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病倒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那些人,正在集体往别墅这边移,钟先生孩子毒舌的猜忌。

  ;以甘轲扶那种厚颜程度,能为这点事就害羞了?还藏起来了?

  ;可能也是因为先前给人的印象太强硬了,现在戳破这层伪装,面子有点挂不住吧?

  赤骋同学也猜测的道,他们的言论让旁边的卓一云和卫文青不满意了,威胁性的朝他们亮出拳头。

  ;你们再敢就这个问题讨论一句,信不信直接把你们在我们的圈子里封杀?

  钟先生懂妻子是认真的,所以识趣的摇手表示不会再多话。

  卫文青略微忧心的念叨。

  ;阿甘本来就是个外强内弱的人,因为一些因素也习惯把自己武装起来,如今你们这样直接撕破她的伪装,不知道她怎么个纠结法呢!你们还在这加劲儿,让我说现在你们最好各自散了才最好,偏偏还要聚集在这儿,多大点事一定要现在说呀?

  ;没必要。

  前面的安先生头也没回,淡淡传来带着习惯性冷漠的声音,脚下的步子未曾停下。

  ;甘轲扶是会为这点事不敢见人的人的话,你们就低估她的厚颜程度了。

  后面的人慢了一些面面相视,赤骋同学抱着孩子在妻子耳边问。

  ;这人那位呀?似乎不简单,好眼熟。

  卫文青对自家老公的眼光实在有够无语,有些无奈道。

  ;昆的生父,现在的监护人,两个人长的相似度达99。9%,可不眼熟吗?

  ;啊?

  惊愕的在前面两个高矮已经差不多,少年和男人身板却还有些区别的父子俩身上探究,赤骋同学惊呆了。

  ;真有父子俩长这么像的?

  突然,后面一个压低的声音冒出来。

  ;这家伙魔王一个,你们还是离他远点好,顺便提醒着点阿甘,和他走得近,没什么好结果的。

  这个人毫无意外,是和安先生曾经有过节的苏纤,他会这样说对卫文青来说一点也不意外,可着实也不太招她待见罢了。

  ;你觉得和你走的近,能有什么好结果吗?

  ;你……

  在她而言,这两位不过都是半斤八两,皆非善类,所以她最希望的,还真想甘轲扶和魏家兄长这样的男人安安稳稳一辈子,可就刚才甘轲扶那态度,似乎也不太可能了?

  所有人此刻还未知,甘轲扶此刻正面临着比一辈子的婚假更严峻的问题。

  终究没有放弃,事实上让甘轲扶放弃的人或事,或许还不曾存在吧?或许,不能有,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便永远再没有勇气坚持下去了吧?

  扶着手边扶着可以扶的一切,颤颤巍巍的迈着沉重的步子往楼上走,好不容易走上楼梯,没两步,后面传来敲门的声音,甘轲扶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慢了一拍,也分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了,又怕让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又懊悔刚才在门边时,怎么忘了,外面还有人在?

  纵然此刻再怎么狼狈,起码命有了安全保障,可当时就是没想到,怎么办?

  门板的隔音效果很好,似乎怕是她听不到,传过来的敲门声音没一会儿,便传来某个老大不太让人愉快的声音。

  ;喂!女人!开门,你这几个掌上宝还要不?

  ;我说你那张嘴能说点人话不?

  伴随而来的,还有昆不满的声音,她此刻再返回为他们开门是不可能的了,她甚至连大声呼救的能力也没有了,茫茫然的倚在精致的不锈钢镂空栏杆上,想要再抬起第二个脚步,已经更加困难,敲门声和叫嚷声都停了,外面的安流槿首先感觉有点不正常了。

  ;你们家房子不大,那女人再怎样也不会连个声音都不发出来吧?

  给他说的昆和璐璐这几个孩子也面面相视,突然想到什么,璐璐和莺子从后面冲到最前面,急促的拍着门叫。

  ;小扶!小扶!你在里面的是吗?赶紧开门。

  ;你不要吓我哦!快点啊……

  ;别急别急,我先给你们妈妈打电话,或许她只是睡着了,你们不是说她有随时可以倒下就入眠的特能吗?也许只是睡着了,别急,有干爸在呢!

  钟先生见两个干女儿已经急的快哭了,也来不及计较甘轲扶和他之间的毛病,赶紧把孩子给身边的妻子,安抚着两个孩子边掏出电话,还被妻子催着。

  ;那你快点呀!

  ;这就好了!

  没一会儿,电话拨通,所有人面上一喜,之后却发现,好长时间并没有人接听,反之,里面传来沉闷的;噗通一声,却始终无人拿起电话来接听,他打的明明是他们家的座机好不好?别墅的四处还有房间都有分机的,再怎样,也不该反应这么慢吧?

  ;怎么回事?

  这下钟先生也懵了。

  而那声重物落地声,也正是甘轲扶从楼梯上摔下来造成的声响,可惜她虽然想下来就近接个电话,这次倒下,却再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往放置电话的小几爬了两步,却连移动身子的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已经……到极限了,明明外面那么多人想救她,此刻,她却没办法向任何人,发出一丝求救信号,这,真是报应吗?

