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笑谈渴饮蛮夷血

  闻言,李正将军面色有些难看,却没有率先出声,他是一代将才,对此状况自有计算,但他也想看看这个名声在外的九皇子到底才能几斤几两。(看啦又看♀手机版)封望见他没有开口,便明白了其心中所想,也没恼,突降副统领是尚未成年的孩童,换谁都会想考量一二,也是人之常情。

  咽下苦涩的茶水才道:“你二人可是将蛮夷当作只会武力而不思计策的对手了?如果他们只会蛮干,那我们之前又为何会一下失去四座城池?更何况据本王所知,蛮夷王的身边有一位非常精于谋算的谋臣,梁恰。可惜他眼高手低,不够踏实,自诩才智过人不思进取,不然早就是我朝的重臣了,可惜啊!”

  陈登哑然,这位珺王口中的谋臣梁恰连他都不知道,这皇宫中的稚子怎会如此清楚。感受到四个人惊异的目光,封望撇撇嘴,我的情报你们还不相信?“梁恰啊,你们不知道吗,要不要本王详细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个人是谁啊?”

  封珩新沉吟片刻迟疑的开口:“九弟,你说的梁恰不会就是那个当年醉打京兆尹的人吧?”封望笑嘻嘻的看向封珩新,老狐狸没想到你也记得他呀!点点头,“正是他。”当年京兆尹可是丢脸丢大了,自己在山庄里得到消息时笑得差点栽到溪里去。

  白垭略略点头:“珺王所言并无道理,那依珺王看应当如何呢?”,这白垭倒是爽快人,单刀直入切进主题,封望眼睛亮亮的,仿佛回到了被季璟考效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也是这般神采奕奕,如若解答的非常好也会眼睛亮亮的期待季璟的表扬。他起身来到桌案前指了指地形图,开口道,“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很棘手的事。”

  忽视封珩新狐疑的目光粲然一笑,不过是季璟玩剩下的东西,也不知道梁恰是怎么想的,连这些都能摆到台面上来的。

  “我们现在有一万五千名将士,瓮中捉鳖绰绰有余,他蛮夷地处荒漠,不仅国家入不敷出,就连百姓也是民不聊生,大军不过四万余人,除去守卫在那丝座城池的,也就不足一万人,凉城的旁边就是锰山,那里有储量非常丰富的铁矿,是国家的资源大县,有重兵把守,如果消息不错的话应该是李正将军的同乡岑勇将军带两千士兵镇守,”陈登看向李正,似是要为这句话求证,却见李正冲他点点头。

  “届时我们请求岑勇将军带兵从后面包抄,截断他们的粮食供给,在打开城门迎入凉城就能够完成瓮中捉鳖这一计了。”封望伸手画了一个圈,“不过这凉城中的百姓的转移和安置就要麻烦陈登将军和白垭将军两位了。”

  语毕,四人竟无一人接话。封望皱皱眉,不对啊,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这可是自己推演过多次的计谋,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啊!白垭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道:“那珺王殿下如何能够将蛮夷引入城内?”

  封望指了指地图上的凉城,抬头道:“不用引,一边是粮食大县,一边是铁矿之城,换谁都想要据为己有,这不仅能为长途跋涉征战月余的军队提供充足的补给,还能为自己的国家制造兵器提供足够的原料。蛮夷王不是一个理性的君王,梁恰也不是一个冷静的谋臣,胜利近在咫尺,当然要动手。至于我们的士兵嘛,凉城的建筑成环形,顶层有平台供人们晾晒谷物,他们藏身于其上就可以了。更何况门口还有凉城巨大的动物布像。”

  这次白垭沉默了,不可否认,这似乎真的是一个好提议。李正舒展了眉目,剑眉微扬,珺王确实应该年少成名。这样的打法还从没有人提出来过,一个是风险大,另一个是别处的地形都没有凉城这么的易守难攻。如此,他倒是有些兴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回头商议具体的操作,回头拿给您和秦王看如何?”陈登兴奋的搓搓手,这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激动地面色潮红,封望颔首,回头看向封珩新询问其意见,不出意外看见了一副你自己决定的表情,好笑的回头,郑重的看向三人:“那就拜托各位了。”

  李正、陈登、白垭齐齐抱拳:“是!”

  封望看着三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心知这是要找军队中的副将讨论具体操作了,也不多说,想当年自己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啊!一次次战场杀敌立功才最终攀登到将军之位,封珩礼也曾问他要不要直接空降,毕竟以他的能力不需要在战场上杀敌来证明自己,但是他拒绝了。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站在大殿中央豪气万丈的说自己要从将士做起,随军征战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只是单纯为了和军中将士产生联系,体会他们的痛苦与欢乐。那个时候,又紧张又快乐啊

  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季璟教导他,想要真正了解一方风俗文化,就必须真正的深入其中而不是走马观花般敷衍了事。封珩礼和瑞帝也告诉他,深入基层用心观察才能得到你真正想要了解的民情。这个道理在任何一个领域都适用。

  虽然季璟替他创立了一个情报,很多东西只要吩咐下去就有人能将可靠的消息及时送来,但是他有些时候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改名换姓潜入进去观察了解,前世就是靠自己的埋伏得到了对方的军机部署,从而一举攻破对方看似滴水不漏的围堵。

  封珩新饶有兴趣的拍拍封望的肩膀好心提醒道:“这茶是军中用于夜间偷袭时提神醒脑的上等品,你现在喝了”,封望猛地睁大眼睛,愤怒的看向封珩新,果然见他一脸看好戏的笑容,不觉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你—不—早—说—!”封珩新两手一摊,无辜的扯扯嘴角,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却还是抑制不住声音中浓烈的愉悦,双眼满是看好戏的神色:“你也没问呀~”

  封望白了这老狐狸一眼,他就是准备看好戏吧?面无表情的起身正了正衣冠便往外走,“早点回去睡吧,今夜不是宿在军营吗?”封珩新闻言也起身,却在封望身后正了神色,“九,这里是军营,浅眠是生存的一种手段,这和清醒同样重要。”

  封望停下脚步背对着封珩新点点头,又潇洒的挥挥手:“知道啦,我先去洗漱了。”

  封珩新望着消失在门帘后的身影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目光微沉,随即从头到脚开始以奇怪的姿势活动活动筋骨,一阵噼里啪啦声骤然响起,阿呀,其实他也好久没有这么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了呀。

  随封望的离开而起身离开座位,封珩新把玩着从手腕上退下来的佛珠,眼底晦暗不明。<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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