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略为美好的圣诞夜

  既然这里的人对于她的存在,包括这里的家主都已经表明了态度,甘轲扶觉得自己真心没必要再参加剩下节日节目,她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看他们的真人话剧。

  索性便躲在角落里偷得一刻半日闲,而安流槿貌似也懒得再理这些纠葛,就和她一起,在二楼的阳台上,窝在躺椅里,看着下面的热闹世界,享受二人的安宁时光。

  ;还是小孩子的世界好呀!

  看着下面的孩子穿着复活节的服装以及恐怖的面罩,提着各式各样的南瓜灯奔跑的愉悦,就连昆在一连胜过那些比较年纪大的孩子后,也不排斥他的加入了,而甘轲扶自己则真没心情去经营这些无法在一个层次上的亲友,不仅深深的感叹。

  安流槿将她身上的毯子往肩上盖了盖,知道她今天遇到这些人,加上朋友的事,心情都不好,便安慰她两句。

  ;以后就会好的,我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甘轲扶瘪嘴,已经不太他说的不会再发生,究竟会不会到来。

  可他说到这个,倒让她想到今天在书房前的事,她起身,正色问他们当前所面临的状况。

  ;你已经决定了吗?是因为今天见到你二哥的关系吗?

  在之前安流槿和她普及过这个家族现在所面临的状况,除了她当时在资料上了解的那些,主要还有当今的家主以及下任家主继承人的问题。

  现在的家主呢估计是做的最懊恼的一任了,从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到将一个家族带到顶峰,在人生最辉煌之时却无法控制逐渐腐朽的大家族逐步衰败,即便他有多大决心也没办法在这个日新月异的变革时代继续维持下去,于是不得不认命,甚至得放手越来越想往外走的小辈各自去飞。

  而下任继承人的关系也让这个大家长操碎了心,如今的克里斯顿家族状况,能够承担这一大家子的,子孙众多却唯有三个实力最雄厚。

  本来比较传统的大家长是里里外外都看好土生土长,又是正统一族的长子利翰的,也不知是太过优越的环境让这个长子过了头,还是天生继承了太过传统的骄傲和风流,家主的位置更像是他一个更稳定,耀眼身份的标榜,亦或者得到权利的控制欲,野心,真正能够承担起这么大家族重任的毅力和觉悟,倒没见有几分。

  相反,这两样另两位身上都具备,却有个更头疼的问题,都非纯正克里斯顿的血统。

  想必年轻时候,老爷子也曾有过山盟海誓情比金坚,第二任妻子虽然也有联姻因素,可与第一任家族选定的妻子相比,老爷子对第二任妻子,明显是喜欢不少的,虽然这个妻子,是来自亚洲的韩国家族的小姐。

  第二任妻子的命运也不甚好,婚后一年有了这个家族的第二个儿子,娘家那里却因金融问题受波及,几乎全面崩塌,两家建立的合作关系在此时未免受到波及,老爷子及时抽手,对妻子娘家企业却袖手旁观,导致夫妻俩之前还算不错的情分到此结束。

  虽然有过挽留,却始终留不住已经冷掉的芳心,所以对于第二任妻子留下的孩子,老爷子是复杂的,不能说不疼爱,却也无法再坦然面对,所以一直支持他的个人事业,却从未想过,再多为这个完全继承了亚洲血统的孩子,再多做什么。而近年来那位老二的做派与想继承这个家族相比,更像想继承后彻底摧毁,所以老爷子更没敢想让这个让他纠结的孩子,来取代长子。

  第三个则就是安流槿,安流槿的母亲是在老爷子与第二任妻子离婚后,人生最低落的时候寻到的替代品,不同于前两任妻子的生意场上的价值,她一个最早到海外向往西方贵族的留学生,留在身边最是安心,也最好掌控,所以她并没有成为他妻子的资格,只是作为一个慰藉品,被豢养起来,老爷子走出情绪低谷后,很快接受长辈的安排,接受了之后纯碎的婚姻,带领同样受到风波影响的家族走向新的高峰。

  如果说对于安流槿的母亲唯一有一次时空,那应该就是当他回过神,记起自己还有这个女人时,这个女人已经带着已经出生的安流槿,过了三年。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为当时的家主不声不响生了个儿子,虽然有一部分是继承了母亲的东方美貌,眼睛和神态,隐隐却都是刻画自己而来,他否认不了,也无法真的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当时长子已经懂得利益区分,过多的外戚融入也让这个家族内部越见分割,很快第三任妻子也受不了,这母子俩,便在这样的乱况中生存下来,即便没人给好脸色,家主也从未出面为他们正名,安流槿还是不声不响的拿到了在这个家族的主权,没人再敢随便给他们母子脸色,并且,很敬重自己的母亲以及长辈。

  却对继承这个家族的问题,在几次三番的试探中,一直处于隐晦的状态,既没表现的很想,又没觉得多个身份有何不可,这让高傲的克里斯顿家族成员,要受一半血统是异族,曾经还是踩在脚下之人统治,心里很是不舒服。

  老爷子也很不舒服,理智的他却很清楚,大儿子靠不住,二儿子不能考,其他血统上能够说得过去的却成不了事,唯一的选择,也只有这个,对这个家族也不太友善的三儿子,这不友善即便在他给予他母亲身份后,依然没有多大改善。

  而看今天的状况克里斯顿家族的局势好像又要重新洗牌了?这几个至关重要的人,继承人也好,有权利决定继承人的人也罢,仿佛在书房那扇门之后,决定,又重新改变了?