  意识越来越模糊,心跳也越来越难以控制,一切都在离她远去,纵然她伸着的手真的很想抓住,依然抓不住被时光带走的一些东西。

  怎么办?

  怎么办?

  徐宁愚是最早一个放弃从门入的一个,往旁边往了望,发现果然是有一个落地窗直通室内的,想也不想,提着他的随身医护箱就过去,透过不太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玻璃,他果然看到起居室的沙发空隙后面,倒在楼梯旁边不远处的身影,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惊骇出口。

  ;小扶!

  甘轲扶不晓得自己这一倒,还有没有再起来的可能,她清楚的是当自己的意识再次转回时,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当视线恢复过来之后想看清,原来是一间完全素白的天花板,试探性的抬抬手,虽然有些吃力,倒还是能动的,这样她是不是可以判定为,自己还没那么倒霉,还是可以站起来的?

  转头,这里果然是一间病房,显然,还是间条件不错的单人病房。

  ;看来运气还算不错的,这样竟然还能活过来?

  ;你再不好好休养治疗,再多的好运都会给你耗光的。

  从另一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本能反过头去,果然,那里正坐着她此生最不愿意见的男人。

  男人一身习惯穿着的某知名品牌贴身手工西装,明明是医院病房里的普通椅子,愣是给他坐出高端真皮老板椅的感觉,而且这里明明是病房,身边的桌子和腿上堆放了些不少文件,素日让人心惊胆战的蓝色眸子,因为架上了副黑边眼镜,褪去了些冷寒锐利,反倒多出点斯文秀雅。

  长腿自然的翘着,穿着黑色牛皮鞋的脚尖快要踢到她的病床了,可纵然如此,这个本该快要进入半百的男人,竟然丝毫没有损坏他曾经的优良气质,反因发间的丝丝斑白,更添了魅力?

  岁月对于一些人来说果然是眷顾的,例如这位先生……而对于一些人果然是凉薄的,例如……她……

  ;我当谁有这份闲心,宁愿耗费这么多时间,也要等我醒来嘲笑一番,合着安先生比钟先生还无聊,宁愿屈尊在我这病房里办公,也要奚落一下这个曾经踩过您的女人是不?

  甘轲扶说着,撑起不太习惯在人前躺着的身躯,不过她虽然超乎自己预料的醒来了,可到底还是高看了自己的体质,也不知道这一下躺了多久,整个身体在她想要撑起来的那一刻便酸痛不止,连带着说话都十分吃力。

  ;我没那么闲!

  到底看不得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这么面前逞强,安流槿将手中的钢笔和文件移放到一边的临时;办公桌上,起身过来,将她的身子扶起,又在背后给她多放了两个枕头,这才将她放好,边道。

  ;你这一倒,就是三四天,又赶上工作日,你那几个宝贝孩子,个个都在学业最关键时刻,昆在新西兰也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做,不然以后就算我有意让他接班,估计他也很难服众,所以我把他赶回去了。

  估计是坐的有些久,腿脚有些麻了,安先生猝不及防的腿脚软了下,扶着甘轲扶的身子,经不住往手中病重中的女人病体上倾,幸好安先生反应向来快,双手及时撑住甘轲扶双肩旁的枕头上,这才撑住自己下倾的身子。

  这样一来被他丢掉的甘轲扶却不免被;放的匆忙些,几天没有活动过的身子被晃的脑袋整个晃了下,当视线重新回到意识时,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孔,尤其那双近看之下更感幽深碧色的眸子,不知是不是这几天没吃过饭,饿的缘故?更让人炫目。

  两个人都为这突然的亲密距离不适应的面漏尴尬,甘轲扶转目看看他这一软,闪的快要脱离他的鼻梁落到自己鼻子上的眼镜,到底没心没肺惯了,伸出食指给他把眼镜戳回他眼睛上,率先说。

  ;眼镜都要掉啦!没看出来,安先生还是个近视眼?或者,老花眼了?

  遇上这样的女人,安流槿觉得除非有圣人的修行,不然估计很难做到心如镜湖吧?太闹心了……

  想到这,他真心觉得没必要再和这女人纠结这个,只好先与她分开,将眼镜扶了个舒服的角度,坐回原位,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的父母,虽然不至于行将就木,到底也上了年纪,朋友又都拖家带口的,而且我想你还没做好准备和他们明说,这事最好还是你自己决定的好,就擅自做主将他们都赶走了,可你那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似乎没那么好打发,你得自己想办法。

  甘轲扶倒是十分自在的想伸个懒腰,发现手上还扎些大大小小的针管,这才有所顾忌的收敛了些道。

  ;阿愚哥是没问题的,他是所有知情人中最清楚我身体状况的人,可以说是我的主治医生,他很清楚什么该对我亲友说,什么不该说。

  ;你这么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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