌峰慢慢的将身体经脉一点点修复。这是一个极耗精力的过程，他不得不反复调息运作。不过越到后而越简单一些，因为大片经脉的续接畅通，让调息变得顺利一点。
随着伤势逐渐恢复，他思考心中疑问的时间也就更长了。第六日，他全身大体上没有任何伤痛。原先那两个拳头般大小的兽体晶核已缩小至蛋黄般大小。
可以说“碎云掌”非常奇特，杀伤力不可小觑！初中其掌，感觉如饮醇酒并不觉得什么，往后等酒劲上来方知不得不醉倒一样，等你发觉不妙时经脉已断之七八。
说这种功夫是绵里藏针一点也不为过。若不是前些时日浴火锤炼经脉打下了点基础，可能经脉已经被打得碎裂，而不是长短不一的小片段，让修复变得更加困难。
这几天疗伤之余的静思让他明白，先祖神功第二层“立道”就是要不断毁坏旧有经脉，再造更有力量、更加坚韧的经脉，炼就一副刀枪不入、千锤不毁的宝体！
他还明白了先祖曾说的“呼吸间调息运作千百遍神功才略有所成”这句话所指。白虎一掌只是拍飞了他而没有造成伤害，那时因为那股劲道已经破体而出，先于他冲倒了那些巨树。
第一次身中“碎云掌”不倒，也是因为那股劲道被泄入脚下大地。
第二次身中“碎云掌”却倒下了，除了经脉不够坚韧被劲力冲破损坏外，就是因为身体自我调节保护已经超出了极限，不能自主的将外来劲力自然引导出体外。
如果神功炼成，不仅身体的自我调节保护功能得到提升，而且能随心所欲将这些劲力为已所用。
他还细细回忆那日与灰衣壮汉拆招的情景，认真研磨灰衣壮汉的一招一式，期望从中有所领悟，深化对武道的认识。
他清楚记得这人以枝代剑，用的是“霹雳剑法”。一粘一磕运用得非常巧妙，破解了自己的迅猛攻击。
他承认高两个境界的人在武道上比他更多些成就，但不相信他们对上他会无所不能。他还不断完善那日临战才突发其想创造出的新刀法。无形脱于有形。他将刀法一步步推演练，用大战心得充实，不求形式，只求简单实用。
他想了很多，有时连他都奇怪自己在重伤之下，脑袋瓜为什么还十分活跃？难道自己对武道真途特有天赋？
他笑笑了之，因为他认为自己相当自恋……
五日的休养让吴凌峰神采奕奕，精力充沛。他猛得窜起，仰天长喝呼出心中的积淤之气，并演练起早已滚瓜乱熟的拳法来。起初，罗菁被他惊吓住了，随后满心喜悦的微笑着看他，洁白的牙齿在光照下发出闪闪莹光。
看见罗菁归来，他停止练武，走到她面前深深鞠躬道：“大恩不言谢！这几日蒙罗姑娘照顾，身体已基本复原了。”
“我也没有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快，这是上天给你的的福分。”
“罗姑娘，我有个不请之请，还望你准许。”
“请讲吧。”
“几日静休略有心得，恳请罗姑娘不吝赐教。”
“哦，你身体刚好，这样不好吧？”
“尽请罗姑娘宽心，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要比什么了？”
“刀剑。”
“我明白了。你惜败于我师兄卡门霹雳剑法，你想再试高低？”
“你师兄的剑法变化莫测，我难以参透一二。今日比试切磋，只想验证我新悟的刀法心得。”
“嗯，”罗菁点了点头，“你是一个不服输的人！本姑娘今日就献丑了。”
吴凌峰找到一直一弯的两根长棍，将直的递给罗菁道：“不知称你手不？”
罗菁将直棍轻轻一抖后道：“你进招吧。”
“得罪了！”吴凌峰高高跃起如恶虎扑食挥弯棍狠狠劈斩下来。
“好气势！”罗菁心中凛然，身形连忙左闪，手中直棍借势粘上他攻来的弯棍使之偏离方向，泄劲于地下。
一招不成，吴凌峰临时变招，以弯棍为支撑，右腿横扫罗菁。
罗菁飞身爆退，劈出一记光质弯刀剌向吴凌峰。
吴凌峰不退反进，挥刀崩碎光刺，力量风暴顿时轰倒一片林木，转眼逼进罗菁，一个斜劈朝她罩下。
罗菁移身少许，使这一刀贴身擦过。与此同时，执棍直击吴凌峰胸口。她反客为主，令吴凌峰来了个兽打滚躲过这一击。
吴凌峰半蹲斜刀护身，思量着下一步攻招。
然而罗菁并没有给他时间，她娇喝道：“我要来攻了！迷踪剑杀！”虚空破出罗菁八个持剑身影向他刺杀而来。那八影合剑招整齐划一，气势逼人，股股爆烈的剑罡乱过地面留下了深深印迹。
吴凌峰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调息运功，二丈红艳刀芒闪闪随着长刀所指与八影光剑猛烈相撞。
未等过完三招，形势又变，罗菁再喝：“迷杀剑阵！”那八个身影应声散开各施其招攻击。
吴凌峰感到这八影正流转使出一套剑法，环环相扣，极其严密，令人防不胜防。急攻之下，他将灵觉挖掘至极限，捕捉对方细微气息波动。只见他在虚空中不停腾挪闪移，左突右冲、见招拆招。
由于不知哪个是罗菁真身，而她幻化出的八个身影的攻刹却是实质化的，这令吴凌峰十分憋气。
斗了半晌，吴凌峰急中生智，故意放缓攻伐，在游走之间不断蓄力，突然间猛得爆喝，灌注全身劲力挥棍横扫八影。这一招气大力沉，震得八影动作极其短暂的一滞，使罗菁真身发出极其微小的闷哼。
“终于抓到你了！”吴凌峰心中大喜，挥舞长刀大开大合，奔向罗菁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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