  安流槿将她身上滑落的摊子裹好,拍了拍她的头道。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我也想更快的解脱了。

  甘轲扶犹豫了一下,问他。

  ;哪怕,会让你妈妈失望?

  安流槿苦笑,无奈道。

  ;她要的,我都给她了,如今她也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以后,有没有我在她身边,估计她也不会太在意了,从一开始,关于我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讨好他,既然作为儿子的义务我已经尽到,为何以后的生活,我不能为了自己而争取呢?

  甘轲扶有些心疼的重新抱住他,难得贴心的说了两句暖心的。

  ;没关系,以后我让你少操心点,给你洗衣服,给你做饭,争取让你过的像是个在家的男人,而不是个和部下拼凑在一栋房子里,随时准备拼架的男人,好不好?

  安流槿搂着怀里这个小女人,突然感觉至今为止所遭受的一切都值了,一下一下拍着甘轲扶的头,欣慰道。

  ;我的扶儿好像终于长大了,会为我来着想了。

  甘轲扶抬头,着实不太开心他还真将她当做小孩子了。

  ;别这么说好不好?好歹我将五个孩子带大了呢!

  安流槿完全顺着她来,又捏捏她很招人捏的,有点肉肉的脸。

  ;是!你本来就是绝无仅有的女人。

  甘轲扶开心了,安流槿握住她的手,十分享受她纤细漂亮,如玉在手的骨感,转而又道。

  ;不过扶儿,我不用你为我洗衣,甚至做饭,甚至其他妻子需要为丈夫顾虑的一切,你只要待在我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不要腻我,就足以了。

  甘轲扶皱皱眉,不太敢相信他真这么没追求。

  ;对我你就真那么没要求?

  安流槿想了想,突然颜色一正,笑意有了丝邪气。

  ;也不是。

  略略起身,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甘轲扶整个脸到耳根,都红了,分开后安流槿看着她笑,处于下风的甘轲扶却笑不起来。

  ;你除了这个就没其他追求了是不是?

  安流槿略略起身,抱她放在身下的躺椅上,两手撑在她两侧,脑袋抵在她脑袋上,十分乐于享受让她这样近距离下的羞涩囧窋。

  ;在合格的丈夫而言,对于自己的妻子,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要求?

  说着,他问。

  ;如何?能做到吗?

  甘轲扶憋红了小脸。

  ;我要上诉,你这是禽兽行为。

  安流槿毫不犹豫打消她的念头。

  ;晚了,你的最高上司是我,你的上诉机会,驳回,另外建议你,应该多和丈夫互动一下,建立起更好的默契才对,扶儿,我们是夫妻。

  他扶着她的脸,无限温柔的哄劝,甘轲扶却苦了脸。

  ;我现在是伤患。

  这些在安流槿而言貌似都不是问题。

  ;我会很小心,很温柔。

  甘轲扶的幽怨眼睛里分明的写着信你有鬼四个字,安流槿确已经不管这些,擒获她的唇,十分享受自己赢得的胜利果实。

  虽然说是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这里的视线也绝对够暗,却确确实实是在半开放的阳台上,甘轲扶生怕下面有人尤其孩子发现他们的行径,并不能像他一般投入,手上能够使力后,立马将这个人推起来,着急道。

  ;延后,我保证不会耍赖,在,在这里不幸,离开这里后,我保证怎么着都可以,而且,下面还有孩子,影响多不好……

  安流槿却不同意她的延期建议,擒获她的双手,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不会有人看到你,也没人敢乱进来,相信我。

  ;相信你就真有鬼了。

  甘轲扶这样抗议着却已经失去先机,被他钳制的牢牢的,本来就越来越弱的身体这下更没有胜算,被他紧扣十指,攻池掠地。

  阳台外的楼下,孩子们的节目已然进入高峰期,一些不安于室的男人女人,也找了理由或者偷偷离去,这样注定喧闹的夜仿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节目。

  今年的圣诞夜是这么多年她与那些孩子第一次分开过的,也并不怎么美好,值得欣慰的是,无论怎么情况转变都好,这个人始终站在她的身边,和她保持同一立场,不算坏。

  当然,如果他最后没有太过过分的要求的话,和他的第一次圣诞夜,她甚至可以评价为——略为美好,但总不尽些人意,她已深深体会到太会和人开玩笑的老天,对这些当时难接受,过后,也便不放在心上,给自己找事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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