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不会消失的爱

  ;以后呢!我就是你们的妈妈,盖文是大哥,要照顾弟弟妹妹们,昆是二哥,既然肌肉发达擅长打架些,就保护妹妹们在学校不被坏孩子们欺负吧!我们一起努力,保护这个家的安宁与平静吧!

  晚了吗?虽然跟在她身边十年,他还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她最好的时光?今天,竟然是在她被医生宣判最后的时间,才知道她一直所承受的?

  是自己的催眠对她造成最后的打击,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虽然她在病发之前没有任何表示,应该是意识到之前他对她所做的事了吧?如此她才会有了心理压力,才会病发?

  说到底,还是他害了她。

  明明最不希望她出事的,是他呀?

  ;小扶……小扶……

  他哭泣,无助,面临如今的境况却无可奈何,这是长这么大以来,来到甘轲扶身边以来,第一次这么无助被动,比任何一次都要无助,比任何一次都要糟糕。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海坝边上抱着自己哭了多久,等意识反过来时才恍然觉得,这样哭泣是一点用处也没的,反而更像是在浪费时间,如果她在这期间醒了的话,不见他,指不定还会担心,再怎么样他不认为此刻还让她为他担心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晃晃悠悠重新回到了医院,甘轲扶已经从重护病房转移到一般病房,貌似是知道甘轲扶很讨厌阴暗的房间,病房的窗帘全都打开着,单独病房里也经过了简单布置,不同于其他病房那样药味漫天,虽然依然无法避免有着药味。

  醒过来的甘轲扶就开始不耐烦了,还躺在病床上,就拽着安流槿的袖子闹腾着要求。

  ;我不要住院,我真的没事,你难道要让我们家的第一个团圆年,就这样在医院里度过?我会一辈子阴影的!

  安流槿貌似给她缠的有一会儿了,削着苹果的刀子都不能好好放在苹果上,却也只是无奈的安抚着她。

  ;好好!我们不在医院里过年,就住这几天好不好?等你稳定了我们就回家,那个时候新房子也该好了,够你和孩子们闹腾了,也不用担心你身体再疏于检查了。

  ;什么检查?你该不会打算在自己家里养一支医疗队吧?安先生,你有钱花不了给我呀?我不嫌多,至于这么烧钱吗?

  甘轲扶察觉到他的意图,有点上火了。

  安流槿削好最后一块苹果皮,空出一只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才道。

  ;谁让我有一个不让人放心自己又不长心眼儿的小妻子?这点钱是必须的,你想要钱呀!回头我把我的私房钱都交给你管,随你怎么玩,成不?

  甘轲扶皱了眉,更加难受了。

  ;那你不就是在烧我的钱了?那我不是更肉疼?

  安先生叹息。

  ;唉!我怎么就那么想将你的脑回路清空重设呢?

  ;那你应该娶一个人形电脑,而不是来找我。

  甘轲扶不痛不痒的调侃他,已经不客气的将他递过来的苹果大口咬了一半,安流槿十分乐的一手捏上她有点肉肉的脸颊,十分恶质道。

  ;我还是觉得欺负你这只软柿子更好玩,冷冰冰的铁块有啥意思?

  ;放馊(放手),额不似四子(我不是柿子)!

  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在他们面前这样任性过,虽然有时候她做事也全凭喜好不问过错的,那可从来没有不负责任过,不过像这样,完全将后顾之忧交给别人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果然,即便没有正常男女那样的爱情,对于这个男人,她也十分信任的吧?

  他们面前,再怎样她还是个大人,要兼顾的太多,而在他身边,她完全可以放任自己的任性,像孩子那样自在,他和他,终究还是有区别的吧?

  曾经在宁姨那里听过,只有能将自己的妻子宠成孩子的男人,才算真的好丈夫,这个男人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这样看的话,应该算是个不错的丈夫吧?她和他一起,应该会比和他一块,轻松多了吧?

  ;盖文?

  正认命的这样想着,甘轲扶疑问的声音传来,他抬头,正见她将啃了一半的苹果丢到安流槿手里,挣扎着要坐好,安流槿见她见着儿子眼里就没他的存在了十分懊恼的将气撒在手中甘轲扶吃到一半的苹果上,一口下去,直接剩下一小块了,却是硬装大方的起身道。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刚好让这小子看着你,别乱下床。

  甘轲扶十分不满的和他瞪眼。

  ;说啥看着?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也差不多了!

  临走前又摸了下她的头,经过没边时,盖文清晰的听到他低声传来的话。

  ;不该说的,别让她听到。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却深知他这句话的意思,也清楚他这样做的用心,如果这样能让她更好一点的话,他一点也不介意保持沉默。

  ;盖文,快进来,外面很冷吧?脸都冻紫了。

  安流槿走后,甘轲扶就欢快的朝他招手,盖文努力让自己扬起较为轻松的笑脸,迈步进来关上门,坐到她病床前,任由她用搓热的双手捂着他脸给他暖冻的冰凉的脸颊。

  ;你看你,都这麽大人了,怎么不知道出门多穿个衣服?这点还不如小蒂儿懂事呢?小蒂儿还知道现在的天气不全副武装出不来门呢?怎么这么大意?就算你现在身体很好也不能这样乱来呀?

  盖文给她捂的脸颊变形,可一点也不反对她这样给他取暖,一点……也不想子再和她保持距离。

  ;走的急,就没想那么多,我下次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甘轲扶近距离的看着这个一夕之间貌似有什么改变很多,又说不错那里改变了的儿子,笑意暖暖,问他。

  ;怎么了?我不过就随口一说,你真以为我会怪你呢?

  盖文倾身,抱住她趴在她怀里,脸贴在她透过宽大简洁的病号服传来的温度上,累及了的疲惫着问。

  ;小扶你会怪我吗?我这么大了还让你担心,还做那种离家出走不让你收到任何消息的事,甚至还对你做出……有一些不该有的感情……那么过分的事,那么多,你还能原谅我吗?

  甘轲扶双手搂在他的脑袋,手指贪恋的摸着他软软滑滑的银丝般的头发,笑的无比欣慰,开心。

  ;傻儿子,哪有永远不会犯错的孩子?你能回头,重新走出阴暗的角落,比什么都重要,这就是妈妈对于孩子的爱,我永远都爱你,即便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你身边,你真的飞远了,盖文,你得记住?一些爱,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一如,你从来都不曾忘记,给了你新生机会的那个人。

  盖文转脸,将自己的脸完全埋在她怀里,紧紧搂住她的腰身,呜咽的声音传出来。

  ;那说好了,你永远不准回收对我的这份爱,我会很贪心,即便有更多人会来爱我,我也不准你不爱我,懂吗?

  甘轲扶只用更温柔的手指一下下抚平他的焦躁,声音也比刚才更温柔了,安抚他。

  ;那我们,说好了。

  ……

  在做一件事之前,结果未必会如所期望的那样走向结局,但不做,永远只有原地驻足。

  若等待只是走向更绝望的深处,不如绝地反击,重获新生,那怕,那会让自己彻底心死一次,好过半死不活的活在没有尽头的期望里。

  盖文好像一夜之间真正长大了一般,虽然对安先生依然没个好脸色,却没再做类似催眠那样的事了。

  本来星期天该回家的璐璐和莺子,在得知甘轲扶住院后,校服都没换,匆匆赶到医院,却被安流槿拦住不让进,璐璐一瘪嘴,委屈了,莺子的暴性子则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别当你和小扶结了婚就有权利阻隔在我们之间,你们之间的事我们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我们和小扶之间你也别想插足。

  安流槿看看面前这性格一软一硬的女孩,眉头直跳,颇有些头疼。

  ;你们想多了,我没要插足你们之间的意思,是那个徐宁愚,他刚刚从D城赶过来,正在为你们妈妈检查身体,连我都给赶出来,怎能让你们进去打扰?别闹了,你们小扶一天两天还出不了院,刚好,你们回去给她找点换洗的衣物过来,那时候估计也结束了,我让尼东带你们回去,另外,你们一个星期没回来,小蒂儿也想你们了,盖文回去准备汤时,将她带回去休息了,你们吃好再过来。

  ;啊?

  ;愚叔?

  两个女孩相视一眼,也感觉他不像是在支走她们的,莺子便收了气焰,不是太服气的跟着璐璐,又被东尼带回去。

  在她们转身后,同时也没注意到,安先生脸上重新凝重起来,回头看向甘轲扶病房的神情几乎冰冷起来。

  他是支走她们没错,不过,他真心不觉得,自己处理情敌的时候,还需要这些小孩子来围观,那对他这个刚维持起来的家庭和谐很不好,所以一些该避免的,还是尽量让这些孩子避免掉才好。

  ;两位小姐请。

  尼东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恭敬请两个小姑娘上车,璐璐和莺子相视一眼,不是太自在的上了车,车子调了个头,驶向她们回家的路。

  莺子坐在后座上,想想刚才安先生的反应,还是心里很不舒服,转身拉了心情也不太美丽的璐璐道。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就算愚叔在好了,以前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呀?为什么这个人来了之后我就感觉这个家里怎么着都有点不舒服?多了一个安先生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些人也跟着在我们家周围?

  说着她很不高兴的冲前面正开车的东尼问。

  ;喂!你是叫东尼是吧?安先生是不是真的不是啥好人才需要你们随身保护的?我只听昆说他好像做什么实业的,最近些年才涉及到石油开发,他应该不只是什么能光明正大的生意人吧?那体格明明跟昆一样,打架才是一把好手。

  东尼忍俊,却还是知道那些该让这些小姑娘知道,那些不该让她们知道的,只道。

  ;老板确实是近些年才开始石油开发这块的,不过小姐也不用担心,老板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也是很负责人的人,两位小姐尽可能放心的将甘小姐……不!是夫人,尽可能将夫人交给老板就好了,对于你们几个也会视若己出的。

  璐璐背脊一紧,莺子直接将惊惧表示出来了。

  ;别!我们都没有爸爸这么多年了,突然间冒出他这么个金刚钻的爸爸管着,还真不适应,你让他去管昆就好了,我们的话任我们自生自灭好了,我们和小扶也是半是监护人半是朋友的关系,都这么多年了,我们不反对他和小扶结婚,但也只是不反对,千万不要期望什么父慈女孝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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